世界无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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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之时(3)

雪待紧紧领带,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打领带但是作为军礼服,领带是必须的组成部分。万幸的是UNSF的服装规定中允许成员可以在着非作战服时不戴帽子。雪待拿起桌面上的UNSF军官礼仪短刀(FALLKNIVEN MC—1),将它拔出刀鞘确认刀身上没有任何的污渍以及缺口后,雪待还刀入鞘,将FALLKNIVEN佩戴在腰间武装带的指定位置,恰好此时田中敲响他的房门:“少爷,是时候该···”“我马上就好,麻烦你了。”“打扰了,少爷。”四家族每季度的聚会,春季聚会的地点如往常一样依旧是花祭家,雪待最后一次确认军容无误后,拉开房门朝着玄关处走去,见雪待已经准备好,元让便说道:“我们走吧。”

仔细回想起来,雪待发现自己还只是第二次来果凛的家,记得四年前第一次来她家时差点就她家的面积闹出大笑话,此时在后排与义父坐在一起的大哥忍不住笑出声来,很明显他也想到同样的事情,雪待只得尴尬的问道:“笑什么?”拓也强忍住笑意:“没,没什么。”元让自然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只能默不作声。反倒是上回没有跟着来的川森一头的问号。坐在驾驶席上的田中看看手表:“差不多了,老爷。”“嗯。”“代我向将军问好。”“知道了,4个小时后来接我们。”“鄙人明白。”语毕,元让就率先拉开车门下车。“不过我们家还是第一次来的人这么齐。”在步行至花祭家主宅时的路上,拓也不禁说道,“以前一般只有我和义父来参加聚会。原本还以为老四这回不打算来呢。”雪待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参加社交活动是每个军官提升自身修养的机会。”“少来,谁不知道你是想见小雅。”“······”“拓也···适可而止。”元让及时为雪待打掩护,拓也当然也是笑着拖长音道:“是······”说实话,雪待也确实不想来,上次在“Narazu—Ya”咖啡店重逢时,果凛就说过她暂时不会原谅雪待四年前对雅的所作所为,所以这段时间在去“Narazu—Ya”的时间上雪待都在极力与果凛错开。不过出于雅的原因雪待还是决定参加这次的聚会。就在雪待想心事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果凛家主宅的正门口,果凛家的一名男侍正在门口检查请帖,虽说是四家族聚会,可实际上每回也都会顺带邀请这座城市,以及附近城市比较有地位的人士来参加。“请进,元让老爷,您就不必出示请帖了。”“嗯,你辛苦了。”似乎义父已经和这里的侍从(雪待有刻意回避“下人”这个词的语言习惯)相当熟识。就在那名男侍看到雪待时眼中稍稍闪过惊讶的目光,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好久不见,秀康少爷。欢迎回国(石田家对外均宣称雪待是在北欧某国养病)。”“您认得我?”雪待倒是略感惊讶。那名男侍:“四年前,也是鄙人负责检查请帖。”“原来如此。”“请进,秀康少爷。再次欢迎您回国。”说着男侍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雪待感谢的笑了笑,进入住宅内。

雪待四处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感觉上这里和记忆中也没有多大区别,雪待故意无视掉投在他身上其它人好奇的眼神,毕竟袖口上的军衔标显示他还只是个少尉(UNSF冬季礼服是海军式样),这种规格的聚会对他的军衔来说太高了。不过来的人确实都地位不低,雪待倒也在不经意间打量着周围的人,企业家,银行家,从政者,教育家,各学院的校长(其实应该算到企业家里),警界高层,以及···雪待看向正被自卫队高级军官围住的义父···自卫队高级军官。唉······雅还没来呢,虽然来了他们两个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藤原家的人面前泡在一起。“哟!”雪待被猛的一拍肩膀,他不回头都知道是谁:“上校,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打击!不回头都知道我是谁?”雪待脱力道:“这里会干这种事的,除了你还有谁?”“你呀······稍微也要装作像是在享受聚会的样子行不?”说完又低声道,“我可是在帮你,不然旁边的人不把你盯穿了才怪。”雪待倒是觉得无所谓:“随便他们。”约书亚从经过的侍者端着的盘中拿起两杯饮料:“话可别这么说,要是等下小雅来了再这样那你岂不是要抓狂?给···”“谢了,但我今天不想喝酒。”“这是果汁好不好!果汁!”雪待狐疑的接过约书亚的高脚杯浅尝一口,确实是什锦果汁,而不是鸡尾酒,不过他也不喜欢什锦果汁。

“话说回来,雪待,你要是把你那一打的勋章戴上别人到也不会盯着你看,光那枚银质近战勋饰和骑士勋章就可以让人不敢直视。”“又不是全部没带。”“只带了个库兰袖带。”(PS:UNSF的勋章体系其实就是二战美军和德军勋章体系的混合体。)约书亚嘴到不闲着又吃上了蛋糕,“你不去帮你义父的忙?”“不去,不是有将军在那吗?”现在加上景天还有雪待的义父,两人均被自卫队的高级军官“堵住”,“而且,他们也只会无功而返,只要这个国家一天不废除《和平宪法》一天WAP就无法提供给自卫队。”这时,又有一人从他们面前经过时刻意打量雪待一眼,从衣服上看是空自的一个校级军官。约书亚不禁笑出声:“你还是把银质近战勋饰和骑士勋章戴上吧,不然别人非把你看扁了不可。”“啊啊啊···麻烦!”雪待从上衣兜里拿出两枚勋章,别好。打量他的视线立刻减少不少,而且也从好奇变为尊敬:“真是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谁叫军队是阶级社会。”雪待也再懒得和约书亚唠嗑,拿起纸巾擦拭着领口的骑士勋章。那边元让和景天似乎终于摆脱纠缠纷纷向雪待这边走来,雪待待景天走进后立正行礼,手刚抬到肩膀高度就被景天拦住:“免了,今天是放松的时候。”“是,将军。”“对了,刚刚审核下来的”景天丢个天鹅绒的盒子给雪待,“WAP战12次作战纪念勋章。同时恭喜你打破这项勋章的最年轻记录。······现在戴好。”“是···”雪待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意思把新勋章别在银质近战勋饰的下方。“还有,宴会结束前不许摘下来。”景天又加上一句。雪待现在已经在头疼呆会和雅解释这些勋章的事情。“雪待,”义父对他道,“我和景天少将以及约书亚上校有话要说。你是不是···”雪待会意:“那么,我失礼了。”后退两步,转身离去,接下来雪待想到二楼有个观景台于是决定上那看看。

出乎意料的,好像不喜欢会场气氛的不只他一个,有人比他先到观景台:“嘉神川小姐?”克罗艾微笑道:“您好,石田君。很耀眼的勋章。”“请快别提了,我就是怕别人说这话才不喜欢戴勋章。”“也没什么不好,勋章是军人荣誉的象征。”“荣誉与负担划着等号。”“那也是。”说完雪待走到克罗艾旁边隔着“作为绅士必要的距离”。克罗艾继续问道:“听闻石田家的四少爷不喜欢参加宴会,今天为什么是个例外呢?”“这个问题你是否应该先行回答,嘉神川小姐?估计我们的答案相差不会太远。”“果然就像是果凛姐说的一样失礼。”不过克罗艾到没有厌恶的意思,反倒是像在开玩笑,“是果凛姐拜托我来的。原因嘛···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雪待立刻头大一圈,鬼知道果凛又有什么歪点子。“好了,我还是快点离开吧。可不要被藤原会长误会。”顺着克罗艾的眼神方向看去,可以看见藤原家的人正向这里走来,临走克罗艾又说,“另外,期待呆会你和藤原会长的舞姿。”“啊?!”雪待还忘了,作为传统项目跳舞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依果凛的性格他如果不和雅跳支舞果凛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最要命的是还要当着藤原家的人的面。看来也只能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下定主意,雪待单手放在栏杆上向藤原家的方向看去,看来说起人数,藤原家的人确实最多,而且藤原松也在其中,左手臂还有点僵看来还打着夹板。不过藤原松这回到是和雅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恰好这时雅也看见雪待,雪待对她微微点点头,防止被藤原家的人发现雪待只能暂时退回到屋里。刚进到屋中他就听到果凛略显冷漠的声音:“这次,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小雅在一起吗?”“那要让雅来决定,在她知道关于我的全部事情之后。不过至少我要让她获得自由。”“······这样的话,秀康小鬼。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原谅你,但是你和小雅的事情我认可了。”“谢了,梨果凛。”“呆会,舞会上别忘了要和小雅跳支舞。”“饶了我吧,而且雅今天穿的是和服怎么跳舞?”“衣服的是不用担心,而且这也算是我认可你们在一起的条件。”雪待只能无奈的妥协:“······你还真是会强人所难。”果凛坏坏的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呆会舞会上见啰。”雪待目送着果凛走后苦笑道:“看来果凛是要我们彻底没有退路。不过这样也好。”雪待隔着衣服轻轻抚弄着胸前的吊坠。

当雪待回到正厅时藤原家的人也刚好进来。暂时还不能过去,雪待只能向景天那边走去,约书亚一见到他就说:“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今天如果你不和小雅跳支舞,我们就不放你回去。”“······果然上校和梨果凛串通好了吗?”“谁叫你一直拖拖拉拉的。”景天也不放过他,“加油吧,子陵说你华尔兹跳的还不错。”“···队长他尽说些没有必要的话。好吧,我明白了。”待藤原家的人散开以后,雪待终于有机会摸到雅的旁边。雅忙把他拉到角落里:“抱歉,还特地让你来陪我。”雪待一下倒还愣住,没想到雅一开口竟然是这话,只得说道:“没事,没事。原本就被将军点名要求来参加。”说完雪待向景天那边偏偏头,雅正好看到景天正向这边看来,并且举起酒杯向她示意,雅连忙微微欠身回礼。就在这时果凛和克罗艾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正好一左一右卡住雅:“对不起了,秀康小鬼。小雅借我们一下,马上就还给你。”“秀,秀康···”很明显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雪待只得说道:“你们一开始就在阴谋这件事吧?”“你看出来了?那么关键步骤你就自己来。”“···雅,听好,我现在说的事情很重要,所以你要仔细听。”“是···”雅还是第一次看见秀康的表情这么认真。雪待稍微深吸口气才说道:“雅,接下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就先和果凛去吧。毕竟你穿着和服行动不大方便。”“秀康,我当然···”“先别这么快回答,等我把我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你后,你再回答。但不是现在,今天先解决其他的问题。”“嗯···”“小雅,”果凛也说道,“我们不会害你的,现在先跟我们来。其它的我们以后再解释。”“······”雅姑且也算是默认的跟着果凛和克罗艾上楼去了。在雅上楼后不久,雪待就看到藤原松向他这边走来:“原本还在怀疑······果然是你吗?石田秀康。”“···左手怎么样?”“······我不会拱手将雅让给你。但是选择权在她手上,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话我没有多少胜算。”“终于不想再当木偶了吗?”“如果这是雅最终的决定,这回请你一定要带给雅幸福。”“还未结束,自己就已经认输?”“······这四年,我可是连你留在雅心中的影子都比不上。石田。”“······”“还有,谢谢你手下留情。如果当时你真的是认真的,我就不会只是现在的伤势。”“我和你不是敌人。我没有必要对你下手太重。”“还是要谢谢你的宽容,四年前我明明那样······”“已经过去了。不必介意。”“小心我家里人,他们正在计划将小雅软禁在家中。”“没关系,很明显他们不知道UNSF的作风。”“作风?”“我们可都是‘风’。···抱歉我失陪了。”“······”

雪待看看表,雅他们差不多也该换好衣服,还是先向将军确认一遍比较好,雪待走到景天旁边,问道:“也该告诉我计划全貌了吧?将军。”“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景天还在装傻。“你可别告诉我那时果凛一个人的注意,计划今天让我和雅,私奔······虽然这词很狗血,但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词,反正差不多就是那意思。”“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的自己吐槽自己的喜好?”“刚刚。”“···呆会你和小雅趁开始跳舞的时候,偷偷从侍者房溜走。出去后,应该不用我教你吧?顺带吿诉你从你回到这里那天起我就在计划这件事。”“···你还真是无聊,将军。”“我这可是在关心部下的重大人生问题。才不是无聊。”“还是很无聊。”“······不过雪待,接下来。可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不,已经是帮我很大的忙了,谢谢将军。”“秀,秀康······”雪待听到雅有些害羞的在叫他,雪待还没转过身,景天就特有感触的丢一句:“幸福的家伙。不打扰你们了。”雪待看见雅所穿的衣服后,一瞬间,不对,大约有十多秒的时间雪待的意识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最后还是果凛一个手刀把他打了回来:“你好歹说一句话啊,呆子!”雪待这才回过神来,对着果凛:“梨果凛·······”“是,有什么吩咐?”“······你是故意的吧!!!”雪待的脸简直就像是刚从锅里捞出的螃蟹。“没错就是这种表情。唉···辛苦这么久没有白费啊。”果凛故作辛苦状,揉着自己的肩。原来果凛是给雅找了件纯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再加上相同颜色的短外套。原本光说款式还好,可是和雪待的黑色军礼服放在一块,这到底算是葬礼色还是婚礼色啊!!!“婚礼色,绝对是婚礼色,我可是花自己的存款特地给小雅定了这套衣服呢。”果凛仿佛看出雪待想法,“秀康小鬼,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就连克罗艾也在起哄:“石田君,到时候婚礼别忘了请我们。”“······你们绝对是故意的,快承认吧,你们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有吗?”雪待现在简直就想找个科罗拉大峡谷,那么大的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当然要把雅带上。“好了,好了。舞会要开始了,你和小雅快准备吧。”果凛拍拍雅的肩,“这次跳舞就免了,等一下你们直接从侍者室开溜,我都已经打好招呼。···要不是小雅说她不会跳舞,我才不会放过你。”雪待满头黑线的问:“······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舞伴是谁?”“想看我的八卦?”“只是好奇而已。”“小艾,”果凛夸张的对一旁的克罗艾说“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克罗艾同样用夸张的语气道:“这是我的荣幸,果凛姐。”果凛又对雪待说道:“那么,就这样啰。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享受。”雪待现在才有功夫和雅说上话,不过雅好像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依旧低着头,只能看出她连耳根都是红的。雪待伤脑筋的抓抓头,他还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开口,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对,对不起······我没想到果凛她会这么乱来。”雅连忙摇头道:“才,才没那回事。其实我很开心。因为,因为······”说道这,雅又红着脸低下头去。那样子还真像是刚刚穿上结婚礼服的新娘,顺带着让雪待也暂时性的大脑短路,一时间思考不能。幸好离舞会开始还有几分钟时间可以让他清醒一下,待会儿出逃的时候要还是这种状态那才叫做见鬼。

灌下杯冰水,雪待终于可稍微冷静下来。稍微偷偷打量四周情况,说实话不是很妙,严格说起来,他和雅已经被盯住,毫无疑问是藤原家的人。虽然现在是在花祭家他们暂时还不会对他们正么样,但是他们要找机会溜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自己身上黑色军礼服,稍微太显眼点。想想对策······“你看你的样子啊······”“上,上校?”雪待惊讶的看到约书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一旁,不过刚才他好像确实不在景天将军的旁边。约书亚继续说道:“需要帮忙吗?是我的话应该比较方便。”“有了!”雪待这才想到约书亚和自己的身形差不多,而且他们也都是留的短黑发。“看来你已经有点子了。”“上校,能不能请你···”“嗯。”“······”“嗯,嗯。”“······”“···嗯。”“······”“没问题,事后请我喝酒就行。当然也要小雅去陪酒。”“休想!!!”“就知道···,至少要请我喝一瓶菲特69。”“那到还可以接受。”“好就这么定了。”约书亚说完,就快速的窜到景天那边去了,和景天耳语几句后,景天又去和果凛以及果凛的父母低声交谈几句,之后景天便暂时的离开了会场。约书亚随即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拢放在左肩上轻点几下。雪待见到这个动作,对一旁的雅说道:“该准备了。”“嗯。”“确定要这么做?一但这么做,你就暂时是没有办法再回藤原家。”“我知道。”“那你还打算这样吗?”“CN不是有句老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我还不至于那不堪吧?”“所以无论去哪,我都会跟着你。”“我知道了。”雪待看着表,倒数道:“54321。BINGO···”话音未落,整个场馆的电灯像是被调低了电压一般,瞬间变得比较昏暗。趁着人们在这一瞬间眼睛无法适应昏暗的灯光而暂时视力下降的空挡雪待拉住雅的手,避开人群直接闪进侍者室。就如果凛说的一样,侍者室中一个人也没有:“雅,你的体育成绩很好吧?”“还行吧。”“耐力跑怎么样?”“算是强项。”“那就好,接下来······”“等等,秀康你不会打算。”“没错。”雪待推开侍者室通向外面的门,抓紧雅的手就快速奔跑起来。

“咳咳···”在跑过数条街道后,雅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揣起气来,“秀康,停一下···咳咳。”“跑不动了?”“稍微有点。”雪待慢慢放慢脚步:“抱歉,我跑的太快了。”“也不是很快。······是我太长时间没有跑步的原因······”“先走慢走几步,别太快停下。对心脏不好。”“嗯······”雪待解开武装带脱下自己的礼服外套,雅这时才发现原来秀康里面还穿着件普通的深色西装外套。雪待又将领子上的骑士勋章摘下来放进口袋里,对雅道:“怎么样?和下夜班回家的下班族没有两样吧?”“还有这个。”雅指着雪待手中武装带上的礼仪短刀。雪待故作大意道:“不好意思,忘了。”将短刀放在外套下的枪套的刀架中。“这下应该可以了。”“觉得秀康就好像是小说里的特工。”雪待将礼服外套叠成风衣的样式,放在手臂上:“原本谍报就是UNSF的工作之一。”又看看周围的建筑:“看样子我们是在长谷川。”“晚上该在哪儿过夜呢。藤原家是不能回去了。”雅倒是看得开,已经在考虑住宿的问题。雪待也说道:“暂时也不能把你往我家带。”见雅的视线瞟过来,雪待忙解释:“你看,藤原家的人肯定会到我家去要人,如果那时你在那里不是正好让他们碰到了吗?我总不能把他全给丢出去吧?”雅这才释然:“可是这样的话······住宿还真成了问题。”“···长古川的话······一蹴!”雪待忙拿出手机拨响一蹴的号码。

“我说,你们这演的是哪一出?”一蹴头疼的扶着额头,对正在清理房间的雪待和雅吐槽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在玩私奔?”雪待白他一眼:“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还好房东他现在在市内。不然你们今天非露宿街头不可。”“不过这房租也太夸张了吧?这种老式公寓,一个月还要36400日圆。”“这在千羽谷,已经算是便宜的啦!再说你们也住不到一个月。”“不还是要交一个月的房租?”“你又不缺这钱。”“话是如此没错。可是···”“先别说这个,现在可还只是初春,你们的床铺问题该正么解决?”“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家里,估计马上就有人送铺盖和换洗的衣物过来。”“那就好。”一蹴打开瓦斯炉试试火,“还好瓦斯和电还通着。”“那个···一蹴商量个事。”“说···虽然我估计不是什么好事。”“那个,我可以到你的房间你去挤一挤吗?”“······”一蹴猛地一拍雪待的头,“有你这么私奔的吗?”“我们不是还没······”“有些时候,真在怀疑你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陪着藤原吧。”一蹴转身正欲回房,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就住在隔壁,这房的隔音效果不好所以······”雪待和雅自然知道一蹴要说什么,两人均同时脸红:“啰嗦!”“······晚安啦。你们这对私奔情侣。”一蹴连忙闪出房间,紧接着一个纸杯以破空之势飞出房门。雪待按耐下想直接丢刀子的冲动,一蹴不提还好,一提他就和雅面临着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当然也是在很多人看来是十分奢侈的问题,但对雪待而言又是十分难堪的问题:这一个晚上的时间究竟要怎么过!!!“还有,信今天是夜班所以你也别想往他的房间里躲。”一蹴的头出现在门框旁,话音未落就赶紧缩了回去。“滚!!!”雪待这回确实是拿出刀子,只不过没有丢出去而以,“12个小时内别再让我看见你!!!”

一蹴躲回房间里后,雪待和雅真的是尴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下连开口都会变得像是别有企图。看来还是出去冷静一下比较好,雪待打定主意说道:“雅,我去便利店买些东西,有要我带的东西吗?”“可以的话。能不要去吗?秀康。”雅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我今天不想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了。”雪待起身走到雅的身边坐下,将雅拉入自己的怀中,“这样的话,会好一点吧。···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真实感。”雅放松身体就像是雪待说的一样,这样的话不安的感觉确实可以稍微减轻些:“总觉得我们好像干了件特别乱来的事情呢。不会给果凛她们家添太多麻烦吧?”“这说不准。不过把灯光调暗有经过果凛的父母的同意。理由是这样跳舞时会更有情调些。”“那·······那个上校呢?”“约书亚上校吗?他和我的身形比较接近而且我们又穿着一样的衣服所以我那时让他暂时就呆在现场,至少可以分散一下你们家的注意力。”雪待笑道,“虽然事后要请他一瓶菲特69就是了。”“很贵的酒?”“嗯,二战时的一种老爷酒。大概我2个月的工资就这样完了。”“······”“······”一时间话题就这样打住,半天两人都找不到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题。最后还是雅打破了沉默:“秀康,你先前说的关于你所有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这个话题,而且讲起来比较复杂。明天吧,明天我再告诉你。”“嗯···”正巧这时公寓外传来汽车停靠的声音,从引擎的声音上判段,应该是田中。“我下去拿东西,马上就上来。”“嗯,小心。”雪待起身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下楼,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他总觉得这种架空结构的楼梯不大安全。走到楼梯下面正好可以看到田中刚从驾驶室中出来:“少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麻烦你了,田中。”田中绕到贮备箱前:“顺带我还为少爷准备了些食品,现在这个情况想必少爷要出去买东西不是很方便。”雪待后脑出现一滴汗:“多谢。···那个义父大人他们有什么话带给我吗?”“老爷的意思是这些天您就先不要回去,先和雅小姐在外面避一避。至于和藤原家交涉的问题就交给老爷他们。”雪待点点头,虽然他觉得应该由他去向藤原家交涉,但是既然是义父的意思,就按义父的意思来办吧。“然后就是大少爷和三少爷要鄙人带的话。”“说吧,我听着呢。”“干得好。”“······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是在故意讽刺我。”“鄙人的话带到了,那么失礼了。”“嗯,辛苦您了,田中。”雪待背起背包,拎起旅行箱向楼上爬去。当然期间再次经历一回心惊肉跳的楼梯之旅(话说,这个楼梯就不能不做成中空的吗!)。

雪待穿好换洗的衬衣,擦拭着还未完全干净的头发走出浴室对正在厨房中忙碌的雅说道:“雅,我洗好了。”“嗯,我马上就去。”“不好意思,只有我的衬衣给你换洗。改天再去给你买衣服吧。”“嗯。”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趁雅洗澡的时候快点睡着比较好,雪待拿起自己的外套,翻找着安眠药。可是······“没有带?!”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个遍都没找到安眠药的影子,“连‘A2抑制剂’都有带着,却将安眠药给忘了。”雪待又习惯性的抓起头发来,“早知道,刚才应该要田中买瓶安眠药上来,人生的重大失误啊!!!”虽然自己不是什么衣冠禽兽,但是离大圣人的境界也差的很远,要让他保证一个晚上和雅之间什么都不发生,他可没有多少把握。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龄,即使有孩子也不是什么非常稀奇的事。“惨了······试试看今天可不可以不喝安眠药睡着······”还没进入浴室的雅见雪待一脸大伤脑筋的表情问道:“秀康,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忘记带安眠药。”“那么,喝点热牛奶吧。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热。”“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去洗澡。”“反正以后都会这么做,今天多做一次也无妨。”看来雅确实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他在一起,雪待也只能说道:“那麻烦你了,雅。”“没事,秀康要放糖吗?”“嗯,稍微加一点。”算了,既然雅一点都不紧张,那就顺其自然吧。

雪待用舌头将牛奶表面的薄膜挑开,然后浅浅的喝着牛奶,奇怪明明是以前就喝惯的牌子,为什么今天喝起来格外的好喝。“好喝吗?”“好喝。”“那就好。”雅开心的喝着自己的牛奶,看样子现在的雅即使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很开心,这和以前国中时每天都板着脸的雅完全不同,看来果然是环境决定人的行为。接着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各自的牛奶。今夜是他们同居生活的第一夜,说是他们今后生活的预演也不为过,但是他们却是这么个气氛,要是让别人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咧。“快去洗澡吧,今天还是早点睡比较好。”“嗯,秀,秀康···那个···”“嗯?什么事。”“呆会儿···我们一起睡吧···”“······”雪待瞬间脸红+冻结,借着喝牛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真没想到这么大胆的话会从雅的嘴里说出来。“虽然刚才田中先生送了两套床铺,但是······”“······”“······果然还是,分开睡比较好吧······”雅稍微有点失落的看着自己杯中的牛奶。“也···可以···”“唉?”“我说···要一起睡也可以。···不过那你要快点洗澡,在我睡着之前。”“嗯!那我现在就去。”说着雅放下杯子,就钻到浴室里。雪待苦笑着拿起雅的牛奶杯,将杯子放到厨房的灶台上:“我还真是个幸福的家伙。”

(次日一早)

贯穿肩膀的金属······

溅满面部的鲜血······

掠过脖子的卡巴刀······

布满血丝呆滞的双眼······

绵延的细雨······

如丝般的细雨······

永远不会停歇的细雨······

早已习惯的细雨······

已成为生命组成的细雨。

“放松NOBLE3,”遥远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讯息,“NOBLE24,5就在旁边,你做的很好任务完成。”

梦···一如既往的梦魇···

从梦中回到现实被中还有着雅身上的柑橘清香。厨房中传来雅轻轻哼着歌的声音,也许是听到他坐起时的声音雅回头笑着说道:“早上好,秀康。”雪待不禁有些脸红:“早,早上好···现在几点。”“7:00。”“7:00了?”自己竟然破天荒的睡过了头?!。“嗯7:00。”“明明平时一般都是6:00不到起床。”“抱歉,看你睡得那么熟所以没有叫你,以后我会记住的。快去洗把脸吧,早饭马上就好,今天是蛋包饭。”“嗯。”就在雪待洗完脸时隔壁传来一蹴关门的声音,看来一蹴正打算出门,当经过雪待的门前时雅问候道:“早上好,鹭泽。”“早上好,···还是叫嫂子比较好吧?”雪待见状赶紧给雅打掩护:“一蹴,我不是说过12个小时内不要让我看见你吗?”“你还记得?”“嗯···这件事就算了。雅,我送一下一蹴,马上就回来。”“嗯,稍等一下。”雅把一个钥匙交给一蹴,“鹭泽可以的话,能帮我把我放在长刀部的储存柜里的那件校服拿来吗?”“没问题。”“好了,一蹴快点走啦。”雪待把一蹴的领子一拉,“雅,我出门了。”“路上小心,秀康。”雪待几乎是把一蹴给拖下了楼梯才放开一蹴。一蹴不禁道:“你还真是女友保护主义。”“要你管!”“说吧,什么事?你不可能会那么好心的特地送我吧?”“那个,一蹴···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一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有!当然有!你们昨天在那里一直恩爱缠绵到凌晨3:00我才耳根清净下来。”“真的假的?”雪待被这么一说心里还真的一点底都没有。“等一下,你不会真的不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吧?”一蹴一看他的神色不对反问道。雪待点点头:“只记得雅昨天是抱着我的手臂睡着,接下来的就不记得了。”“······你呀。还真是一块橡木木头。”“你刚才不是说我和雅······”“还不是被你气的!其实昨天晚上安静的很。我根本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呼···”雪待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大美女就睡在你旁边,我也真佩服你忍的住。”“看来我的忍耐力确实不错。”雪待把头一低,正好躲过一蹴的巴掌:“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算了,我去学校了。呆会你和藤原说我会让纱代玲把衣服送来。”“你今天不打算回来?”“可能回的比较晚,午夜之后也说不准。走了。”“路上小心。”

(下午时分 雷赛斯要塞内)

“其实在这件事上,你不必这么认真。”景天从档案室中取出雪待还在“圣痛”计划期间时的档案副本,“你不说这件事的话,小雅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将档案袋交到雪待手上。雪待看着手中的档案,里面有他在“圣痛”计划期间详细的数据记载,包括每天的睡眠时间,以及失忆期时间的长短,器官改造部位等:“我不想让雅以后后悔。”“理论上,这些东西是不可以让外人接触的。”景天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家属倒也不算是外人。24小时内归还。”“我们还没···”“那也只是早晚的事。对了,你不用担心小雅的安全,我已经派人监控你们周围的情况,如果藤原家的人有什么企图话,我们会通知你。”“谢谢你,将军。”“也不用谢,其实是那人自己提出的。”“不会是约书亚上校吧?”“除了他还有谁。”“······算了。至少这样我外出时会比较放心。”“其实还有一个人,不过你也认识。”“谁啊?”“塚本志雄。”“那个还没上高一的国中生?”“是正要上高一的国中毕业生,实力上你可以放心。至少近战上他不会比你差。虽然他还没实战经验。”“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UNSF的少年兵是不是太多了点。”“志雄还不是UNSF,他是混血不死者。而且我个人是不打算让他加入UNSF,他的任务只是在这里。”“算是,赎罪吗?”“也许······早些回去吧,估计今天你和小雅有许多话要谈。”“那我先告辞了,将军。”雪待立正行礼之后退出档案室。看着雪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景天不禁低语道:“这小子还真像那个家伙······”景天把另外一份刚才随着雪待的档案带出的档案推回柜内,那份档案上写着编号“J·M·S—2004”。

回到长谷川后,雪待紧盯着手中档案袋,现在把档案袋收起来的话还来得及。就像是景天将军说的一样,如果他不说说不定雅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可是雪待也不想欺骗雅,更不想让雅以后后悔,但是他也不想失去雅,不想失去现在对他而言已经是唯一的温暖的雅。“秀康师伯!”突然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雪待忙回过神来,把档案袋收好:“是纱代玲啊。下午好。”“下午好,秀康师伯。师伯刚下班吗?”“嗯,正打算回去。你呢?”“正要把师傅的校服送过去。”“那正好,我们一起走吧。”“好的,秀康师伯。”就在二人向日暮庄走去的路上,雪待向纱代玲问道:“纱代玲,你觉得我和雅,般配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姑且就算是消磨时间吧,纱代玲倒是没有任何心机的说道:“非常般配。师伯为什么要这样问呢?”“我不知道。···只是想问而已。”纱代玲倒是在一旁偷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雪待倒是被她的反应吓得一愣一愣的。纱代玲继续说:“其实是因为师伯太不安了,所以才会这么问吧。”“不安?”“是的不安,而且对于现在和师傅在一起还没有什么现实感。”“不安,或许是的吧。毕竟我是军人,不知道那天就会······”“其实这些,师傅她也明白,而且师傅还是决定和您在一起,不就是说师傅她已经做好承受这一切的觉悟吗?”“但是如果······”“师伯,你喜欢师傅吗?”“当然喜欢。”“喜欢到什么地步?”“如果没有雅的话,如今我也不会在这儿吧···”“师伯,我相信师傅她也是这个想法。要知道,只要是关于师伯的事情,师傅她可是立刻就会大脑短路,并且智力下降呢。不是有种说法是爱情让人变成白痴吗?···哎呀,好痛!你干嘛啊?师伯!”纱代玲捂着头上鼓起的大包向雪待抗议道,雪待收回刚才揍纱代玲的手:“有说自己师傅和师伯是白痴的吗?”“哼!明明刚才还在那里一脸没有底的样子。”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日暮庄前,纱代玲将手中装衣服的纸袋递给雪待(?好像押韵了···)说:“那衣服就麻烦师伯拿给师傅吧。”雪待接过衣服:“你不去看看雅吗?”“嗯···虽然对笨蛋人妻版的师傅很感兴趣。但是好像还是师伯和师傅之间更需要时间去促进感情。”“纱代玲······”雪待额爆青筋面露微笑的举起拳头,“我怀疑你是不是有点过于人小鬼大。”纱代玲护着脑袋连忙躲开:“师伯有暴力倾向!!!”“也罢,放过你。不过雅现在的样子确实比以前可爱的多。”“明明自己都在这么说师傅······”“辈分不同。”“师伯这是特权主义!”“特权就特权。”“······狡猾。那我回去啰,师伯。”“嗯,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咔嚓···”纱代玲手中的手机发出摄像的工作音,“完美,拿到学校里跟长刀社的同学炫耀!”雪待无奈道:“你啊···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师伯,改天见。”道别之后雪待叹气道:“没错,一切就让雅去决定吧。”

雪待才刚刚踏上二楼的走廊。雅就从房间里面推开门:“欢迎回家,秀康。”“嗯,我回来了。给···你的衣服,刚才在路上遇到纱代玲,她已经回去了。”“是这样啊,秀康是想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先吃饭吧。晚餐有些什么?”“时令海鲜饭。”雪待从冰箱中拿出冰橙汁,打开:“果然下班以后喝杯冰饮是最棒的。”“秀康,这可是大叔的台词。而且现在还是初春季节也不对。”“个人喜好问题。”“奇怪的喜好。”“雅,之前我就很想问了,你好像特别喜欢叫我的名字。”“因为喜欢叫。而且每回都能听到你的回应我也很开心。”“······”“秀康?”“一直···还没有告诉你我的本名呢。我的CN名字。”“秀康的CN名字。”“还记得我的花园中有些什么花吗?除了那颗樱花外的花。”“嗯······我记得是雪待草。”“雪待···没错,雪待。我在CN的名字。”雪待拿出那份档案:“我答应过你今天要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这就是这四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秀康······”“我先出去一下。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档案看完。”“嗯···,那,那个···秀康还回来吃饭吗?”“嗯,帮我把菜留着。”“路上小心······”雅低着头,努力不让雪待发现自己不安的表情。

“切···我真是差劲透顶······”下到一楼的雪待低声自骂道。“知道自己做的是最差劲的事情,还要这么做。”约书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旁边。不,约书亚其实一直是在附近,只是现在才现身而以。“我不想欺骗雅······”“你只是选择性的说出实话而以。”“这种情况下,和欺骗没有任何区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可以让你冷静下来的地方。志雄···”约书亚按住左耳的耳麦,“你先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回。”“了解,上校。”约书亚关闭通话:“走吧。”雪待没有回答他只是默认着跟着他。

在坐上“鹿电”后,约书亚问道:“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她你作为圣痛的事情?”“有几个被蛇咬过的人,能够心平气和的详细向别人讲述自己被咬时的感觉?”“关键问题是,生育上的问题吧,明明还拥有性能力,却又无法让异性受孕。”“······”“真不知道是老天爷开玩笑,还是什么。明明女性‘圣痛’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偏偏男性‘圣痛’却有这么个麻烦。”“······我是一个无法成为父亲的人。”“······也别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男性‘圣痛’成功生育的例子。”“那终究是少数,我不认为我有那种运气。”“其实,能够活下来不就是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吗?当时我们可都已经放弃。结果,你小子还不是活了下来,光从这点上看在你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樱峰,到了我们下车吧。”约书亚起身,雪待这才发现约书亚原来带着个装竹剑的剑袋。“这里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哪。”没想到约书亚走出车站竟然发这么句感慨,雪待不禁挖苦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的大叔?上校。”“什么叫变成大叔?如果真的按正常的年龄算我现在可是大叔的大叔的大叔的大叔。”“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吐起。”“有精神吐槽了?”“嗯···托你的福。”“那正好,我还在担心如果你还是一副死了三天没埋的表情,等一下就会很无趣了呢。···很好,空地还在。虽然还是比较喜欢作为朝风庄时的这里啊,那时信那小子还是一个学生头。”“信?朝风庄?”“抱歉,抱歉,我就顾着回忆过去。”“不,信我认识,可是朝风庄?”“以前这里是个老式木质公寓,名字叫朝风庄,结果在两年前8月的倒数第二天······”“被火烧毁了?”“你怎么知道?!”“那颗樟树···”雪待指着空地中央旁的唯一的一棵樟树,“树枝上有被烧过的痕迹,但是树干上却没有,这只能说明曾经这颗树临近的建筑物着过火。而且火势并不小。”“没错,烧毁了。还好大家都没有事。”“大家?除了信还有谁?”“阿健,和南老师。关于这两个人你可以去问小雅,她应该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件事。接下来······”约书亚手一晃,一个圆柱体的东西向雪待飞来,雪待接好:“尤崎·米兰准将的风刃?!”“没错老爸他的风刃,这几天只要你一在旁边它就抖个不停。看来是时候将它转交给别人啦。”说着,约书亚拉开剑袋的口袋,取出其中的暗紫色的武士刀。雪待大概猜出他是要做什么了:“‘村正’···上校是要把我痛扁一顿吗?”“让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出一身的汗。”“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雪待左手伸进外套中,取出刀架上的FALLKNIVEN并且反握。右手握紧风刃,瞬间猩红色的剑刃从剑柄中窜出。雪待将风刃与短刀交替护住胸口:“得罪了,上校。”“竟然是‘愤怒’。看来还有点意思。”语毕,约书亚身形一闪,转瞬之间村正就已经近在眼前。雪待竟然也不避,护身短刀卡住村正袭来的方向,风刃则对着约书亚的胸前刺去,约书亚见状身体一低躲过风刃,村正随着约书亚身体一歪正碰在雪待短刀的外侧,原本可以直接让短刀脱手的一击,却让雪待借力半回转自己的身体护体的短刀顿时变成致命的利刃,约书亚连忙后退,短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胸口划过。约书亚,还没站稳就一蹬地面向雪待冲来,村正高举过头斩下,雪待不得不用风刃和短刀合力挡下这一击。待力道稍减,雪待奋力推开村正,贴近约书亚,风刃加上短刀接连快攻,约书亚却一一将攻击挡下,然后反手一挥将雪待左手上的短刀斩断,雪待丢掉左手上的短刀刀柄。左手握拳,狠击约书亚胸口。约书亚吃痛,同样一拳挥向雪待,毕竟两人力量上还有些差距雪待被约书亚几乎击的飞了出去。雪待还未站稳约书亚的村正已经向他刺来,雪待勉强矮下身形,但就在这时原本在衣服内侧的水晶吊坠却意外的飞出正挡在村正的轨迹上,眼见就要被村正的剑尖化为碎片。约书亚正要收回村正,手上的村正却传来一股巨大的阻力,紧接着一股连他也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他的右手扭向一旁,而且风刃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咳咳···你输了,上校。”看着瞳孔已经变为蓝色漩涡状的雪待,约书亚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我输了。”“······”雪待松开紧抓住村正的左手,手掌已经是鲜血淋淋。“手没事吧?”“一点小伤,呆会我会处理。”“没想到,我会输给一个吊坠。我记得小雅好像也有一个一样的吊坠。”“······”“该不会是···定情物?”“算是吧···”“难怪。”雪待将风刃关闭递还给约书亚。约书亚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看来风刃还挺喜欢你。···留着吧,说不定哪天用的上。”“不行,这太贵重了。还是还给米兰准将比较好。”雪待正欲推脱,约书亚却说:“还是你拿着吧,这剑在我老爸的手里只能当成摆设。我有这个家伙就够了。”约书亚垫了垫手中的村正继续道:“在你手中作用还是大些。”“但是······”“这也是老爸的意思,‘给它找个新主人’。”话已至此雪待只能妥协:“那在你找到更好的人选,或者米兰准将想要回去前就先放我这吧。”“这才听话。关于小雅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其实,答案你早就有了,你现在只是自己在和自己闹别扭。不然,刚才你也不会舍身保护那块吊坠。”“······”“而且因为小雅说过她讨厌酒味,你多久没有喝过酒了?之前可是见你一个星期起码有3天是要去酒吧的。”“我是风···”雪待轻声低语着,“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我既没有办法给雅一个孩子,也没办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但是,你也无法离开她是吗?”雪待点点头。约书亚继续道:“而且,你刚才的话有个地方我要吐槽:你不是风,你只是只候鸟,虽然候鸟也会像风一样飞总是在飞,但是候鸟总有回家的时候。而你,却因为一直以来都无家可归,而在浅意识里认为自己是风。其实最需要家的人,是你。”“可我终究是个···”“雪待,我想以小雅对你的感情,她不会介意这些。别忘了,对于她而言,四年前你就早已是她的一切。”“我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雪待’···”“我们可都不这么认为···”约书亚按住耳麦:“志雄?”“我在,上校。”“小雅还在家里吗?”“还在,没有见她出来。”“知道了。”约书亚关上通讯,“她还在家里。”“······”“回去吧···雪待,你可不像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可归,所以回去吧。”“上校···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海兰医生会一直拒绝你。”“这个···每个人都有死穴。所以···”“谢谢你,上校···”

当雪待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全黑,在长谷川车站下车后约书亚就识趣的先行去找志雄解除监视。雪待看着二楼家中的灯光还亮着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雪待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呼吸推开房门,雅正坐在矮饭桌前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连忙擦擦脸,笑着对雪待道:“你回来了。”就好像先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可是雪待发现雅的眼角还有些泪痕。“吃过饭了吗?”“还没有。”雪待走到她的旁边坐下“那我这就去热菜。”“······”雪待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正要起身的雅拉入自己的怀中:“热菜这种事呆会再说···刚才是在哭吧···”“秀康···”“刚才是在哭吧···”“······”“对不起,雅,我···”“才没有在哭呢···只是稍微有点寂寞而以···我还在担心秀康不会回来了呢。”“雅,你不介意我是‘圣痛’吗?现在的我可是一个连人都不是的怪物···”“才没有那回事···秀康就是秀康。”雅轻轻抚着雪待的脊背,“一直以来,我都记得秀康的气息,秀康的体温,秀康的温柔。所以我知道的···秀康就是秀康,才不是什么怪物。”“可是,可是······”“而且真的说起来,秀康之所以会成为‘圣痛’,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四年前不是我害你病情恶化,你也不用去接受那些手术,也不用去参军······所以,所以······”“才不是因为雅,接受手术还有参军都是我自己的意志。”“可无论是接受手术,还是参军,秀康都是想要活下来,都是为了要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都要活下去的约定。还要一起看着那颗树长大的约定。”四年前,他们确定彼此心意的那天,在花园中的那个称不上约定的约定,在不经意间却都成为分别的这四年他们支撑着自己的原因,“秀康为了那个约定用尽一切办法都要活下来我好高兴,可是为了这个约定秀康受到这样的折磨我也很伤心。所以请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说自己是怪物了。”雅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温柔,丝毫没有怨天尤人,责怪任何人的意思“雅···雅···雅···”雪待搂紧着雅,一遍有一遍的哭喊着她的名字,原本以为早已干枯的泪腺却像是决堤般的涌出。或许他们从来没有干枯过,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可以供雪待哭泣的地方,而让雪待忘记怎么去哭泣怎么在喜欢的人面前撒娇这些作为人类最基本的行为。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他可以哭泣的地方,他可以回去的地方,以及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的地方。

“今天我们这算是吵架吧···”雅在厨房中热着海鲜饭时说道,“不是说只有吵过架才能算是真正的情侣吗?”“嗯···算是吧···”雪待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刚才在雅的怀中哭成那样而感到尴尬无比,“虽然···我们吵架的方式挺特别就是了。”“嗯···确实很特别···把桌子空出来该吃饭了。”“原本就是空的啦。”当雅端着满满两个人的海鲜饭上桌时,雪待这才注意到一件事:“你还没吃晚饭?”“因为我想和秀康一起吃。一般来说不都是妻子等丈夫回来后一起吃饭的吗?”“话是如此可是···”“然后等丈夫回来后就要问‘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呢?’”“虽然···等一下‘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才对吧!!!”“反应真快。”雅一脸恶作剧后得意的满足感。“差点一不小心就······这事就先不提。雅以后要是太晚了,你就一个人先吃吧,对于我来说即使好几天夜不归宿也是正常的。”雪待去拿碗筷,可就在他的左手拿起碗时,雅看见了他受伤的左手。“秀康···这个伤是···”糟了,还把这事给忘了:“没事,一点小伤而以,看已经结疤了。”“才不是什么小伤,要先消毒才行。”雅放下碗筷,去拿医药箱:“···消毒棉签···用消毒盐水应该就可以了吧。”“不用这么紧张啦···”“那不行,不能把任何伤当成小事。要是现在不清理干净,等老了以后就会成为病根。来把手伸出来···”雅抓过雪待的手,“可能有点痛,忍着点。”雅拿着沾着消毒盐水的棉签轻轻的在雪待的伤口上来回消着毒:“是刚才出去的时候的伤吗?”“嗯···为了保护这个吊坠。”雪待将吊坠从衣服里拿出。“傻瓜,原本是应该守护你的吊坠,你却为了保护它而受伤,这不是本末倒置吗?”“抱歉······”“还好只是皮肉伤而以。”雅拿起绷带帮他把伤包起来,“呆会,洗澡时别让伤口见水。”“嗯···”“真是,以后也要小心些,别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嗯···雅···可以放开了吗?好痛。”雅这才发现,自己正毫无必要将雪待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雅连忙放开手稍微有些尴尬道:“对,对不起···”“没,没什么。快点吃饭吧,别让菜又凉了。”

“秀康?”“嗯?”“睡了吗?”“还没···”明明已经躺进被中快一个小时,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今天也有喝热牛奶,“果然还是要喝安眠药才行。”“那可不行,经常喝安眠药对身体不好。”“我知道,可是···说不定等一下睡的着吧。”“······那个,我可以到你那边去吗?秀康。”“······”雪待别过脸去以免雅看见他现在比猴子屁股好不到哪里去的脸。“一个人稍微有点睡不着。”“随,随便你···”“嗯···”雅轻轻掀开雪待被子的一角,钻进他的被中。雅还是像昨天一样,抱起雪待的左手臂。“好像昨天秀康就是这么睡着的呢。”“···啰,啰嗦。”就好像是在报复雅似的,雪待索性把雅整个抱入怀中,让雅的每一寸肌肤都和自己紧密接触着。“秀康,你好H!”“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你跑不掉啦。”其实如果真的说H,还有比雪待现在做的H得多的事情。不过就对于雪待来说,现在这样就足够了。“以后···该怎么叫你呢?秀康?雪待?还是···”“就叫秀康吧,这样我比较习惯。”“嗯···这样我也比较习惯。······我们不能总是这样躲着我家里人吧。”“嗯···”“很想和秀康一起出去呢。”“雅···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藤原家承认我们。”“嗯······我相信你,秀康,晚安。”“晚安···”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为雅创造一个可以自由生活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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