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而过2

“这···是哪？”

低矮的木屋群，古旧但是结实的牛棚，礼拜堂前的水井，后院里的葡萄藤。

“这是···一个村庄，但是人到那里去了···”

聚集在礼拜堂前的人群，兴奋而躁动，恐惧但是愤怒。

“火的浓烟···着火了···是谁干的？”

被捆绑在浇透煤油的柴堆中的金发少女绝望但是虔诚的祈祷着上帝。

“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

惊讶的守卫纷纷拔出利剑堵住通往刑台的阶梯，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雷塞斯要塞 生活区）

猛的睁开双眼，扭曲污浊的金属天花板逐渐变得明晰平整，杂乱而急促的呼吸归于平静。但是···浑身的冷汗以及依旧冰凉的脊骨似乎还沉浸于噩梦的片段中。

我是LINE ARK的LEADER，我的代号是DUAL FACE。

我的真名······

是什么呢？

我已经忘记了。

“醒了没，到点上工了。”床头的通讯器适时响起，驱走了噩梦带来的最后一丝冰冷。

DUAL FACE按下床头通讯器的通讯钮：“测试提前了？”手表上的时间是早上8:30。

“八点半，太阳晒屁股了，你要是还不起老子就去把你的被子掀起来。”

“啊···出了点状况而已，我马上就到。”

“···又是那个？真拿你没办法啊”

“老冯，你现在手上还有正宗古巴的雪茄吗？”

“一盒，不过这里是景天的地盘，给他们的条例三分面子吧。”

“我知道···你带去观景甲板。”

淡紫色烟雾缓缓升起，虽然老冯的要求是先用银质断头台剪开雪茄头再用长柄火柴慢慢熏烤。但是很明显，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二脸都不像是有这份闲情逸致的人物。

“下次再JB糟蹋东西别问老子要好东西，除了萨达姆给美国人查抄的，剩下的出自那位大师手笔的手卷LIGERO全在老子这里。”从二脸嘴上一把夺过尚未点燃的雪茄，重复以上步骤并将烘热的雪茄递还给二脸的老冯毫不遮掩的说道。

“••••••说起来你最近在搞什么小动作？”二脸叼着雪茄问道，“别告诉我你只是担心美国那边的公司财政收入才同那边联络。”

“所谓无中生有CIA，杯弓蛇影NSA，后娘养起FBI，傻里傻气国土部，精神分裂DIA，万般装逼特工处，此般公仆皆不黑，最黑不过税务局。真要是查到老子头上老子也就只能找国会山发飙了。”老冯拿出记事本，“查遍纽约所有大学预科学校的名单，的确是有一个叫做叫做陵祈的日本移民女孩。志愿学校是哥伦比亚大学，专业起初是人文学——”

“但是？”被老冯故意拉长语调勾起好奇心的二脸，不得不顺着老冯的意思“屈尊”开口问道。

“小道不可信消息，大概是上周，或许是上上周，或许是上上上周，她提交了转入学脑神经医学专业的申请。”

“•••因为他吗？”

“我怎么知道，如果你相信景天老儿那副沉重的样子告诉他们‘鹭泽一蹴现在处于脑死亡状态’这个说法，你倒是可以去资助一下那妮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总之，让景天老儿操心去吧。”

“真是不负责任的老不修•••忘记一切甚至包括曾经最为重要的恋人和以为被自己所伤害之人病逝，不知道哪边更惨一点。”将烟雾吸入肺中，并且充分循环之后再缓缓吐出。

“换到我的话，我倒是宁愿自己就那么死去。”凝望着北方的老冯，默默地叹出一口长气。

（北奥演习场）

“敌机处于一个非常典型的位置······”演习后的沙盘重演上代表BETA（志雄，一蹴，张翼）组白色三角和CHARLIE（雪待，罗亚，威尔）组的红色三角正在相互靠近，茱蒂·林克斯操作电子沙盘将其定格，“在山地丛林地形的突然遭遇中，因为CHARLIE在索敌上取得先机于是进入攻势，而BETA直到秋本中尉和石田中尉已经开始进行包夹才进入遇敌状态于是处于守势。”红色三角最右边的两台机体同时向两边移动，将白色三角悉数收进代表射程范围的红色菱形阴影中。

“于是，BETA现在面临选择，你们原本可以立刻撤离，确保已方战力的健全并且寻求对自己有利的时机再次进入战斗，虽然很保守但是总比被CHARLIE占据主动要好。”

“牧野中尉你可以随时补充···此时张翼准尉在菱形区域多呆3秒立刻就会被击毁，如果你从5区突围则可以拖延时间并且掩护已经被压制住的鹭泽少尉成功撤离火线。”茱蒂扭头看向张翼，“你做了一个很差的决定。琉璃···”

琉璃接过沙盘的控制权，让模拟沙盘继续运作。红色菱形阴影和白色菱形阴影相互交织片刻之后，处于白色三角最左边的机体突然从自己的位置向红色三角的侧翼包抄，没有火力妨碍的红色阴影得以延伸覆盖住了白色三角最中间的一台机体。

“张翼准尉此时从防守位置脱出，并且借助土坡的掩护向哈米斯少尉的机体包抄···”按下暂停键，“这是你最不该做的，塚本少尉这个时候就在你的保护范围内，而你的移动却让他和你自己完全处于石田中尉和秋本中尉包夹火力之下。这个时候你和塚本全部处于双重火力的压制下，你当时在想什么？”

张翼几乎立刻回答道：“在交火的时候，你没有时间思考。一但你注意力分散那么你就死定了。”

“用两台四千万美元的机体和两条性命去赌你的直觉？”

整个房间暂时陷入一片沉默，直到茱蒂接过话题。

“赌局的结果是：平手。”

沙盘继续运行。

“塚本少尉被秋本中尉击毁，但是张翼准尉也成功逼迫哈米斯少尉后退撤出作战区域。”

包抄红色三角的白色三角成功穿插，迫使最右边的红色三角退后。

“但是接下来导致的结果则是，哈米斯少尉的撤离让石田中尉不得不抽身去应对张翼准尉，而鹭泽少尉则在石田中尉和秋本中尉交换位置时成功从压制状态脱出并且离开战区。张翼准尉因为单机深入在坚持2分钟之后毫无悬念的被击坠。”

继中间的白色三角熄灭后，包抄进入红色三角阵列中的白色三角也紧跟着熄灭。

“这次豪赌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是却直接导致BETA丧失大半战力从而输掉整场演习。所以，张翼少尉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虽然论实际操作技术，你比大部分机师都要来的优秀，但是对于你的队友来说你的存在比敌人还要危险。”

“以上是这次演习的基本点评，至于每一个人的个人点评，晚饭的时候会发到你们的个人邮箱中记得查看。这几天睡觉前好好思考一下，准备下一次演习。今天就此解散。”

“嗯？”雪待刚刚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看到一个5岁左右的小男孩在走廊里百无聊赖的左看看右看看。

“哪里来的小孩子啊？”张翼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雪待旁边。

“不知道，也许是哪个工作人员把自己的孩子带来玩也说不定。”

“可这里是军事机构放着小鬼不管出事了该怎么办？”

“说的也是···你先把小鬼看着，我马上就回来。”雪待转身回到更衣室里，没多大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和威尔他们先坐VTOL回去，我确保小鬼的安全后再走。”

“哈？”张翼稍微有些诧异，“这可不行，把你一个人丢下要我们回去如何向你义父和小雅交代？”

“你个笨蛋就不会在外面多逛一圈，晚饭的时候再回去？”

雪待话音还没落下，一蹴也插了进来：“我同意张翼的观点，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妥。”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雪待没有办法，只能随着他们的意思。

最后做出的决定是，除了威尔和志雄外，包括罗亚在内全部都留下来。

顺带一提，为了不浪费这个班次的VTOL，空管临时在VTOL机舱里塞了一堆损坏零件运回雷塞斯修理，威尔和志雄各自坐在一块WAP腿部装甲板上飞回雷塞斯。

“唉···”志雄站在自家的公寓门前叹气，“回来的真早。”

下午3：30，无论是学校放学还是雷塞斯下班，这个时间都离平时到家的时间早至少60分钟。

不过站在门前叹气也不是办法，志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到屋里。

最近一段时间里难得有像今天这样的空闲，志雄拉起窗帘仅仅留下一道缝隙让阳光可以泄露进卧室中，瘫倒在行军床上侧身看着昨天严格来说是前天还属于自己的木板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甜味，不同于香水和香料以及其他的香味剂。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甜味。

“女孩子的味道······”这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气息，无论用何种物理手段和化学药剂都无法完美复制出的生物痕迹。

更准确的说，这是克罗艾的气息。

“稍微有点累啊······”躺在床铺上浑身的肌肉自然放松，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疲劳理所应当的占据了身体的全部意志。

“绚丽”的色彩和被单调的色彩所支配的世界完全不同。

（时间：2007年5月13日 夜间：9:00）

“······”飞快而轻盈的奔跑在霓虹灯也映照不到的阴影中，脚底与地面的接触不会产生丝毫的声音。

随时调整呼吸，让高速奔跑的身体可以得到充足的养分的同时也不会因为多余的呼气发出没有必要的喘息。

袖子中的袖剑依然还染着人类的鲜血，但是因为血槽和剑刃的设计血滴覆盖在剑刃的表面而没有凝结成水珠滴落。

这里是和平的国度···

这里是连属于自己主权的军队都不允许存在的国度···

这里是被所谓的《和平宪法》所管理的国度···

白日里，明媚的阳光懒洋洋的铺洒在大地上，连周围的空气也被持久的和平浸透的如同蓝天一般纯亮透彻。

夜晚···这个国家才流露出他真正的模样。权钱交易的掩护下，各种默许存在的帮派黑道组织控制各自的势力范围。

暴力···

毒品···

胁迫···

奸淫···

这些比人类文明还要久远的生物本能行为每天都在不同的角落里不断的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这就是“和平”的日常，或者说这才是人类的“日常”。

“‘Requiescat in pace’”志雄暗想着自己刚刚默念的句子，“天知道那个应许之地在哪···”即使存在这种地方，想必也不会给他这种废物留下任何的席位吧，死后能够得到瓦尔哈拉盛宴的一滴残羹那都是需要在炼狱中煎熬数万年才尚可垂涎的殊荣。

“残余目标···三。”在预定位置的正下方志雄稍作停留，留意外面享受着人造光辉的行人，微微向后挪动脚步。轻微的金属震动从背部神经直接传达到他的脑中，紧接着身体被猛的拽起绳索牵引着稍微有些瘦弱得躯体快速来到写字楼的楼顶。双脚双手悬空，仅有背后的金属挂扣支撑自己的身体。

“哈······”缓缓吐出压抑在肺中的空气，双手同时向上摸索握住顶楼的屋檐。

“楼顶4部监视器···不能破坏与切除联系。”双手袖剑中的挂钩伸出深深的陷入水泥板中咬死，以最小的动静将自己拉上楼顶，“那么，绕开就行了。”

“各小队，状况回报。”

“打击者就绪。”

“短刀就绪。”

“贝雷就绪。”

“调节者就绪。”秋山短暂的通话后继续静默保持通讯频道畅通。

机动特警队的其他队员绝对想不到，通过秋山的通讯频道掌握行动步伐的可不仅仅是秋山一人。

“芬格已经就绪。”在GAZ的热成像仪镜头里，芬格已经钻进大楼楼顶的通风管道。

“很好，我也该移动了。你在这里看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

“了解···祝你好运，上尉。”写字楼正对面的廉价公寓4楼，一个如同其他早早休息的邻居一样，关上人造灯光的起居室，狭窄玻璃窗后面还拉下了厚重的隔音窗帘。在窗帘和黑暗的掩护下，GAZ正端着一只M14，借由头戴式热成像仪和动态感应仪监视写字楼内的总体情况。

原本呆在街边快餐店中的普林斯上尉，缓缓从店内走出。

“警报···平民进入预计交战区域。”看到外国游客装扮的中年男子从行动目标斜对面的快餐店走出，短刀分队立刻向总部联络，“如何应对HQ？”

“还没到作战时间，不用管他，他会自动离去。”

“明白，通讯完毕。”

“GAZ，你看到什么？”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有其他平民，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嘴巴毫无任何动静的中年大叔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同伴通讯。

“观察哨，4楼左边第二个窗口，6楼右边第四个窗口。”GAZ尽可能简短的汇报，“确认有武装。”

“了解，芬格。你都听到了吗？”

“已听到。”

“注意不要接敌。”

“了解。”

“调节者呼叫HQ。”通过GAZ的通讯频道秋山也得到了对机动特警队比较有利的情报。

“这里是HQ，请讲调节者。”

“预测4楼左边第二个窗口，6楼右边第四个窗口，存在观察哨。”

“了解，HQ呼叫短刀。”

“这里是短刀。”

“检查4楼左边第二个窗口和6楼右边第四个窗口。”

“了解···确认到观察哨。”

“进攻开始的同时，除掉。”

“了解，短刀通讯完毕。”

“调节者，继续观察。”

“了解，调节者通讯完毕。”

确认所有的通讯频道都是处于收听状态，秋山丝毫不掩饰自己百无聊赖之感的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继续保持安静。

“各小队注意，行动开始。”

不等话音落下，秋山一马当先一脚将车库的卷帘门整个的踹飞。惊天的巨响伴随着紧跟着到来的漫天弹雨将车库中正在准备车辆的数人淹没。

“你在干什么调停者？这和计划不符···”

“通讯不良，调停者离线。”秋山无视掉总部的通讯，摘下耳麦随意丢弃在一边。

“脱离指挥系统单独行动可不是明智的行为，03。”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普林斯如同姗姗来迟的绅士一般信步走近车库。

“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上尉，而且原则上整个作战越乱对你们得目的也越有利。”

普林斯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你离一名合格军人还差很远。”

“我现在只是亡灵···”秋山一脚踹开挡住自己路的尸体，“所以，请让我尽情享受。”说罢秋山动身向着建筑内部跑去。

“GAZ，芬格”还未等秋山的脚步声远去普林斯便接通了和另外两人的通讯，“指示03的行动方向和交战区域，我们绕开他们。”

丝毫不顾及门板或者预制板背后存在友军的可能性，秋山将所到之处的一切摧毁殆尽，

M240的弹雨向着周围所有在移动的物体倾泻子弹，挡住去路的障碍和卡死的门板直接用脚或者C4破坏。

两年···两年的等待···压抑了两年的愤怒，当复仇之时真正到来的时候，一切理性都会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苍白！

“菱胸切叶蚁”们的射击反应时间很短，那么就比他们的反应时间更短。

移动走位，敏捷而迅速果断，那么就将他们连同他们的掩体一并摧毁。

曾经无数次诅咒过身上的力量，曾经无数次憎恨着人不人机械不机械的自己，但是至少现在这个时刻，自己是多么庆幸自己作为怪物而活着，是多么的喜爱体内的替代器官以及强化骨骼全功率运转时的畅**。

水银驱动的半机械脊椎虽然让自己依然还是肉身的那么一部分寿命缩短，但是却可以让自己跑的更快，冲的更远。

被纳米机械围绕刺激的手臂和腿部肌肉，虽然在使用之后会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感觉到肢体的存在，但是却可以在短时间里让身体获得直接破坏墙壁的力量。

那一天之后，他已经放弃了太多，他也已经做了太多，也割舍了太多。

这一切不能毫无价值。

这且绝对不可能毫无价值。

为了复仇的这一天，而且追加的身体改造，必须要饱尝血肉才能安抚润滑这片被仇恨所驱动的残躯。

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和逐渐蔓延开来的火势让通风管道已经不在安全，志雄被迫从通风管道中钻出。

“大概有2个小队的特警正在逐层逐屋向这里进攻，而且可以明确他们还有狙击小组的支援。”

“那些特警不是大问题，关键问题是从车库闯入的那个家伙。”

“······”

“失策啊···当年留下的后患现在终于爆发了，告诉铺道蚁和粗角蚁，不要来支援了。既然采取这种规模的行动，沿路设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了解。”

看来自己运气不错，正好落在蚂蚁首脑所在的房间隔壁。

虽然直接同帝王蚁交战有违这次行动安排给自己的任务，不过现在可以做掉首脑的话，底下对蚁群的清剿难度也会大大下降。

打定主意，志雄从腿侧摸出格斗匕首，并且将闪光弹握在左手。正欲压下保险杠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已经握紧的左手。

“狂怒的复仇鬼吗······”将闪光弹重新收好，“满足你的愿望也无妨。”

决定好之后，志雄将身体隐藏到阴影中从另外一旁的房间溜走。

“上尉。”GAZ的声音突然从频道中响起。

“什么事？”普林斯刚刚将第一个“包裹”收拾好。

“请加快速度，楼层正在局部坍塌，不知道整栋楼还能支撑多久。”

“知道了···芬格，你现在的位置？”

“5楼会议室。”

“你去取3号‘包裹’，‘包裹’回收完毕后立刻撤离。”

“了解···03怎么办？”

“达到他的目的前，他是不会罢手的。”

“了解。”

确定好墙壁后“蚂蚁”的位置，秋山直接以身体作为撞角一举破坏整面墙壁的同时，也将墙后的敌兵按到在地，利落的扭断他脖子的同时，就地一滚避开其他人的射击。纳米机械同时开始刺激腿部和手臂的肌肉，不等身体恢复平衡就立刻跃起，端起已经射空子弹M240将枪管直接**离自己最近一人的心脏，立刻在抓过这个人的身体当做盾牌替自己挡下子弹的同时，冲向下一个目标，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秋山就已经冲到了身前，将肉盾丢开匕首已经握在手中，直接插入最后一名敌兵的咽喉处，稍事停顿让手臂蓄好足够的力气在猛的扭动匕首，人体脆弱的骨头和肌肉组织立刻被活生生的扯断，头颅被扭力直接掀飞，静脉动脉里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不消多时整个房间便被血腥味所铺满。

还不够···

需要更多的血肉···

愤怒依旧控制着自己的神经，更多对鲜血的需求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之间，一道熟悉的闪光在周围突然绽放，紧接着炫目的白光成了眼睛所能捕捉到的全部色彩，空洞而刺耳的回音充满耳际。

颈部突然传来的猛烈冲击和牙齿扣在地板上的感觉告诉他，他被击倒在地。

“没想到这玩意还是这么有效。”刺耳的回音中，依然还是存有人类的声音夹杂在其中。随后钝物坠地和枪械的机械音也出现在回音里。

直到最后，整个意识陷入一片漆黑。

“system off line······”

体内作为机械的那一部分已经停止，仅有最基本的一丁点功能维持他的生命。

“system off line·····AI system rebuilding······”

“ALL system online······”

如同尸体般瘫倒在地的躯体，突然再次起身。一把握住抵住脑门的M1911的枪套。

首脑连忙扣动扳机，但是子弹还在枪管里的时候就枪口就已经偏离了秋山的脑袋，穿透秋山手掌的子弹最终也只是划破了他的一点头皮。

首脑立刻松开手枪，从墙壁中将内置电缆整个的拉出。撑着秋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时候，将电缆线紧紧的缠绕在他脖子上，背起秋山的身体让他的双脚离地，身体的体重全部压在脖子和电缆的接触部位上。

挣扎之中秋山拿起电缆头，直接插在自己的身上，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导体也让首脑的身体一同承受这股电击。

就在首脑的手臂刚刚松懈的时候，秋山立刻挣拖开来，反手捏紧首脑的肩膀顶住他的身体，再将自己脖子上的电缆整个的套入首脑的脖子的同时也不忘将电缆头直接插在首脑的身上。

“呜呜呜······”低沉的嘶吼从秋山的口中漏出，秋山整个举起首脑的身体向着强化玻璃窗撞去！

“咚”的一身，玻璃窗出现裂缝。

再次后退两步，重复刚才的步骤，玻璃窗的裂缝进一步的扩大。

“呜啊！！！！！！！！！！！！！！！！！”将压抑许久的空气一次性从腓中排出，终于破碎的玻璃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就在身体跃出窗户的那一刻，首脑紧紧的抓住秋山的手臂将他一同拉出窗户。

不断拉伸的电缆始终都有绷直的时候，两个人的总量再加上抛出时的力道，全部聚集在首脑的脖子上和抓住秋山的手上。

咽喉瞬间便被扭碎，而秋山也被惯性直接甩出，从4楼的高度直接重重的跌落在马路上。

秋山原本挣扎的想要从地上爬起，但是意识最终还是消失了。

成功回收“包裹”并且从大楼脱出后，志雄在街角的巷子中将外套脱掉，露出另外一件普通的咖啡色夹克，再混入街上的行人之中。

“接下来······”

还未等志雄考虑接下来的去处，走在他前方的一对父女吸引住了他的眼光。

一个非常漂亮的年龄相仿的女孩和一个微笑着的似乎是父亲的人物并排走着。

那个女孩一直在笑，近乎让人炫目的笑容。

匀称的身体和清秀的衣服几乎完全夺走了志雄的意识。

也许是注意到目光的原因，苍金色长发的女孩回过头来。

还未等女孩的目光捕捉到自己，志雄就隐入人流之中。

那种绚丽的色彩···近乎让人炫目的笑容，和自己一直以来身处的世界完全不同。

那个色彩······

是他不能企及的东西。

（2008年5月 澄空）

“志雄~~~起床啦~~~”也许这么想有点失礼，但是克罗艾依旧不经觉得，志雄熟睡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毫无防备的寝颜如同幼童一般。

如果不是见过志雄冰冷的样子，她也会怀疑这样的男孩，真的能真刀真枪的去杀人放火。

“嗯······”很明显，志雄没有睡醒。

“真是的···这是特别福利哦。”克罗艾扶起志雄的留海，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意味轻轻的吻住志雄的额头，出乎意料的是，志雄的额头出奇的冰冷。

“嗯···啊！”感觉到额头温度的变化，志雄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早安，志雄。”看着克罗艾使劲憋住笑的样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必多说了。

“早···早安。”一言以蔽之，尴尬死了！

“好了，洗把脸就去吃饭吧。”克罗艾心满意足的起身向着客厅兼厨房走去。

“吃饭？现在几点？”志雄虽然带了手表，但是还是下意识的问克罗艾。

“7点半，晚饭刚刚做好。”

“抱歉···原本打算今天去接你顺道在外面吃晚饭的。”

“没事的，志雄工作完很累嘛，快点出来吧。”

“哦。”

就在志雄洗脸的时候，客厅里的食物香味已经飘了过来。

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刺激食欲的香味变得越发浓郁。

“想让志雄多睡一会儿，所以稍微挑战了一下比较花时间的料理。”

“卷心菜肉卷啊···”

“喜欢吗？”

“额···以前没有吃过。”

“那就快尝尝看吧。”

“好···”

就在志雄将肉卷送入口中的时候，因为睡眠和克罗艾的存在而放松的神经这才恢复过来。

让他的身体从梦中苏醒。

是的···食物的味道对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虽然嗅觉还是正常的。但是他的味觉，志雄的舌头早已无法分辨任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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