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杀一次

突尼斯

工会组织的存在已经有相当场长的一段时间了，当然最一开始的佣兵公会、盗贼公会这些不在此次的叙述范围之内。这次所说的工会是悲哀的、不团结的、最终被分化的第二共产国际的遗物。

这个带有鲜明的工人阶级色彩的组织，最终在所有拥有工业以及劳工雇工产业的国家里扎根。然而时间一长或多或少的，也就会有工会沾染上一些不良的习气，或者官僚主义或者金钱暗箱操作或者两者兼有之。

突尼斯的工会属于后者，貌似无论国家环境是好还是不好，喜欢用职权捞钱的总有理由捞钱。题外话暂且打住，拓也不擅长去和官僚体系打交道，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南非，他和官僚体系最多的瓜葛就是按时去纳税，至于石田重工一直以来都是带有鲜明军事特色的一言堂。而墨兰卡，她社交联谊都只能说勉勉强强，你让她去打嘴炮这不是等于是要片了她么？反正拓也不允许这个傻妞去自找苦吃。

布拉斯特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拓也这护食的举动，暗自为南非社未来的命运担忧，就拍马就去工会找那个熟人套话，而拓也和墨兰卡不用多说找了家小吃点等布拉斯特的消息。

拓也又端起了土耳其烤肉。

墨兰卡像个松鼠一样捧着杯水:“感觉每次只要一坐下来你手里准抓着吃的。”

拓也又是把那句话丢给她:“以前在莫桑比克饿的。”

“饿死鬼啊。”墨兰卡感慨完自己也叫了一份土耳其烤肉，并且在拓也张嘴之前就没好气的把他顶了回去，“被你传染的，饿货。”

拓也珊珊的笑了笑，提前把沙拉酱推到墨兰卡面前。

布拉斯特很快就回了，带着他永远不离身的手抄本，拓也在布拉斯特把那玩意合起来之前扫了一眼，是工会建筑的布局图。布拉斯特坦然道:“这个工会你交给任何一个巷战单位都能在十分钟之内肃清。”

拓也爆出一条青筋:“是谁告诉我一共只能坚守24小时的？觉得动静不够大还是生活太单调了。”

布拉斯特抬抬手:“又没说要打，又没说要我们去打。再说了，武斗不行我们还能文斗嘛。”

“你的意见？文斗还是武斗？”拓也抬起半边眉毛，然后特别不愤的说道，“感觉你也不会自己跳火坑。”

“背个锅我倒是不介意。”布拉斯特叫来了一份燕麦粥和乳酪饼，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暂停话题，“反正我永远是在此处，又在彼处。”

拓也才懒得去管他到底在哪：“要不我晚上去摸营？丫头你帮我黑掉他们的保安系统？”

墨兰卡横他一眼：“你愿意去死，我还懒得收尸。”

最终在布拉斯特的提醒之下，他们才想到其实是有人可以给他们提供支援的，只要他们有耐心。

“我总觉得自从你把堡垒弄坏之后，你就在躲着我呢大哥。”大西洋对岸的雪待，正身处西点军校的宿舍中，自带的卫星电话（依然是诺基亚的）算是给他这个读军校的军事主官少有的照顾。

“谁躲着你了？都说了那是商业行为，商业行为。”拓也惯例性的胡扯了两句，然后切入正题，“能把你营里的那个乖中尉借给我吗？”

“乖中尉？”雪待想起自己手下那帮鸡飞蛋打、腹黑冒泡的家伙，貌似就那一个比较乖的，“你说威尔？出借干嘛？那家伙可不在佣兵中介的名单里。”

“急需文职人员一名，救命用。”拓也最终祭出了名为无赖的杀手锏，“你看我和你嫂子像是那种擅长和政府官员扯淡的样子么？”

雪待也不像，他更擅长把投降文书或者交易文书拍在桌上，然后他在旁边和一圈铁桶似的大兵一起咔嚓一声给步枪上膛让别人签字:“你必须保证你的行为是对UNSF有益的。”

拓也再三保证之后雪待才答应，并许诺尽快把威尔塞上飞往突尼斯的飞机，然后才补充道:“大哥，嫂子的事情你加油，我可是已经能和义父交差了。”

拓也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希望我万劫不复么。”

威尔在三日后才到达了突尼斯，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拓也又被拖去迦太基废墟游玩一圈，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看来拓也不光是对风雅没有兴趣，就连附庸风雅都兴趣平平。公司里的各色武器测试项目依然是他最好的工作也是最好的娱乐。

“真不知道把你安排在南非社究竟起到的是什么作用。”再次坐在长椅之上，墨兰卡突然开始思考拓也为什么被派往南非这件事，以用来解闷，“不会是因为你在那边把义父和剩下的义子都得罪干净了吧？”

拓也这次没有吃东西，而且把墨兰卡的腿抱在膝盖上给她揉脚，丫头的体能实在是太悲剧了：“你哪来的这种想法？石田家至少在我们这代人里不会起内讧。”

考虑到石田家那仅有的人口和刚刚起步的历史，拓也这种自信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信，但是随着必然的家族扩张和家族历史的延伸，随后的分裂也是必然的：“我们两个的孩子，将来在家族里会有一席之地吗？”

拓也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瞧了墨兰卡一眼：“你这个问题等我们两个行房之后再担忧吧，而且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我会在他成人之后给他一笔钱去开拓别的事业，不管那个时候南非社是在谁的管理下。石田家只有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才能继承家业。”

“你义父有想好让谁来继承公司吗？你们都是养子。”虽然目前南非社的资源以及够墨兰卡运转，但如果拓也能得到石田家的继承权，没人会讨厌手上的生产力过多。

“首先，老四排除，老四原先是义父的侄子，有血缘关系。而老四也在军中创出了自己的天下，也完成了开拓别的事业的任务。”拓也现在把按摩的位置换到了墨兰卡小腿，以免这丫头待会站起发生小腿肚子转筋的悲剧，“然后老二，原先来源于藤原家，虽然不怕老二以后想不开再回去，但是这家伙首先对当高层干部没兴趣，他志向就是一般社员，而且他也离家从事别的行业所以也排除。”

墨兰卡换上一副已经有所了解的表情，对拓也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这也算是给一笔钱滚蛋吧？”

拓也露出憨厚的笑容把手放在墨兰卡膝盖上，被她拍下去了：“反正义父也知道，我除了工科以及去冲锋陷阵就没别的本事，没法领导企业，也没法带领军队，所以给我挂了一个社长的名头来当吉祥物。”

墨兰卡稍微设想了一下那时的情景，从事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职业的儿子或者女儿，苦笑着说道：“那样也不错啊。”

开罗

一切本该是如此，劳动才有食物，这里不是富裕的西欧，土地资源丰富的美国，人力资源丰富的IAC。这些地区和国家除去常备兵役之外，还能专门让一部分人口脱离生产接受教育和培养。

但这里是埃及，还有无数人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埃及，家里每个孩子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尤其是被领养的孩子，宝贵的教育资源在这个家庭里被优先并且有限的供给给了自己的孩子，养子是永远得不到公平的，一切本就是如此。

尽管艰难维持生计，尽管会有些许的白眼，现在的生活已经比以前流浪的岁月要来的好太多了，而且埃及沙漠的炎热总好过西伯利亚彻骨的寒冷，养子在曾经的战场上翻捡垃圾时如此想着。

埃及大致分为三块区域：上埃及——开罗南郊至苏丹边境尼罗河河谷地区。下埃及——开罗以北至亚历山大港的尼罗河三角洲地区。西奈半岛——从亚历山大时代开始就是一个每战比易手的热点地区，是东北非通往亚洲的门户，反过来也一样。

埃及的新都也是现在的首都开罗并不是一个值得游览的城市，作为中世纪穆斯林化的埃及所建立的新都，这座城市带着鲜明的宗教色彩。不幸的是，自从萨拉丁之后，穆斯林世界再也没有一个领导他们继续前进的领袖。即使是二战之后粉墨登场的泛伊斯兰世界阵营，最终也是各怀鬼胎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而泛伊斯兰主义现在只能让人联想到恐怖行动，以及附带在后面的伤亡人员统计名单。

而埃及的旧都亚历山大港，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沦为一个渔港，没有一千五百多年前基督教牧首区的盛况，更不论在古典世界希腊化年代时的繁华。这些年物流业的发展才让这个渔港再次被人记起来。

进入开罗勘测一番，马库斯并没有选择入住开罗，而是和莉莉丝在亚历山大港租了间公寓，等待更进一步的情报或者等待援军。菖蒲则是留在开罗就地搜集情报，当然更重要的给可能存在的军事行动寻找进入开罗的路线，从亚历山大港杀向开罗的路线。

至于C突然开始和IAC进入蜜月模式，马库斯和莉莉丝是压根懒得去计较，而菖蒲则是没法计较轮不到基层员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现在一切都还很平静，即使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也是一阵诡异的平静。拓也和墨兰卡在突尼斯陷入了同当地公会的口水角力中，菖蒲则是在开罗收集“可能存在”之敌人的情报，而马库斯他自己则陷入干等可“可能存在”的援军之境地。反倒是莉莉丝倒是找到了事情做，她在研究亚历山大港的历史，以及试着写日记。虽然马库斯觉得莉莉丝写的日记就像账本一样明了，清晰。

“你直接就说干涩直接吧。”莉莉丝把日记本抽了回来。

马库斯堪堪的笑着，堆起带着抬头纹的笑容:“这不是很有我们的风格吗？”

“是吗？是谁这几天在写古典时代世界希腊化的论文，多少字了？”莉莉丝可是记得，昨天夜里马库斯睡觉都在念叨亚历山大图书馆。

“才憋出两百万字啊。”马库斯喝了口葡萄汁，情绪不振一直是写作时的大敌，当然莉莉丝以美容觉的名义这几天强制安排的夜间就寝时间也是大敌。

“要不要去看电影散心？”莉莉丝善解人意的提议到，心情直接影响睡眠质量，而马库斯的睡眠质量现在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

马库斯没敢作声，每次莉莉丝看电影都会睡着，每次带莉莉丝去看电影最后都会变成补觉时间。半晌马库斯败下阵来，提出了一个莉莉丝不会打瞌睡的方案:“我们租碟子看吧。”莉莉丝看电影会睡着是因为晕大屏3D。

不知道那些曾经死在莉莉丝手上的倒霉家伙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九泉之下会是什么表情。

章节13 再杀一次

难民营的粮食生产步入了正轨，再也不需要出去打猎维持蛋白质供应了，已经测试出了草鱼在这里可以生存的人工环境，而发动难民家庭利用闲置空间养殖食用菌的方法也取得了可见的成效。

被从打猎的苦役解放出来的猫狗两队被分配了全新的任务，猫队圈地狗队修路。雪影誓要彻底榨干这个农业劳动集中营及其周边地区的剩余价值，因此给将来扩大生产规模做好计划以及打通和前进补给基地间的交通联系就显得格外重要。

“你总不会是想着把这里的小麦和玉米出口出去吧？”在雪影的办公室里，或者说雪影的农业办公室里，乔治半是开玩笑的问道，“已经有人在打赌，你接下来是要开罐头厂还是压缩包装场了。”

雪影这是玩着笔拿在手里转圈，满脸的苦笑还带着不屑：“我们没那个能耐去和IAC还有东南亚抢生意，到目前为止这里的追求依然是自己喂饱自己。”

“他们现在饿不死。”乔治从雪影的醒酒器里给自己满上一杯威士忌，然后舔舔嘴，“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雪影当然明白乔治的意思，手下有人觉得拿着锄头的日子太安逸了想打仗，正在闹情绪呢。和自己一路滚过来的老兵不用担心，那些自己来到非洲之后，也就是这两年才吞并进来的小佣兵团体才是症结的所在。这些人平常自由散漫惯了，除了发战争财没有其他生活方式。而且除了杀人放火酒吧妓院牌桌，也没有其他的休闲娱乐方式。

“你说这群人要是能几台电脑连上网，玩上几把魔兽世界就能老实下来有多好。”雪影不声不响丢出来的这个决定差点没把乔治呛死。

乔治猛咳几声把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全部清掉:“那就和你亲自下地劳作一样不可思议。”

雪影顿时放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笑:“那我明天就下地去。”

“然后让机油和锈水撒满耕田？”乔治像只牛般仰天哈哈大笑几声，“你还是别去增加生态污染了，那群莫桑比克草鸡种地已经够笨了。”

片刻的沉静之后，雪影才说道:“尽快让这里自给自足，我们的重点要放到新水源地营地。”

“我会让他们尽快的。”乔治把酒喝完才说道。

猫的身上总是带满了食物，比如在多出来的子弹袋里塞着巧克力豆，手榴弹和牛**挂在一起相互晃荡，香喷喷的米饭罐头和甜美可口的水果罐头与备用弹匣一起争抢背包里宝贵的空间然后嘴里还极度不老实的叼着块能量棒。

猫队的其他人没有意见吗？当然有意见，不过也懒得管了罢了。作为猫队命名的吉祥物，只要行军作战不掉链子就没事。而且更重要的是，没人有把握觉得自己活的过这只疯狂母猫的报复。这种时候只有狗才会若无其事的上来踩猫尾巴，然后就地上演猫狗大战。

当然，今日猫与狗的会面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上演全武行，狗乘坐着半吨轻型卡车一溜烟的沿着土路绝尘而去，与路边步行的猫擦肩而过。

张翼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猫，就继续埋头看了眼果凛给他寄来的两张电影票上面写着“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带你女朋友来看这场电影”，虽然看样子这次只能辜负她的好意了。

张翼正准备处理掉电影票旁边的弟兄就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一致认为你和那只猫有一腿。”

张翼大鼻孔出气：“她就是一损友，打闹磨练身手的那种，当床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对没成长开的妞也没兴趣。”

“那你手上那玩意是谁寄给你的？”还是刚才撞他的那个弟兄，现在那位老兄擦擦了刚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苹果，“另外一个床伴？”

张翼看着那货津津有味的咀嚼苹果果肉，这要是在雪待治下的军营这就是典型的盗窃军队财产的行为，但是显然雪影和雪待两兄弟带兵有明显的区别：“一个旧友，说不出她这是要讨债还是催命。”

坐在他对面，制服上挂着12年服役纪念章的狼连某老兵闻言轻笑说：“那看来不是情债，就是血债了。”

张翼苦笑撕碎电影票转身一扔让碎纸屑随着车辆的气流飞落在田里，反正纸张腐烂了也能算作肥料，应该吧：“应该血债，杀父仇人的那种。”

并不用担心下次遇到果凛，被问及作品刚想的情况，随信寄来的还有该作品的DVD张翼已经在房里妥帖的收纳好，上面同样有果凛的留言：“如果你没时间，或者没女朋友，看这个也行”。

“哦，FUCK。”严格说起来和有点精英情节的发小损友雪待比起来，张翼绝对是没有半点瞧不起农耕民的。但是，如果被当地土著举着突击步枪围观，还嘴里叽里呱啦叫喊着一堆不明所以的词句还能保持风度不骂人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马可，你去把猎兵甲穿上带着机枪，去外围寻找侧射火力地点。”狗队队长（以后简称狗头）的命令刚刚下达，就已经听到了猎兵甲启动的能源工作音，然后在一阵静电噪音中马可提着机枪在逐渐扭曲的光中变为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没入路边的灌木丛里。

张翼那边娘还没骂完呢，狗头就布置了一个任务给他:“去准备变狼，万一通讯也**扰需要你突围除去请求援军。”

张翼按照最坏的打算说道:“如果他们是打算围点打援呢？”

“既然你都能想到，那么狼头更不会想不到。”狗头交代完立刻下令让修路的劳工，也就是之前从难民里从严择优自愿选出的那部分志愿兵，停止修路在土路两侧的低地处躲好并且挖掘胸墙和散兵坑做好作战准备。而狗队则是以轻型卡车为依托和土著对峙，等待对方放第一枪。

“土著？从哪蹦出来的土著？”雪影可不记得在莫桑比克境内还存在着什么原始文明，而且对方突击步枪都用上了，这还是和外界没有交流的原始文明吗？

“正规武装假扮？不会啊，那就不是对峙了，而是直接上来就合围伏击。”乔治也在奇怪这群阿猫阿狗是从哪跳出来的，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给狗队和志愿兵们解围，“要不要让猫队向他们靠拢。”

雪影否决了这个提案:“援兵肯定是要派的，但那不是拉过去加入对峙也不是武装游行逼退对方，斩草务必要除根。”

乔治耸肩看来这些人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如果这群人真是土著而他们又希望我们把他们杀干净呢？”

“不是如果，是必然这样。但是这有关系吗？这里不是欧洲，而且我们也不需要玩选战。”雪影并不为所动。

乔治为那些要被当做祭品的人感到悲哀:“我去鹰连挑几个精干的。”

雪影点点头，然后拿起内线广播下令准备作战，这下那帮没仗打就手痒的人们都高兴坏了。

火线对峙中的两军，并不总会出现双方共同的亲人在战场正中呼吁着和平，更不会有犹如天神附体般的神棍高喊着“相互理解”然后冲入战场乱杀一通。

当然前面酸这么多则是因为，这场小小对峙最终因为语言不通而演变成了一场冲突，至于谁先开的枪？已经没有人记得，也没有必要去关注。狗队一个班加志愿兵一个排的兵力，轻轻松松的对射阶段就把这群人给驱逐出了战场。

然后早就撒开网的鹰连就跟着这群败兵找到了这群土著的巢穴，原先并不存在于地图上的一个村落，这让乔治的稍微感到了些惊讶：“一年前我勘察这张地图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村子。”

狗队也作为协助单位加入了作战序列，狗头：“会不会是周期性迁移的村落？你去年勘察的时候他们恰好在别处。”

“他们应该是新搬来的。”乔治很快得出结论，“你看不光是男丁，就连一些妇孺都带着伤，就像是被赶到了这个地方。而且狼头的命令很明确。”

狗头苦笑一下：“所以无论是迁徙也好，逃难也好，当他们在我们修路的路线上安营扎寨时就已经自取灭亡了吗？”

乔治收拾好地图：“鹰连尖兵会更进一步的进行侦查，狗队在这里等待装备，只要每个人的猎兵甲送到，我们就发动进攻做干净点。狼崽子，如果你不想参加这次进攻现在就可以在外围等着。”

张翼哈哈一笑：“担心我下不了手？没关系，反正这里不是文明世界，犯不着受普世价值的约束。”

跟随着猎兵甲一起抵达的还有雪影的命令，比车轮高的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屠灭，不能留下任何这个村子存在过的痕迹。

“八岁以下的我们带回去训练成新的鹰犬？”张翼替某些经验尚浅的人问道。

“没错。”乔治再次翻出了他的手绘地图，这次就比半小时前详细多了，不光是村落范围岗哨和公共设施也标记的一清二楚，如果村长长屋也能算是公共设施。

狗头扫了眼地图:“他们没有公共厕所还是你没画？”

“没有，只有骡马在村外挖了有尿池，其他人包括家禽都是自己找地方解决。”乔治看到狗头眼睛正在打转立刻把这家伙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的他们才迁徙过来。”

“那么问题在于是谁把他们驱赶到这里？”狗头大致了解过目前为止收集到的情报，“命令就是命令，或许毁掉他们之后能够有什么线索。”

“这个工作我打算交给张翼，狼崽子是我们这儿鼻子最灵的，抄家这种活最适合他。”乔治说完就看向张翼。

张翼正在啃午餐肉罐头，没有搭理他。

战斗是毫无悬念的，保家的决心并没能让这群土著多抵抗些许时间，没有硬实力的决心仅仅是自我催眠罢了。土著们在一片黑暗中于自己的家园中被屠灭，没有一片火海也没有妇儒的尖叫哭喊。火焰与其留下的痕迹太难清理因此进攻的重点反而是灭火，反复多重交叉火力与重火力轻而易举的撕碎了企图层层抵抗的男丁以及他们的掩体，而后续突入村内的步兵在剩下的村民反应过来之前就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并虏掠走孩童。随后断断续续的惊呼和哭泣声才姗姗来迟，并且随着短暂的枪响后遍一切归于平静。没有浪费火力，没有折磨，也不需要暴力和劫掠，目的是他们的生命拿走的也只是他们的生命。无关对错，无论是非，只是因果，即在战场杀与被杀天经地义。

张翼在一片血肉之中翻找可能存在的记录或者其他拥有地域特征的物品。还好之前有把自己塞饱，满地的新鲜事物和佳酿并没有引起他的食欲，而且作为狼人他讨厌饮血。

“他们要这些尸体干什么？”村外正在收敛尸体的乔治，面对古堡通过雪影转达的请求十分诧异，“算了你别回答，我还想吃晚饭。”

雪影那边故意塞的满嘴是肉才含糊不清的说:“我正吃着呢，那你原本打算怎么毁尸灭迹？”

乔治毫不迟疑道:“沤肥，那我去下达命令了。”

全部打包带走，建材拆回去充实修路材料，血迹就地用沙土搅拌掩埋，粮食做成牲畜饲料，尸体集中起来等待古堡的车队来带走。这就是地狱之壁们得到的命令。

等张翼最终把他收集到的疑似书稿的东西全部交给乔治的时候，乔治发现这家伙明显有心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翼先是解开自己的水壶闻了闻确认里面是纯水兑了点红酒，灌了口才说道：“为什么要留下孩童？斩草不除根算什么？”

乔治抓抓脑袋，有点拿不准雪影的用意：“大概联队长是觉得，地狱之壁想要继续走下去，需要新的‘仇恨’作为驱动吧。”

（回到营地后）

“虽然主观上我并不认为收容被你灭族部落的孩子是好事。”满世界到处打酱油的老冯又一次晃悠到了雪影这儿，“但是客观上我必须提醒你，那群孩子你打算怎么养？我真担心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会把把他们像兔子一样养死。”

雪影曾经养过两只兔子，一白一黑，一公一母，而的确被雪影养死了，享年八个月，最后因为防疫的原因没有进任何人的肚子，直接埋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今天的重点:“狼崽子说交给他，他有办法。”

老冯并没有感到意外，抬抬肩膀:“好，那我们还是回归主观上的问题，你留下那些孩子真的没问题。还是说你打算用谎言洗脑？”

雪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谎言和洗脑这种东西太脆弱了。”

老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雪影继续说:“以纪律和环境教化之，你知道地狱之壁的氛围。也许他们生命的第一个十年会很不适应。然后第二个十年知道了点当年的事情再加上荷尔蒙泛滥他们会感到愤怒。但是第三个十年的时候他们已经离不开这个环境他们也只会营造这种环境。至此，教化完成，无论那个时候我们这些老的还在不在，不管那个时候还叫不叫地狱之壁，他们对地狱之壁接受也好憎恨也罢，他们就是地狱之壁，地狱之壁永不灭。”

“我怎么听着觉得你是在养家禽？”老冯打了个哈哈结束话题，然后回到正题，“我打算去一趟水源地营地，来和你这个地主打个招呼。”

“我觉得你其实直接杀过去也成，反正我们也拦不住。”雪影反正是不想让老冯留在这里蹭饭的，鬼知道他又要开什么方子。

“当然，但是我有东西要放在这儿，谈生意不方便带着。”老冯虽后说出来的东西差点让雪影眼前一黑，“我的NEXT羽鸣。”

自告奋勇接下任务的张翼这会儿正在检查这些小鬼的牙口，一来可以判断他们的年龄，二来也好制定接下来他们的饮食计划。在这之前有个小插曲，当猫得知狗揽下这个任务，立马杀到狗的面前表示严禁打她零食的主意。狗瞬间炸毛:“谁打主意了！你见过除你以外有拿零食当饭吃的吗？！”

总而言之言之，绝大部分都到了可以吃固体食物的年龄，除了纠正饮食习惯之外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麻烦的是，这儿还有几个没有断奶的婴儿，虽然说米汤可以代替但终究需要乳制品，牛奶在这里太奢侈了。

“我认识几个埃及的羊奶商，他们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老冯依然还是副为老不尊的样子，“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我们并不知道埃及还能稳定多久。”

“我并不感到意外。”张翼回头走出病房，顺手把门带上，“又要去祸害苍生？果凛的教父。”

“是谈生意，即使对方是个恶魔。”

老冯和雪影所说之水源地营地，既是最先由古堡的马库斯率队从当地部落手中夺取，而后又被乌瑞纳斯的圣痛族群所攻占，而后又被雪影所收复的那个三度易手之地。地理上位于莫桑比克共和国的西北角，虽然在国境线划分上有明确的主权归属，但实际上却是国家力量无法覆盖到的真空地带。

杰洛已经事先带着一部分蓝宝石的人马进驻这个营地，等待老冯前来汇合，而他们要面谈的对象也正如老冯所言，是个恶魔。但话又说回来，商人和恶魔做生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老冯并没有接受雪影“好意”派出的人马护卫，而是跟着从中转机场营地的补给车队出发，鉴于各方面的原因地狱之壁不会让缺少护送兵力的车队走夜路，老冯只能顶着长张粗糙的毛料斗篷遮挡毒辣的阳光，并且伪装自己也是一件货物。至于沿路的风景，大概在出发一小时后就感到腻烦了。

杰洛是在重建并且加固后的哨岗上扶着探照灯目送补给车队开入营地的，一边感叹着这个蠢货还是来了，一边顺着绳梯滑到地面上。

在卸货区上演的补给品大变活人戏码的老冯并没有得到观众们的热烈反应，大部分人都没有搭理他，少部分人也只是对他点点头权当是打过招呼。

随后老冯像个蹩脚的喜剧演员似得，自转了三圈转到了杰洛跟前，一张嘴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德性:“再一次的，我将这卑微的生命交付给了阁下。”

杰洛不动生色的后退，和正在犯蠢的某人保持距离:“说人话。”

“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但还是跳进来了，因为高额利润的诱惑。”老冯恢复正常，至少相对恢复正常。

杰洛左边嘴角翘起，一个标准的嘲讽表情:“要不要我借你一把铁锹？”

老冯继续耍宝:“那得加上一副棺材，有推荐的宝地吗？”

“……”沉默的凝视。

老冯投降:“会谈准备的如何？”

杰洛:“谈不上准备，这里也就是这样的条件，找间干净屋子就行了。”

老冯笑笑不再多说，虽然来者不善，但是会谈期间还是安全的——但愿吧。

老冯的确是丢了一个大麻烦给雪影，地狱之壁到底是个旧式模板的联队，在那个年代wap还不是那么的普及，动力步兵和轻步兵绝大部分还是在协同坦克等装甲车辆进行作战。这也是为什么雪影情愿从乌克兰引进库存的T-64型坦克，也不愿意从西欧和东南亚国家购买二手的M-3、M-5型wap。至于他设法搞来的如同宝贝般的那几台T-94，则因为毛熊的设计思路以及用料和内装设备，本质和坦克的保养维护并没有什么差异。

但是老冯的羽鸣，以纯白型wap改造，北约标准规格与武器系统，强劲的可以冲击三倍音速屏障的复合式等离子引擎，搭配以能够对软目标形成有效压制的突击步枪、分裂式导弹、无后坐力炮，当然更为重要的完善的小岛粒子护盾、循环回充系统、加压燃烧室，无可争议的代表性的第四代wap配制。

你让和坦克打了一辈子交到的机械师突然接手了一架截击机，他也是会无可奈何的。这就是现在雪影手下技师的困境，而像羽鸣这种完全就是私人订制的专用机一交到雪影手中，这货的穷人病又犯了，在把手下所有“五大三粗”只会伺候“傻大黑粗”的技师通通赶出去之后，把唯一可能有相关经验的张翼给塞了进去，由猫去传达并执行这个命令。好歹狗知道怎么确认羽鸣是不是正常状态，以免老不羞故意讹诈他们。

隔着封锁线，狗还不忘叮嘱猫那些孩童的吃食问题:“千万记住胳膊上涂了红墨水的现在只能吃流质喝米汤。”

猫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扭脸就把这个工作塞给了刘枫，她才懒得照顾小鬼。

雪影端着大海碗吸溜面条，刘枫因为工作间俨然已经被张翼变成了幼儿园而前往这位恶名在外的联队长处避难，并且在对方的盛情邀请下品尝了IAC的家常美食——大海碗面。然后双方纷纷端着面条，就军队传统和士兵们的复仇心等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

顺带一提雪影煮的扁面和刘枫在父母家吃到过的手擀面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色泽，在询问过雪影之后刘枫才知道这是碱水面。

“你一直在列支顿斯登长大？”对于两个汉人之间需要通过英语来完成对话，雪影难免觉得有些违和，但这没办法刘枫已经属于是第三代移民，除了名字和肤色已经和IAC没有关系，好歹这货还能规规矩矩的用筷子吃面条呢。

“是的，其实在我父母那一代人里，交流就不在使用汉语了。至于我的祖父祖母辈的人，那个时候还没有官话一说。”刘枫虽然这么说，但至少可以从使用筷子这点看出，饮食文化是保留下来了的。

雪影就着老干妈辣酱的辣味总结道:“民以食为天 。”

刘枫就着剁椒酱的香味表示附议。

一碗面的时间还没到，就见乔治如同见了鬼一样站到了雪影的门前，还不等雪影给他盛面压惊，乔治就张嘴说他的确是见到鬼了:“乌瑞纳斯的圣痛又出现了，而且依然是乌瑞纳斯带队。”

“他们的目的？”雪影却并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

“应该是冲着老冯去的，他们在向水源地移动。”因为不知道老冯在水源地是和谁会面，因此乔治暂且先默认老冯是那个炸弹磁铁，“要立刻出兵吗？”

按照一般定论，雪影听闻老冤家乌瑞纳斯的消息，一定是闻风而动，哇呀呀的点齐人马杀将过去，不过这次雪影反而不是那么急了:“我记得，杰诺就带了一个排的兵力？”

乔治隐约觉得雪影这么冷静肯定是在张罗着要把谁给卖了:“是的就蓝宝石的一个排，有三套动力装甲。”

“那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雪影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乔治下去准备部队。他的确是不急，两面夹击永远比迎头痛击要来的容易歼灭敌人。

刘枫吸溜完面条，擦擦嘴:“那我去准备一下，另外承蒙款待。”

雪影只是笑了笑拿着自己的碗向电磁炉靠近，看样子是打算来第二碗。刘枫见雪影没有反对阻止的意思，行简礼过后就转身去动员医疗单位。

雪影在刘枫离去后接通了张翼的通讯，狗正在给羽鸣的步枪上油，也不确认是谁在呼叫就没啥好气的接通了频道，反正果凛不会通过无线通讯和他取得联系:“喂？哪只？”

雪影立刻脸色一黑:“今年发你工资的那只。”

张翼差点吓尿，以无比谦卑的语气奉承道:“伟大而慷慨的金主啊，有什么是我能效劳的？”

雪影才不吃他这一套:“少废话，那个老家伙的wap能用吗？”

“嗯，没问题，再给我15分钟给步枪上完油就能出动。老不羞的回来了？”张翼下意识的反问道，毕竟老冯这台是私人物品，身份认证系统只能对应他一个。

雪影理所当然道:“没，他被围了，我们正准备去救人。”

随着雪影的话音落下，乔治在公共广播中也宣布了动员序列:“狼大队一中队二中队，鹰大队全体，做好准备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张翼顿时汗颜，看这个阵仗绝对不仅仅是被围了这么简单，煞星都快要全体出动了啊卧槽，张翼有些戚戚然的问道:“所以，你呼叫我干嘛？”

“我记得，你是黑户所以老冯的身份认证你可以绕过去有个临时用户的权限。”雪影以一副板书的语气背诵记忆里的段子。

张翼恶狠狠的一脚踩紧步枪的上机匣的盖板，然后向固定的卡栓走去:“是啊，和你一样，和每一个开重生的人都一样。”

“那我把你排在最后一个序列，希望你能和先头部队一起抵达，我需要一次完美的合围。”雪影下达了命令。

张翼把卡栓踹上:“了解，猫老大。”

顺带一提猫也在出动序列里，而且因为这丫头在忙着给那些还不能吃硬质食物的小鬼拌猫饭，所以排在第三序列作为左翼包围队伍的一员。

战争的要领，其实不光是战争的要领，即使是打群架，都咋遵循同一个要领。想方设法背刺别人的同时，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人对自己发动背刺。是的，当年庞培和坎尼会战的那两个倒霉鬼就是这么兵败身亡的。

然而现在作为当事人的老冯却不用担心自己被背刺，因为就在他的背后，跨过水源地营地紧挨着的就是另外一个战场，sas的一只小分队在老钱的带领下正在袭击马卡洛夫，也就是老冯这次会谈的对象。

感谢老钱，无论是他之前和老冯通过气提醒有人要买他脑袋还是现在帮老冯断了后解除了腹背受敌的危险。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欠雪影的钱，也没有在伊拉克的沙漠上坑过这家伙。”开战已经超过三十分钟，换句话说老冯已经被彻底咬死了，而乌瑞纳斯的圣痛一点都没有背后起火的意思。

这就意味着雪影并没有立刻闻风而动，立刻让轻装部队咬住乌瑞纳斯，然后再一点点的添部队上来直到彻底把乌瑞纳斯的圣痛压垮崩溃。但是看在目前老冯这边压力只大不小来看，雪影并没有这么安排。

“少啰嗦。”杰洛用动力装甲的脚尖蹭了老冯一下（不能用踢的，容易出事）把这老家伙给推进刚刚挖好的散兵坑里，然后还不等老冯抗议另外两个穿着动力装甲的汉子就把老冯一围，彻底把这货给困在里面，这样除非一发105MM口径以上的榴弹正砸中这个地方，老冯的性命应该无恙。

最坏的打算，雪影根本不会来救援老冯就这样把老冯卖掉。虽然雪影的确是有卖掉老冯的动机，但考虑到对方是乌瑞纳斯，雪影想要啖骨饮血的对象，不用担心雪影会按兵不动。也不用担心雪影会等乌瑞纳斯吃掉老冯后想要收渔利，这样只会给乌瑞纳斯以时间重整旗鼓和雪影杠正面，不符合战争亘古以来要爆对方六点的固定命题。更重要的是，雪影还指望老冯的船给他运来更多的T-64。

这样雪影没有像疯狗一样，上来就对乌瑞纳斯一顿乱咬。也没可能会坐以待毙等乌瑞纳斯把老冯吃掉。那么想必这货现在正把鱼线多放三尺，等自己把一切准备妥当，然后直接以合围之势吃掉乌瑞纳斯。

“最近战报，狼队和鹰队已经进入战场。”杰洛看到PDA上刷出来的新消息，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老冯。

却见老冯惊恐的从散兵坑里抬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刚刚被乌瑞纳斯的圣痛突袭的时候都没这么惊：“那个疯子是从哪个方向进入战场的？”

“正面。”杰洛话还没落下，鬼一般的宁静突然降临在战场上只听得见远处乌瑞纳斯方向，他们阵地的后方响起的零星交火声。

“卧了个操···”老冯那个“操”还没从嘴里喷出来，几发12·7MM口径的重机枪子弹不声不响的就掠过他们的周围，子弹飞行速度很慢看来是飞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又有气无力的钻入老冯等人周边的泥土带出噗噗的响声，“快趴下！”

其实不用老冯多此一举提醒众人，因为越来越多的口径更大存速性更多的弹头正贯穿整个乌瑞纳斯的阵地，然后向他们扑来。时间越往后推移，火力覆盖的越猛，趴在地上的“蓝宝石”们只能用各自带着的工兵铲把散兵坑越挖越深，胸墙越垒越高。

“你居然不知道那个疯子从正面上的意思就是大炮架兮轰他娘！？ ”老冯跟着大约12尺远，中间还有一个散兵坑的距离，对着另外一个散兵坑的杰洛喊道。

杰洛用旁边那位仁兄铲出来的土加固自己的胸墙：“你觉得在非洲这个鬼地方能遇到几次搞不定要正面上的情况！”

老冯原本还想嘀咕“这他妈不就遇上了么”，一发在他们旁边爆炸的榴弹直接塞了他满嘴的泥沙，然后他就屈辱的闭嘴了。看来无论是不死者还是圣痛还是自然人，在通过强化以及改造还有生物进化给自己整出用肱二头肌硬抗大口径炮弹动能和爆炸前。在战场上还是夹着尾巴比较好。

紧接着就是一阵地面的震动和空气里隐隐传来呼啸声，然后就是大地更加猛烈的一阵把坑里的众人差点给直接弹了出来，然后还在半空中的人又被更加猛烈的声波给推回了坑底，只有老冯听出那是WAP的突击步枪射击时产生的爆音。

待一切最终尘埃落定之后，张翼打开羽鸣的驾驶舱试探性的喊话道：“喂，还有活人吗？喘气的叫唤一声。”

老冯当即操起手雷正欲丢过去，但是想到那是他的WAP舍不得换做地上的一块石头扔过去，正中张翼的脑袋：“狗崽子嚎丧呢！谁让你乱动老子的wap的！”

此刻雪影正面阵地，那台从古斯塔夫手里要来的T-94以刺猬般的样貌立在设计掩体后面，刚才横穿战场的大部分直射火力都是从这儿打出的。武器口径从作为固定武装的125毫米双联装坦克炮到固定在铁架子上的12.7毫米机枪不等，那挺机枪还是用购物推车作为枪架然后焊死在T-94的甲板上再用几块钢板作为防护的坦克骑兵武器。对，就是坐在甲板上伴随T-94作战的步兵。

更多的重武器正在侧翼展开，雪影决定在老冯撤出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再来一次火力覆盖，对面可是正儿八经的圣痛队伍全员都是被改造过的生物AI，虽然自己差不多带了两个大队的兵力来打一个百人队，但是开场两次犁地工作实际能造成多少伤亡他自己都说不准。

反正只依靠远程火力就能击垮的军队无疑都是乌合之众，最终还是需要步兵上前压垮乌瑞纳斯。雪影抓抓下巴，有点扎手看来要刮胡子了，现在他在犹豫的是三个方向同时压上去，还是自己从正面突击两翼就和蓝宝石那边一样严防死守就行了。

感觉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会有重大伤亡，这和上次遭遇战的情况不同，这次已经发展成阵地战了虽然只是临时阵地。

“你想玩一点突破？那是日本人的把戏。”乔治看雪影在抓脑袋，稍微想想就明白他在头疼什么。

“我知道，这方法对乌瑞纳斯没用，圣痛不怕打烂仗。”所以就算中线突破，圣痛也不会组织涣散，因为每个在线的圣痛节点都是指挥中心，“但同时进攻效果也不佳。”

分兵了倒是在其次，他分兵了乌瑞纳斯也会被牵制，但是对方原本部队规模就很小，雪影这边同时进攻没法全部同时展开进攻序列，容易打成添油战术。

“快点决定吧。”乔治提醒道，“第二轮炮击开始了。”

还是那台被从工业暴力风被手工改造成了废土粗狂风的T-94，新一轮的发言开始了。

依然还是一轮排炮作为打头，只不过这顿排炮只有给那些自然人士兵壮胆的效果，至于那些二期的圣痛老兵他们很清楚要面对的是什么。地狱之壁的兵力和火力是压倒性的，而乌瑞纳斯的圣痛性能也是压倒性的。诡计、运动战、陷阱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去施展，全部都是只能按照各自最优顺序去出牌。

雪影最终的选择是同时三面发动攻击，将乌瑞纳斯向蓝宝石的现有阵地上挤压，那儿有蓝宝石已经挖掘好的掩体（散兵坑和胸墙）以及一台顶天立地的WAP（虽然不知道老冯把张翼扔下来没有）。只要能把乌瑞纳斯向这边挤，他就完了。

“准备好啃硬骨头，我们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援军。”乔治可没打算把雪影劝下火线监视四周，乌瑞纳斯就在眼前，雪影绝对会亲自去片了他，又一次的。

雪影敲了敲动力装甲的头盔，回馈给他的是满意的声响:“没关系，我们也有援军。”

“援军？”乔治眼睛一转就想到了石田家的那个后生，“你是说那对假夫妻？好吧，就全员动力装甲来看，也算是能有些用。”

一般情况下，乔治只会视那些没有凝聚力，训练也不是特别到位的老兵痞，为乌合之众。既是穿上动力装甲也只是高科技强盗，那群不听话的痞子到现在还没把墨兰卡顶在墙上都算是拓也调教下属有方了。但现在也没法计较那么多不是？

“别望了还有他们的空中力量，虽然机型老旧，但是他们好歹有侦察机能够帮我们监视战区。”雪影委婉的描述了石田南非社的那几架侦查型F-4战机，好吧至少那些战机机械状态还不错，而且还能挂个几吨铁炸弹犁地。

乔治抬抬手表示他没啥意见也没什么要补充的，猛然响起的一声狼啸作为讯号提醒他们蓝宝石那边已经重新接敌了。

雪影:“你说那个狗崽子要是能召唤狼群多好？”

乔治:“少看点魔幻小说。”

待到老冯和张翼退出足够远的距离两人藏在羽鸣后面，张翼从机械服里退了出来，对老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等老冯回答“嗷呜”一声化成狼型就疾驰而去。

老冯一边念叨着怎么张翼叫的像狗，一边穿上机械服:“手短了点，不是特别合身。”

快速翻进羽鸣的驾驶舱时，老冯也听到了狼嚎讯号，等待辅助VI重新认证使用者身份并且匹配驱动系统的时候，老冯就在琢磨这次应该找哪些人要账，又要怎么还哪些人的帐:“如果那个狗崽子这次交代在这里，事情反而好办了。”

“终于来了。”羽鸣重新进入战场，杰洛立刻一条满是抱怨的通讯就扔了过来。

老冯只是在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以示致敬，就继续冲进乌瑞纳斯所在的区域进行索敌:“那个小子呢？”

“和你一样，直接冲进去了。顺带雪影那边的意思，日落前解决战斗。”杰洛又扫了眼太阳考虑到老冯的收割杂兵的能力应该时间还有富余。

“明白，注意散兵。”老冯掐断通讯，把取景器的画面铺开就能看到张翼正在平原上四脚并用的场景，而且嘴里还叼着什么可疑的玩意，“算了，不管了，反正吃不坏肚子。”

锁定目标，射击压制，WAP对付轻装步兵就是这么轻松，而有人却开始怀疑乌瑞纳斯为什么接二连三的犯蠢。不是说老冯这个目标不值得吃，而是乌瑞纳斯这已经是第二次往这种自杀任务里跳，而且每次都能被雪影咬住。况且，再次之前，雪影等二期圣痛是很确信他们先前杀掉的那个乌瑞纳斯绝对是本人无误。

“有没有可能是克隆军队？就和古堡那样。”雪影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对已经穿过敌军阵地的张翼提出。

张翼回忆了一下味道，表示否定：“和克隆人口感不同，虽然也不是正常人。”

雪影起先想吐槽张翼都吃过什么，但是考虑到狼那个食谱还是算了，他还想下辈子有胃口吃肉：“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你有目击到乌瑞纳斯本人吗？”

张翼表示否认：“没有，我完全没有看到，他们兵力分得很散，并没有积极抵抗的意思。”

雪影随**出句吐槽：“所以你就抓紧机会吞了一个尝尝味道？”

某狼人倒是不否认只是更正道：“是认识敌······”

张翼话还没说完，整个腿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子弹给削飞，雪影手一挥机枪组即刻对射击地点展开了报复射击，正准备回头去关心张翼如何了，只见坐在地上的又是那条大狼狗，而且那只大狼狗还在用张翼的声音开口讲话：“没事，正在再生，最近不缺食物。”

“那是，最近后厨已经不止一次抱怨压力大了。”雪影嘴角一撇，随后开始质问侦查排，“侦查排在干什么呢！刚才是怎么回事。”

“敌军正在反扑！大概一个连的兵力！”

雪影：“不是你眼睛花了，就是我们的原始情报有误。”

“······”

“姑且认为我们原始情报有误，但是命令不变，继续进攻。”

大约一个连的兵力，雪影当下就对乌瑞纳斯的实际产能产生了怀疑，乌瑞纳斯能集结一个连的兵力对他这个方向进行反扑，那就代表他至少还有另外一个连在其他方向阻塞或者进行佯攻，还有一个连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如果这儿真的是主要反扑方向的话。

“如果你那儿不是主攻方向的话？”杰诺试探性的问道，因为刚刚乌瑞纳斯也在往她那个方向发动冲击，虽然只有一个排的兵力。

“那我们最好做好准备，我们现在围住的是乌瑞纳斯的两个营。”雪影轻描淡写的丢出一句差点把杰诺吓死的话。

“两个营的圣痛？！”杰诺真心觉得自己有点想溜了，但是很快就觉得有问题，“那他不是至少要绑架一万多人来就行改造，或者至少有个月产量至少300人的克隆工厂来消耗？”

“如果真有那种规模的克隆工厂，景天那个老小子一定会拼了老命的夺取或者摧毁那个工厂。”雪影又闷哼一声，“不过现在无所谓，他就算里面是两个营的狼人，我也要把他们给吃了。把消息转给老冯，让他在里面可劲的闹。”

再看雪影这边的前线把坦克顶上去之后前线姑且算是稳定了下来，但是乌瑞纳斯的那个连既没有撤退的意思，也没有增援的迹象。这不经让雪影怀疑乌瑞纳斯是不是躲在后面憋大招，比如一个试验型的小型奇点武器，或者需要充能的电浆炸弹这类的东西。

“都说了让你少看科幻了。”乔治斜一眼雪待就知道雪影想要冒啥泡。

“那我看什么？言情？”雪影是个书迷，相信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还是我干脆改天动笔写一部自传，名字就是《我的堕落--记如何从一个老好人变成煞星》。”

然后一阵机枪子弹飞过来，打的坦克炮塔上火星四溅，跳飞的子弹也不知道飞向了什么地方。但是雪影可来不及管这些，刚刚塞住耳朵就T-64的主炮就轰鸣起来，把刚刚那挺机枪阵地的周围陆陆续续炸的天翻地覆。但是雪影估摸着那个射手多半已经转移了，这就是乌瑞纳斯对他们进攻的抵抗，先反冲击迫使雪影部队推进放缓，然后再一节一节的袭扰雪影部队恢复推进，你说乌瑞纳斯这不是拖时间谁信呢。

“怎么每次和他交火都会一头雾水。”乔治从坦克的车长席里钻出来，扫描雪影确认这货没少零件，屁股上也没有洞，“石田家那个妻管严最好把飞机派出来了。”

雪影抓抓脑袋觉得石田家上下除了老爷子和老三是未婚，剩下的貌似都是妻管严，而且相对而言，拓也症状算是轻微的，说不准这货是真怕老婆还是丫头年龄太小他不好对付。

这里拓也是真的远在突尼斯躺在沙发上看墨兰卡今天第三次企图用食物谋杀他，中了遥远的一枪，得到雪影正在进行会战的消息还没知晓会战对象是谁，他二话不说就把侦察机撒了出去监视战场。

现在方圆至少百公里都在监控范围内，无论乌瑞纳斯是有援军还是打算突围，都能在第一时间被监测道。为了防止被人从背后猛的一顿乱揍雪影把火力最凶残的T-94放在了后面，相伴的还有一个从难民中招募的辅助连。虽然从一开始雪影就没有对辅兵的战斗力抱有信心，但现在后卫只能先交给他们，至少这群人能给T-94在身后拉出一道警戒线。

而前线雪影的进攻和乌瑞纳斯的反攻已经彻底搅和在一起，雪影没打算把部队退回出发阵地，乌瑞纳斯也没打算把反攻的人员撤回来。自然而然的，尽管两边都有意识的放缓了进攻速度，依然不可避免的两队人马就进入到了短兵相接之中。到这里雪影才总算真正了解到了自己的对手，对方并不全是圣痛，而是只有军官和资深士官才带有明显的圣痛痕迹，其他的士兵和基层士官都是自然人，这种部队的编成方式和雪影的地狱之壁颇为相似。而早已习惯短兵相接的地狱之壁也在一点一点的掌握优势。

不说别的，这种没人管的烂仗张翼最喜欢了，他爱死这种可以乱抓乱啃还不用担心吃到友军的战斗，因为圣痛难吃死了，比起吃人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吃一些正常点的东西，所以这次干脆就别进食好了。

地狱之壁有狼人和动力装甲助阵，乌瑞纳斯的部队在接连伤亡之后才有了被突破的迹象，虽然残兵依然在奋力抵抗，但战线之间的缺口已经被撕开，雪影的二线部队可以冲过去了。

“乔治，这里交给你。”雪影从乔治的坦克上面跳下来，二线部队的坦克正在向前推进，雪影和狼队的士兵跟在坦克后面继续进攻，留下乔治和鹰队清理残兵。

“张翼！你是尖兵！”雪影对正在撕咬敌兵的张翼吼道，张翼的狼脑袋点了点，利爪穿喉给这人一个痛快的，然后果断奔到了坦克前方，雪影抓起一挺机枪丢给他，“接着，里面混着些曳光弹。”

张翼也没多问，单手举着那机枪就出发了，雪影不相信器材设备？雪影当然相信，但凡是手段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最基本应急方案，而且对手是圣痛，电子设备的隐患还需要再多说吗？

“我们该怎么做？”坦克的车长见雪影这么安排，出于确认的心理问道。

雪影不慌不忙的从坦克引擎盖旁的附件箱里拿出另外一组机枪（用枪架绑定好的两挺MG3），上弹带拉枪栓:“看到曳光弹就往那个方向轰，不必节约弹药。”

因为雪影的通讯是在公共频道里，狼队一中队的中队长也听到了他的话:“长官，这样容易打到自己人。”

雪影则是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倒不是大意麻痹而是这种情况已经太多了，防不过来的:“这是必要的风险，我们稳扎稳打一点，叫大家都散开些不要聚在一起，但是不要冒进，圣痛枪法不赖别当了靶子。”

当然雪影不担心还有一个原因，张翼就算变成狼人心智也是正常的不会拿机枪乱打胡乱指示目标。队伍中有个可控转换以及心智清醒的狼人在步兵战时总是有优势的。

雪影抬头看到羽鸣一直在低空盘旋才想起来还有老冯这货。低头呼叫杰诺:“帮我接老冯，然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杰诺翻身靠躺在胸墙后面，尽量压低身体埋在散兵坑里:“说不上好坏，对方还在不断施压，但是我们也顶得住。要传达给老冯什么消息？”

“你们最好提高警惕，我有点不详的预感。帮我直接接通老冯，不必在意通讯质量。”雪影在担心乌瑞纳斯是不是打算反其道而行之，或者说照搬书本的反其道而行之。

“行，通讯质量你自己想办法，我接过去了。”杰诺刚把通讯调过去。

铺天盖地的杂音就淹没了雪影的通讯信道，雪影努力了半天才总算过滤出了一个他能用的信道，老冯依然在那边乱叫这至少说明他那边的信道还是乱七八糟。

“老冯，如果你能听到，看到下面的坦克没有？换激光通讯。”雪影把激光收发器往T-64的炮塔上一摆，和老冯的通讯才算是明晰起来，“你轰炸的效果怎么样？”

老冯立刻没好气道:“轰炸个毛，敌我识别已经挂了，火控只能用手动模式，交给雷达只有杂音，看到可疑的动静我就扫射一番。”

“到底还是**扰了，不过你手动模式也无妨，注意两点∶首先张翼也是可疑动静之一，虽然你很难一下把他轰死，但还是注意一点。然后注意曳光弹，我们会用曳光弹标记目标。”雪影对老冯这个情况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老冯没法自己过滤电子干扰。

“你不怕我轰到自己人？”结果老冯抛出了个雪影相当耳熟的问题。

“……怎么你们特么都是这个口气？”雪影差点炸毛，“别人这么说就算了，你还会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

“你必须考虑到这个可能性。”老冯很愉悦的表情。

“对，这话他们也说过，尼玛。”雪影骂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行行行，听你这后生的，老爷子今天就奉献一把。”老冯不打算正经。

“你记住该打什么就好。”雪影身心俱疲，“对了，张翼看不到的地方你也看着点。”

“什么，你说左右两翼的攻击也被挡住？”鹰队刚刚清剿完残兵，乔治下令部队就地休整片刻之后再去跟随雪影进攻，然而这个时候左右两翼传来的消息并不让人感到乐观，“这么说只有雪影带着狼队一中队攻了进去？”

乔治暗呼不妙，这雪影不就被孤立了吗？乔治正欲下令鹰队结束休整，迅速打通和狼队联系时，狼队方向再度传来枪声，新的敌人堵住了他们之间的通道，乔治这才确定坏事了。

“怎么办？我们继续突击接应一中队吗？”原先正在受领任务的士官如此问道。

“不妥，我们没有电子优势，小心误伤。”乔治迅速拟定了计划，“现在我接管部队指挥，鹰队去支援左翼，让T-94去支援右翼，辅助连监视这个通道发现敌军行动立刻炮火封锁。都行动起来！我们从别的方向打通和鹰首的联系！”

雪影这边是老冯最先发现部队被切断，在试探性的掠过中间突然冒出来的士兵之后，打在羽鸣装甲板上的子弹和拔地而起的火箭弹证明了最忧虑的猜想——雪影被包饺子了，而且还是他自己跳进来当的馅。

没时间解释，老冯反复低空悬停扫射之后，雪影才后知后觉的在激光通信里叫到：“你在打什么？”

老冯顿时怀疑这货在战场上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被包饺子了，身后是乌瑞纳斯的部队。”

然而雪影完全不在意：“什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继续进攻。”

老冯：“不是第一次揍乌瑞纳斯？”

雪影：“不是第一次被包饺子，乔治会想办法。”

“要不要我去侦查一番？万一这次乔治没有反应过来呢？”老冯真正的心思到并不是帮雪影联络，而是去碾死后面这群蚂蚁，这货生来喜欢打碾压杂兵的仗，至于其他的只是顺手帮雪影一个忙。

雪影岂会不知道这老怪的心思，不过他也的确需要有人帮他解决后面这群孙子:“行，交给你了，你还有空闲把乌瑞纳斯手下那帮蝼蚁给剁了。”

老冯一阵怪笑，满是邪恶狡诈，愉悦而又没节操:“那你放心，杀杂兵是我的特长。”

“哼...”雪影鼻子一出气，“我还以为三光是你的专长，老海盗。”

“当年可是我手把手教的美国海军如何私掠。”老冯如此这般扯淡道，然后在雪影暴起伤人前转换正经“总之，后面交给我，你专心突击吧。”

“明白。”雪影继续去追赶乌瑞纳斯，从前面张翼的五彩曳光弹还在跳，而还会用狼啸暴露自己的位置来看，他们还咬着对方呢。

于是战场上奇妙的一幕出现了，地狱之壁对乌瑞纳斯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然后乌瑞纳斯对雪影和狼一中队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乌瑞纳斯本人（疑似）正在向包围圈的薄弱处也就是蓝宝石防线疑似突围中，而雪影和狼一中队就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乌瑞纳斯的剩余部队则又在向雪影所在挤压，更外面乔治也在指挥部队向雪影靠拢进一步挤压乌瑞纳斯的部队。

于是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在向蓝宝石挤来，蓝宝石就像是一个泄压阀一样，而到目前为止蓝宝石没有得到任何兵力支援，弹药补给，甚至连加固掩体把散兵坑连接成战壕的功夫都没有。

“我要求加薪！加薪！”杰洛把充满愤怒的呼喊伴随子弹一起射出，但无论是老冯还是雪影都不可能听到她的加薪申诉，因为通讯已经彻底断了整个信道都被无用信息和杂音阻塞了。

然后乌瑞纳斯那边以更加猛烈的射击回敬她，顿时蓝宝石的阵地就哑火了，而且在没有交通壕和战壕的情况下根本没法轻而易举的转移。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绝对会被困死，倒不如说已经被困死了再呆着不动就是等死，杰洛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对她在画作态度上拖延症以及无数烂尾作品的报应。

就在杰洛抓狂之际，乔治带着鹰队的两个中队从左翼绕了一圈，从蓝宝石的右翼对乌瑞纳斯形成了交叉火力。乔治更是穿着他的旧型动力装甲，端着MG3机枪定立在杰洛的散兵坑旁，以无比凶残的火力压制乌瑞纳斯，黄灿灿的弹壳如泼水一般散开。顺带一提，杰洛真的险些觉得乔治刚刚那一脚砸在旁边，自己这个散兵坑会塌掉。

“希望我没有迟到。”机枪枪口的火光中，乔治抽空说道。

杰洛掩护乔治更换弹带：“总比不来好，老实说已经快山穷水尽了，战况如何？我这边通讯挂了。”

“我们接近时通讯也断了，不过最后一次战报，辅助连已经确认老冯正在修理各处杂兵。”乔治带来一个好消息，只要那个杂兵收割机投入运作，整个战局会轻松很多。

“其实羽鸣赶到的那一刻战局就确定胜负了。”杰洛打完了弹荚，乔治接力。

“乌瑞纳斯似乎并不在乎伤亡，希望这次我们能有更多的情报。准备好了吗？”乔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精确射击。

“掩护。”杰洛冲出胸墙，乔治扩散出密集的弹网，奔跑中的杰洛给蓝宝石打着手势的同时高喊，“向左翼包抄，左翼包抄！”

“我们又见面了……”乌瑞纳斯被逼入绝境，依然满脸老实与诚恳的与雪影打招呼。

雪影微笑，压低枪口双联装机枪火舌喷射而出，密集的子弹生生打断了乌瑞纳斯的双腿，然而跌落在地，血流不止，经肉还挂在外面的乌瑞纳斯依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应该存在的疼痛而皱一下眉头。

“的确是又见面了，似乎你已经去掉了自己的痛觉？”雪影把乌瑞纳斯的手边的枪一脚踢的远远的，即使对方并没有要用的意思，然后把机枪往地上一插抽出腿上的M1911手枪，象征性的对乌瑞纳斯问道，“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乌瑞纳斯也识趣的把手枪亮出来然后丢到远处，自己把雪影的机枪当做靠背挣扎着坐了过去，“而且痛觉这些生物原始的本能对于圣痛的帮助并不大。”

“嗯，我有个问题，而且我击败了你两次，你应该解答我的疑惑。”雪影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找根烟来抽，因为像这样和一个老男人坐靠在一块，两手空空的实在是傻爆了。

乌瑞纳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着呢。”

雪影:“我之前杀的那个是你吧？”

乌瑞纳斯:“当然是我本人，毫无疑问。”

雪影:“而我也的确是杀了你对吗？”

乌瑞纳斯:“相当精准的一枪，直接搅碎了我的大脑组织，当场就死了。”

雪影打个响指表示重点问题来了:“那么你现在怎么又在这儿？是克隆吗？”

乌瑞纳斯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这个问题半点价值都没有:“你依然如此目光短浅，我们是圣痛，为什么要拘泥于自然人的生命形态。至于这幅身体的确是克隆产物，只不过并非是那些应急的产物。”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雪影才不希望被乌瑞纳斯主导这种科教性质的话题，“你有N（可能是任何数）俱身体，然后还有N+1的思维副本，如果我想彻底杀掉你就需要先杀掉你所有的身体，再毁掉那个思维副本的载体。”

“大体上是准确的。”乌瑞纳斯给予了雪影肯定的答复，“你还打算继续把这游戏进行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雪影比乌瑞纳斯更愉悦，“你这是真真切切的给了我杀你千百次的机会，我还要谢谢你呢。”

“呵···”乌瑞纳斯一笑，“我会帮你数着的。”

“你当然会。”言毕雪影举起手枪对准乌瑞纳斯的脑袋，反复扣动扳机。

（当日晚些时候）

参加今日行动并且还毫发无损的弟兄们回到粮食基地后，自然就开始嚷嚷着晚上的加餐，那帮厨子在得到雪影的首肯之后自然敞开了食品库存满足这帮大兵的所有需求。老冯和杰洛也混迹在其中，只是他们只看见了猫没有看见狗。

“那狗崽子呢？”老冯问排队在他前面排队的艾薇塔道。

“跑去确认我有没有虐待那群小鬼，而且他说肚子是饱的。”艾薇塔正盯着菜单在琢磨是吃鸡排还是羊肉锅，但依然还是在繁忙的思考中抽出时间回答老冯的问题。

“让他之前饥不择食啥都要咬一口。”老冯随口说了句张翼干的事情之后，就感觉道周围一圈刀子似的眼神在戳他，都要吃饭呢别说这么倒胃口的话。

然后老冯哼哼两声打住话题，回头看了眼排在他后面正在玩手机的杰洛，心想恐怕问伤亡情况这种话题更不适合现在说也就不再言语。

随后老冯把这个话题憋到了他和杰洛双双端起羊肉锅的时候问起了这个话题，杰洛是何等人物？没心没肺的这种话题丝毫不影响她的胃口:“死了五个伤了三个，还好不是会留下后患的伤。”

老冯吸了口还带有酸味的羊肉汤，倒是觉得这个厨师的水平更能倒他的胃口:“两个排换五个我们不亏，扣掉抚恤金回头我掏小金库，你挑几个优先换动力甲。”

“爱兵如子老不羞这个称号听着可真糟糕。”杰洛给自己装了不少酸菜，丝毫不会在意羊肉锅的那点酸味。

“何止是糟糕，简直是三观碎了一地。”灰头土脸的普莱斯也拿着大兵食堂的饭食坐在同一张长桌上，“闭嘴肥皂，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吃完饭我们就走。”

还没张嘴就被勒令闭嘴的SOAP拿着自己的鸡排和米饭对老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脸，然后沿着长桌的桌位坐了一排，然后老冯就看到SAS众就沿着这条桌子两边坐了一排，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丧气样，看来他们在水源地另外一边追杀老冯会面对象的计划也失败了。

老冯刷的一声把一张支票拍在普莱斯面前：“对了，你们得赔我这么多。”

“excuse me？”普莱斯只是胡子抖了抖继续吃肉。

“蓝宝石的抚恤金啊，你们大英政府害我这边折损了八个弟兄。”老冯一本正经坐地起价。

普莱斯这下连标志性的大胡子都懒得抖吐出一句话：“找伊丽莎白要去，是她雇的乌瑞纳斯。再说了，这次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我们打个商量，钱你不用给，人情我也不欠你。”老冯很混蛋的讨价还价。

这次普莱斯的胡子倒是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没门。”

讨价还价一番最终还是无果的普莱斯老冯倒没继续纠缠下去，普莱斯就像他说的那样吃完就走了，搭乘着雪影提供的“大角羊”VTOL。

“你的钱会及时转账的，李将军。”普莱斯回绝老冯后倒是很客气的表示不会让李雪影白出一趟飞机。

雪影的表现和老冯大相庭径：“别这么见外，只是一趟VTOL，照顾好自己。”

普莱斯意外道：“感觉你比上次在俄罗斯见面，心情好了不少。”

雪影更意外：“是吗？可能是因为有事做了吧，能够把乌瑞纳斯多杀几次挺有趣的。”

“话说回来，你还在弹钢琴吗？”普莱斯不知道想起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道。

雪影愣了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才敷衍道：“早没碰那玩意了，只怕连校音都忘了。”

“可惜了。”普莱斯掐灭雪茄和雪影告别登上VTOL。

雪影转身离去，行走的时候稍微用手指试了试：“居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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