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超小超大

奔赴各区

S 103坦克,现在这些被古堡公司改造过,可以单人操作也可以无人遥控运行的坦克。基本上现在已经成了非洲的一害,这些坦克开到哪儿,那就代表着这片大陆上最大的那柄犁,犁到了哪里。

“好了,上工了,上工了。”一批已经随着地狱之壁征战了快一年的当地人辅助部队,扛着武器和各种测量工具,跳下了卡车,拉出了长长的散兵线,进行土地勘测。

按照乔治老妈的说法,这些辅助兵虽然打仗水平很一般,但是好歹总算是在其它工作上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乔治蹲在桌子前,搅拌他的生菜鸡肉沙拉,并且从里面挑出牙虫单独吃掉,另外还分出一半的精神去监控李雪影那头恶兽推进到哪了。

“你小心点,我们要的是对方的化工厂,别直接莽穿了!”因为乔治是理解李雪影的,他的开路方式只有三种,动力装甲撞穿,炸弹炸穿,无后坐力炮轰穿。

这边他乔治话还没落下,就听见一声严重失真的拉长的喷射音,以及随后的卡车撞墙上的声音。

李雪影把无后坐力炮放下:“对不起,你刚刚说啥了?”

乔治见怪不怪的就确认了一遍李雪影炸的是不是化工厂,然后就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补充一句:“你再炸墙前,请再三确认墙后面有什么。”

李雪影这次听清了,连忙答应道:“你放心,我有谱。”

其实嘛,不管他有谱没谱,他只要别一次把别人整个化工厂炸成碎碎面就行,重要的是这里曾经有个化工厂。器械什么的补充起来方便,重要的是选址。

乔治听到李雪影的保证,也没放心多少,不过旁边的图拉真同志倒是说两句老实话:“马卡洛夫先生,继续使用原址的可能性不取决于化工厂的完好程度,取决于他傻不傻。”

另外一边那个正在背后被图拉真吐槽的马卡洛夫,这个时候却正在地中海的一艘挂名在南非社的医疗船上,参观南非社的自动医疗服务机兵。全程由墨兰卡陪同,现场展示的功能是一般病患看护,和普通外科手术处理。

更精尖的升级功能则是由视频演示,一起是普通人的心肺强化部件的安装手术,一起是对部分批次旧型号的圣痛进行的延寿处理。前者更接近普通外科,后者更像是机械维修另外一台机械。

“确实是很有价值的器械,感觉从此野战医院里不少人要失业了。”他马卡洛夫就这样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装作感兴趣,实际上却也只是走过场的形式。

反倒是他身后的尤里,显然对这种自动机械更为关注。至于拓也他这个时候在忙着给李雪影的早期根据地实现工业化,陪同保护墨兰卡安全的是她那个近侍巴美尔,巴美尔就生怕这两俄罗斯人对墨兰卡图谋不轨。

不过拓也在巴美尔想要杀了他的眼神中是这么嘱咐墨兰卡的,“完全不用担心,那货就是个政治牲口,如果有政客给他送女人,他会把女人赶走和政客交配。”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而且还是一洁癖,以前在信号旗的时候,特别厌恶别人碰他的内务。哪怕去高级会所,都能把小姐姐晾在一边和侍者聊一宿。”

言归正传,这个在巴美尔眼里特别不可理喻,而且有点看不惯的马卡洛夫,对医疗无人机兵兴趣寥寥。但是对把武装无人机兵伪装成医疗机兵,混进敌人器械里满是兴趣,意外的是墨兰卡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并且表示的确是有这么个升级服务,但是这个生意不能摆在台面上。

最后马卡洛夫很痛快的签了这笔不能摆上台面的单子,并且约好事后去李雪影那儿以“收购废品”的名义取货。

无论是马卡洛夫的毫无人性,还是墨兰卡的堕落程度,都看得巴美尔一愣一愣的。

墨兰卡吃着橙子是这么开导自己近侍的:“有钱不赚,《国富论》白看。”

刚刚完成延髓荚植入的志雄,只是知道刚刚马卡洛夫在这条船上的事情,并没有冒险去偷看一眼。墨兰卡找到他的时候,志雄正盯着咖啡吃甜甜圈,看法国的新闻。

“话说你们是不是消毒没做干净?我现在还觉得背上痒。”志雄对墨兰卡如此说道。

墨兰卡此时充分保持了一个技术工作者,对自家产品的维护,以及恰到好处的甩锅水平:“技术上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是量子网络的误差请找C,如果是雪见上校手抖请去找事故医保。”

“如果是我自己心理因素呢?”志雄觉得打进自己背里面的接驳荚口简直是在折磨他。

墨兰卡露出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请自主克服。”

当然面对志雄这种刚植入背上痒的情况,也是有相应的止痛药,开这个药方的是一个有处方药认证戳医疗机兵,志雄看着这机兵正脸左上的年检戳、通行证戳、处方药开药许可,差点把自己看得没法直视这个圆滚滚的机兵。

就在医疗机兵发出疑问的咕噜咕噜声的时候,志雄回过神来,拿走药并且说了声谢谢。机兵能够听得懂人类语言,回应志雄一串哔哔声。

以多年来供职UNSF长期和计算机语言打交道的经验,这机兵对人类发出的声音其实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基于不同声响和语调对人类情绪的影响,而设置的应答音。

不过反正人类自己都觉得听着挺好玩,也就少有人深究要给机兵普及语音交互设备了。不过志雄还没迈开步子,下一个用户已到,巴美尔来拿胃痛药。

巴美尔见到志雄在这儿,出于同僚的态度,打了个招呼,然后拿手机上的医生处方签的条形码给机兵刷了一下。

“听说你在马赛下船。”巴美尔拿着饮水机的软壳饮水袋喝药,“去找你的穆斯林同胞吗?”

志雄只回答了半句真话:“去找同胞,但不是穆斯林。再说,因为土耳其式微,叙利亚崛起,穆斯林都开始往回走了。”

“唉…”巴美尔带了一句嘲讽特征明显的拖长音,“我还以为穆斯林喜欢欧洲的高物质生活。”

“他们喜欢,但是传统穆斯林学院那一部分不生产,平民那一部分没上过学生产力不够。”志雄随后又补上了最致命的一条,“现在欧洲都忙着重启军备,谁还有闲工夫去圣母心泛滥,去管那些难民。”

“尤其是这些难民还是一副恐怖分子的嘴脸,劫持航船与飞机到的欧洲,意大利都直接开赶了。”巴美尔看的还是上个星期的消息。

志雄翻了翻终端,法国这边有新的消息:“法国这边是在难民里挑人给外籍军团,剩下的再遣返。”

“德国呢?”巴美尔知道志雄是个情报老鼠,比较专业的那种。

“这是小道消息···”志雄压低了声音,“德国空军越境击落了想要偷渡到奥地利的小型飞机,而奥地利政府目前的态度是默认。”

“稀奇,那么飞机是从哪儿起飞的呢?”

“希腊。”

非洲那个红色同盟的事情我们暂且放下,先让我们的视角跟随志雄。志雄在马赛上岸之后,很快就在穆斯林保护区(也是外籍军团征兵区),找到了刺客的联络点。这栋香水商店开在闹市区,却没几个客人,怎么看怎么可疑。

不过就在志雄准备进去的时候,两个带着外籍军团白帽子正好走出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志雄只辨认出一个是高加索人,一个是阿拉伯人。

反正进出这个店的不是奇奇怪怪的客人,就是刺客同胞吧。话虽这么说,志雄这次来也只是补充一些日常的消耗品,像是小块的磨刀石,刀油,还有药剂原料之类的。

一路都没有遇到熟人跳出来和他抽科打诨一番,非常难得的正常了一次,对于志雄的刺客生涯来说。怎么想怎么觉得和克罗艾交尾(自己骂自己没毛病)之后,自己的刺客生涯就一路跑偏了。

泡了保护目标,上了正面战场,和政客谈笑风生,在全世界都能遇到脸熟的把酒言欢。根本不正常,他是刺客,不是牛郎!

但是当志雄带着一路轻松的心情,真的踏进斯特拉斯堡之后。他就开始觉得异样了,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强烈的工作责任感要他尽快去当地调查局和国境那边的莱茵工业报道。

于是,我们的工作狂,没有感情的刺客,但又闷骚的志雄同志。在当地调查局单身宿舍睡了一夜,又到对面的莱茵工业的单身宿舍睡了一夜。第三天一大早,在背部的瘙痒和一夜的尿意的刺激之下,这个傻瓜蛋总算想起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

“哎哟我去!这要拜会岳母我还什么都准备呢!”志雄难得用如此跳脱的语气,在心里这么吐槽自。虽然他随后就因为长期的优良品质恢复了冷静,并且去小解了,依然是饱满的精神态度和工作热情,完成了今天莱茵工业关于延髓荚的测试项目。

现在志雄似乎还有点想再去找那些熟面孔来,但是转念一想,那群人就没一个是靠谱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够严肃,或者完全就是没有经验的。然而志雄的困难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刚刚从莱茵工业回到斯特拉斯堡,在调查局的塑料板凳上还没坐稳,第一个案子就来了。一件非常常见的案子,简而言之就是调查局和国际刑警又缸上了。

对此志雄非常无奈的表示这种烂账他沾都不想沾,但是谁叫他是个该死的新人,这种事情只能叫他去。

这件事情简单的说,就是充满了法国人元素,和所有陷入和平病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特点,我们用蹩脚的排比来戏说这件事情。因为年久失修,斯特拉斯堡附近的一座监狱,塌了。这座监狱里,关了整整三十个杀人犯,还有五个国际刑警抓进来的重刑犯,胆小的狱警,跑了。随后知道这件事情的当地警察,慌了。但是最后结果却是,惊了!在五个重刑犯的代理下,这三十个杀人犯井然有序,自我约束极强,全部留在了监狱里自我看护。

甚至当地警察紧急动员,全副武装赶过来的时候,还喝到了这群抓捕对象在监狱食堂里煮好的热咖啡。那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但是想想法国人当年好像也出过一战蹲坑烂战都要放下武器和德国人一起过圣诞节的事情,这样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志雄现在喝的也是这群囚犯煮的咖啡,而且正在听取囚犯代表(国际重刑犯)讲述这个雨后的故事:“所以在讨论考虑过越狱的风险,和法国现在的社会治安问题。我们觉得留在监狱里,似乎是更安全的选择。”

“不,谢谢。”志雄见另外一个犯人要给他加咖啡,用手挡住纸杯,带着笑意谢绝了,“三十五个人意见都是一样的?”

和志雄谈话的代表接受了添加的咖啡:“当然不是,我们在这个食堂进行了一次不记名投票,最后少数服从多数。”

“你觉得这件报告送上去,那些坐办公室的会信几分?”志雄觉得这要是放在以往自己服役的国家,鬼才信。

犯人如此这样说道:“在他们讨论好信几分之前,我们有的人刑已经服完了。”

然而事实的确是,在欧洲这个主权和边境越发显得模糊的年代,同样具备国际组织身份(至少在欧洲这个身份还值点钱)的调查局和国际刑警,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这群犯人到底跑了没有。现在情况简单的说,就是调查局想方设法的抓住些小问题,要泼国际刑警一盆污水,国际刑警则是要想方设法的避免自己被泼。

国际刑警干净吗?当然不干净,分支众多成员众多,底下没几个贪污或者同流合污的案子,他们自己都不信。

但是你要说,调查局像这样反复查证国际刑警,是出于他们本职工作对正义的追求?当然不是,叫的响好要经费罢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志雄就觉得整件事情无聊的要死,他甚至觉得自己跑来喝囚犯咖啡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种事情在亚洲文化圈里实在是太少见了。

这件事情最终会怎么细查,他假释期间在调查局混日子,能不能完成一次对国际刑警的暴击。主要取决于他在任期间收到的进一步刺客指令,以及这件事情发酵下去会是什么方向。

反正最后事情问完了,志雄又开始回归到最开始的问题了,这见岳母和小姨子带什么比较好。

(非洲土地上)

猫在非洲过的大体还算符合本性的快乐,当然也有不爽的地方。纽约闹了那么大的一个乐子,她居然错过了。不过在李雪影又丢给她一堆目标可以杀着玩之后,这个小小的不满得到了有效的抑制,直到她下一次想起这茬为止。

然而不管怎么说,现在营地里几乎是人心惶惶,知道猫想起这茬不玩尽兴是不会罢休的。现在整个营地到处抓不玩的各色蟑螂,就是这只牲口想起这茬后的遗留物。

而我们任劳任怨,或者说无论干什么都能保障自己工作热情的图拉真中尉,正在指挥一群通用机兵客串家政服务员,对整个营区的蟑螂生态进行灭绝性清理。

当然德国蟑螂和美国蟑螂以拉锯之势,分别占据了干燥食品仓库的半壁江山的时候。通用机兵挥舞着热能喷枪和带着嚼碎功能的吸尘器杀入了战场。以激光制导清扫炙烤每一个区块,势必不留下任何残存的蟑螂和蟑螂卵。

李雪影瞧着看了会儿图拉真的清扫工作,在这个依靠各种生命的负面元素,创造出无细菌无虫害环境的家伙。并不能怎么理解图拉真这家伙搞清洁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反正不管怎么说,扫荡作战前线回来给自己做保养的家伙,很快就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就IAC在加纳的私人开发承包商和他们的私人武装,这两者之间和李雪影的部下见的交流和生意往来这月余已经变得相当频繁。李雪影几乎没有怎么约束部下的行为,因此不管他想或不想,或者怎么打算的。

这些IAC在当地的私人安全承包商的日子,基本上就顺着那么几耳朵进了他的指挥部。对此,乔治直言不讳的表示了担忧:“如果UNSF那边把你弟弟派来驻扎协调当地矛盾的话,结果不是协调和平,是有条件肃清。”

李雪影看了眼自己手下的兵去加纳采购酒水时顺手拍下的照片,他手边有三张。第一张照片上面,那些雇佣兵在用奶糖逗弄当地孩子。第二张,雇佣兵正在和一个年龄最多上初中的当地少女讨价还价。第三张,是一个围绕着决斗场的酒吧,一地狼藉满是血污,而看周围环绕的佣兵或者当地籍的服务员的样子来看,都已经习惯了。

“看一蹴前后发生的事情你就该明白了。”李雪影把这些照片翻过来盖住,就当自己没看见,“老东西们在乎的是后续效果和长远利益,一两个后生的心理状态他们不会考虑。”

“我指的就是后效。”乔治有句话卡着没说,但是李雪影比谁都清楚,毕竟他是IAC人。

“那说不定就是老不死们希望的后效。”

总而言之,加纳的事情最后的可能性已经越发收缩于一个微小的范围内。早就闻到了风声的当地IAC开发商,也使出了各自的浑身解数去打听新到任的主官的喜好。毕竟大家都是IAC人,那就用些IAC人的方法解决矛盾嘛。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不是吗?

当然其最后结果是,不光雪待可能的喜好被打听了个遍,就连小仓鼠和雅也被打听了个七七八八,打算全方位的投其所好一番。其造成的结果,还需要时间等待其慢慢发酵。

而大西洋的另外一边,在现在全世界各国都在磨拳擦掌重启军备的时节上。美国人火上浇油的投下了另外一枚重磅炸弹,宣布重启已经中断数十年的海军冬季演习,而地点依然是加勒比海。

加勒比海诸国答应吗?他们当然不答应。他们说不有效吗?有效,在联合国有效。但是在海上无效,因为全世界你找不到比美国人更强大的海军。当然美国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全扛了是有点吃亏的,要多找几个垫背的。于是在北约范围内,广泛发布邀请,寻求有价值的盟友,一齐进行这项历史意义悠久的演习。

但是说白了北约的小伙伴们也不傻,翻翻历史上的海军冬季演习就知道了,无一不是主力舰对抗演习。换句话说,在现在这个海军环境下,你没有航空母舰和宙斯盾系统,就别来凑热闹了。

但就算是有航空母舰的国家,法国的航母日常在趴窝维修。英国的伊丽莎白虽然正在下水海试,但是没有舰载机无法形成战斗力,没有必要空着船去送人头,因此也不去。

剩下还有几个欧洲和太平洋上的某盟友,拿着盟军二战剩余物资搞得轻型航母,那就更没必要上场了。

这场演习的邀请,化为电波,在大西洋上来回驰骋了几个来回。在虚假但是热情的邀请,礼貌并且诚挚的拒绝之后。最终就如同大家都希望的,变成了UNSF海军和美国海军的单练,这不奇怪,这两是全球唯二拥有核动力巨型航母的军队。

一蹴不随营去加纳,于是他和刚刚考完试的张翼作为观察员,乘坐刚刚完成海试的N2型二号舰贝利撒留号,参观这次舰队演习。顺带一提,贝利撒留自己的舰载机队伍也还没完成训练,所以召集的是之前刚刚完成一次值班周期的埃提乌斯的舰载机联队(就是之前打过埃及土耳其的那批)。埃提乌斯亦会从地中海返回,搭载着刚刚轮换上去的新联队。

然后一蹴在舰岛外的平台上,看着F-14E的起降,隐约想起来很久或者说没那么久之前,他和一大群人一起在美国人的航母上,痛饮啤酒对着起飞的塑料虫指指点点。现在就剩他和哈士奇在这儿,每天还要憋出个几百字的报告。

当然张翼是有话要说的,哈士奇一直都是有话要说的:“嘿,我刚刚听说美国人再次延长了企业号的服役年限。”

“马上福特就要下水了,他们这一延长是打算用新的企业来替代企业?”企业那艘船太老了,再老几年一蹴都快能叫他爷爷了。

张翼随口打了个哈哈:“估计是在考虑战损吧,就算他美国人三战沉了两三艘航母,他们至少还能保证八艘航母,应对战后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战备。”

“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一蹴结束话题,如此这么说道,而且他也确实是饿了。

在这天晚些时候,一蹴和哈士奇二人,得到许可可以去参观机库里的整备作业。作为高精密战争机器,战机和WAP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维护维修保养上。才能保证这些机体,在作战行动的几十分钟或者几十小时里,可以维持正常的工作。

所以毫无意外也没有新鲜感的,一进机库,见到的就是忙碌的地勤人员,和到处飞来飞去的通用机兵。一抬头看到的同样是忙碌的通用机兵,在检查吊在顶部的备用战机的状态。感谢这些不知疲倦的家伙们,地勤的工作量已经大为减轻,至少不需要再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处理杂物。

“你说他们会不会让我们坐进大猫的驾驶室里体验体验?”张翼满脸都是好奇,一蹴毫不怀疑如果没人拦着,他早就抢一架大猫飞出去玩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在航母上降落。

哦,不过反正哈士奇可以跳机然后自己游上来,就是不知道他那一身毛要给剃光几次,卖多少件围巾或者手套或者枕头芯,才能还清一架超级大猫的钱。估计他要努力多生几窝帮着撸毛,才有希望早日还清欠款。

不过作为一个经过充分训练的军人,即是内在是条好奇心旺盛的狼人,也能充分管住自己手脚。对于自己提出的建议也是充满了自娱自乐色彩,一蹴就算没回答他也没差。

不过在他东摸摸西舔舔的过程中,竖起耳朵听到了一蹴和一个同军阶的飞行员的对话:“你觉得你们打得赢美国人的塑料虫吗?”

那名飞行员是这么回答的:“压制美国海航没有问题,但是突破美国人的舰队防空击沉航母,我们至少需要把现有的火力翻个倍。”

归根到底,还是个北约标准整个冷战期间倾向于守势的遗留问题。飞鱼和鱼叉这种反舰弹,突防能力欠缺,当量还不够。这要是真和毛子一样,搞出超音速大当量反舰弹还饱和攻击,现在炸个航母编队哪有这么麻烦。

当然你要说这型反舰弹UNSF有没有,有,而我有全套生产线,生产基地就在渡鸦要塞。但目前的产量,刚刚够潜艇部队使用,你海航先拿鱼叉将就吧。然后海航就郁闷了,他们怎么拿鱼叉去干死巨型航母这种全金属核动力超级大鲸鱼。

两人在舰上然而诸如此类的交流还有很多,目前UNSF对战争准备不足的地方一直都有争论,但是有一点是达成共识的。因为人口基数不大,现有生产方式虽然高效,但是绝对产能也就这样了。

目前主流的一种观点是,兼并更多的土地与人口,反正这个世界开发程度也较低。除了IAC全世界其它所有地方的开发都被限制在了一个,刚刚够封建资本家集团独占利益,从容剥削他人劳动果实的程度。

离当初英国人在工业时代吹嘘的世界工厂概念,差的不知道有多远。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同那些封建资本家增多他们影响力薄弱的地区和人口,就像是之前在日本和索马里做的那样。

不过一蹴和张翼以及舰上几个好事的人,围在一起进行这方面的讨论,在现阶段也只能算作是这些低级军官的兴趣,最多算作是研究课题。

这群人操心战略规划,是职业素养要求。今天的报告怎么写,是他们的工作技能要求。那些呆在这个联队的飞行员报告好写,今天的飞行计划和飞行过程写上去就差不多了。张翼和一蹴完全就是在参观那就尴尬了,凑字数都不好编。

“等演习开场吧。”一蹴和张翼一块喝茶吃零食的时候两个人是这么盘算的,“找点岗位帮着忙折腾美国人,不愁没东西写的。”

按照雪待的理解,作为下一个部队驻扎点(至少是一部分部队)。他这个军事主官无论如何是要来看一看的,而这次威尔也跟了过来算是意料之外。

“按照传统,我们两个至少要留一个,监管剩下的部队。”雪待坐在直升机的侧边,看着底下飞逝的海岸线,威尔就坐在他对面。

威尔忍住了差点没想把雪待推下去的冲动,然后全部的冲动都化为了一个撇嘴的动作,最后才说道:“把所有的乐趣都让给你?免了。而且,各部队有自己的连长,营部也有其它人留守,你完全不用担心。”

雪待抬抬肩膀,威尔的确相对而言,出门比较少。某种程度上,主官到处下一线,副职留守充当刹车,这也是那群老不死留下来的坏习惯之一。

所以让威尔出来撒野一番也好,况且这次要打交道的一群来自故土的资本家。他们在本国因为各种各样的限制和预防措施,没法像历史上的经典封建家长资本家一样尽情的积累财富,兼并土地,消灭劳动力,以阻碍社会发展维持自己的优势,所以他们选择对海外未开发地区下手。

然后面对这群你和他没法讲道理(世界观不同),你还没法立马杀了他(因为受教育人口不够,扯句题外话这也是为啥总有人想拿些杂质污染义务教育,义务教育被污染了受教育人口停滞增长了,这群披着资本家皮的封建家长们就能保持优势)。

这种情况,雪待有点不好处理,因为他更擅长拿着群都溺死在他们自己的血里。那就让威尔去发挥他的特长,特别的好脾气,以及实业家对金融家的了解,这样比较容易达成共识。

直升机最终是在地狱之壁在加纳周边建立的据点降落,而来接他们的果不其然是大牲口。李雪影不管怎么说也是目前最熟悉这块地方的友军主官。虽然熟悉这货的人都知道,这畜牲在某种程度上是个无可救药的隐性弟控。

然后李雪影先是一脑袋官司的看到雪待从飞机上跳下来,然后看到威尔跟着跳下来之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雪影整顿好表情,让自己更符合他那个,没有感情的铁血军阀的人物设定:“看来你这次带了脑子,小少校,知道应该有个懂点政治的协助你。”

“我觉得唯独你没资格这么说啊,准将同志。”雪待勉强给他那个全金属王八蛋兄长一个军礼。

李大畜牲也没正形的回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让我的人和你一起进入加纳你不反对吧?”

加纳并不是一个进入现代文明的国家,就像是雪待一直以来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进来路过了异国的风景和人民,然后不知是个原理,见过一群当地管事的(至少名义上)本地人。

然后BOOM的一声,就尼玛回到老家的模式了!热烈欢迎,亲切递烟(婉拒),塞个红包促进感情(收下然后上缴公共关系部门负责统一退还给个人、企业或国家,说真的这种事情至少已知文明国家都挺常见,形式不同。),然后一起吃个“简餐”。

“简餐”他个狗屁,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他都吃到了故国的红烧肉,口味绝对正宗,而且雪待百分之百确定这肉是上海肉联的!可见这群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习惯下了多大力气,以及可以想象他们在这里赚取了多少利润。

另外一边的威尔倒是主动承担了绝大部分交流任务,盛赞招待之热情(实话),食物之可口(实话),并且相信未来的合作会非常愉快(假话)。并且初步保证作为协调事件之占领军,绝对会中立的客观的协调IAC投资方和加纳政府之间的矛盾和误会。

虽然雪待在边上灵魂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了,两边都不是啥好鸟,看谁做的事情更TM挑战下限罢了。

随行的陪客(也就是雪影提供给雪待保证他安全的那批人)自然没有上餐桌,他们是和投资商的私兵一起就餐的,吃的是当地养殖的鸡和土豆,还有足够多的蔬菜水果。旁边加纳本地人还在边上给他们不停的倒酒水。

这些大部分从IAC来的私兵已经很习惯在吃饭的时候有人忙前忙后的伺候,在这个事情上来自地狱之壁的这些大头兵就很不习惯。不过他们来之前李大牲口就嘱咐过,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革命任务需要你们这群大头兵丘八去当次大爷,当不好就不要说自己是革命的一块砖。

然后这些革命的砖头们,也就静下心来,好好的去当自己的大爷。领队的是菲特,按理说按照他的家庭出生,混上里面那些资本家的餐桌也不是难事,但是他情愿在外面吃丘八的阉鸡和啤酒,所以也就呆在了外面和这些粗鲁的吃放和抢槽一样的大兵们,混迹在一起。

况且他是圣痛,保持在外面他能见到更多的东西,以补充现有的对加纳的情报收集。至于就像是之前有人形容过的,这些加纳私兵基本上过的就是侵华日军的日子,菲特对此表示这很正常,而且显然这群私兵的后勤搞得比侵华日军好多了。

意料之中或者说情理之中,饭吃到一半就有那边的私兵,凑到他们这个长桌跟前,开始名为套近乎实为套话的交流,这也很常见。菲特甚至早就准备好了,掏出一盒烟,还是中华的。

“有去过IAC?”这个留着小平头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私兵,带着惊讶和警惕对半的表情问道。

菲特露出资本家忽悠人时的特有笑脸:“以前在那儿生活过,这烟抽的比骆驼过瘾。”

随后这个私兵做了自我介绍,他叫丁宁,一个退役的陆军步兵,机缘巧合之下能够来到海外讨口饭吃。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老实人。

菲特当然相信他,你很难说军人不是老实人,因为一个聪明并且自私的人,断然不会为了那么点生活费津贴,去当IAC的兵。

不过相对的,我们都知道把老实人变坏,只需要糟糕的一天。而这一天相信在这里坐着的IAC前军人们,已经经历过了。

男人间所谓铁哥们一共有三大标准,一起打过仗,一起蹲过牢,一起嫖过娼。刚进入加纳这会儿,菲特还真担心这群人直接按照这个标准,用五毒招待他和他的弟兄们。

现在一看显然是多虑了,也不知这群开发商投资商是碍于面子,还是知道过度招待就等于不打自招。

现在的招待模式,就是代领雪待他们去参观金矿工作环境和员工生活设施,挺中规中矩的安排。就连生活环境也和IAC差不大多,住的是集装箱板房内设空调,公共厕所,公共淋浴间。老实说,这住宿条件,那些一线城市里的少爷当然看不上,但对于这些落后国家来说,挺好了。

总而言之,咋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基本也符合标准。雪待在那儿虽然表情有点硬,但是大致还算友好,他也没指望自己随便走走就能凑巧看到被“隐藏”起来的罪恶。况且他也相信这个工地住宿条件平时的确就是这样的,没有隐藏任何东西的必要。

雪待作为一个打在表面的旗帜,自然是被一群人围着的,相比较起来夹着威尔的比较少。因此最后视察着视察着,威尔和菲特就走到一块了。

“看出什么问题没?”最先提问的是威尔,毕竟圣痛自带各种侦察设备分析仪器。

“没有什么可疑的,倒不如说现在这样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菲特一路上也看着了不少,至少没有什么超出他的接受能力的事情。

威尔又跟着走了几步才问:“所以这到底算不算奴役?”

“这是个很模糊的定义,毕竟压榨劳动,提供各种服务,甚至是性服务和卖命。这在不少文明国家都是合法行当,我们不能说在这么个半无法地区他就不合法。”这绝对是今天菲特说的最长一句话,不用怀疑。

“所以你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已经是加纳人的‘日常’?”李雪影握着加密步话机,站在坦克跟前,监督当地籍的辅助兵训练,笨拙、迟缓就和所有的辅助兵一开始那样。

雪待哪怕是隔着十几公里都能通过手上这个交流信道,闻到李雪影脸上那副像是吃了屎的表情:“至少从好的方面看,的确是刺激了加纳的经济。”

“是啊,是啊,增长了GDP,刺激了就业。他们要是真规规矩矩的按照资本主义的那套去开发加纳,我还什么屁都不放了。”李雪影差点一蹦三尺高,“你我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在你我现在生活的份上,我们两个的前半生都是在让自己从这种环境里逃出来。”

而且都是一样的最终方案,改变自己的生命形式,至少是改变了一半。雪待在脑袋里是这么吐槽的,然后:“准备好最终解决方案吧,虽然我希望这件事情最后不要如此落幕。”

“放心啦,不行还是会以传统方式收场的。”李雪影已经迫不及待了,毕竟他人生最大乐趣有四。其一,干死那群资本家。其二,干死那群封建家长。其三,干死那群披着资本主义皮的封建家长。其四,重复上面三个步骤,一直到革命胜利或者人类灭亡。

老实说,志雄此刻紧张的要死。他觉得见岳母这件事情,在他这儿顺序乱了。他和克罗艾断断续续前前后后,已经滚到床上快一年了。虽然在那之前他见过自己的岳父(并且辛藏差点没想剁了他,在他拱了克罗艾之后),但是岳母这是第一次见。志雄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待会见到岳母会被举着菜刀索命。

哦,还有个小姨子,克罗艾的妹妹,也就个十岁上下的样子,刚好是已经没那么烦(能基本自理沟通)还没变得更烦(叛逆期)的年龄,应该不是特别难对付但是谁又说得准呢?

所以我们的小志雄,此刻带着玫瑰花和巧克力糖果,心怀着忐忑的心情,确认自己到达的时间。嗯…提前了五分钟,正好。带着三分认命,七分咎由自取的自嘲这种心情,按响了郊外居民区的房铃。

顺带一提,克罗艾母亲家,正对着街道的就是房门和车库,同对面那家的篱笆和前门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工科生和一个文科生对街买房装修的差别。

不过志雄很快就没自我折磨那么复杂的问题了,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一个缩小版的克罗艾,显然这就是克罗艾的妹妹诺艾尔。志雄甚至在脑补她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哪只?

“啊,是姐夫吧?”然而这是第一句话,“妈妈说过你今天这个时间会来的。”

“是…”志雄一时间有点语塞,但是很快找回步调,“我按照时间来了,塚本志雄,现在说是姐夫还早了点。”

“反正叫的挺有意思的,快进来吧,妈妈进实验室之前,已经把点心都准备好了。”诺艾尔双手带着门把手把门开到最大,然后不等志雄进来就转身去泡茶并且继续嘚啵嘚啵,“花就直接插花盆里吧,妈妈养啥死啥不用讲究太多,柠檬茶可以吗?”

然后志雄连忙跟着她的节奏,关门、把花插花瓶(空无一物)里、然后找不到开水壶,法国人的开水壶是啥样的来着?

志雄还没回忆起这些细节,就见诺艾尔已经带着石棉手套把已经加好热水的不锈钢茶壶捧来了:“姐夫应该是热茶派吧?”

“我姑且问一下…”志雄觉得自己有些话不得不说,并且一定要说,“难道说现在欧洲重新流行,孩子应该放养?”

“其实现在流行的是把女孩子当公主养,从东边传来的风气。”诺艾尔自主从盘子里捞了块蛋糕,“但我才懒得管他们去死,一群走几步路就叫着要人掺着的死公主病,哪来那么多下人去伺候他们。”

志雄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头问问克罗艾,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当面问,多半会被先扒光,在得到答案之前。

然后,志雄屁股还没坐热,话还没说几句。就隐约听到后院传来警铃大作的声音,他屁股还没抬起来,诺艾尔就轻车熟路的在沙发底下找到闭路开关,把警铃掐了:“没事,只是火警,先掐掉以免邻居噪音投诉,这种事常有。”

所以这种事常有,志雄立刻就明白了,这实验室就在后院啊,难怪把前面空间直接挤到路边,地都腾到了后院:“请问爱丽丝女士从事的是哪方面的研究?”

顺带志雄觉得自己强迫症要犯了,他现在至少认识三个莉莉丝(有一个还是他义姐就住他家楼下家里开餐厅那个),和五个爱丽丝(包括他岳母)。

“化肥。”

“所以才失火了啊。”

“是的,严重的时候还爆炸过。”

“是,是这样的吗?”

如果志雄知道,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岳母。岳母大人会是一副穿着全封闭式防化服,手里拎着二氧化碳灭火器(空的用完了),浑身粘着烟熏痕迹和未燃烧充分的磷以及还有些氯的气味。他绝对不会在门口紧张半天,这完全就是浪费他所剩不多的感情。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完全出乎意料但是情理之中的展开,让志雄处于没有愣住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状态,最后硬生生的只憋出一句:“您好。”

“糟了,我还以为你晚些才会到!”从爱丽丝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听出一个成熟女性科研工作者的沉稳,甚至还没有她那个学生会会长的大女儿来的沉稳。

那边诺艾尔对于志雄已经当机了半天,以及自己母亲抢险救灾刚下火线的造型,处于一种完美的见怪不怪的漠然心态:“妈妈快去换衣服,臭死了!”

爱丽丝女士就这样奋力的迈开步子,奔去一门之隔的车库换衣服去了,诺艾尔诚挚的对志雄道歉道:“这就是我家母亲,让你见笑了。”

“还好,还好…”志雄掏出平时用不到的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觉得如果将来他们一家团聚了,自己今后的日子会精彩的过于热闹,要想办法和克罗艾一起住远点才行。

(11月31日 舰队演习前夜)

观察员,并不是如同大家所设想的就是到处看看,混吃混喝,作为门外汉还要不懂装懂到处指手画脚一番的岗位。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学习岗位,对于绝大部分最高知识水平就停留在高考前夜的全球受过教育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可能比较难理解的概念。

但这不是今天的主题。

总而言之,张翼和一蹴来可不是为了当大爷和吹牛放屁的,

他们是来学习和交流的。不过因为圣痛那逆天的网络浏览能力,你只要是给他个开放数据库就行了(当然加密的也就多花点时间)。所以其实更多的时候,是这边的教员或者技术人员先教会了一蹴(往往一遍就会),然后再围着去教张翼(张翼表示他耳朵尖和尾巴尖已经在掉毛了)。

所以先从比较基本的说起,为什么海军航空兵和航空母舰,会成为这一历史阶段海军主力舰的原因。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地球是圆的,而电波与光是直的。因为地球是圆的,飞机在一定高度之下,一定距离以外,其实是以地壳为掩体躲进了探测的死角区域。冷战期间空军与巡航导弹以及反舰弹的低空突防战术莫不是如此。

这种战术二战亦有出现,解决方案在二战时也有出现,从地面往天空监控会被地壳(甚至是地形)阻挡,那就反过来从高空往低空监视。最开始是更严密的侦察巡逻,随后将雷达搬上了飞机,再往后监视卫星也打上了太空,但是地壳对各种飞行器来说依然是屡试不爽的攻击掩护。

“感觉就和打地鼠一样,地鼠不窜出来你就打不到,地鼠窜出来数量多了速度快了,你还会被他打一闷棍。”我们很难得知,张翼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运转出这么一个结论。

一蹴才懒得费神去吐槽他,直接说正事:“所以被动防御不可取,英国在马岛损失了艘42,就和他们舰队防空只能等着别人打过来有关。”

“所以我们海航基本上学得就是美国人的冷战思维,截击拦截,翅膀软。”张翼转着笔玩,“说真的我考虑过,要是飞鱼和鱼叉实在是炸不动对面的核航母,要不我们干脆直接上炸弹?把护航机都干掉,护航艇都打沉,然后直接用最大的炸弹炸鱼。”

一时之间,就算是以一蹴的运算能力,也一时有点语塞。张翼这个想法听着有些扯淡,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仔细一想还是有些扯淡。攻击手段那么多,这货到底是怎么想的,去丢铁炸弹反舰。

顺带一提关于如何反航空母舰这个问题上,现在大致只有两个思路。

其一,以前苏联的方法是多方向、大批次、超音速低空突防(又见低空突防),通过速度和数量压倒航母战斗群的拦截阀值。

其二,IAC的方法是中程弹道导弹的高空突防打击,在航母的拦截距离之外发动打击、进入下坠轨道,通过下坠加速以速度突破舰队的拦截。

以上攻击方案都有各自的国情和科技特点,但是基本思路是一样,一方面疯狂压缩防空拦截的反应时间,一方面增加新的攻击方向。通俗而又不是很恰当的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好,我们反观UNSF有什么优势,在对待美军航母编队上面。可能因为舰载机的性能优势(虽然比较微弱),和N2型更高的投送效率,能够在争夺制空权和制海权的战斗中,压制美军。但是击沉航母……

还记得美国人拿退役航母打靶,他们用自己武器库里的东西,前后炸了三天,耗费了无数炸弹鱼雷导弹,才把一艘中途岛级炸沉。虽然是美国人自己的毁伤测试控制着炸嘛,但是能吃这么多发也表明了美国人库里也没啥好的反舰武器。但这不是北约武器弱鸡,是华约海军弱鸡,整个北约对于大当量的反舰武器基本上没啥需求。

一蹴疲惫的以手遮眼,并且心里滋生出了一个并没有比张翼靠谱多少的想法,要是实在是不行,搞定制空权和护航艇之后,断了航母的腿,他们组织一波人跳帮上去算了。

演习前夜,食堂供应了冰淇淋派,虽然绝大部分人拿到手上的时候已经放的有点化了。但是这群人还是很开心去吃这种平时很少吃的简单美味,张翼仗着体能优势抢到了考前的位置,把一蹴的份也揣了过来。

一蹴拿到手里立马开工,争取在冰淇淋化掉之前先把冰淇淋吃了,结果他发现自己吃到的是酸奶味的:“啊……艹。”

“怎么你喜欢香草味?”张翼吃法更为独特,他把冰淇淋和派搅碎在一起,然后快速的舀着吃掉,基本上他要是两三分钟内不吃完就只能喝冷派汤了。

然而一蹴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派吃了一大半:“也不是,原味也行,就是不大喜欢酸奶味。”

张翼剿灭他的冷派汤的时候还能分出精神来吐槽一蹴:“话说回来,你母亲和你孩子他妈现在关系咋样了?”

一蹴顿时觉得自己没胃口了,并且有点想把张翼按着打一顿。不过显然张翼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比较尴尬(毕竟这货情商其实不低),他既然提这个话题那肯定也应该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才对。

然而张翼独到的见解确实很独到:“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祈现在最大的毛病不是缺少眼界和阅历,而是从小独立能力差又依附日本那个见鬼的封建家长制模式太久。”

“所以?”一蹴觉得自己可能最后会想打人。

“所以干脆把她也变成圣痛,你们两个变成同类之后,自然也好一致对外共同对抗封建家长的压迫。”张翼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刚刚给家里拿了只耗子的哈士奇,特别多管闲事,特别不务正业,特别不知道别人想打他。

反正一蹴是一个劲的深呼吸,才抑制住了把他揍一顿的欲望:“你没事少起开人脑壳的点子,而且圣痛是军事资产,不是想改造就能改造。”

“我真心觉得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啊。”张翼瞪着实诚的小眼神,这么对一蹴说道。

一蹴又是几次深呼吸:“我知道,但是你闭嘴。”

一蹴就是这么一副要发火又没发火,气急败坏但是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被广播通知卫星通讯室里有他的卫星电话,专线,加密。

所以一蹴几乎是带着一肚子胃溃疡的感觉,去接的电话,然后他被这峰回路转的电话差点给弄地上:“你好啊,小一蹴,你们的大老爹找你。”

一蹴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冯疯子(老冯)…”

“谁疯子!艹,你们几个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老冯骂完,立刻进入正题,“一批ARK的援军加入演习,已经和海军部还有贝利撒留的舰长谈好了,你到时候负责联络接应。”

“你认真的,一批国际恐怖分子作为援军要上我们最先进的航空母舰,我还是引狼入室的那个?”一蹴已经收到了海军部的通知了,就在刚才老冯骂他没大没小那会儿,“你们干脆给我一刀痛快的。”

“年轻人,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别TM跟着标签党鬼混。啊,还有,我等你孩子周岁酒。”老冯就丢下这么句话就挂了卫星电话,让一蹴无比想隔空给他竖个中指。

“援军?援军好啊,援军多胜算才高嘛。”张翼倒是挺能接受这件事,并且对于援军是国际恐怖分子组成的这点毫无抵触,也不知道他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还是缺心少肺压根就不在乎。

这件事情其实场地组比较紧张,虽然N2型设计之初考虑过WAP上舰,因此维护设备和机位都有现成的。但是航空母舰本质上,是寸土寸金的紧凑型机场。机位是有,已经被三架女妖给占了,位置也腾的出来把一部分备用战机栓到舰桥边上位置就行,但是要知道是多少架,才方便腾出位置来。

一蹴于是又硬着头皮去问了问海军部,最后得到答复,三架。于是场地组方向了,把三架后备用的大猫E绑防水布,就推上了起降机。张翼这个时候就和没事人一样,举着手机咔嚓咔嚓的拍下了这个过程。

要不是这货手脚还算利索,没碍着做事,要不然只怕有人已经把擦了机油的抹布丢他脸上了。一蹴斜着眼睛看他:“你在干甚?”

张翼答曰:“家庭作业的材料,论载机军舰节约格纳空间的若干种方式。”

一蹴想了想,不知道张翼这是拆家天赋作祟,还是爱干净天赋作祟。反正张翼有个课题能写,至少不会一天到晚抓着他凑报告还有论文的字数。和这狗一起写论文简直神烦,这不好那不好,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就和一个想要旅游觉得正规团贵,又觉得低价团服务差的中年大妈一样。

反正把张翼丢在了机库让他继续去研究把大猫变风干猫的12种方式,而一蹴自己溜溜哒哒的跑去了舰桥。贝利撒留号的舰长,弗莱彻上校见他进入舰桥点个头权当打招呼。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一蹴也不碍人家工作,得到接入服务器许可之后,把自己接入网络,自主观摩学习舰桥导航人员的工作,还能实时比较现在的导航数据。

并且还能看看风景,只要不烧处理器,圣痛怎么多线程都行。虽然加勒比海现在也没什么风景可看,繁忙的运糖贩奴船,大胆的鲸鱼现在都是往日风景。但是一蹴觉得用外部摄像头头盔护航的伯克驱逐舰和提康巡洋舰也挺有意思。

虽然从规模上看UNSF的航母战斗群和美军相比,缩水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此次舰队演习,海军部挺有自知之明的没打算打赢。只要能压制对面海航,验证这边航母更高的投放效率和舰载机性能就行。

这也是让弗莱彻舰长颇为不满的一件事,他不喜欢去打这种几乎必败的仗,虽然只是演习。不过海军部只给了这么点兵力,而ARK的援军也只有三台NEXT,手头这么点东西他没法肆意差遣。

“如果你们两个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NEXT,兴许这仗还有办法打。”弗莱彻是这么想的,演习只要NEXT能摸到对面航母就算赢,五台NEXT冲上去的几率总比三台高。

一蹴在脑袋里计算了一下NEXT的突防能力,和面对美军舰队防空能力,两者交叉对比之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重点不是我们几架进行攻击,而是我们摸过去之后会不会被对面的伯克发现。”

“尽力去做吧,舰队演习就是为了未来的海战方向,摸清思路。”

ARK所谓是援军果然是炼狱魔领队,这台全世界第一架投入服役的NEXT。但是驾驶员换人了,皇甫孝驰(罗德里亚)不见踪影,驾驶炼狱魔的是奈绪。

另外两台NEXT没见过,显然不是UNSF的风格,但是规格是一致的可以共用设备。

一蹴从设计风格和武器配置上来推测可能是欧洲国家的自研型号。不过他注意力还没在新型号的NEXT上维持多久,奈绪作为老熟人,见面一句话就有点要让一蹴跳起来的味道:“听说你当爹了?满月酒在哪办?”

“你们这是故意的组队拿这事恶心我是吧?”一蹴觉得要是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误,就这么被人揪住不放总是被人拿出来批判一番。那要么就是自己这个错误过于严重需要时刻提醒,要么就是这个错误压根就不值得自己去纠结。

反正也不知道奈绪究竟是哪边,对于一蹴的反问她也没挂在心上,反正这货特别自来熟和一蹴一勾肩搭背:“先带我去吃饭,吃饭。啊你们两个(同来的两个,明显的中亚人种)自由活动,别给人添乱!”

欢乐的张翼这会儿还在边上观摩学习动手帮忙,军舰节约空间的若干种方式,见一蹴被奈绪在那儿勾肩搭背的,脑袋一歪:“新欢?”

一蹴立马挣脱,冲上去在张翼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过肩摔把他放倒:“你再重新组织次语言。”

“呀呀呀(疼得),你怎么比狗还快呢!我这不是一下子没认出来吗!”张翼觉得刚才那一下子,就像是被公牛给顶飞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张破嘴总有一天要被打,但是他并不打算改,或者说就算打算了,也记不住。

“所以现在ARK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一蹴动脑袋比张翼勤快些,或者说张翼更会扮猪吃虎有疑问也憋的住,但是一蹴憋不住,“我们之前和ARK打的昏天黑地,现在不是一句阶段性共同利益就能解释两边现在频繁的交流。”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你会觉得我们现在交流频繁,那是因为乐意和你们交流总是在和你们接触。反过来说,你们UNSF那边肯定还有不少打算把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奈绪这话说的倒是轻描淡写,并且特熟练的把烤培根裹上番茄酱,与大葱酸黄瓜一起夹进汉堡面包里。

(12月2日 德法边境)

“所以罗亚那家伙,最终还是退役了吗?”

志雄在莱茵金属公司的一角,刚刚使用过的延髓荚还有些发麻,一蹴的卫星电话虽然八卦,但是能有效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奇怪,他是个传统男性,

仇报了,就该回家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觉得他是欠人照顾才对。”一蹴损了把罗亚,又把话题转移到志雄这儿,“听说你在测试新的驾驶系统,目前感觉如何?”

志雄这一听觉得背上更痒了:“坐在驾驶席上一切都好,下来了却和蚂蚁爬似的,可能是设计还有缺陷浮电释放不出来。”

“忍忍吧,总比你用AMS(俗称脑同步)可能会烧坏神经要好。”

就像一蹴说的延髓荚怎么着事后使用不适,也总比他把自己神经烧了来得安全。虽然志雄和莱茵金属的人反应过这一现象后,莱茵公司也只是表示这是正常现象,其它试用人员也有同样情况。在修改设计之前,建议摸一摸导电的材料自己多放放电。

志雄现在就怕一件事情,要是这个修改设计拖得太久,他别哪天进自己岳母的实验室,突然静电走火又是一个kaboom。

不知道为啥,志雄对自己岳母的印象已经停留在,实验室失火和化肥小当量爆炸上了。这叫他之后见到克罗艾,怎么回答她母亲过的好不好的问题。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爱丽丝女士这日子过得忒彪悍了点。志雄甚至怀疑,当年夫妻不和分居的主要原因,就是日本地小,实在是没法在家里整一个实验室,每天给爱丽丝在里面做研究。

不管怎么说,作为小白鼠的志雄先放下这些小心思,看时间差不多了,继续回试验厂房测试延髓荚。

现在的延髓荚配套的设备还做的比较庞大,为了安装大量的监控设备,和直接观察驾驶员的情况,测试用的M-5型WAP完全切掉了前部的首上装甲,转而以透明的聚合物材料做防尘与给驾驶员提供最基本的保护。

然后志雄就被这样塞在驾驶舱里,穿着和宇航服似的测试驾驶服。就算这衣服里面有空调设备,也没有让它的穿戴体验变得有多舒适。

另外一点极度不舒适的体验还有,为了测试这套系统的灵敏度和反应速度,志雄不得不操作这台老式WAP做一些,会让钳工和铆工想要揍他的事情。诸如反复横跳,往返跑,如果实在是找不到这么大这么坚固的平衡球,志雄相信这群疯狂科学家甚至会让他上平衡球。

其中甚至有个好事之徒提出要让M-5跳个华尔兹,但是他很快就被人揍了,理由是这不吉利。据说上一个这么玩的某前线基地,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游击队炸上了天。

话虽如此,志雄还是要忍着蛋疼的心情完成灵活度测试,然后进行他最喜欢的武器测试。毕竟破坏和发射武器是宣泄压力的最好方式,拿着现代化的高破坏力武器,高射炮打蚊子般的肢解标靶也是种宣泄。

尤其是志雄在用电磁剑表演精准刺击标靶的驾驶舱和引擎的时候,就算是那群疯狂科学家也能看得出来这货玩的很开心。甚至看的想让这群不拘言笑的理工科德国人,也想哪天这么高射炮打蚊子一把。

使用过程一切正常,不得不说,延髓荚对于那些AMS适应性不良的人来说,是个挺好的替代方式。志雄稍微发散了一下思维,这以后估计动力装甲和部分医院里机械臂操作,都能搭配这么套东西,虽然比AMS来说安装比较麻烦,属于模拟硬接触,但那也只是拿注射器往背上打几个定标点的事情,不是很麻烦。

对于WAP的使用来说,现在的问题是就是要在灵活度和机械磨损方面取个正常值。毕竟很多接近人体的动作WAP是用不上的,它只是个战争机器,不需要那么像人。

当然测试极限是一回事,实际作战配置是另外一回事。就志雄可以预计的接下来的测试项目,多半像是这种灵活度测试,还有其它的诸如破坏性极限测试还有很多。

最后志雄是在莱茵金属的宿舍休息到了第二天,才返回到国境线这边的斯特拉斯堡的调查局。就在志雄手里捏着溏心蛋汉堡和柠檬茶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跟前时,一声地动山摇的怒吼(来自他们局长)响彻整个调查局办公大堂,一共就四个词组:“外勤!全部!简报室!现在!”

“早饭都放下!”局长是个中气十足的胖子,据说早年远赴美国参加过军人五项的运动会,但是现在给人的感官就是一胖子,能两拳把一个人成年人打趴下的那种,“现在是紧急情况,由宪兵特勤队的布鲁托中尉来布置任务。”

布鲁托中尉是个带着平头眼镜的法国男性,之所以说他典型是因为这家伙非常漫不经心的打理自己的仪容细节,多半属于工作上的事情之外懒得连手指都不想抬起来。

总之布鲁托上尉上来第一句话就很耸人听闻:“先生们,我们处于战争之中。处于法国人和那些外来难民的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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