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 【现实】相遇

2020.3.18千叶镇

枯燥的春假，来临了。

在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中，默默地收拾书包，从教室阴影的一角灰溜溜地离开。

...

“伊织～你来了呢。”

校门口，伊织和往常一样坐在校门口的花坛边等着我，似乎在期待什么一样，见我无精打采地出了学校，便摇着黑色的小尾巴踱步走来。

“喵～～”

“乖呐，每次见到你就有....”

“啪!!!”一只手打在肩上，回头，是「朋友」。

“嗷～好痛”

他在我叫之前便替我说了这句话。

“少爷我们又要有十多天见不到面了哦，呀，伊利挺可爱的嘛～”

他阴阳怪气地说着，手伸向了它的头。

“是伊织，不是伊利..呀，别!!”

伊织惊恐地从我怀里挣脱，穿过公路，逃走了。

“还是这样怕我呢，不就是把它从5楼丢下去嘛，又没死，多大点事。”他笑着看向猫逃跑的方向。

“话说回来，你假期回东京?”

“伊织...啊...额...嗯，东京的世田谷。”我看向伊织逃跑的方向，楞了下神。

“富人区啊，少爷真是了不得。”说着，他把手伸出来，食指勾了一下，我明白，该交「朋友费」了。

连这样畸形的友情对我而言也弥足珍贵，苦笑着掏出一叠可以去风俗店混一个星期程度的钱，放在朋友贪婪的手上。

“话说，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另一个世界吗？”

我把钱包放回书包的间隙，他冷不丁地问到。

“真少见啊，你也会谈钱以外的话题...意思是轻小说里的那种异世界?”

“是啊，被车呀歹匪呀什么的整死，然后穿越什么的...甚至买个泡面有会穿越...”他搂着我的脖子，“在那样的异世界打打魔王开个后宫什么的，想想都舒服呢。”

“我觉得只有逃避现实的人才憧憬这种不切实际的地...”话没说完我就哽住了，逃避现实的人...不就是我吗？

...

“什么现实不现实，小说作者可是专门逮着人们内心缺失的东西写文章呢，这个世界可不会顺着大多数人，可那些作家会....欸，要不你试试自杀什么的，或许真的可以...”

“呵呵，自杀...”我苦笑着，有这方面经验的我明白，我这样的废人连自杀也做不到。

...

就这样不着边际的闲谈持续了一会儿，「朋友」便离开了，我的钱就值这样几句闲聊的价值。

....唔。

得去找伊织，那家伙一定逃到后山去了...两个月前，它因为一个无聊的赌博而被「朋友」从5楼丢了下去...虽然我救了它，但即使是猫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

后山的观景台，满是落叶与尘埃，只有一个破旧的长椅，被认真擦拭过，以前常坐在上面一个人哭泣，不过自从有了伊织，就抱着它看着千叶镇单调的建筑与天空。

“喵～～”

伊织躺在落叶堆里，已经回复了平静，看我来了，就对着我刨这地上一个陌生的脚印。

“看来久违的其他客人也来到这里呢...也是个喜欢远离喧嚣的人么？”我弯下腰和伊织一起看着脚印。

“よし、帰るよ”（哟西，回去吧）

我抱起伊织，下了山，太阳也跟随我的步伐随着云彩一起下沉，就像神明大人合上的眼睛一般，让世界渐渐沉睡。

....

“!...”

“啪——”

在山脚公路的人行道，有谁摔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啊啊非常抱歉...不小心..巡逻走神了....”一个警察正扶起他撞倒的女孩。

“没...没事，我自己可以....”

有点熟悉的声音...我回头，咦?那个眼罩...不是前几天在车站遇上的中二病女孩么？这么会在这里...

“嗯?!..等等，这是什么？”警察有些惊讶地捡起地上一个玻璃球似的的东西。

“啊...这是...”

“是..是人的眼珠!!!”警察明显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把那东西抛在空中，女孩见状飞扑过去，像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接住了它，但由于身上满是丝带的洋裙绊了一跤，摔倒在我的脚底。

“额...呃..没...没事吧？”我把伊织放下，向她伸出手。

“小子，不要干涉!!!离她远一点!!危险!!”

警察掏出枪，拿出传呼机说着什么，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欸?她...她只是...”

“那个可是人的眼睛，最近这附近发生了一场凶杀案，死者正是被挖去了眼睛。”

“欸!?那么恐怖?我..我没有听说啊...”我有些惊慌失措，脚不自觉地往后挪着。

“啪!”女孩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脚踝，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发抖，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可以体会到。

很明显，她比我们在场的人都要害怕。

“很难想象嫌疑人是这样的女孩子...别害怕，我也没有认定你是犯人，不过既然...那东西漏了出来，你有必要和我去局里坐坐了。”

警察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掏出手铐晃了晃，在夕阳下，两个金属圆环泛着红光。

“救..救我...”

女孩的声音很小，但听得很清楚，这样的声音从很久以前就徘徊在我的脑海，如今女孩的呼救竟在我的内心产生了共鸣。

那一刻，和被那个不良打坏了钢笔一样的心情，四肢冰凉，眼睛瞳孔收缩，缓缓抬头，看着渐渐逼近的警察，他的脸上也是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手中的拳头出了汗。

冷静。

冷静。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根本就不关乎我的事。

我什么都不做，继续过着平日灰暗的日子，有伊织陪伴，也不算太坏.....

这样就好....

“滴...答...滴....答...”

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时钟齿轮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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