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始女

“我说你这破车不准备换一辆吗？”羽白坐在副驾驶上抱怨到。

空爆开着车，目视前方，不耐烦的说道：“有的坐就不错了。”

羽白看着这破旧的面包车，四下打量着，居然发现后面的座位上有一本相册，于是拿起来翻看。不过这本相册很奇怪，没有任何人出现过两次，不像是家庭相册，于是羽白举起来问道：“这些人是谁？”

空爆扭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注视前方，平静的说道：“死人……”

“什么死人？”羽白停止了翻看，目光看向空爆。

“这些年所有我没能救下的人。”

羽白突然不说话了，轻轻地放下相簿，然后看向窗外。

大概十多分钟，空爆打破了这迷之尴尬，笑着说道：“你们学校到了。”

“嗯……”羽白没有多说什么，下车向学校走去。

空爆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相册，叹了一口气，开车离开了。

“王老头，给开下门！”羽白拍了拍栅栏门，大声地冲着门岗方向喊去。

“来了……来了……这都十点了，谁啊？”门岗走出一位六十来岁的大爷，看到外面的羽白，皱着眉头问道：“小白，你又迟到了？”

“赶紧开门啊！”羽白没好气的说到。

“好好好……”王老头按了下遥控器将门打开。

“谢谢了。”羽白一边跑，一边向王老头道谢。

不过王老头却看着羽白的背影，用怜悯的语气说道：“哎……可怜的孩子啊……”

羽白走到了教室，旁若无人地坐在了那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全班大部分同学都对羽白的行为见怪不怪，就连正在黑板上写板书的老师也权当没看见。

经过这回折腾，羽白已经困得不行了，索性也不听讲，而是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不知过了多久，羽白感觉有人推自己，抬头一看是他的一位女同学，对方关心的看着他，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雪瑶啊，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羽白眼前的这个女孩跟他是邻居，名叫张雪瑶，小学、初中直到高中两人都很巧的分在一个班级，算是非常有缘。

“噗……”张雪瑶听到羽白的话，居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柔声道：“没想到整天只会喊无聊的你也有累的时候？难道是遇到了你整天妄想的‘浪漫’了吗？”

“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还真让对方说中了，一下羽白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不过你的衣服……”张雪瑶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指着羽白的屁股，道：“怎么这么脏？”

这时候羽白也反映过来了，对方只是无意猜中的，便放下心来，笑道：“昨天遇到了两个混混，我教了教他们怎样做一个对社会有利的青年。”

“好吧，但打架总是不好的。”张雪瑶扭头要走，不过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说道：“我爸说让你今天晚上去我们家吃饭。”

羽白面色有些奇怪，摇了摇头：“不用了。”然后趴在桌子上，也不看站在旁边的张雪瑶，只是有气无力地补充道：“告诉叔叔，我爸妈的死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这……”张雪瑶看着羽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反正我们会等着你，记得过来。”

这时上课铃响了，张雪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她还是不时的回头看看羽白，而令她失望的是，羽白好像睡着了一般，再也没有抬起头。

羽白趴在桌子上，他的记忆开始翻滚，某些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白，你记得吃饭，好好休息，别熬夜。”

……

“小白，你要好好在家，老爸会给你带礼物的。哈哈……”

……

“老公我觉得我还是不去了，小白自己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

“没事，小白已经长成个男子汉了。”

……

“别啰嗦了……你们赶紧走吧……”

……

谁知这一走便成了永别。

羽白的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伤心的他有些哽咽，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羽白……羽白……”

“谁啊？”羽白睁开了眼睛，眼前站了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班长啊……怎么了？”

大汉没好气的说道：“都下学半天了，你赶紧起来吧。还有啊，刚才张雪瑶推了你半天你都没醒，人家姑娘哭着走了。”

“啊？”羽白有些震惊，他环视了一周，果然教室里除了他俩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去！这一觉睡的。”

“赶紧走吧，我锁门了。”大汉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书包，扭头向门外走去。

“算了，我也回家吧。”羽白伸了个懒腰，跟着大汉离开了教室。

“嗨！小白这里！”

羽白刚出学校大门，就看到一辆破面包车的驾驶位伸出空爆那颗讨人厌的脑袋。

羽白走到车前，不耐烦的问道：“干嘛？”

“鉴于你没有鬼神兵，上岗暂时就不要想了，所以我决定把你送到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受训。”空爆用手掏着耳朵，顺手一弹，散碎的耳屎差点弹了羽白一身。

羽白厌恶的看着空爆，道：“你也三十多岁了，再这样下去我为你的将来感到担心。”

“我还没轮到一个处男担心我的人生幸福呢？”空爆鄙夷的瞟了羽白一眼“别废话了，赶紧上车，老子忙着呢！”

羽白转身来到副驾驶的门前，开门上了车，不过他的眼神向后坐上一瞟，无意中发现后座上坐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女孩安静地看着一本画册，好像对周边的一切毫无兴趣。

“我靠！你个人渣诱拐未成年少女吗？”说着，羽白本能的掏出电话要报警。

空爆一把拦住他，像看智障一样。“未成年少女？你奶奶的奶奶都没有她大，这是原初的创始人之一，你可以称呼她为‘始女’。哎呦……好痛……”

空爆的话音未落，女孩手中的画册就砸到了空爆脑袋上。

“注意的言语，居然用如此不礼貌的语言，来议论一位淑女的年龄。”女孩用娇柔的声音警告空爆。

“噗……”羽白笑出了声，不过突然他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副驾驶上，一根纤细的手指戳在了羽白心脏的位置，柔声道：“你想不想体验一下，人没有了心脏的感觉？”

“不想！不想！”羽白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因为他感到女孩并没有在开玩笑。

“哼！”胸口的凉意消失了，女孩又瞬间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赶紧上车，别在那里像个棒槌杵着。”空爆催促到。

“好吧。”羽白耸耸肩，坐在副驾驶上，并带上了车门。

很快面包车到达了章城市最大的健身中心，三人下了车走了进去。

“喂！姑娘，把你们老板叫出来。”空爆大大咧咧地说到。

前台的姑娘打量了一下空爆，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

空爆看了女孩一眼，笑着说道：“我不是你们老板的追求者，你把她叫出来，我们约好的。”

女孩面色一变，考虑了两秒，微笑着说：“好的。我去说一声。”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

“普还挺大啊？”羽白凑了过来，笑着说：“不过你丫绝对被人家姑娘当成废柴男了。哈哈……”

“嘁……”空爆不屑的说道：“男人的……”

“男人的内涵岂是你们这种小屁孩看得出来的？”一个好听的女声从旁边传来。“不过大部分成年人的看法也一样。”

羽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健身服的美女，这女人面容娇好，身材性感，腰臀圆润，腿形修长，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简直堪称黄金比例。

羽白看看这女人，又看看空爆，大笑道：“哈哈……我也觉得刚才前台的姑娘做的没错，换了我也不让你见。”

空爆没有理羽白，而是对那女人说道：“群青，人我交给你，按照我们说好的训练他就行了。”

那女人看了羽白一眼，笑道：“好的。”然后她看着空爆，柔声道：“有时间吗？我已经在空中花园预约了位置。”

“算了吧，我这种人整天没个闲的时候。”空爆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对方。

这时候羽白的身后，始女走了出来，柔声道：“群青，最近怎么样？”

“啊？”那女人看到始女时，脸色一变，赶紧走了过来，慌张的说道：“不好意思，始女大人我刚才没看到您，真没想到您也过来了。”

“无妨，我只是路过章城而已，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始女转身对空爆说道：“空爆，既然此间事一了，我们走吧。”

“谨遵您的号令。”空爆微微鞠躬，认真的说到。

两人离开了健身房开车走了。

看到始女走了，群青才伸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难道章城附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应该啊，没有听说附近有什么不对的……”

羽白这时候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你们好像都特别怕始女啊？”

群青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你刚进入组织，对一些秘密可能不了解，原初有两个组织者，一个叫始女，一个叫祖男，她们的生命和整个人类的文明史一般长，而且她们并不插手组织内部的事情，只是默默地观察这人类的活动。不过她们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人类灭绝的灾难，所以我才害怕，不光我，原初内部也没有人不怕始女、祖男的。”

“她不是说了只是随便转转吗？”羽白有些不解。

“她说随便转转就是随便转转吗？”群青一翻白眼，接着道：“就算随便转转，仅仅是她们这种传说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就足够让我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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