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上,吹过的风阵阵凄凉。就如这坟地一般,生与死往往是最近的距离,但却永远无法触碰。
闻言,魏婴依旧如往日一般无所谓道:“云梦夷陵那么近,什么时候想回了,就偷偷溜回去呗”
江澄也如往日那样翻了个白眼,不过几分无奈几分愁谁又能说的清?
他嘴上虽是不说,可心底究竟是怎样,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明了。若他真的与百家一心,又怎会来这乱葬岗与魏婴和谈?
江澄看着眼前的魏婴,神色不禁暗淡,就这样对着,仿佛周围一切消散如烟,只剩他们两人。
江澄似是调侃道: “你想的道美”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大腿一紧,则脸一看,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抱在他的腿上。江澄身上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呵斥道: “哎!这哪来的小孩?拿开!”
小阿苑似乎并未被江澄给吓道,而是继续呆在他的腿上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自己的手。
一边的魏无羡摇摇头,暗自感叹江澄还是那样!似是调侃又似斥责: “哎!哎!哎!什么拿开!会不会用词?”
转眼便看着江澄那副瞪不死他的眼神,一笑,看着他腿上的阿苑道: “阿苑,你怎么见人就报大腿呢?”
再看着小阿苑放在口中的手指,这可是一座尸山那哪!这上边的土进过尸体怨气百年侵染,逐渐成为他极煞之物
一把拉出他塞到口中的手道:“阿苑!刚翻过土的手怎么能放嘴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土?”
摸摸阿苑的小脑袋疼瓜子,将他带到婆婆那边。
看着阿苑在婆婆那面玩的其乐融融的样子,又看看眼前的魏婴,江澄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二者像,十分的像……
目光更是暗淡几分,半响道: 那群宗主们还以为你拉了一群叛党余孽来挥舞大旗占山为王,原来是一帮老弱妇孺,歪瓜裂枣。
说着嘴边还洋溢着不屑,也许是好奇魏无羡为何不惜判出百家也要保这些人,也或许是对温家人的恨意犹未尽,又或许,两种都是……
闻言,魏婴略有些不满,反驳道: “什么歪瓜裂枣?怎么说话呢?”
江澄瞪了一眼,满是不解。
过了一会,似松了口气,不过语速明显加快。之一人心底可知他如此心虚,担心。
江澄问道: “温宁呢?”
魏婴闻言有些困惑,他对温宁印象一直不太好,今日为何会问他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的?”
江澄无奈道:“这些天,天天都有人来问我,他们问我我问谁?就只好来问你了!”
又是无奈一瞪,他知道魏婴的记性堪比水中的游鱼,这仙门百家怎样?不也如寻常人家一般,爱传那些小话角吗?
魏婴微微一笑,抬起头看了江澄一眼,江澄也会了一眼,还是以前的人,还是以前的眼神,可心却不似年少……
还未至洞口,便见温情慌忙跑来,堵在洞前,一脸惊慌失措,斜看着魏婴道:“你们要干什么?”
魏婴知道温情疼弟弟,本来阿宁的死对她就有很大的打击了,如此一来,她便更加珍惜温宁了。
“江澄只是来看故人,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看着魏婴温情心中还是略有顾虑。不过……眼前之人,她信得过。
“她才刚平静下来,不要动他!”
魏婴看着她,已默认的方式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进去以后不许吵闹!”
魏婴一笑,答道:“好好好!”
温情心中一叹,也许这便是他们的劫吧!
伏魔洞中,狼藉一片。昏暗的灯火在刺骨的微风中摇曳,给这地方别舔一份诡异。地下到处扔的是一些尚未研究好的符咒,在纸上,以鲜血画做扭曲的皱纹别舔了一份阴森。
即是这样,走路就变的十分的困难,机会是无处下脚。江澄还未迈出几个步子,便被魏婴阻止江澄怒道:“是你乱扔的,踩坏了也别怨谁?”
魏婴心中不负,回怼道:“我自己住!乱扔怎么了?真是的~”
是呀!一切都如往日一般,可世事千变,没有任何东西会一成不变的留在自己身边。
人待着待着会走;物用着用着会废;事干着干着会忘;情浓情浅,是非黑白,无一定法。
昔年的人旧日的话,可如今说出来,便是另外一种心酸与心痛。
江澄看着这颇为寒酸的一室,目色一淡,心中似乎别有一种担心。
“你就住这?”
魏婴理解江澄的这份担心,无所谓的一笑回应道:“嗯~”
穿过几道捡漏的隔阂,在一个用尸藤编制成的小门后,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用着尸山上的万年寒幽草编制的细绳困着,外面以怨气加以封锁,还有那些扭曲的符篆。
魏婴看着这小床上的人,声音温柔了些许:“温宁,温宁!”
转眼对身边的江澄看去,一个安慰的眼神道:“其实他是可以听见的。”
看着如今的温宁,江澄一些不可置信。毫无凶猛可言,不过一具尸体而已……
“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被你复活之后变得凶猛无比,杀人不眨眼吗?”
魏婴讽刺一笑,笑这世人如此天真,也笑世事之人异想天开……
“呵,哪来的复活之人?”语气中,充满不屑于质疑。
“阿宁从小被舞天女摄取三分灵识,所以被某些人当做稀世的活靶子吸引邪祟。”
说着说着,语调降下了许多,如心情一般,跌落低谷……
“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邪祟侵身,心脉已断,只剩一息尚存。”
魏婴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些狠厉。
“我只是想用阴虎符的力量,用温宁的手惩戒一下金氏而已。”
可慢慢的又变回来柔和,与内疚……温宁……他这一生,到底不曾害过谁,也不曾辜负过谁。
“却不曾想,将他变成了傀儡……失去了心神……”
他就这样一句句说,句句在力气,可世人偏偏不应。世事如此何必强求?那督工所死,的确与他有关,不过那也是罪有应得……可世人却只是看到了那些自诩名门修士的“正直”却为看见看无处安放的狼子野心。又或者,世人与他们一般……
江澄表情木了许多,连眨眼都是木的。
“失去了心神就可以杀人不眨眼?”他大声质问者。可为谁,问谁?和需言于口中。他不想想相信穷奇道之事是魏婴可以为之,可事实摆在眼前,信也罢,不信也罢。逝者已矣,多究无意。可温宁穷奇道发狂所杀的数十名修士,多半罪名是要落在魏无羡头上的,他绝对不允许这类事发生
. “温宁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常常将各种情绪影藏在心底。如今失去了心神,将这些痛苦,焦躁,不安,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是啊!从今往后,谁又回记得那一身烈衣的温琼林。谁又会想起昔年云梦的双杰少年?
可如今的温宁也是应了那句死前多惨,死后多凶。
江澄压下脾气问道:
“那现在呢?”
魏婴踌躇了一会,他似乎十分迷茫。
“现在…现在我正在尝试唤醒他的灵识。”
闻言江澄怒了,他无法放出自己的那颗心,如若真是这样那便只能在温家与他只间做选择,又或许一个不留……多半是后者,毕竟他们都企图着某样东西。
“你又在异想天开!那样还是人吗?和我们之前杀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江澄的目光暗沉几分,毫无光彩可言。
“魏无羡……”
那句憋着的话 让他不知如何下口。
“你到底是不是……”
魏婴一惊……原来就连江澄也……来乱葬岗的那天,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自以为可以待到风平浪静,潇洒于世间。却唯独没有想好有朝一日,江澄会怀疑他……
就连江澄也不信他了……如今他再也没有什么和顾虑的,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除了他守候的这片“国度”……蓝湛。一时间 脑中又.浮现除了那人的影子……蓝湛,说好的……一生知己……
“江澄,就连你也怀疑我拿着了那块阴铁?”
魏婴一脸失望与无奈的看着江澄。
云梦双杰,终不似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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