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事故#双重人格
“雨尘！？已经回来了吗？”
我一回到久别的教室后，关国就一副亲友重逢的样子向我跑来。
“喂喂！别黏过来，好恶心！”
“我听你姐说你到美国去了，可能要休学半个学期，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休学半学期，那家伙到底给我编了个什么理由，而且半年什么意思，难道她只打算囚禁我半年？
“应该是有自信半年就能将你调教得服服帖帖吧。”
还是那一副带有文学少女气息的样子，绘琉夜真紧跟我的脚步从门口出现。
“喂！你是什么意思啊？”
那件事我已经再三跟她说过，让她不要再提起了，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她就忘了。
“早！绘琉同学？”
夜真点了点头，当做是回应关国。
“真稀奇啊，前天绘琉同学转学过来时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没想到实际相处起来还是挺温柔的嘛。”
“过奖了，关国同学。”
两人都突然不说话了。
看来绘琉夜真这个人真的变了，以前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恶作剧捣乱已是家常便饭，而且还经常带我去体验这个体验那个，不过都是以我受伤为结局罢了。
而如今的她，仿佛就变成那种千金小姐一般，文静之余也十分有教养，她的家务技能我也见识过，虽然不及守御茜，但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是绝对合格的。
不过她的家庭本来就是教育严格，而她也确实是个大小姐。
仿佛是感觉到我的视线，她转过头来看向我。
她那深壑的眼神就像是已经将我看透一样，一时间使我有些恐惧。
更不如说，和她很像……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间，我被关国拉到了楼顶。
“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
“你小子别给我装，上课时眉来眼去的，下课的时候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你，你说她不是对你有意思那还真是见鬼了。”
我觉得他说得不错。
她要是对我有意思的话那还真是跟见鬼了没两样。
而且我还真见鬼了……
“关国，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腹部上伤口的事吗？”
“这时候就不要YY了！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她就是那个带给我童年阴影的女人。”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关国一副电脑蓝屏的样子盯着我。
“你以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一直都以为是假的吗！”
“但你那位疯狂的青梅竹马是中国人吧！这个绘琉夜真怎么看都……”
“绘琉是复姓，你应该听说过欧阳和夏侯这些姓氏吧。”
“不是吧！我们昨天还赌她是个海归子女来着！”
“海归子女呢……应该也算是吧。”
反正小时候就听她说过经常出国。
“那你们是怎么相遇的？这段时隔多年的爱情再临的话应该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吧！”
“别有一番风味吗……我感觉都有种魔芋的味道了……”
“她既然与你分别那么多年还依旧爱着你的话，想必一定是去做新娘修行了！不然怎么会和你说的印象观差那么多。”
对啊……说起来我也不清楚她这些年到底去哪了呢，因为我和她最后一次相见，就是她将我划伤的那时了。
“我说你也别将凡事都看得太乐观，就算她表现得再怎么文静都好，她骨子里的暴力还是存在的。”
她的身体能力真的很强，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女孩子所拥有的力量。
“不过现在你两都快成年了，干脆彼此都重新看待彼此怎么样，我想你们的关系也许会变得更好哦！”
“又是关国大师的爱情成功秘笈吗？”
“正是。”
“你这个单身又在妄想了。”
☆
下午的课也很快就上完了，但就在老师说出下课的瞬间，我发现了一件很令人悲痛的事。
期中考试到了。
说重点的那几节课和模拟考我都错过了。
现在教师们所说得玩意我基本都听不懂了。
“所以拜托了！关国大师。”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啊，好吧好吧，谁叫我拥有慈悲之心呢！”
真是耻辱啊！不对！应该是奇耻大辱！
我们两个在上学期都是班级前5名以内，而且我的成绩还每次都在关国之上，于是他就不服气地向我下了个赌约，以后每次考试，败者要请胜者吃饭。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做出干扰对方或者不帮助对方解决问题。
“好像挺有趣的呢，能让我也加入吗？”夜真早早收拾好用具后，便向我们这边走来，问都不问就坐在了我的桌子上。
“好啊！我想有绘琉同学在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的！”关国一边在夜真看不到的地方对我做了个‘交给我’的手势，一边用丰富的表情应付并拍夜真马屁。
你也想做神队友打神辅助吗……
对于这样的关国，夜真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有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变得像是看垃圾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轻视感。
就这样，我们4人前往了学校附近的茶餐厅。
至于为什么是4人，因为途中遇到了关婷，她知道我要去学习后，也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加入了。
刚一坐下，夜真就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四周的注视点一下从数个成长为一群。
“垃圾一般的眼神还真是令人作呕。”
“虽然他俩现在暂时不在但你能不能多保持一下淑女外表。”
“你喜欢那个样子的话我可以一直保持哦。”
“你又在说什么啊！”
她突然笑了起来，而且那双眼睛还变得十分妖艳。
“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哦，干脆待会就让我吃掉吧。”说完之后她居然还舔了一下嘴唇，使原本就诱人双唇就像真的要留出唾液一般。
“你是痴汉吗！？”
“我就开个玩笑？”
“疑问句？”
“哟，两人在聊什么话题。”关国拿着4杯牛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拿着杂果盘的关婷。
“没什么，小事而已。”接过关国的牛奶后，正想大喝一口的我却被关婷的声音打断了。
“嗯……”
这位小姑娘还是头一次露出这么困惑的表情。
“你怎么了？”
“好奇怪啊雨尘哥，你不是有女恐症的吗，怎么和绘琉同学坐在一起会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欸！？”说起来还真的欸！难不成那家伙无意间治好了我的恐女症？
“以前明明都不敢和我……”
“也许这是对长得丑的女性才会发作的吧。”
夜真抢先将话说出来了，使原本想发表意见的关婷硬生生地将原话吞了回去，但同时也导致四周的气氛沉重了好几倍。“你这是在说我吗……”
“没错。”
承认了啊！
“喂夜真！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我说错了吗。”
“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可能交得到朋友啊！”
“朋友吗……”突然，夜真她沉默了。
关家兄妹见我们两个吵了起来，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夜真她将头转了过来，那双宝石般的眼睛再次露出了令我恐惧的眼神。
“在我的世界里，只要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明白，她说这话是认真的。
但也因为如此，曾经的光景再次浮现在我的脑中。
被姐姐囚禁，以及被她伤害的事。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汗水也渐渐从头上冒出，双眼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流出了眼泪。
“嘿嘿，果然是可爱极了。”
“你这个混账！呜啊！”关国伸手就想将绘琉拉开，谁知对方连看都没看他，抬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好像毫无阻力一般，向反方向一拧，关国瞬间就趴倒在了桌子上。就在这个瞬间，坐在关国旁边的关婷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居然拿起桌面上的牙签，飞快地向绘琉刺去。
鲜血流出来了。
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就像已经做过好几遍了一般。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可她的表情却像是在说，这只是意外。
夜真伸出红舌向出血的位置舔去，而且还一丝不苟地将血液舔得干干净净。
“果然，你和我很像呢，当然……那个人也是。”
“你在……说什么……啊……”关国的手腕还是呈扭曲状，看来刚才夜真就算被刺到也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量。
“你作为她的哥哥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吗？还是说你选择了隐瞒呢？”夜真放开了关国的手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留下了牛奶的钱后便走掉了。
这次的学习会当然也就不欢而散了。
但幸好的是，关国和关婷并没有因此和我绝交，只是，关国在班里就再没有主动接近过夜真。“那个妹子还真是凶恶啊。”
“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午饭后，我和关国继续在屋顶上讨论着关于夜真的事情。
“嗯，亲身体验过之后，我还能说出这是YY吗……那种力量和反应，就算是运动员也做不到吧。”
“的确，那已经不是女孩……不对，人类的程度了。”
“话说她之后还有为难你吗？”
“还不是那样，偶尔会说出些吓人的话。”
关国他只能点点头，毕竟这次真的是无能为力。
“对了，我在这里想说一声对不起。”
“怎么了？”
这还是成为朋友以来，关国第一次对我说对不起什么的。
“以前你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你YY的，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没关系，毕竟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就算我再怎么说得真实，别人会当做是中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等等……这叫好吗？
“我想道歉事的不止这一件。”
“什么？”
“你还记得我之后作为秘密交换说了一件关于我眼睛的故事给你听吗？”
“啊，那个你如何高大威猛保护妹妹赶走坏人的故事吧，那个我已经从你妹妹那里听说过原版了。”
“不对哦，我妹妹那个也不是原版。”关国他摇了摇头，一改之前那悠然的姿态，严肃地对我道。
“她所知道的的故事是我和当时给我们急救的医生编的。”
“编的？”
“没错，她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为了保护她，被歹徒刺伤了眼睛，然后歹徒就逃跑了。”
“你那个版本最后也是逃跑了吧，那个歹徒。”这么一说，他们俩还真是厉害啊，居然只是小学生就能将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赶走。
“其实歹徒并没有逃跑哦。”
“没有逃跑？难不成躲在家里等着警察来救你们？”
关国他摇了摇头。
“雨尘，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请你不要和我妹妹说。”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
“我明白了。”
他长吸一口气，然后道：“其实那天叫警察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歹徒的关系，不对，应该是他的关系？”
“你在说啥？”他突然间就语无伦次了，使我不自觉地问了他一下。
“你先别打断我！”他突然冲我吼了一句。
“抱歉……一时间我也没整理好情绪。”
“没关系，你继续说。”
他居然也有这种状态吗……
“那天真的是太恐怖，其实要是可以的话我想一直隐藏这个真相，但那天绘琉夜真对我妹妹说了一句话，我就知道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关婷一定会出事的！”
关国居然哭了……
那句话吗……
他擦去了眼泪，继续道。
“那一天，歹徒将我们的财产都掠走之后，原本想跳出窗户逃走的，但那个时候正好关婷站在那里，那个男人就一巴掌向关婷打去，结果，结果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的泪水开始止不住了，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停下的打算。
“关婷她！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明明很少进入厨房，却熟悉所有菜刀的位置！而且！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一刀一刀地向歹徒刺去，虽然没有瞄准要害，但每一刀的力度都确确实实地将刀**了极其深入的部位！甚至一连切断几根骨头！而且更令人恐惧的是！她在笑！仿佛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我那时虽然害怕，但还是哥哥的意志战胜了恐惧，我想去阻止她！但她突然就挥刀刺向了我的左眼，要不是刚好民警赶到并开枪将她击伤的话，刀子就会直接刺穿我的大脑……呜哇……”
他说完后，竟然吐了起来。
“然而，被击伤后她后来也忘记了这件事，于是你和医生就打算隐瞒起来吗？”
关国点了点头。
“那……最后医生有看出结果吗？”
“医生说，是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
☆
“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的思维方式，其中，各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懂欸。”
“只是从感兴趣的网站里背下来罢了。”
在绘琉集团所租住的公寓里，我和夜真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探讨问题。
“照你说的话，那个叫关婷的女人之所以会在半夜两点后起床四处跑，也许是因为那个时间段刚好医生编造就是歹徒入侵的时间吧，所以她心中的阴影就在不知不觉间将她拉了起来。”
“这样听起来的确有道理。”
“但我个人所想的却不一样。”她停下了手中的餐具，抬头认真地看和我。
“愿闻其详。”
“我的想法是，半夜两点会不会是她杀死歹徒的时间，而将她拉起来的，并不是什么阴影，而是她想要杀人的第二人格。”
恐怖的氛围一下子笼罩在我的四周，尤其是她那真假难辨的语气，更是令我不得不去思考她所说的可能性。
“雨尘，我觉得你的好友并没有向你坦白一切。”
“你的意思是，关国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妹妹半夜醒来的原因吗？”
“正是如此。”
关国那困扰无助的表情再次出现在我的脑中，没错，在他向我说出他们秘密的瞬间，我就决定要帮助他了。
第二天，当我正想向关国问清楚的时候，他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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