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嫦娟悠悠风,泠泠华灯淡淡色。
风摇曳着三层白色纱幔,一两盏没有被风吹灭的烛灯显得格外冷清。在三层乳白色纱幔之后,摆着一张红木雕花床上,有一脸色苍白得似月光的女孩躺着,年龄约摸十三四的样子,正是情窦初开的芳华,可她却不省人事;她的头发微带着湿意,清丽的脸庞不见一点光泽,让人觉得分外怜惜。
在三层白色纱幔的旁边是一方镂空柏木雕花桌上,一名身着粉色短打绣荷花,头梳垂挂髻两椎戴着金叶镂空簪的侍女正趴在桌子昏昏沉沉地沉睡去,口里还喃喃自语:“小姐,您别怕,若烟这就救你上去……”
窗外,宫灯轻摇旋转,灯穗摇曳生姿,宛如一位南国少女,随风妩媚地跳着舞,给寂静的夜添了助兴表演,漫漫长夜林府有几人能睡得安稳?
梦中,她来到一扇镜子面前,她照了照,镜中女子青丝散落,凌乱中有一丝水气,娥眉如远山黛,水灵的眼睛透着绝望,似要流出泪来,琼鼻小巧,嘴角上扬着微笑又似苦笑;和她一样是一身乳白色衣裙,似缥缈仙,只是多了一分凄凉,少了一分纯真,令人怜惜。
她的手不受自主地去触碰镜中的佳人,可她的手刚触碰到镜面,却被一股神秘的吸力把她吸入镜中,眼前一片黑暗。
在这座府邸的另一边,烛火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竟把月光比了下去。一位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身旁是一位身着橘黄色绣锦鲤戏珠襦裙,眼角上有些细纹的中年女子咽咽哭泣着。
下面跪着的是一名身着淡紫色曲裾,妖娆年轻的女子,也在咽咽哭泣着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说!你这贱婢,为何要推落霜下水,她可是嫡女,你怎么敢?”那个中年男子又急又气地说。
“不是婢妾!是大夫人身边的傲棋推的!”紫衣女子委委屈屈地说,好像这事与她无关,座上那两位冤枉了她。
“怎么可能是傲棋所为,落霜是我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也是做人母的,怎会不知?傲棋你过来!我倒要看看这王姨娘推的,还是你推的!”那哭泣声不断的中年妇女听到紫衣女子的话,竟不忙着哭了,直接争道。
钟声又开始敲得嗡嗡作响,此时已是三更,星疏微晨。
听到此钟声,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罢了,夜色已深,此事明日再说。”
“是。”王慕晴狠舒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重石放下了。心想回去再把明日的对质好好想一个法子,这事如果处理的不好,恐怕连良妾的位号都要剥夺了。
可那中年女子却脸色苍白,显然是气的不轻。一旁那名叫傲棋的女子也气的不轻,手里的手帕拿得死死,咬牙切齿地说:“请王姨娘自重,不要再为难大夫人!”
她话里客气,可心里却痛骂王慕晴:哼!姨娘就是姨娘,尽做些见不得人的把戏,若不是见夫人身边的嬷嬷告还乡了,她能在林府掀风浪?不过明日大小姐过问此事可有得她好受!
“哦?我自重?还不知谁要倒霉!哼!”王慕晴知道事情还有转换的余地,强撑气势道。
“你!”傲棋无话可说,气的快要吐血,恨不得上去给她几巴掌,可没有夫人吩咐,自己这么做是轻蔑主子,到时候又给夫人惹祸。
“罢了,此事明日再议。我乏了,姨娘请回……”中年女子一手扶额,虚弱地让傲棋扶着起身,眼睛却是恨恨地盯着王慕晴,恨不能将她给撕了。想到明日自会有别人来梳理此事,那时候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想起自己那个大女儿,心中一阵欣慰。可脑海中又浮现出小女儿惨白的小脸,又是一阵心疼,自己说什么都要给落霜讨回一个公道。
宋宛筠心里怎么想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推落霜下水,对她有何好处?
“是,夫人——”那年轻女子,做做样子的福了一身,连半蹲都不是便径直离开,到了门口时回头得意地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了。
宋宛筠这才发现她得意的笑容,更是气得不行,便失了大家风度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句:“贱人,没她几日可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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