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二十三：方向

沿着费斯所说的方向，一行人继续了旅途。

今天天气还尚可，有几分阳光，但早上森林的清凉的确让人不禁打寒战。

长时间在森林中前行，伊维儿所穿的裙子已经被地上的树枝和植物枝条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显得破破烂烂的。

大概走了大半个小时，还没习惯长途跋涉的伊维儿耐不住开始了发牢骚。

“喂，真的是这边吗？”

“我怎么知道。”

亚兰德也非常不情愿，如果有得选择，他还是希望在两个城之间穿梭更舒服，毕竟可以雇佣马车，而不像这种的崎岖不平而且视线被极大的遮蔽，产生很大的不确认性和迷惑性。

“亚兰德，修女马丽达当初也说如果顺利的话至少也要3天。但按照我们现在的状况，已经拖延了好几天的时间，着急也没有用。”

琳在一旁安慰他，可亚兰德依然是一脸不情愿。

另一方，伊维儿那也由起亚来说服。

至于杰妮安，想起临走前所看到的场景，现在心头依然不是滋味，凭什么那个小丫头居然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明明自己和起亚相处更久。

真让人不爽，让人火大。

此时，她心底的想法已经全部写在脸上，基本上谁看上去一眼都能看懂，只是谁也没有去注意。

沙沙的脚步声在森林中前行，一行人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只是周围没有特别的突出的景物，无论望向哪里方向，都产生自己无论走多久都好像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实际上因为缺少明确的方向，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是迷失并变成原路返回，因为起亚找到了一个自己留下的标记。

当然，这里又免不了一阵口舌之争，对象自然不用说。

“你这家伙怎么带路的，怎么又回来了！”

“我才不知道，我又没有到过这里。”

“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你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勇者吗？”

“你很烦呢，我都说了多少遍，那是别人叫的！”

“是男人就不要狡辩，老实承认不就好了吗！”

“我说....”

“什么！”

打算调停的起亚，被两人异口同声地吼，立刻吓得呆住了，顿时缓不过神来。杰妮安见状，冲着亚兰德就起脚踢向亚兰德的小腿，痛得亚兰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琳赶忙过来搀扶。

“不如，暂时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累了。”

为了缓解现场气氛，琳这样提议。注意到她脸上的苦笑，估计也能明白她也是对两人的纷争表现的无能为力。

因为两人相性实在太差，彼此针锋相对，坐下去的时候是背对背的，谁也不愿意多看谁一眼。

“亚兰德，先喝口水吧。”

说着，琳打开水壶并递给他，亚兰德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亚兰德倒也没有像个怨妇一样抱怨个不停，那不像他的性格。

唉，那个臭老头子，找个人居然也不指明一条路，让我四处跑。

回去找他要双倍，不对，是三倍的报酬！

你不给我个豪华花园，我才不干！

亚兰德暗自点了点头，眼神闪烁过一道情绪高涨的光芒。

“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见琳这么问，亚兰德微微转过头去看着琳，眼神有些开心。

“我说琳，到时候我完成任务能收到一个大花园的时候，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那里肯定会很棒！”

“诶？”

这是在邀请我？

很快，琳的脑袋似乎一下子泛起夕阳红，俏脸堪比西红柿，嘴巴微微颤动着，表情呆滞。

“琳？”

见琳呆住了一动不动，亚兰德尝试伸手在晃琳面前晃了晃，半刻后琳终于回过神来，可同时注意到亚兰德的脸孔比刚才还要近，气息和呼吸都近在咫尺，心跳比刚才还要跳得厉害，俏脸貌似更加红了，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那，那个...”

“没兴趣吗？”

亚兰德叹了口气，放下举起的手，脸上感到失望，喃喃自语几句后，然后继续拿起手上的水壶喝水。

见状，琳突然慌张起来，赶忙挥手表示不是这样的，但却又是欲言又止，想说的话被哽咽在咽喉，想说出来却有说不出来，没停留多一秒钟，心跳就会再次加速，琳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脑袋充血让自己的意识有些错乱。

慌慌张张的琳，让亚兰德再次注意到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没事吧？”

“没，没。刚才，刚才那个，话题。”

“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去。

难得亚兰德邀请，我不想拒绝。

“....我想去。”

琳歇尽全力，终于用微弱的声音挤出了自己的心底话，只是看样子感觉快要哭出来似的。一开始亚兰德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但后来又见琳不停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算是理解了她的真正想法，脸上突然多了一道兴奋的光芒。

“到时候一定让你见到一个大到见不到边的花园，而且环境特别好的！”

随后亚兰德张开手比划着自己理想中的花园，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一旁的琳不禁扑哧一笑，同时被这样的亚兰德迷住了。

原来，亚兰德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如果再加上琳你的厨艺，那就完美了！”

对于亚兰德无意识的暗示，琳已经到达秒懂的程度了，一瞬间差点就晕过去了。

幸福总是来得那么突然，琳算是体验到了。

这，这不是梦吧？

谁，谁来叫醒我！

还，还是不要了！

少女内心心花怒放，俏脸上绽放着让人着迷的笑容。

可惜，亚兰德不会明白其中深层的含义，只是单纯觉得琳也认为他理想的花园也很棒，仅仅如此。

而一旁，伊维儿看着两人，指了指并问起亚眼神中在问“那两个人平时都这样？”这样的问题。

“不，那样的勇者大人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嗯，他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一脸，看来他伪装得挺深呢。”

“不是这样的，勇者大人以前只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虽然中途曾经有过放弃的念头，但最后还是坚持下去了。”

“嗯，这样啊。”

就起亚的视觉，伊维儿稍微对亚兰德有一点改观，起码不是那种半吊子的人。

此时，伊维儿眼中映入的景象，附带了一些额外的情绪。

真好呢。

不不不，我心中明明有大皇子萨奇名了，才不是这样呢！

我一点也不羡慕，一点也不羡慕，只是有点，有点....

有点不爽。

休息片刻后，一行人再次上路。

和平时不同，杰妮安很少说话，低头在深思什么，不时转过头来看起亚一眼。

“怎么了，姐姐？”

“怎么了？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杰妮安一改平时的活泼，表现得格外的安静，表情上也看不出往日的活动。

“先不说这个，起亚对要走哪里有头绪了吗？”

是指修女马丽达所说的那条特别的小溪吗？

起亚微微睁大双眼，圆溜溜的双眼吊起，不时眨眼，仿佛在过滤脑海中的信息。

特别，到底是指怎么样的特别？

外观，地形，环境，还是位置？

可以思考的可能性太多，起亚脑袋中流动的信息量变得非常庞大，同时起亚在对比前段时间所遇到过的小溪，并进行对比。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

“现在只能找到更多的小溪才能看出其中的差别了。”

这只能说是无奈之举，但如果不进行大量的对比，很难找到其中所谓的不同。

“但这里到底哪里有小溪？”

这倒是一个难题，此时，伊维儿站了出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这点就交给我吧。”

说着，伊维儿召唤出心之影，并渐渐闭上眼。

正当一行人疑惑她到底要做什么之时，只见伊维儿手上心之影顶部的水晶球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下一刻，从水晶球中爆发出一圈淡蓝色的光圈，并以很快的速度扩散向四周，但这个扩散的光圈只有伊维儿自己能看见。

片刻后，伊维儿收起心之影，并睁开双眼，随后指着一个方向，示意那里有水的流动，可能存在小溪。

“伊维儿姐姐，刚才那是？”

“刚才那个是『探知魔法』，没想到你居然会使用。”

杰妮安略敢意外，似乎是从刚才伊维儿施展的瞬间就明白了她所做的是什么。

“这也属于兵器魔法吗？”

“兵器魔法并非单一的攻击魔法，其本身也有分类，比如侦查，干扰和攻击是比较常见的三种。当然还能再细分下去，但说起来会是长编大论，有机会再给你慢慢讲解吧。”

听伊维儿这么一说，起亚想起了以前艾菲西娅的心之影是一条鞭子，但着重点并非在攻击上，而应该就是干扰吧。

当琳在一旁感叹“好厉害”的时候，亚兰德似乎隐约明白了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少女为什么能找到自己，但没有把话说出来，免得不必要的争吵，浪费自己的体力。

“那，伊维儿小姐能搜索的范围有多大？”

“嗯，这个大概在直径300米左右吧。”

“好厉害！”

正当琳感到惊讶之时，此时伊维儿再次开口。

“听说最厉害的能够探知半径3公里的范围，那个我记得好像是我们朗格帝国的一名将军级人物。”

“哦！”

“好了好了，不要废话了，快走吧！”

亚兰德对这方面不感冒，也不会怎么吃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到达自己理想的花园躺着享受人生。

伊维儿刚打算反驳“那你到底有多厉害？”的时候，被起亚所阻止，伊维儿也知道这样争吵毫无意义，只是亚兰德说话总是让她感到不爽。随后收起脸上生气的表情，自我安慰着“我才不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的话，气呼呼地带着一行人前往自己所探测到小溪的方向，并指向西南方向。

很快，一行人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出现的的确是一条小溪，但起亚仔细观察了一下，再和脑海中见过的小溪进行对比，最后得出没什么不同的结论。

只能说明不是这里。

继续前行，伊维儿继续进行探测。

大概花费了2个小时，所探测出来的小溪总共有4条小溪，但实际上怎么看都很难发现其中的不同之处，硬要说的话，就是宽度不同，因为在深山中，溪水的清晰程度也基本一致，同样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持续的疲倦，一行人都只能选择暂时休息，尤其是伊维儿，长时间使用魔法，体力消耗比谁都厉害，就现在看来脸色也有几分苍白，不禁让人心生担忧。

“辛苦了，伊维儿小姐，来喝口水吧。”

“谢了、真的，啊啊，我都快要累死了。”

随后，起亚坐着陷入深思，杰妮安则坐在起亚身旁，并用手帕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尽管入秋的天气显得清凉，但这种持续的远行方式也难免让人汗流浃背，清凉的秋风正是为休息时而准备的甜品，咬一口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而现在唯一没有休息的人只有起亚，他依然没有放下深思，绞尽脑汁地寻找其中的不同之处和猜想更多所谓的特别的特点，然后继续进行对比。

“起亚也歇一歇，你看你也很累了。”

“但是，在这里不能停留太长的时间，要赶在天黑之前找到。可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且现在是秋天，晚上会变得很冷。”

“不听姐姐的话了？”

起亚盯着手上的纸张，为了防止迷路而在每到一处时都留下标记。

“不是这样，只是...”

起亚注意到杰妮安的那对认真而且带着担心的眼神，心中产生内疚，最终放弃了固执，听从杰妮安的话。

“姐姐，能问一下吗？”

“什么？”

“今天总感觉姐姐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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