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宁静

“所以妳想怎么做。”

收起了手机回到正题，雪绘拿出了一罐装有猩红液体的小罐子问道。

这是从卡比娜战术服的口袋里搜出来的，里面的成份自己也调查过了，是带有病毒的血液，这也是为什么要开始不同意卡比娜使用的原因，虽然不知道真正的用途。

对这方面的事情接触多了，至少也知道这种东西绝对不是抹在皮肤上就能够生效的。

其事实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还真的不少，不过只要不能满足'对她们两个无害'这个先决条件，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过滤掉。

“让我跟监视系统同步，用我的体感受器来代替那些坏损的摄影机来找到她。”

监控摄像机也不过就是接收光的感测器罢了，既然同样是接收光，那么用自己视神经也一样！

菌纸可不只能替代科技线路的传输而已，肉体上的信息传输也一样可以。

只要将菌纸完全包覆于自己的身体器官上，自己的感官就能跟已经被菌纸连接的那些设备或系统同步并参与其中。

就好比哪怕现在无法显示画面的那些摄像机是因为整个镜头都被物理层面的破坏，但只要它的线路有跟菌纸连接，菌纸可以在原本的位置仿造出一个摄像机的外壳。

接下来就是将自己的肌肉同步，摄影机的镜头就能转动。

视觉同步，摄像机就能显示影像。

感觉神经同步，摄像机外壳就会布有能够侦测体感（触觉、冷热、痛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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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此实用的功能也有着与其方便度相当的代价，除了本身必须先感染了那个病枢的病毒才能同步之外，同步的器官还无法取回。

因为一但同步后妳同步的器官就会化为菌纸的一部分，一但想要离开就必须舍弃那些被菌纸包覆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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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妳愿意像个依赖胎盘的婴儿一样永远跟菌纸还有同步的系统保持连结，不然就是得付出舍弃器官的代价成为重度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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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打算在等到复活节之前残废几个月？在这种大本营敌人入侵的时期？”

雪绘反问道。

只是要恢复监视器影像的话应该是不会损失掉什么重要器官，但光是视力损失和小部分肌肉损失就会给日常生活带来许多不便，尤其现在还是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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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军港的监视器数以百计，妳一双眼睛要怎么正确猜中她的位置。”

同步的优缺点雪绘也很清楚。

可爱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同一个地点。

可一但同步之后卡比娜的那颗眼睛就等于是交出去了，不能说这个位置看不到再换到下个摄像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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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只要到了一定的距离内，我可以靠恶运的光芒找到她！”

那种程度的光辉，就算不像探照灯那么明显，但也绝对有如黑暗中的营火那般，即使隔着建筑物也多少能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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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运。

雪绘想起了早上巴弗亚的那件事，UMA都会有许多奇特的感官，那么拥有UMA基因的改造人应该也差不多，只不过卡比娜的情况有点特殊。

“雪绘，妳知道天蛾人吧。”

既然要说，那就一次跟她说清楚吧。

“妳想说什么。”

“那是我前世的物种。”

它们的双眼能够看到从各种人事物上散发出的奇异之光，就像昆虫的趋光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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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这个物种也会本能的向着散发出这种光芒的地方靠拢、群聚，这样有利于数量稀少的它们在这广阔的世界与人生中的另一半相遇。

然而次次看着散发出这些奇异之光的物体如同点起焰火的柴薪那样，在一闪而过的光辉之后迎来毁灭，卡比娜意识到了，这些奇异的光芒象征着危险。

虽然天蛾人的智商不低，但除了自己以外，所有同类都宁愿像是野兽一样的活着。

大概在它们眼中，那些毁灭的人事物就像为了发光而消耗掉的燃料无意吧，只将这些奇异之光当成求偶和观赏用的艺术品。

可到了最后，当这些光芒出现在同类身上时，它们也只是围绕着另一半开心的翱翔，只有自己拼命的试图阻止，结果连同自己的性命也一起陪葬。

“那种程度的光芒我过去只看过一次。”

回想起当时的'盛况'，卡比娜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已经不再是单一物体了，那极度耀眼的光芒充满了整片土地，每个生命，就连同伴身上也不例外，这已经是避无可避的情况，而随后不久就是…

“就是那场大战是吧。”

雪绘毫不意外的说道。

卡比娜点了点头。

其实不只是这次，爱濑平时身上就时不时会散发出恶运的光芒，而不久之后也都会看到她一身伤的回家。

所以为了避免她老是遭遇危险，自己才会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的，靠着自己先伤害她来削弱恶运，只不过这次实在是不一样。

从前几天开始，她身上的光芒就逐渐直逼那次的亮度，而且不管我怎么伤害她，都不像平常那样可以削弱亮度。

就连想把她留在家里都做不到，那家伙仍不断的向着恶运大步踏去，最后逼得自己不得不动手击杀她。

“雪绘，我知道妳想让她能够在痛苦中喘息一下，可是能不能不等到下次！”

让她任性一次就好，失去同类顶多只是不舍，但她不愿意失去，这么爱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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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去质疑卡比娜刚才那些话的真实性，而且卡比娜也不是那种人，所以眼下的情况也许就如卡比娜所叙述的那样严重。

“……那就拜托妳了。”

在几经犹豫之后，雪绘还是将手中的血瓶还给了卡比娜。

虽然现在仍有很多问题想要跟卡比娜一探究竟。

前世、还有菌纸的使用方法等等，但现在显然不是听故事的好时机，还是以查明爱濑的状态为优先。

要看影像的理由只有一个。

“确认死活就好。”

找到爱濑之后就必须让卡比娜立刻解除同步，自己也会马上引爆炸弹。

因为要是爱濑真的不幸在她们对话的期间就意外罹难，结果她们还未确认就引爆炸弹，就无法得知爆炸是毁掉早已被食尽的尸体，还是提早击杀救爱濑一命。

与其带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复活节到了才知道爱濑是否能活，那还不如现在就确定爱濑的生死。

“知道了。”

卡比娜一把接过了血瓶后直接含入口中。

咖滋—！！

玻璃以特殊的角度被咬碎于牙下，同时碎片也在卡比娜柔软的口腔中割划出数道伤痕。

没有立刻将口中的玻璃碎片吐掉，反而是等到瓶内的液体与自己的伤口充分接触之后才将满口的血水吐出。

（有了，感觉到了！）

卡比娜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跟各种设备上的菌纸产生了联系，从口腔开始逐步蔓延至全身各处。

接下来只要肉身去触碰菌纸的话，应该就能开始'同步'，只不过现在她行动不便，还要麻烦雪绘帮她把病床推过去。

由于舌头被割伤有点不灵活了，卡比娜只能用眼神示意雪绘快点把…

“为什么不用针刺一下就好。”

雪绘一脸妳到底在干什么的表情质问道。

明明用针沾血刺激一下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特意用牙齿咬碎玻璃瓶，搞到现在连话都没办法说，舌头的神经还有被割断的危险。

（……别、别管那些了！快点推我过去！）

这是雪绘从卡比娜因为自己一时情急而犯蠢，羞怯到面红耳赤着比手画脚的肢体语言理解出的意思。

“话说妳打算同步多少感觉器官。”

雪绘叹了一口气后问道。

（双眼、双耳。）

卡比娜指出了部位示意。

若是第一只眼同步后没能找到爱濑，那么就启用听觉，寻找炮火声，之后在开启第二只眼确认爱濑的位置。

“太多了，不需要用'双'！”

她有更好的办法。

就算要牺牲视觉或听觉也不用全部用上，这样太过奢侈浪费，而且之后若是有危险，卡比娜会严重的行动不便。

“A3、B7、O3，这几个位置，先同步妳的帕西尼氏小体，也就是感觉震动的受器。”

甚至不用到皮肤的程度，只要同步能够感觉震动的神经就够了，即使少了也不会太危险，而且三台摄像器外壳的面积应该也不会用掉太多震觉受器。

先在距离桥末端的不远处各个方向随意的找几个点来判断震动量，接着逐步往震动最剧烈的方向寻找，之后才去同步听觉或视觉。

.

卡比娜虽然疑惑，但仍照着雪绘的话去做。

.

双手摸上了包覆仪器的菌纸的表面，原本紧贴着仪器设备表面的菌纸立刻如同被纸张吸附的液体那般攀上了卡比娜的双臂直到肩膀的位置才停下。

此时卡比娜感受到了有某种能量在穿过了自己的皮肤进入体内后在体内不断的游荡着。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方法，在依可那边只是听说而已，今天是第一次实际操作。

（同步！）

一面想着要同步的感受器和雪绘所指的那几个监视器的位置。

“妳的身体应该还能够在同步5到6台摄像器，之后就靠感觉震动慢慢往震动大的方向逐步同步过去。”

（为什么？）

卡比娜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样妳第一次同步视力就找到她的机率比较高。”

这样也就不用赔上太多器官。

“因为那家伙永远都会在…”

咖！

沾满绿色体液的手灵活的将已经打空麻 醉 枪补上弹匣。

“战事最盛之处。”

上膛！

疾速奔跑所带起的风势吹开了爱濑那撮深蓝的浏海，原本被浏海所遮盖，如水晕的右眼展露无遗。

此时眼球的形状早已不是单纯的一圈水晕，而是成了数个小圈，随着眼前的目标不断的在眼球表面游离对焦。

哄哄哄哄哄——！

整座跨海大桥持续传来如同地震般剧烈的震动。

已经不能用脚步声来形容，那是仿若爆发的山洪将沿路所接触的一切尽皆推毁的轰鸣。

数以百计的MMS用着与它们所发出的脚步声相符的气势，以如同潮水般的密集度向着爱濑的方向涌去。

此时已经到达了手中麻 醉 枪最远的有效射程，完全在敌人无法触及自己，可自己却能肆意单方面伤害对极有利位置！

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

大步像敌人冲过去，发出仿若摆脱一切束缚，将心中热情完全释放的大声呐喊！！！

“啊———！”

爱濑的大吼严重惹怒了早已暴躁至极的MMS。

也不管爱濑是否会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能够撕裂钢铁的尖锐触手像箭雨一样朝爱濑刺去。

然而不管不顾的不是只有它们！

爱濑也毫不在意的直接冲进对方的攻击范围，手中的麻 醉 枪向着迎面而来的触手群挥洒倾泻一切弹药。

然而麻醉弹完全无法射伤具备外骨骼的触手及其尖端的坚硬利爪，仅在利爪外骨骼关节之间较为柔软的部分用弹头划出许多浅浅的伤痕，根本没有起到任何阻拦的作用，触手在过毫秒的瞬间即可将爱濑全身洞穿。

眼前的画面如同慢动作播放，全身散发着凉意导致汗毛倒竖，身体甚至无法自制的…兴奋到颤抖！

“噫——！！”

亢奋到不自觉的发出了怪叫

（物竞天择！）

脑中闪过西姆一拳打烂自己肺部的记忆！

眼前如即将落在身躯上的雨点般落下的触手瞬间被某种无形的能力挤压爆裂之后喷溅出大量肉沫和翠绿体液暴雨。

一头冲进这翠绿的暴雨之中，即使被各种腥臭的绿液沐浴全身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将弹药早已射光的麻 醉 枪一把仍开，同时从大腿侧边拔出了自己的爱枪脑残直指前方。

轰！

力求擦边即死的高火力短筒霰弹枪在发出了足以震断常人臂骨的后座力下，枪管内大量的特殊合金霰弹全数爆出。

数百颗子弹在刹那之间与最前排整群MMS的面部甲壳正面碰撞。

虽然硬度不及钢铁，可韧性却远超其上的面部甲壳表层被合金弹丸瞬间击碎，只能靠甲壳里层的柔韧组织将弹丸的穿透力分散降至最低。

可即便如此，威力极大的霰弹仍穿透至MMS甲壳下脆弱的眼睛造成了些许损伤后才停下…

（物竞天择！）

消耗数倍的能量！

将伤害的范围扩大！

碰！

最前排数只原本只是面甲破碎、眼部受损的MMS，在同一时间全数前半段身躯像是被炸开一般爆裂，体液肉块四溅，倒飞出去，和后方的同类乱撞成堆，令本来就因为桥宽度限制活动的MMS群挤成一团。

哒。

趁着对方乱成一团的空档，爱濑一脚踩着前排的尸体高高跃起。

“呀呼！”

眼中数秒后即将降落的位置根本不是拥挤成团的MMS，而是像孩童在戏耍的球池一样，爱濑一头落向了大群MMS的中央。

可就算是挤成了一团，MMS同样拥有复眼及广阔的视角，多数还能动的MMS本能的对从天而降的爱濑发动攻击。

“哈哈，躲不开啊！”

除了挡下攻击之外根本无从躲避，刺这么准干什么，完全瞄准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也就是血液汇聚之处。

脑！

心脏！

腹腔！

至少要被刺中一个部位才能借力移动，那就…

全部都让它命中，不躲了啦！

爱濑绷紧肌肉，用自己腹部直接向着其中一根触手尖端的口器撞上去。

利用受身和触手攻击自己的力道，爱濑像是沿着手臂滚动的球体沿着触手的边滚下。

噁！

就算用换伤挡掉了被贯穿的命运，被尖锐物大力顶像腹部还是将她的胃酸从体内挤了出来。

不过正好！

用手捞起了吐的满天的胃酸往身上一抹，在能够换伤的情况下，其他朝着自己刺来的触手在命中自己之后也因为摩擦力的减小而滑开，没有增加后续的伤害。

只不过在身上留下了许多大面积的冻伤、烫伤、擦伤。

实在是…实在是…

爱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平常皮肤上那像是被人不断的'穿针引线'加上动物撕咬一般的疼痛消失了啊！！

“嘿嘿哈哈哈，那么我的回合…”

挑开腰间匕首的护套的钮扣，爱濑将手臂打直后把手中的短筒霰弹脑残与手臂成九十度摆放。

“抽牌！”

轰！

朝着特定的角度开火，并利用后座力在空中高速旋转了一圈。

手中的匕首在身周的触手关节间不断游走，留下数道不浅的割痕。

（物竞天择！）

想起自己被人用大型斩兽刀劈断肩膀回忆。

刚才触手上所有被匕首留下的刀伤瞬间增幅加深，成为了足以截断触手的斩击，将爱濑身周的触手均数切成数段。

“呜嗯嗯～”

爱濑不禁发出了可爱的呻吟声。

刚才用冻伤将原本可能因为不正确姿势被霰弹枪后座力震断的手臂及肩膀保住，骨骼关节因冻伤微量坏死让她终于能从平日里彷佛被人活生生用刀剥去关节组织和拿刨刀削骨的痛苦中解脱。

还想要，还想要更多！

也不调整姿势了，爱濑直接肩膀朝下摔在地上着陆，摔在了整群MMS中央。

“啊哈哈哈—！”

这点冲击连换伤都不用了，肩膀直接撞击地面的爽快 感让她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

就连用肩膀受伤的手举起脑残都能感觉到更多的痛苦离自己远去，看来刚刚那一摔是真的有伤到。

“那又怎样！”

就是要用手伤的手开枪啦！

轰！轰！轰！

向着周围的三个方向个开了一枪。

整只手臂终于都没感觉了啊哈哈哈哈…！

（物竞天择！）

带着极度的亢奋对着周围所有被脑残命中的MMS施放。

碰、碰、碰、碰、碰…！

爱濑周边整整一大圈的MMS全数从身上被霰弹弹丸命中的伤口大范围炸裂，大桥的两侧护栏甚至也因此被受伤的MMS给撞破，不少MMS因此坠海而亡。

但这不是终点，此时的爱濑就像毒瘾发作的病患一样不可能停下。

而且大桥被清空出一个范围后导致原本被挤在后方的MMS能够继续填补上来，就好像海浪一样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的接踵而来。

生存的危机感持续的刺激着爱濑的大脑，平常的折磨越来越多的逐渐消失，就是这样，就是。

“要这样呀—！”

脑残的子弹已经打完了，在留着也只是增加重量负担直接丢弃。

随手抓了一颗手榴弹拔掉保险后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爆炸范围内，直接就往前方一大群MMS的方向丢过去并且同时还往前冲！

碰轰—！

（物竞天择！）

毫不留情，而且奢侈至极！

原本手榴弹的威力就足以造成MMS致死的伤害再被灌注了大量珍贵的物竞天择后，爱濑眼前爆炸范围内的MMS直接化为肉沫消失在空间之中。

不过这骇人的景象并为对后方持续补来的MMS起到任何恫吓的作用，它们只是疯狂前仆后继的向着爆炸后残留的烟雾冲去。

就在要钻进烟雾之前，一道人影抢先它们一步从烟雾的另一侧飞跳出来。

将打头阵的MMS当作跳板，爱濑再度往整群的中央跳去，答案很简单。

这下无论是前排背向自己，或是正面对着自己的MMS，现在全都回过头来围向她，已经不只四面八方了，因为数量太多，有的MMS甚至爬到了同类的背上后从至高点发动攻击！

因为这样才刺激啊！

可以说除了下方之外，爱濑面临的是全方位的攻击。

锵.锵.碰.唰.锵.唰.呲.碰.碰.碰.锵….!!!

根本避无可避，爱濑在充满了尖锐口器的暴风雨中拿起双刀狂乱的舞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无法区分，也无法思考了！

爱濑眼中所倒影的只有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肉还是MMS的体液，以及匕首和触手外骨骼摩擦勾勒出的海量金属火花。

灼伤、冻伤、挫伤、擦伤、甚至是撕裂伤割伤都用上了，不用在意体内伤害的存量是否还足够自己施展换伤，因为…因为…

就是这个该死的破身体日以继夜的严酷折磨，才害得自己能够有这么大量的伤害存量的啊啊啊！

不断的施展物竞天择，也不断的换伤，能闪就闪，不闪硬扛，此时此刻，只有战斗才是一切！

噗呲！

动作突然被中断了！

爱濑发现自己挥刀的动作居然有所卡顿。

原来是自己的腰部被一只触手贯穿了啊，而因为大脑加速陷入子弹时间的缘故，爱濑的复眼也清楚的看到了在自己注意力放在贯穿腰部的触手时，左臂也因为不堪负荷被同一只MMS的另一只触手的口器贯穿截断。

而且那只触手的侧面似乎还有某种小爪子扣住了自己肩膀的断面，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

既然这么想要…

将匕首随意一扔顺便附上物竞天择斩断一条触手。

“那就送你啊啊啊！”

爱濑抓起半空中的左断臂，用断面的骨刺直接捅在那只触手贯穿自己的MMS脸上！

（物竞天择！）

（物竞天择！）

（物竞天择！）

（物竞天择！！！）

“啊啊啊啊—！”

面部被断臂截面刺出的小伤被爱濑一兴奋之下捅到整个头部爆炸！

“呀！”

用仅存的核心肌群夹住贯通腹部的触手，配合著右臂抱住触手将正只头部溃烂的MMS过肩一摔挡住了剩余的攻击。

此时爱濑眼下已经没有任何弹药，备用的匕首也在刚刚的全方位攻击中连同刀鞘一起被削掉了，唯一剩下的，只剩下一颗被衣服丝线勾着保险，在半空中晃荡的手榴弹。

真正的弹尽粮绝之时，爱濑无来由的回想起了今天早上那道绝美的笑容。

哄哄哄…

绿甲的怪物并未因为爱濑的绝境而驻足，仍以数量攻势再度涌来。

“嘿嘿嘿…她是，这样笑的吗～♫”

将手榴弹摆在了唇边逗弄着，爱濑摆出了一个妖艳至极的表情和姿势。

这种时候手榴弹该怎么用根本不用人教，那就是…

用牙齿轻咬浅磨，好像在挑掉不是保险而是樱桃的蒂一样，爱濑用极度挑逗诱人的口技拉开了保险。

那就是…

像是准备发球的桌球般轻抛上半空中，只不过这不是桌球，而是雪绘特意给自己的，具备极大杀伤力的手榴弹，一次爆炸的威力就足以解决掉数只MMS。

那就是…

毫不犹豫的接住了落下的手榴弹紧握在手中。

“要这样用啊！谁会用来自杀啊啊啊啊啊！！！”

抬脚跺地，以高速直球的方式，奋力向着MMS暴投过去！

咻——！！

———————

“没有，为什么！不可能！”

卡比娜焦急的喊道。

明明都已经同步听觉听到她的声音了，为什么在同步视觉后摄像器上却看不到任何身影！

而且不只是爱濑，整个港口连半只MMS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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