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有什么委托吗?”
昨天刚应聘而来的前台有些欣喜地看着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在校大学生,眼前少女对于凶案的兴趣有点太过于浓厚了,甚至在我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就毫无顾忌地将期盼的眼神挂在了脸上,配合着她弯起的眉眼更像是在为凶案的发生感到兴奋。
“不,只是一个老朋友打来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侦探,我恪守为客户资料保密的原则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而事实上这的确也不算什么委托,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一个老家伙过于谨慎的保险措施,大概是因为那家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刑警的关系,所以即使是成为了私家侦探,调查的都是一些危险的事情,正因如此,在每次动身前他都会向我报备一下自己前往调查的委托,以便在他真的遇见危险的时候能够有人知会一下警方。
——当然,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在我看来这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甚至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差不多都要忘了他之前在说些什么了。
和那种有着伟大理想在社会上生存的人不同,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因此在学着那个老家伙成为了侦探之后我所接手的也大多是一些不入流的委托,其中又以离婚案件居多,在我看来,这个世道之下人们也只会找侦探帮忙调查一下婚内出轨之类的事情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终于有凶杀案现场可以去了。”
眼前的少女对我的说法有些不满,嘟起嘴的样子更像是在生气,不过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在她应聘的时候隐藏下了我平时接受委托的真相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报复,对城市的黑暗角落产生兴趣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倒更希望她能在我这里安全地呆到实习结束。
“说起来...你是叫什么来着?”
随意选了一个最容易引起她情绪波动的问题岔开了话题,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还没有等到我话音结束她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不满。
依照她的简历来看,她在校的成绩足以称之为优异,再加上容貌上等,想必在学校内也有着不少的追求者,而对于她来说,想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连她名字都记不住的待遇,生气倒也就成了意料之内情况。
“刘...刘诗瑶?”
不过,虽说眼前的状况本就是由我进行策划的,但为了避免挨骂我还是第一时间补充起了她名字正确的叫法,而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不足的小姑娘,她脸上的不满之色终于有了一丝缓解,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侦探先生,你这里平时该不会什么委托都没有吧?”
在稍显愠怒地瞪视了我两眼后,眼前的小姑娘像是突然看透了这间事务所本质一下,向我发起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这种情况倒是在我的预料之外,一般来说在我叫错名字之后不是应该很快地将自己名字以重读的方式念出来,紧接着再加上一句从今往后必须给我记好了之类的威胁,最后再叹口气和我攀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结束这一天的时光消磨吗?
——按照我对金发傲娇系角色的理解,我之前叫错名字的做法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才对,难不成我是忽略了她身上的什么属性吗?
想到这里我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女,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强势而染了一头亮眼的金发,但扎在两侧的马尾则是暴露了内心想要变得更加可爱的事实,脸上有稍微化过淡妆的痕迹,应该是考虑到了实习的原因,不过手法显得有些稚嫩,很显然在平时应该并不热衷于这样的事情,综上所述,怎么考虑都应该是金发系的傲娇角色才对,说不定还会有着一些暴力因子充斥在体内,这大概也是她热衷于凶案的原因。
等等,我好像在此之前忽略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东西,作为傲娇角色最为重要的东西,也就是那如同钢板一样直线型身材并没有体现在她的身上,相反作为一个傲娇角色,她的赘肉显得有点太过丰厚了,难不成是我看走眼了吗?
走神间,我再次望向了桌上闲置的PFP,想不到攻略了万千少女的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侦探先生,我可是在问你问题。”
重重的敲击让我再次清醒了过来,而当我抬头时看到的却是单手按住一大摞文件的金发少女,在我的记忆中,工作时间我的桌上应该只存在游戏机这类东西才对,毫无疑问,这是眼前的傲娇系角色刚搬到我桌上来的。
难道说那种常见的傲娇事件就要在此展开了吗?
“不,当然不是,你得知道,再优秀的侦探也不可能随时都有委托需要处理,更何况在你来之前我刚处理完一个大事件,怎么想也不可能有委托接二连三的前来,难道你喜欢看到城里遍布凶杀案的样子?”
为了避免眼前的少女再产生怀疑,我只好暂时用谎言将她糊弄了过去,实质上我这也并不算是在说谎,在她到来之前我的确接受过一桩大案,只不过并不是她一直在追寻的凶杀案,而生身为禅城首富与其夫人的离婚委托,说简单点就是那位有钱人怀疑自己所找的年轻貌美的夫人在外面有了情人。
而事实上经过我的一番调查,这两边都没有什么区别,那位首富之所以会找到我,也不过是不想付分手费而已。
“是吗?”
少女拉长了自己的声音,看起来还是没有相信我的话,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前台已经很久没有记录过来访者的名字了,很多时候委托人都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够保密,为了生意着想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而看眼前少女的样子,明显就是打算用前台的来访人员名单记录册来威胁我,还好我早有准备,话说回来,我身为一个名侦探怎么想都不可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气势所压倒,我现在唯独想要提醒她的是,她如果再这么保持叉腰生气昂首挺胸的样子,很可能就要让她身为傲娇系角色最为重要的身体特征无法再保持下去了。
虽说她身上过于单薄的水手服早就将这样的特征给埋没了下去,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她能穿厚一点,这样在严实的包裹下好歹能够伪装出一副平板的身材来,这也是我身为老板的最后坚持了,我当初可是冲着她很有可能是个标准的傲娇系角色才进行聘用的啊!
“算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之所以会成为禅城委托率最高的侦探,是因为只做一些离婚调查或者尾行之类的事情吗?”
很快,满脸不耐的少女就再一次打断了我的臆想,并将自己的手机举了起来,表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而在她特意用小型水钻镶嵌过的过于花哨的手机屏幕中央,却是一则有关于我和这家事务所的新闻,毫无疑问,哪个无良记者把我给写进了当地的新闻中,并对当地侦探协会弄出来的排名发出了质疑。
——该死,这个年头,稍微有点能力就要受到质疑吗?
“当然不是。”
虽然内心不得不承认这篇报道讲的有理有据,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排名这种东西可是当地的侦探协会制定的,大家都是同行,怎么会让一个只会尾行的变态跑到自己的头上去呢?”
我的理由算是暂时安抚下来了眼前这名少女的情绪,在狐疑地瞪视了我一会儿后,她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机,而那充满压迫感的气势也终于收敛了起来,不得不说我之前对她的认识还是有些偏差的,至少一个平常不热衷的打扮的女孩应该不会这么认真地打理自己的指甲并做一个这么可爱的美甲。
“请问,我是打扰了吗?”
正在我庆幸总算是摆脱了眼前少女的纠缠时,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听上去有些怯懦的声音,而一个连乘车票都不用买的小男孩也在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出现在了那里,不过尽管年龄不大,他却体现出了相当良好的家教,在看到我和身旁的少女脸上的压抑后,眼前的小男孩面带歉意地朝着我们鞠了一躬,就好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小绅士,“非常抱歉,之前没有在前台看到人,因此就擅自推门进来了。”
“不用道歉也可以,既然已经来了,就证明你有事需要调查对吧?”
在身旁少女怪异地注视下,我朝着小男孩迎了上去,虽说是孩童的尺寸,但身上的小西装明显经过专门的熨烫,一丝不苟的发型与没有任何脏乱的白皙脸庞,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明显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而我对于此类客人也有着另一种称呼,那就是移动的矿山,对于这种客人,无论年龄大小我都是不会在意报酬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随意打发的款项已经比事务所的标准来的更多了,哪怕眼前的只是一个小孩,我相信对于他来说一年的压岁钱也足以支付我好几个月的房租。
“请问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调查吗?”
想到这里,我小心地将眼前的小少爷迎到了我桌案对面的凳子上,而面对着这个已经被我仔细清理过的凳子,他还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这也恰好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看向了刚来不久的少女,“小瑶,可以为我们的客人泡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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