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树深时雾起,海深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这是我爹爹每天都要写上一遍的诗文。
这首诗,也是我的名字的来源。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他每日每夜都在重复着毫无新意的生活作息。
我今天实在忍不住,在这两句诗下方补上一句。
蓝笙,蓝鲸鹿:等风吹过深林雾,海映晴蓝空,你唤我梦醒,便可见鹿,见鲸,亦见你。
蓝愿,蓝思追:小鹿,你在做什么?
爹爹沉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然一惊,转头望去。
实话说,爹爹长得很好看,容颜隽逸出尘,气质清冷绝俗,就像那九重天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神祗一样高不可攀,只是比起同龄人,他冷淡得有些过于死气沉沉了,那张绝世俊颜好像整日笼罩在忧郁的阴霾下。
即便他是我的亲身父亲,我对他比亲情更甚的,是敬畏之情。
蓝笙,蓝鲸鹿:爹爹,我写得可好?
我拿起桌上的纸,将自己的杰作展示给他。
爹爹俊美的脸上似有微光闪过,良久,他轻轻叹了声气。
蓝愿,蓝思追:小鹿,今日是你的生辰。
蓝笙,蓝鲸鹿:嗯!
我有些兴奋,爹爹整日把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有在特别的日子时才会展开大门,把一些亲戚朋友迎进屋子里做客。
我始终没得踏出这房门半步。
那群亲戚朋友当中,我最喜欢的是羡哥哥,他说话声音可好听了,更百灵鸟似的清朗悦耳,而且说话也特别幽默有趣,人长得也非常之好看!
可我不怎么喜欢羡哥哥身旁的白衣男子,虽然他比羡哥哥和爹爹好看许多,一句“风华绝代”也称得上,可为人和爹爹一样严肃冷凝,一天到晚就爱板着那张好看的脸。
每次他来,和爹爹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觉得他和爹爹还挺像的,对于他,我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压根不敢招惹。
每当对上他那双眸色浅淡如琉璃般漠然凛冽的目光时,我便会打从心底里胆怯。
好像…从未见过他展露笑容,也从未见过他卸下冰冷。
哎等等,好像是有的…
好像每次只要羡哥哥朝他撒娇,他那张俊雅而冷硬的容颜就会温和下来,语气轻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羡哥哥跟我说,他常常会被这位蓝二哥哥迷得神魂颠倒,陷在他那双温柔无限的琉璃净眸中。
他们长得都非常年轻俊朗,我一直都以为他们和爹爹一样,是同龄人,直到有一次听见爹爹对他们二人的称呼。
蓝愿,蓝思追:魏前辈。
蓝愿,蓝思追:含光君。
很恭敬,很尊重。
我彻底呆滞,皮囊如斯年少,没想到他们竟比爹爹还要老一辈!
不得不感叹,驻颜有术啊!
那次后,我对羡哥哥的称呼变了,我叫他——
蓝笙,蓝鲸鹿:羡叔叔好,蓝二叔叔好。
羡哥哥那张白嫩俊秀的娃娃脸彻底黑了,淡漠的蓝二哥哥也难得一见露出诧异。
魏婴,魏无羡:哇哈——蓝湛!你听听小鹿叫我什么,他叫我叔叔呜呜呜呜——我是不是老了,我是不是不好看了嘤嘤嘤——
羡哥哥扑进蓝二哥哥怀里,哭得很假。
我看得满头黑线。
然后…我面对了蓝二哥哥冰凉刺骨的目光。
刹那,寒风呼啸,冷雨淅沥,冰雪覆盖,冰山寒凉。
太恐怖了,我急忙改口。
蓝笙,蓝鲸鹿:羡哥哥好,蓝二…哥哥好…
蓝二哥哥这才不再释放冷气,羡哥哥则哈哈笑着拍拍我的肩。
魏婴,魏无羡:这就对了嘛,羡哥哥可年轻了,看上去是不是比你爹爹还要年轻?
蓝笙,蓝鲸鹿:…
恕我直言,您老也忒不要脸了。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念叨。
不过确实,爹爹看着…的确比羡哥哥成熟稳重…
还有各式各样数不清的亲朋戚友。
怼天怼地景仪叔,端庄高雅容照姨,傲娇毒舌金表舅,伶牙俐齿表舅妈,结结巴巴温叔叔,无所不知怀桑叔,女工精绝斐洛姨,温婉清雅江外婆,古板和蔼蓝公公,还有两位凶神恶煞的蓝婆婆…
以及…
三句不离打断腿,抽紫电的江外公。
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随随便便一个出来就是开宗立业,亦或是仙门望族的大宗主,位高权重,性情各异。
但这么多人中,我最不喜就是景仪叔和他夫人容照姨的儿子,蓝容景了。
此人实乃欠打欠扁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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