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舱里,环绕的玻璃窗透露出地平线上大海的景色,一汪碧蓝色的水在春日阳光之下,跃动着无数刺眼的金色圆斑。
江雪双手掌着舵,一双碧青色的眸子直对着窗外的海平线,眉毛放松不使劲儿的时候,就是平整的一字,而不是那样神色严肃的倒八。
她看起来好像是相当享受操控的感觉,无论操控的,是车,是船,又或者是----人。
恍然之间,我感觉到在江雪的行为当中,蕴含了似乎和我大致无二的价值观----不去带有过多的目的,而是专注于过程。
又或者,这只是我的一番自作多情。
“哼~哼~哼~”郑智化那一首为无数华人所知的名曲的曲调自江雪的喉咙和鼻腔之间发散出来,带有昭和时代末期日本流行音乐的风格的调子,就这么轻轻地被空气吹到我的耳朵里。她哼哼的声音,听起来不可思议地居然带有一点儿属于少女的稚气,更多的是如清水一样纯洁的美好。
她也不过比我稍大两三个月而已,想及此,自我安慰式地,我在一个奢华且陌生的环境当中稍微放松了下来。
为了活动方便,江雪把运动长裤的裤腿卷到了膝盖稍下的位置,叠起来的聚酯纤维形成了臃肿的一圈,我不禁开始将视线投向裤腿之下所展露出来的肌肤,从纤细易折的脚踝到每一个脚趾弯里,都不见一丝异色,哪怕是衣物所留下来的纤维。
我突然觉得她又很干净。
船开出了港湾,来到了真正的海上。
站到了游艇的顶上,回身看向棕榈港的本岛,那些由人工所罗织起来的天际上的直线和直角,已经距离我们很远而无可辨认了,只有那一道长长的黑色,在向我们昭示陆地之所在。
江雪在此停了船。
她从船舱里出来,踩着白色的阶梯,也来到了顶上。
我则坐在白色的靠垫椅子上,没有遮阳伞,就让身体未被衣物所遮盖的部分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之下吧。
“很漂亮的一艘船呢。”旁敲侧击样的,我开始试探起来。
“嗯。”江雪她点头应承了我的发言,她一手扶着边缘的墙的顶端,把大腿外侧靠在墙上,放松地站着,没有坐下来,“这艘游艇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的,他要去美国几个月,就托我照看一下。”
“哦。”我点头。
“可惜啊,”江雪低头叹了口气,之后又把脸扬向天空,投射下来的阳光经由她的眉骨和鼻梁,在脸上留下了美丽的阴影,“就是人少了些。”
她又直看向我,那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我小心地拿捏着我的语句和词汇,“毕竟,也不是来开派对的。”
“是啊。”她应和道,又开始看向海面来了,她的视线好像一直游走个没完,“只有我和你,也好。”
我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言外之意一样,低下头来,小小声的嗫嚅着:“只有。。。。。。我和你。。。。。。吗?”
可是似乎她也不像是有弦外之音的样子,那只是我身体之内的某种性激素在作祟罢了。
如同窥视一样,我翻动自己的眼球,向上看着斜靠在矮墙上的江雪,从她的脚趾弯里一直到脖子。
“啊,对了。”
江雪这句话吓得我肩膀不禁一震。
“什么?”
她的身体离开了矮墙,站直了,抬起了自己的双臂,双手伸到脑后去,解开了绑住她马尾辫的缎带。
青色的缎带垂落下来,如同一道命令下达,散开了她的头发。
江雪的头发相比之于我稍短,浅咖色的头发略微越过肩膀向下,她为了让发丝彻底散开,昂起自己的脖子,左右晃动着脑袋。
看着她如天鹅一样雪白的脖颈,我不禁咽下了口中的唾沫,喉头肌肉的舒张以及液体和空气的相互挤压,在我的咽喉里发出“咕唧”的一声。
“你的头发长,”江雪把缎带的中间部分托在右手掌上,左手捏住缎带的一段,将其对折之后,递给了我,“不扎起来的话,会很麻烦的。”
“好的。”我将手伸向了她的手,当我们皮肤之间接触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海风吹动的关系,我居然在她的手上感觉到了一点点儿凉意。
把长发拢在手里,成一束,在后脑勺稍高的地方,将集成的发束以缎带捆扎好。
就好像给收割的秸秆捆扎一样,不过它们柔软细腻了很多。
当不再受到发帘保护的时候,我的后颈也就这么暴露在了海风的吹拂之下,带着一丝腥味还有水汽,从我的夹克后领里直往我的背脊里钻。
竟然还有一种意外的舒畅。
江雪她在失去了自己的缎带之后,又暴露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像是将耳后的头发缠在食指上,一面搓弄着,一面又开始观赏着海上的景色:“你就在这里坐着不动了?”
我点头。
“好吧,我去玩会儿水。”
江雪又把手指上一圈圈的发丝反绕回来松开,左手抓着身上的粉色罩衫,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拉链的金属扣。
“嘶啦。”
拉链的齿被分开,在外套之下,她穿了一件贴身的背心。
背心是白色的,布料颇为轻薄,她的两只胳膊,肩膀,还有脖子之下,胸部之上的大片肌肤都展露了出来,仿若贪婪地吸收着阳光。吊带勒在她的双肩上,或许是因为背心之贴身,那带子微微地嵌进牛奶色的肌肤里去。
江雪有好几年都在干研发赛车的工作,身处在充盈了金属的环境里,双手累累触摸着有着复杂结构的部件,在她那少女的纤细胳膊上,我竟看到了几分属于力量的线条的美感。
作为女性的她一定不缺少力气。
她似乎不太在乎我----作为一个非“男朋友”的青春期男性,就坐在她的身边,她把脱下来的夹克就搭在矮墙上,一只袖子在里,一只袖子在外。
一种规律的对称。
手掌外翻,双手的手指交叠着,江雪将自己的双臂伸展过头顶,腰和背如同弓弦一样向后绷紧,以此来拉伸自己周身上下的肌肉。从她的脚踝,到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因为发育而微微隆起的胸部,天鹅一样的脖颈,这些复杂优美的曲线,构成了一幅类似于长弓的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产生了一种属于古典人体雕塑的神圣的美感。
如果她准许我的话,我一定要把这幅图景照下来。
我的视线,继续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在她的也许是某种“默许”的前提下。固然,我懂得所谓“非礼勿视”,但是,我又屈从于我男性的本能,冲破了这一藩篱。
啊,透过背心的布料,居然可以看到那在她胸前的粉白色的真正贴身衣物了。
在看到那一抹粉白色的瞬间,我如同越狱的罪犯被射杀在铁丝网上一样,把自己的目光紧紧的收回,回到了我屁股下椅子前方的原木色地板上。
“对不起啊。”
这句话我也只能够在心里说。
江雪在伸展过身体之后,就走到了另一边的矮墙前,一手扶着墙,抬起自己的右腿,右脚踩上了墙的顶端,再以右腿的力量,将整个身躯都撑起来。
因为用力的缘故,她的脚趾不禁向内钩起,扣住墙面,那贴合了墙顶的足弓,因为重力的作用,将血液挤向了脚趾和脚后跟,因而显出一种美丽的白色。
在矮墙墙顶窄窄的平面上站稳之后,她曲起自己的双腿,在蓄足了力量之后,一跃而起,然后快速地坠落下去,只听到“噗通”的一声,溅起一片大大的水花,使碧蓝溅上了很多白色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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