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爽立即接道:“当然可信。我们做到三品投什么难的。高官做不到,做个外州郡的三品还是可以的。”两人正议论中,家人来请吃饭。不管元庆兄弟怎样议论照儿。照儿却从小表现出与众不同。照儿三岁即断乳。却仍由乳母带领另派四个小丫环陪照儿玩。四个丫环全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们本来还是孩子,却因贫困,于官宦之家为奴。
四个小 丫环中,只有一个叫小红的生得俊秀。照儿却只选小红多陪她其余三个乐得清闲。小红却吃了苦头。三岁的照儿还从未出过府门一次却异想天开地要骑马,让小红伏下,手拄着地,她骑到小红身上去命小红爬行。小红流着泪只能照吩咐去做。照儿却从中得到乐趣,每天都要小红当几次马。乳母看不过去也可怜小红,命其余三人代小红当马,照儿却不许。任凭乳母费尽了唇舌,照儿就是不允,只让小红一人当马。有一天。照儿又骑在小红身上,喜笑颜开小红却流着泪在爬。其时乳母及其余三个小丫环均不在场,小红气不过,回过一只手,偷偷地在照儿屁股上掐了一下。小红未用力,也不敢用力。照儿却大哭起来。”
乳母闻声赶来。照儿滚在地上翻滚着哭,乳母问话也不回答,小红却吓得脸色煞白,流着泪呆立生一侧,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不敢说。照儿总算说了话:“我要妈妈。”乳母只得抱起照儿去见杨夫人。
杨夫人见照儿一身尘土,那是她自己翻滚而沾上的。立即沉下脸对乳母责斥道:“你们带的孩子?为什么弄了照儿一身泥土?”乳母刚要解释,照儿却口齿清楚地道:”妈妈,我让小红给我当马骑小红却将我扔在地上,摔得我好疼我才哭的。”扬夫人听了怒喝道“小红,大胆的奴才竟敢将小姐扔在地上,摔坏了你有几条命可偿还?还不快过来跑下听罚。”小红流着泪,跑在扬夫人面前,却不敢分辩。
乳母知道小红不敢朝为,即使小红不小心将照儿翻在地上,也不会摔坏掉江。她忙道:“夫人让我来看看二小姐的身上看是哪里摔坏了?或青或肿。看是否要靖个郎中来敷些药?"说着就要解照儿的衣带验伤。乳母意在如无伤她好为小红求情。照儿却不让乳母解衣带。扬夫人不知底里。她亦惟恐小红摔坏了女儿,即亲自动手解女儿衣带。
照儿只好服从了。衣带解开,脱衣验看。现母以关心的样子上前验看。全身上下,不红、不紧、不肿,无一丝一点伤痕。 扬夫人也看清了。
乳母即道:“夫人好在小姐没摔坏饶了小红这次吧怪她不小心况且她年岁太小,也许还不懂怎样当马爬。”“不行!”扬夫人怨喝道,小小年紀竟敢将照儿往地上扔,此次不惩,下次她敢将照儿摔死,快取家法答二十。”乳母听到立即跪下求道:“ 夫人小红太小,请看在我老脸上,减一减吧。”乳母知道求免己不可能,所以求减。其余三个丫环也立即跪在扬夫人面前,叩首伏小红求减。
杨夫人知道照儿是吃乳母的奶水长大的只好送一点人情她道:“你们起来四,看在乳母面上,答十下。”小红没有为自己求情,含着泪,咬着嘴唇站起来走到屋外去。仆妇已取来毛竹板,准备用刑。所谓答刑即用毛竹板打屁股十下。所谓毛竹板,即指将竹劈开,不用刨子创光带着毛刺。只要用力打一板,即可皮开肉绽。
行刑时,被刑者伏于地掌刑者,拣屁股肉厚处打。此刑既令受刑人大吃苦头又不伤及筋骨。掌刑的朴妇,一是可怜小红二是不满意杨氏动辄即用竹板答打丫环仆妇所以打的是出头板子。何谓出头板子?实即掌刑者下板甚重,而板头却打在地上,响音很响板子中间中挂破被刑者衣衫,皮肉却不吃苦。但掌仰者又伯杨夫人于刑后验看一一这是杨夫人一惯的做法,仆人被刑后她必验看,所以在最后一板时竹板从小红比股上拉过。这样,小红的屁股可被竹板拉被,流血却不甚疼。
果如掌刑仆妇所料,十响过后杨夫人喝令小红进来。掌刑仆妇尸逾着告诉小红让她一破一拐地走进屋。小红照办。杨夫人见小红下衣尽破,与血染之迹。立即喝道:“滚回去吧,下次再犯走重贵之。”又转首对乳母道:“给她三天假。”
乳母见机,立即禀道:“夫人,小红等四人太小了,很难哄得小姐满意,是不是可以另选四个年龄大些的陪小组玩是可以另选四个年龄大些的陪小姐玩。那样可以让小姐高兴。因为年龄大的道北多,办法多,会想出些好办法来让小姐高兴。 免得让小姐不高兴。”扬未人想了想,道:“你说得也对,你去对女管家说另选四个十七八岁的丫环,陪小姐玩,还由你带领。“是!夫人我这就去办。”乳母及三个小丫环搀着小红走了。又换了四个大丫环陪照儿玩。她们的命运并不比小红强。不过乳母却发现一点规律,也许是照儿的特点。照儿只选生得俊美清秀的丫环陪对生得比较丑些,笨拙些的连踩也不睬。
这四个大丁环中有一个叫叶儿的生得俊美,清秀。可惜是个丫环如果生在富贵之家,一定是一位可尊敬的小姐。爱美是人的天性,似乎没什么奇怪。凡是美的东西,人们都爱,这不分男女老少。可是照儿似乎与众不同。乳母发现照儿好像不是爱美。比如,她让小红陪她,却折磨小红。这次她又专让叶儿陪她,又同样折磨叶儿。当然,一开始叶儿还是给照儿当马。可是过了些日子照儿骑腻了不再骑了。那么叶儿该好些了。都督府有个花园,园内有亭台有花草有树木还有一条引进来的小溪溪上有桥水内养着荷花。
照儿很爱在花园里玩,这本应该令陪伴的丁环轻松些了不!没有。照儿却令她们去捉蝴蝶蜻蜒、蝈蝈.蚂昨...而且专要叶儿去捉。其余三个丫环捉来,照儿不但不玩而且还令她们放飞,令叶儿重新去捉。照儿玩蝴蝶、蜻蜒的玩法与一般孩子无异,让丫环用丝线将蝴蝶、蜻蜒拴住,只拴住肛腹,丝线的一头握在她心手里然后让蝴蝶、蜻蜓去飞。所不同的是,一般孩子玩过之后,就将蝶蝶蚂蜒放飞。照几则不同了无论如何美丽的蝴蝶或好看的蜻蜓,她玩过之后,把每一个小生命都弄死,一 只也不放过。 而且弄死的方法;手段也不像个小孩子她先是将翅膀一个一个扯掉然后扯断肚腹最后再批了头来。尽管手弄脏了她也不在乎。叶儿专司捕捉,所以每每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只要照儿看到了必令叶儿捉住。其余三个丫环只许用丝线拴住蝴蝶,不许去捉。也怪花园中也有一些山雀飞着、叫着,她却不令叶儿去提也许她明白山雀非叶儿可以捉住的。
乳母似乎看出了照儿的用心。照儿并不爱美,似乎讨厌美。小红、叶儿都是美的,她却要折磨她们;蝴蝶、晴蜒是美的,她却要将它们撕成碎片。乳母看对了。花园里的花,品种很多花也很美丽。当没有蝴蝶、晴蜒可捉时照儿就让叶儿摘几朵美丽的花来。一般女孩愿意将美丽的花儿戴在发上或别在衣服上。照儿不同,她拿过花来先放在鼻子下闻一闻然后再举在眼前端详一会儿,随即将花放在身边先拿起一朵,将花瓣-片一片地揪下来,而且做得非常细致一次只揪一片。
这还不算她揪的花瓣也不让它完整地留下而是将花瓣再扯成碎片,当初,袁老道给照儿看相时乳母听见袁老道说的话了、他暗想难道这样调皮、捣乱、残害小生命任性、胡为的照儿就能成为天下之主吗?乳母不敢说出口,每逢照儿折磨丫环弄死蝴賕、蜻蜒,扯碎花朵,她只是轻轻地摇头轻轻地叹气。照儿一直以男子衣,其玩法也不像个女孩子。捉蟋蚌、挖蚂蚁洞、和泥做泥娃娃。乳母及四个丫环,每天要为她多次洗手、洗脸。每天都要换衣服洗衣服。如果偶然被杨夫人看见了四个丫环还要挨骂。”乳母还发现了照几另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每当补妇、丫环或男仆因犯了一点小过而受到答杖贵罚的时候。照儿并不是害怕,躲起来不看;而是走得近些,歪着脖颈看似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事物。
父母宠爱照儿,下人不敢惹照儿。照儿成了武汗中的小霸王。小霸王却只惧怕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元爽。本来:元庆、元爽从不理睬照儿,他们每天也许只见一两次面,有时整天也不见面。元庆、元爽不踩照儿。照儿却主动找上门来。那是照儿五岁那年。
一天元庆元爽并肩在花园中散步。元爽手中摇着一朵牡丹花。乳母坐一张长椅上,正看着四个丫环陪照儿和泥做泥娃。元庆、元爽走过来。乳母先看见元庆兄弟站起来招呼:“二位少爷在散步吗?”
元庆、无灾很尊重乳母,因为他们哥俩也是这位乳母带大的。两人同时停住脚步带笑问道:“娘娘好。”四个丫环听到话声就站起来垂下两只泥手尴尬地红着脸,低声招呼二位少爷。照儿也站起来。她发现元爽手中的牡丹花,连招呼也不打命令似的叫道.“把花给我。”元爽本就讨厌照儿,今见她连声二哥也不叫,却命令似的要花心中有气,将花往地上一扔,扬起头打算走开,不再理睬照儿。
“把花给我捡起来!”照儿命令着。.叶儿连忙把花捡起来,送到照儿面前。照儿却喝道:“谁要你捡?放下,我让他捡起来给我。”童声音韵却有一番威严。元爽哪里会综她捡花用鼻子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拔脚就走。
照儿的命令,从无人敢不听,也包括她的父母:今天却碰了钉子。她并急了,小跑儿步双手抱住元爽的腿,口中仍命令道:“你不把花给我捡起来,休想了走开。”元爽被照儿抱住腿,低头一看,自己的袍子上、裤子上上已染了一些污况,他怒道:“放开手”“ 你把花给我捡起来!”“你放不放手?”
“你把花给我捡起来!”照儿仍是重复地命令着双手拖得很紧。无爽抖了一下腿,却没甩开照儿的双手,他俯身伸手用力拉开照儿的手转身又走,口中哪吸道:“失于教管大不像话。”照儿不折不挠,又追上两步重又抱住元爽的腿,把元爽扯了一个趔想。“把花给我捡起来!”照儿还是那句命令。
元爽气大了。他俯身,用力扯开照儿的双手,又顺手在照儿背上拍了一掌口中骂道:“捣乱的丫头片子放规矩些。”其实无爽虽在气头上,并没有用力去打照儿,只是随意拍了一掌打得并不重。照儿不再充勇士,却躺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翻滚一边叫喊,疼死我了 打坏我了。元庆走过来对元爽道:“理她干什么?走开就完了。”
“你看我这袍子,你看我这裤子。”“我早看见了脱下来换一件不就完了,何必惹这麻烦。”“大哥你全看见了。是我意地吗?”“走吧走吧,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呢?”
“晦气,这哪是我找气生。“元爽仍不满意地嘟嚷者。元庆拉起元爽一只胳膊道:“走吧,回书房去吧。”“慢走!"一声断喝从元庆元爽身后传来,是杨夫人的声音。此时,叶儿已将照儿抱在怀中。
照儿在叶儿怀中,一边不停地扭动身子不停地哭叫着:“疼死我了打坏我了。”乳母在温语劝慰。元庆、元爽转过身看见杨夫人气哼哼的,满脸怒气,走近了。照儿虽没看见妈妈却听见妈妈的声音了。她更来劲了用力扭动身体两手乱抓双脚连喝带端,叶儿几乎抱不住。照儿仍用力叫着:“疼死我了,打坏我了。”
“把照儿放下让他们打,看他们敢不敢将照儿打死。”乳母、丫环都不好说什么。叶儿抱着照儿非常吃力此时不知该不该放下。杨夫人见叶儿没将照儿放下,再一次命令道:“叶儿,你聋了吗?”我命令你将照儿放下,让他们打。”
叶儿正中下怀,立即将照儿放在地上。照儿一到地上立即又翻滚起来,仍在不住口地叫:“打坏我了疼死我了。”照儿在中间滚动,一边站着杨夫人,另一边是元庆、元爽。乳母及四个Y环站在另一侧,十只眼睛看着双方,见事情的发展。元唐、无爽没有说话。
元庆冷静地看着。元爽睁大眼睛瞪视扬夫人。扬夫人怒目看着元爽。叫道:“你打呀,为什么不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元爽愤愤地道。
“不管为了什么,你都不应该打她。有我在,有你爹在,你当哥哥的无权教训她,更不应该打她。”元爽觉得确实不该打照儿一下,他道:“我并没有打她,只是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轻轻拍一下,哼!”杨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接着道:“轻轻拍一下照儿会这样又哭并没有打她,只是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元庆见杨夫人诬他打重了照儿,他来气了俯身一伸手用一只手即将照儿从地上抓起来,照儿虽被提在空中,虽仍手足乱动,口中乱叫,却无用力处。元爽用另一只手抓住照儿的衣服,用力一扯,扯断了衣带,将衣服全扯下来。他将照儿举到扬夫人面前:“看,仔细看看,哪里打坏了?不青不红不肿本皮本色连个指印也没有怎么打坏了?怎么会打重了?我拍她时,没像拍苍蝇那样用力。她抹我一身泥,我气不过才轻轻拍了一下。请验看吧真打重了,我愿罚,她由此而丧命,我愿偿命。”元爽说完,还没等扬夫人说什么将照儿往杨夫人身前地上一放,猛回头大步走去。
元庆看了杨夫人一眼,也猛回头走了。杨夫人气得全身哆嚷,却一时我不出有力的话来说。也怪。照儿见无爽走了,自己的妈妈不说话,她既不打滚了,也不叫喊打疼了打重了。
乳母及四个丫环也不说话。 场面好尴尬。杨夫人被元爽用话噎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却拿丫环出气。她怒喝道:‘都怨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哄照儿?为什么让照儿和那两个不懂人语的东西打交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起?”杨夫人在远处,只看见元爽拉开照儿的手在照儿背上拍了一下。
乳母道:“只是为了这朵花。”她指着扔在一边的牡丹花说。“照儿要花,你们不会去摘吗?”杨夫人仍是怒气不息。乳号没有解释事情的经过。她认为无须解释而且解释起来也许会增加杨夫人与元爽的仇恨。四个丫环也不便于解释,何况此事与她们无关,又何必多找麻烦。
杨夫八见众人无语,又命令道:“去!给照儿洗干净再换身衣服。”此时的照儿不但不闹不哭不叫却自己坐起来了。从这以后,她只怕元爽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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