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的过去不属于他一个人了

小川确定这个学校里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人就是这个叫做金涵的少年了。

虽然他刚刚转来这个初中仅仅一学期，但他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认识了这个家伙很久很久，即使他们说话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的座位就在金涵后面的缘由，是一个良好的“看台”？

“谁要和金涵坐在一起呀？”

“我才不想，总感觉金涵这个人怪怪的。”

“对对对，总感觉他阴沉沉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活动也不参加，看着他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有时候小川确实会听到女生们像这样的讨论，老师推行的男女生混坐的方式，金涵似乎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女生们的“弃子”。

“不过呢，我倒是觉得金涵那家伙有帅哥的潜质哦，你看他的侧颜。”

“得了吧，看到他邋里邋遢的样子总感觉很猥琐，那个干枯的眼神真是盯得人发毛。”

“光长得阴沉就算了，我听说他超级无聊的，坐在他身边每天都会很尴尬吧。”

“还有呢，还有呢。我看他整天就是睡觉，不管是早读课还是其它课程，他一找到时间就很打瞌睡哦，和他坐在一起怕是学习也会被影响吧。你们知道吗，前一阵子他好像还跟一个女生表白呢，被他这样的男生表白也太惨了吧。”

不知怎地，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总是让小川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舒服到想要堵住耳朵。

“相比而言要是能够和小川同学坐在一起就好了。”

“别犯花痴了，小川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他长得那么帅学习还那么好，简直就是完美男神，和你坐在一起怕是轮到你拖累他的学习了吧。”

“唉，话是这么说，但是憧憬一下不可以吗？”

“算了算了，我们这么平凡的女生就要有自知之明。”

“不如我们去捉弄一下金涵吧，我们就说都想和他坐在一起好了，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一定会不知所措的，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很有意思。”

“好呀好呀就这么办吧……”

小川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动力是什么，只知道下个瞬间的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伴随着桌子碰撞所发出的响动，他的不满已经表达得淋漓尽致，几乎无需再去解释什么。

那几位女生的目光也吸引过来，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接下来出现的神色却不是小川预想的因为事情败露而引发的愧疚，而是不合时宜的含羞。

“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出去了。”小川感觉自己的眼神中间透露着一种别样的冷峻，这和他一直以来“老好人”的人设不符，有一种认真过头的感觉。

对一个男生做恶作剧的事情真就这么理所应当吗，只是因为他的长相和行事风格是她们不喜欢的类型？

女生们显然察觉了她们刚刚的谈话已经被小川听得一清二楚，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自己的突然离去应该能让她们稍微反思一下吧，他这样想着，匆匆地想要离开给他带来不好感觉的教室。

“别害羞嘛，真是……”一个女生打破了沉默，至于是哪一个女生并不在小川想要知晓的范畴中。

“什么时候决定和哪个女生坐在一起呀，快一点哦，我们好帮你撮合一下。”

显然她们得关注点并不在好好反思自己的恶作剧念头上。

“我说你们和金涵他没有交流过多少次吧，那就不要用这样理所应当的语气去评价那个家伙。”小川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也许这出自正义感又或者是和金涵那家伙在某些地方的共鸣。

“……”女生们显然有些傻了，她们没有料到自己所憧憬的好好男生也有发怒的那一天，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被她们所讥笑的男生。

“至少，至少和他相处一阵子才能判断吧，才有资格有权利去评价他吧。你们真的了解过金涵吗？”

小川感觉自己的声音几乎已经透支了自己的力气，但是他坚信为金涵这样的男生付出这样的勇气是完全值得的，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欠他的东西。

“那就这样了，我先出去了。”

小川离开了教室，不带半点犹豫，也许他想快点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他有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自己终究是欠他的，的确如此。但是在早些时候之前，自己其实也持和那些女生一样的观点。

金涵是个阴沉猥琐、不可救药的男生，是可以随意忽视的对象，甚至因为自己和金涵坐得很近，自己才是最先可以嘲笑他的人才对。

……

“那川川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像要保护金涵了哦。”鹿璃眼睛里发出的光芒，小川隔多远都能感觉的出来。

“……”

“原来你也会害羞的呢，怪不得招女孩子喜欢，确实有点可爱。”

“不要老是用‘可爱’来形容男生，恋爱大师。而且你这样有点没大没小哦。”

和金涵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些不同，小川和鹿璃在一起的时候会是针锋相对，两个对恋爱关系熟练的人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恋爱大师，什么恋爱大师？”鹿璃挑起的眉毛间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熊孩子即视感，这更增添了她惹人怜爱的资本，和小川猜想的别无二致。

“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鹿璃你呀就是那种情感大师，被你吊着的男生应该是不少吧。”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小川把笔挺的燕尾服脱下，露出休闲款式的便装。

“彼此彼此啦，川川，你身上的穿搭也是仔细考究过的吧，而且你参考的时尚杂志我都看过哦。”

“诶，棋逢对手，幸会幸会。”

“别跟我打岔，你刚刚说的保护金涵是因为欠他的是什么意思呀。”

“那个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你啦。”

下班了的小川单手挎着背包从容地走出咖啡馆，后面的鹿璃努力跟着他的脚步，门口的服务生也投来奇怪的目光，其实这样并不奇怪，毕竟鹿璃的男伴前后发生了改变，这些目光里肯定包含了看渣女的意味，这盯得鹿璃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等等我呀，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鹿璃没好气地说。

“我可是为了你好，训练训练你，怕你被吊着的男生惯坏了。”

“可恶……”小川的余光里发现鹿璃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大概遇到这样的冷遇她的自尊心受挫了，终于有点找回场子的感觉了，小川开始沾沾自喜。

“我们还是再讨论讨论怎么让金涵变成像我们一样‘渣’吧，恋爱大师。”

“得嘞，渣男。”

“唔，被这样直接叫还是有点不受不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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