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安起身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口的竟是掌门,他着实吃惊了一把,毕竟,这里似乎不是点苍峰啊。
“见过掌门师伯。”很快收敛好自己吃惊的神情,季哲安恭恭敬敬地侧开身,让他进来。
伍飞鹏本来站在门口颇有些尴尬,他是听飞霜说季哲安许久未出门才打算来瞧瞧的,结果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你居然已经筑基成功了!”季哲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在他印象中掌门一直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够处变不惊,可是今天他竟然这样失态,着实让他也不知所措起来。
“筑基?”他重复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啊,是,我刚筑基成功,打算去沐浴的。”说着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襟,立刻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这酸臭的味道,真的是久违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怀念!
伍飞鹏这才注意到季哲安身上那皱巴巴的衣裳,脖颈间可疑的黑色印迹,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捂住口鼻。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会不会太伤小孩儿的心了。
赶忙放下衣袖,伍飞鹏只觉得自己被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得心虚无比,只好干咳一声:“那个,筑基之后会有一次排污,这很正常,小安不必太在意,快去洗澡吧。”
季哲安板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在伍飞鹏身上做了个标记:洁癖。
舒舒服服洗着着热水澡的季哲安不知道外表极具欺骗性的掌门师伯是如何抱着自家道侣痛哭的,原话如下:
墨墨本来就是动境少有的天才,居然收了个徒弟比他还变态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小安都已经成功筑基了,那群蠢货连本功法都看不懂,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飞霜,我要撂担子!
叶飞霜温柔地抚摸着自家夫君的头,笑而不语,直到他说完才轻声安慰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我们不得而知,但效果想来是不错的,伍飞鹏很快振奋了精神,撩起袖子,哦不,出门时就放下了,风度,保持风度。他要回去好好操练自家的徒弟了!
叶飞霜看着伍飞鹏斗志高昂的背影,不由露出一个笑来,当年就是那份儒雅背后的热血吸引了她呢,时隔多年她终于再见到了。
转回季哲安这边,美美地饱餐一顿,又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季哲安终于有一种回到人世的感觉,几乎是不眠不休了整整七日,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他还只是个五岁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呢,但愿这不要影响自己未来的身高。
接下来的那些日子,季哲安便没有像之前那么迫切地修炼了,操之过急,适得其反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偶尔回到廖雪峰,冷冷清清的样子让他的心都跟着冷了下来,明明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株桃树却因为逆时节的开放而过早地凋谢了,杨柳倒是长得愈加风姿绰约了,只是每次看到那飘扬的柳枝,季哲安就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烦躁,没有了本应在这里的人,他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直到那一天,季哲安成功将境界稳定在筑基中期后,他缓缓地地吐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却没有消退分毫。想了想,他还是回到了那个总是让他心情更加低落的地方。
明明说好不能再依赖师尊的,可是却偏偏心口不一,就像戒不掉的瘾,那个人总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浮现在脑海,让他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构筑的壁垒一下子崩塌,再次搭建又不知将要耗费多少时日。拆了建,建了拆,季哲安已经可以很好地将情绪掩藏在冰冷面孔之下。
林锦成最近几次见他都要躲开他,三步之内绝不靠近,还说是怕被他的寒气冻到。然而他又不是冰灵根,而是至阳至刚的雷灵根,林锦成的火灵根还是与他颇为相近的,竟然这么说,看来是要让叶师伯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实话实说了,就怕他因为是新弟子中第二个筑基成功的人而得意忘形,这对他日后的修行影响很大。
走着走着,季哲安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湖中央,凌空而立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手持一柄三尺青锋,只那么毫无威力地在湖面轻轻一划,霎时间冰封万里,季哲安看着那一条从自己脚边延伸向男人的冰道,眼眶突然湿润了。
在这个烟花三月,他终于等到了那个让他看不破的人。
那人微微一笑,他的世界便可百花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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