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打更人拿着他的老伙计行走在这在夜色中变得陌生的大街小巷里,不,对他来说,这一切依旧很熟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他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伴着木梆更锣的声响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他是不怕采花贼的,本就是个年老体衰的鳏夫,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若是这样还能被那淫贼看上,那真是贻笑大方了。更何况,打更是他的本职,他是这漆黑长街里的幽灵,造访过每一片生人与亡灵的土地,生与死,亦不过是平常。
身后,传来鸱鸮嘶哑难听的啼叫,老打更人微微一笑,对了,还有这熟悉的声音……
他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这漆黑长街中,唯余那苍老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何时,老打更人身后的长街上,出现了三个生人身影,中间那个颀长的人影似乎点了点头,手一挥,三人再次消失无踪……
季哲安的双目再次可以视物时,他们已经处在白府后院,这里是白家众人休息的地方。
左数第一间为白当家的屋子,苏墨存为两人施加了一个隐匿气息的术法,率先向前走去。
不需要戳破窗纸,女子娇柔暧昧的**便传了出来,混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季哲安脸一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间耳边就清净了许多,不管男声女声统消失不见,季哲安奇怪地看了一眼苏墨存,却见他在两人的耳边打了个响指:“非礼勿听,非礼勿看,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那笑眯眯的模样,怎么看都带着狐狸的狡诈,季哲安暗自腹诽:我们不能听,你却听得津津有味,这分明是双重标准。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而陈越一门心思扑在寻找王梁身上,也不管多话,两人便跟着苏墨存往第二间小院子走去。
然而,白至礼的屋子是暗的,苏墨存仔细感受了下,便摇了摇头,也不知这人深更半夜是到哪里去了。
于是去到白至义的屋子,这收获大的,便是苏墨存也有些咋舌——
房门大开,屋内传来男人喑哑的喘息与另一个男人忍不住发出的闷哼声,不比白当家屋里差到哪里去。透过光影,隐隐可以看到两个人交叠的身影。
不明白为何这次苏墨存没有为他们施加术法,季哲安慌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对他而言,男人之间的房事可比男女间的房事更能影响他,若不是他这副身子稚嫩,尚不能人事,只怕他都要——在师尊面前失态了。
而陈越的脸同样红得可以滴血,在静古镇那段日子,是王大哥对他的关爱支撑着他,回来之后,他自然而然地黏上了王大哥,他以为那是亲人之间的关怀,可是今天这一幕,深深地冲击了他,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对于王梁的欲念。
而面对这两只童子鸡,夜色下的苏墨存笑得满是奸猾,与白日那温文儒雅的笑截然不同。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了,以后可别大惊小怪的。”那调侃的语气,让季哲安也忍不住双颊通红,只是在害羞的同时,也觉得心头微涩,师尊对这些似乎很了解啊。
然而苏墨存却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的心理变化,或者也是因为在他看来,季哲安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虽然常常显得超出同龄的成熟,但那也不足以让他拥有成年人的心智。
越靠近白至廉的屋子,苏墨存的表情就越发严肃。很难闻的气味,那种甜得发腻、甚至带着腐烂气息的桃花香气,很陌生,有很熟悉,让他想到了那个人,和他的家族。同样的奢靡,同样的腐烂。
“师尊?”发现苏墨存走神的季哲安赶忙拽住了苏墨存,倘若屋内同为修者,只怕再走很有可能惊动屋内的人,可苏墨存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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