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差距

　　苏墨存没有拒绝。

　　季哲安的状态很不好，他甚至担心这会成为他的心魔。

　　执剑，并未用上剑招，他就简简单单地挡住季哲安击来的每一剑，挑开，挡住，震开，他从不进攻，却让季哲安一步步向后。

　　这是季哲安技艺不精的缘故吗？绝对不是。

　　自沙场千百次战斗中磨砺的剑术，毫无花哨，招招致命。他们诞生的目的便是杀人，而不是展示，又怎会有什么虚招呢？

　　可是，季哲安的心不静。

　　前世沙场磨砺了他的御敌之心，却也让他因为战神之名而产生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自满。

　　今生母亲的昏迷对他打击很大，可是除此之外，他却是顺风顺水。混沌之气使他的起点比其他人要高，单系雷灵根更是千年难遇，拜入师尊座下，突破融合期，收服凤鸣，这都是他少年得志的象征。

　　可事实上呢？

　　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上，轻快而不坚实。这一次凤鸣的失控，是他错估了自己的能力，本以为收服凤鸣便可高枕无忧，却不想首战便以失败告终。

　　越打越无力，到最后，季哲安索性卸了力道，被苏墨存轻轻一挑，凤鸣应声飞了出去。

　　“不打了没意思。”季哲安嘟囔了声。

　　苏墨存见状也收了剑，顺带拾起了被甩到一旁的凤鸣。很奇怪，凤鸣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微颤了下，而且越靠近龙吟这种颤动越明显，它似乎，在害怕龙吟。

　　只是现在并不是关心这件事的好时机，苏墨存清理了一块石头，示意季哲安坐了下来。

　　“怎么了？”苏墨存揉了揉季哲安的头，心中有些遗憾。

　　自从他束发以来，自己摸他头的机会越发少了。

　　“只是发现自己太过自满了。”季哲安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多谈。

　　“自满？”苏墨存皱眉，随即转头凝视自家徒弟冰冷中带着些懊丧的脸，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小安，修者本就得天地之眷顾，自满一些并无大碍。”

　　可是他们又不与我一般有前世记忆。

　　季哲安在心中默默说了这么一句，却不忍心打断师尊对自己的安慰。

　　“我与凤鸣之间默契太差。”他继续说道。

　　“凤鸣？”苏墨存低喃一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小安，并不是你们的默契太差，不过是缺少磨合罢了。若是你仍旧用你那柄重剑，会出现现今的问题吗？”

　　季哲安摇了摇头，其实他知道自己是缺少磨合了，可是这又何尝不是自己太过自负的原因呢？

　　见季哲安已然钻入自己的死胡同中无法自拔，苏墨存也只好摆出师尊的架势。

　　“既然如此，起来，今日我与你同练，明日你再去枕霞峰，不将试剑石劈得只有一层石皮将断未断，便不要回来了！我指点不了你！”

　　苏墨存这话说得着实是重，听得季哲安心中猛地一跳。本来还想应付一下师尊，现在却是必须全力以赴了！

　　苏墨存的规则是这样的，轮流向对方进攻十招，每次防住次数少的人接受惩罚，为了公平起见，苏墨存只能将灵力压制在融合初期。

　　比赛开始，季哲安率先进攻。

　　他是知道自己的凤鸣的不靠谱程度的，为了能够击中师尊，他第一次便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灵力，一股脑地注入了凤鸣之中。

　　前景再现，亮紫色的凤凰向着苏墨存扑去。尽管来势汹汹，苏墨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见他将龙吟横执在面前，低喃一句：“滴水成冰。”

　　瞬间龙吟的剑气便化成了一道一人大的冰墙挡在苏墨存面前。

　　凤凰一头扎了上去，苏墨存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后退着，冰墙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是碎了又重补，一直将凤凰拒之门外，直至消失。

　　第一招躲过了，季哲安却后继无力了，之后的九招，都被苏墨存轻轻松松挡了下来。

　　轮到苏墨存进攻了。他刚才的闪避对于一个融合初期的修者来说也消耗了大半灵力。未此他之后的进攻没有一个是大招的，偏偏那精妙无比的灵力输出让季哲安吃足了苦头。

　　第一场，苏墨存胜。

　　“小安，外衫除了。”苏墨存提出了他的要求。

　　季哲安脸一红，恨恨地脱下衣服，摆出严正以待的模样。

　　这次他试着调节灵力的输出，十次，一次次由粗到细的调整，让他终于在最后一次击中了季哲安的衣摆。

　　然而，接下来，他还是被击中了十次。

　　“小安，发带去了。”

　　季哲安咬牙照做。

　　第三场，他终于想起以前兵法中所说的“兵不厌诈”，以声东击西等方式成功地次次击中。

　　苏墨存便也不战了，“小安，你想怎么做？”

　　“师尊，您脱光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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