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痴态,赶忙去扶住新娘。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哄弄得新郎官俊颜泛红,新娘子纤纤玉手紧紧握住自家夫郎,不敢松开。
“好了好了,诸位赶紧进去吧,酒宴已经在大堂备着了!”富态的城主大人哈哈两声大笑,张罗着客人进府,这才解了自家儿子媳妇的窘境。
新郎官赶紧接过喜婆递来的大红喜绸,牵着娘子进了府。
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成婚仪式,又因他们居然看不见自己而呆愣在原地,直到人全部进了府他被季哲安一拽才回过神来。
“怎,怎么了?”跖回过神,眼神仍带着些迷茫。
“我们跟进去。”季哲安看着府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凝重。
以他的眼界,自然可以看出这府中大大小小的家具多用槐木制成,槐为木鬼,多为鬼修栖身或为一些修炼阴邪之术的修者所用,专门贮养小鬼。如此看来,只怕这座死城早就成了鬼城。
而且方才那位新娘子,在他看来,也是疑点重重。虽然完美地扮演了一位美娇娘,可是她的表现太过完美,反而并不真实。
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好跟着季哲安走一步看一步,直到看着这对新人拜了堂,入了洞房。
见季哲安竟然还想跟着新人入洞房,再懵懂的人也知道要拉住他了。
“你,你总不会还想去闹洞房吧?”
对此,季哲安颇为无奈。
夜半三更的一场婚礼,这小子居然被迷了眼,闹洞房?只怕一会儿就该闹鬼了!
完全忽视了了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季哲安几乎是拖着人往前走。
“你想走想留随意,只是我们分开之后是死是活你都自便。”他冷冷说道。
新人已经迈进了新房,季哲安微眯着眼,还是说不清这奇怪的违和之感从何而来。
夜风拂过,屋檐下的红灯笼似乎更亮了一些,瞧着仿佛潜伏着随时冲出将人吞噬的野兽。
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向前迈了两步跟上季哲安。
“我,我跟着你。”无论如何,多个人总比自己一个人疑神疑鬼要好!
等两人终于赶上时,新郎官已经取下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好一位羞花美人!
只见新娘子一头如墨长发用金簪束起,肤白如雪,面若芙蓉。一双含情杏眼同新郎对视,秀气的琼鼻,不点而赤的朱唇,珠翠点缀的小巧耳垂,叫新郎看直了眼,躲在屋外的跖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位姐姐真真是美极了!
只是他心中堪堪萌发的情爱之苗被季哲安一声冷哼给打破了。
小小年纪,如此痴迷美色,难成大器!
季哲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跖一眼,直叫后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季大哥喜怒无常的,该不会是欲求不满了吧?
想着他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却不知自己已经猜到了重点。
“下面新郎该去敬酒了,还傻站着干嘛?”季哲安又是一声冷哼,拔腿就走。
唬得跖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就跟了上去,他不要被丢下,好可怕啊!
两人跟着新郎官一直来到大堂。这里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戏班,台上一粉面朱唇的小生同一粉衣花旦正不知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
季哲安也没心思听那些绵软无力儿女情长的戏文,双眼紧盯新郎官,试图从他的举止中找出些不妥来。
就在这时,身旁跖突然大叫一声:“哎呀!”将季哲安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
他不悦地转过头,似乎跖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不会放过他一般。
跖打了个哆嗦,颤着手指指着戏台面色苍白:“鬼,季大哥,真的有鬼!”
顺着他的手,季哲安看到了戏台之上那正唱到“无限春愁横翠黛,一抹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杨柳风前摆,说话儿似莺声从花外来。”
好一个爱慕崔莺莺的张生,这小生唱腔婉转,柔情万端,端的是个出彩。
可是叫跖惊呼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同新娘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季哲安目光落在戏台上缱绻万分的小生身上,斜望一脸春风得意正在一旁敬酒的新郎官,又想到新房中那位人比花娇的美娇娘,突然觉得无比地头疼。
这座死城背后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新娘到底是何许人也?她同戏台上的小生又是什么关系?为何两人容貌相同?
所有问题缠在一起,变成无法理清的乱麻,让人只好一步步跟着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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