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安和苏墨存在客栈内深居简出呆了十来天,直到那天突然听到外面的喧嚣声,两人仔细一辨别,便知道这是虚无船靠岸了。
几乎是在一刹那,所有围在码头上的修者都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他们各展拳脚,不仅仅要比别人快,还要能把别人拉下马。
码头上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出在他们眼中所谓的闹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虽然是三教九流都有,但也不乏看上去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怎么就跟一辈子没坐过船似的呢?
没错,在普通人眼中,虚无船和一般的渔船别无二致,完全不值得人们哄抢。
而就在下一刻,第一个触到船体的修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浑身颤抖着摔进了附近的浅水之中。
他摔落的水域立刻空出了好大一片,有几个跟在他之后未来得及收手的修者和他一样手脚抽搐地摔了下去,如此几番之后,人们终于停止了无谓的尝试。
他们站在码头上,面色凝重地盯着虚无船,这既是他们的希望,却也带着十分的危险。他们不敢冒泡尝试,只能静观其变。
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一个原本坐在自己渔船上的中年壮汉突然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胸脯朗声笑道:“都围着一条船做啥,爷爷我的船比他的结实百倍,只要一贯铜板,想去哪里去哪里!”
码头上的众人哪有心思听他自卖自夸,要知道他们都在等着虚无船开启船舱呢。倒是有个凑热闹的家伙明知道自己没资格进去,却又不甘心,这下听了渔夫的自吹自擂,一指灵力弹了过去:“闭上你的臭嘴。”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力就被人半道挡下了。
季鸢穿着粉色的纱裙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到了码头的最前方,犹如出入无人之境。
“该闭嘴的是你吧?”她轻飘飘地睨了一眼那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她的灵力打在身上可就没有人挡下了,那人脸色登时剧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跌进了水里。钻心挠骨的疼痛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地在水里翻滚,别人却当他在做戏。
而季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莲步轻移,直接走到了众人望而生畏的虚无船之前,咚咚咚连着敲了三下。
“大哥,别在里头装腔作势了,快出来。”少女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很难让人觉得她和之前那个毫无顾忌伤人的少女竟是同一个人。
但他们不知道,这就是世家。他们的子弟可以单纯,但绝不愚蠢。他们的善良都是有条件的,他们奉行着自己的规则,不嗜杀,却也不心慈手软。
季哲安那天见到的季鸢的确是无害的,甚至单纯得让人觉得不合时宜。可是那只是她的一面,面对家人才可能展现出来的一面。
季鸢收敛了全身的刺,用最无害的面目面对季哲安,却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个软弱可欺的人。
虚无船的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苍白瘦削的青年,他似乎不常笑,就算勉强带上笑也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而他背后站着的就是他的傀儡人偶,也就是那天将季鸢带走的“男子”。
季鸢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家族会派大哥来寻找好苗子,虽说大哥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敌,可是他实在是太过孤僻,你很少能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季鸢觉得,自家大哥不把人吓跑就不错了,还招揽人?那还是看自己吧!
“你来了。”季铮瞥了一眼季鸢,侧过身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而其他人自然没有季鸢那么好的待遇了,被季铮唤作“阿远”的木偶人守在门口,所有符合年龄且修为到达元婴的修者一概不问缘由直接放了进去,而那些超过年龄却试图浑水摸鱼的,则被阿远拎住衣领直接丢了出去。至于还有的,能出示木牌的自然可以进,不能的,他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不管是风情妩媚的少妇还是娇俏可爱的少女,甚至是老态龙钟的阿婆,没有一个人在他手上讨得了好。更别说那些男子了,阿远是季铮第一个制造出来的人偶,他只知服从,至于其他,一概不管。
等码头上的人变得屈指可数之际,季哲安和苏墨存终于姗姗来迟。两人自然不是因为自视甚高,而是从客栈向下望去,一群人挤在那里黑乎乎的一片,实在是让人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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