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回忆

耽晓：晚，晚了？

耽晓：那，那要怎么做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

陈凯：你们两个，谁打自己一巴掌，我就原谅你们了，不然，以后走路都给我小心点！

庄壁还没做出反应，“啪”的一声声响，耽晓已经甩了自己一巴掌。

耽晓：好，好了，我去买水，你们不要吵架了

群众：唉，陈哥，这个学长是笨蛋吗，还真打，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哈哈

大一不少新生都在嘲笑耽晓，后来大二的学长也加入了。这个耽晓，就是个软骨头，别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反抗。你要是给他个笑容，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大家就这么谈论着，耽晓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发觉的时候，只见他双眼红红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三瓶水。

耽晓：我，我是你们的学长！

耽晓：别，听他们乱说

耽晓：我，我只想和你们好好相处

呵，卑微又廉价的想法，就跟他的人一样。

耽晓：这三瓶水，给你们。你们都是跟着我的学弟，我不会偏心的。

顾风别开了头，“我不渴。”庄壁道了声谢，眼神很复杂。最后，耽晓转向了我，手都有些颤抖。说句实话，如果耽晓是女的或许我还会稍微怜惜一下，但是男的，只会让人很想要狠狠地欺负他。因为，忒恶心了！

我接过水，打开，慢慢地从耽晓头顶淋下去，而后扯住他的头发，成功听到他吃痛的呼喊。一股自豪感升腾而起。看吧，就是学长又怎样，也不得臣服在我的脚下。我一脚将人踢倒在地。

陈凯：我没有这么娘的学长

陈凯：你最多，只能做我的狗

周围响起了阵阵笑声，处于大家的讥讽中，却没人敢上前维护。这样的处境下，耽晓只能咬着发白的嘴唇，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单薄的身躯似乎摇摇欲坠。可是，不能倒下，因为就是倒下，也不会有人会伸出援手。

欺凌，只分一次和无数次。

后来，耽晓就成了我们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我们会把他的作业本撕烂，在他的桌上写满侮辱性的话，会把他的椅子扔到操场，害他一个上午都站着听课。有时候，我们心情好些了，会叫他帮我们跑腿，心情不好了，就把他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揍一顿。

这段时间，顾风一直在当透明人。庄壁大概觉得耽晓曾毫不犹豫地替他受了一巴掌，会时不时暗地里帮他。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顾风这个人很奇怪。第一次考试的时候，全年级第一，班里不少同学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找他搭讪，但他却爱理不理，依旧沉默寡言，故意发出消沉的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果然，不久后，他重新变成空气，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可我还是忘不了他那冷冽坚毅的眼神，便查了一下。原来，顾风原先在初高中时都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因为打架斗殴被多次警告处分，后来差点被学校开除。顾风的父母当时赶到学校，哭着跟校长求情，顾母甚至还跪下来恳求，这样闹了许久，校长抵不过这位可怜的母亲，才勉强让顾风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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