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牛肉面加蛋!”
绿衣女子端起牛肉面喝了口汤,面露满足之色。
“果真不错。”
女孩抬起头,面色古怪得看着一个方向。
“林棋师姐,你说他们两个怎么就吵起来了?剧本没给他们吗?”
此三人正是萧情浅、林棋和廖山山。
她们从道门而来,半日功夫就抵达了拜月教附近的岳阳城。
以她们的修为,自然隔着很远就感应到拜月教那边的变故,故而选择最近的岳阳城作为落足点,想在城中问问情况。
可此时的岳阳城人心惶惶,别说修士,就连普通人都能看见那压覆天地的黑云,有法子走的人早就撤离了,整个岳阳城此刻连个有点修为的修士都找不出来,更别提找人询问了。
所以三人便打算自己调查,就在此时发现了那藏在阁楼中的一对男女,也发现了他们用术法隐匿起来的灼魂旗,于是三人便到街边一处面摊上坐下,准备静观其变。
“牛肉面加……”旺达端起最后一碗面,吆喝着转过身,却见那白衣女子非常突兀得消失了,剩下的绿衣女子和那个可爱小女孩则还在吃着面,看她们的样子仿佛对白衣女子的突然消失毫不在意。
“那个……”旺达将面端过去放到桌子上,一抬头正要问,整个人就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那白衣女子居然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她的脚边正倒着两个昏迷过去的男女,一个裹着头巾、一个画着怪妆。
旺达费劲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哆嗦着说:“客……客官,你要的牛,牛肉面加蛋。”
“放那就行。”萧情浅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眉头蹙起,将茶杯放到一边。
“换点好的茶叶上来。”
“师姐,他一个摆摊的哪里来的好茶叶?”林棋笑着说,挥手甩出一张银票飘在旺达面前。
“拿去买点岳阳城最好的茶叶,剩下的就都归你了。”
旺达咽了口唾沫,看了眼面值,眼珠子差点就瞪出来了,完全不管这银票为什么会飘在空中,伸手抓来便快速答应,几步冲出摊位,朝着卖茶的地方奔了过去。
萧情浅看了林棋一眼。
“你还随身带着银票?这东西有什么用?”
“云游四方,银票总是要用的。”林棋努努嘴,“呐,现在不就是用上了吗?”
“抓紧时间问吧。”萧情浅指头一摆,地上那昏迷的两人倏忽飞起,她随便甩了两下,那两人脸上分别出现一个巴掌印。
那头巾男子猛抽了一口凉气,率先醒来,见到眼前情景后刚要张嘴叫,萧情浅一指点出,让他发不出声音。
“我问,你答。否则死!”
怪妆女子此时也醒了过来,被萧情浅用同样的手段制住了。
头巾男子知道自己是惹到硬茬了:瞧瞧对方这随意拿捏自己的样子,最少都得是化神后期甚至是分神修士!
而且不知为何,这白衣女子明明美如仙女,可自己在见到她的时候却是浑身冒冷汗,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
于是头巾男子开始疯狂点头。
萧情浅夹面入嘴,道了声‘不错’,也不知道是说这面的味道,还是在说男子的配合态度。
“你们是什么人?”
“啊……”头巾男子张了张嘴,见能发出声音,赶忙道,“我们是黑风山的,我是当家,她是我夫人。”
“黑风山是什么地方?”萧情浅又问,头巾男子略有尴尬,黑风山好歹是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山头,别人这么问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然后他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是问他的。
“黑风山么……没怎么听说过。和老虎寨相比如何?”旁边的林棋沉吟片刻,问道。
“老虎寨是我们那边最大的,我这黑风山怎么比得过他们?”头巾男子赶忙说。
林棋哦了一声,对萧情浅道:“不入流。”
萧情浅点头:“明白了。”
头巾男子:“……”
“你个不入流的家伙跑这来做什么?浑水摸鱼?”
头巾男子:“……”
就算是审问,上来不应该给点面子好让我配合你们的吗?
“我,我是来吸收精魂的。”
“这我知道。”萧情浅探手,头巾男子只觉眼前一花,很快又清晰了起来,然后他就诧异得见到萧情浅手中握着几面黑旗,桌子上还摆着十余面,居然就是自己那一套十八面的灼魂旗!
自己这灼魂器放于岳阳城内四处,甚至还有隐秘之处,能招手就将它们都收来,灵识之强难以想象,就算城内没有修士灵识不受干扰,但这种强度的灵识——
绝对是分神修士无疑了!
“只是吸收精魂?没有其他用意?”林棋接过话茬。
头巾男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想趁着他们争斗过来抽点精魂用用……”
林棋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响让头巾男子浑身一颤,眼眶和裤裆都开始渐渐湿润。
“你用的是汲阳大阵,范围是整个岳阳城,一旦这十八面灼魂旗运转,整个岳阳城的生灵顷刻间就会被你吸成干尸!包括你和你的妻子!你居然跟我说只是想抽点精魂用用?!”
“什……”头巾男子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同样满脸震惊的怪妆女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林棋笑眯眯得看着头巾男子:“看来你们是被人利用了,当做和炸药同归于尽的启动器。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头巾男子张了张嘴,却又是想到了什么,将嘴一抿,一声不吭了。
“还是蛮有骨气的。”林棋将视线移到怪妆女子身上,萧清浅挥手解除了她身上的禁言咒。
“那你说吧。”
怪妆女子看了头巾男子一眼,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动手就动吧。”
头巾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深情得看了一眼怪妆女子。
“晴儿,你我夫妻两百余年,到头来死在一处,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秦哥,以往我对你很严苛,那都是希望你能变得更好,你别怪我。”
“晴儿你说笑了。”头巾男子微微一笑,慢慢闭上眼,“我们来生再见。”
“秦哥,来生再见!”怪妆女子缓缓闭上眼。
“你老公有外遇。”
怪妆女子的眼睛腾得一下张了起来,刷得扫向林棋。
“是你们黑风山的会记,姓刘。”
头巾男子的眼睛也睁了开,满脸惊慌失措,见老公这副模样,怪妆女子立马明白过来,脸一下子就气红了。
“你丫的居然在外面搞姘头,老娘就说你怎么老是和刘会计眉来眼去,感情都特么的搞上了啊!”
头巾男子正要解释,就听林棋又道。
“你老婆也有外遇。”
怪妆女子的脸立马变了,头巾男子的脸也变了。
“是老虎寨的三当家,每逢初六、十九你老婆都会外出,借口是去采购,其实是去同三当家幽会。初三、初九、十四、十六这四天是他们不定期幽会的时间。”
“你,你放屁!”怪妆女子的脸红得发紫,又是被气又是被羞,差劲之至,“只有初三初九和十四!十六那天山门大会,我从来不会出去的!”
林棋哦了一声,轻轻拍了两下自己额头,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算错了,确实只有三天。”
怪妆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再去看自己老公,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跟猪肝差不到哪去了,就连头上的绿色头巾,不知何时无风自摆了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林棋下套了,满脸绝望。
“老……老公你听我说,我……”
“去你*的!”头巾男子破口大骂,连着骂了十几句,所用词汇之肮脏是廖山山平生仅见,这让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她第一次意识到了骂人也是很有讲究,很需要词汇量的。
“想必你们都很生气,现在我给你们一个解气的机会。”林棋见缝插针,打断头巾男子的口吐芬芳,“谁先回答我师姐的问题,她就会先放谁。”
头巾男子跟怪妆女子的眼睛皆是一亮。
不用说,先放的那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用尽手段,狠狠得出口恶气!
“师姐你问吧。”林棋冲着萧情浅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清浅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你们是受谁指使的?”
头巾男子眉头一皱,没有张嘴,旁边的怪妆女子却毫不犹豫地大喊道。
“是中州第一大邪教魔窟!是他们让我们来的!”
“柳晴你——!”头巾男子瞪大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敢就这样开了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黑风山的兄弟们可都在他们手上啊!”
“我当然知道!”柳晴撇了他一眼,“秦勤,那些是你的兄弟不假,可跟我柳晴却没什么关系!爱死不死!而且你没听她们说?哪些家伙连咱俩都要弄死!你还给他们卖命?!你是傻子吗?”
“你——”秦勤气急,如果不是被萧情浅束缚住,他早就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把嘴闭上!我没问你!”萧情浅冷声说了一句,秦勤只得闭了嘴,柳晴则一副得意的模样。
“据我所知,拜月教应该才是中州第一邪教吧?怎么变成魔窟了?”旁边的林棋插嘴道。
“拜月教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柳晴不屑道,同时冲拜月教的方向努了努嘴,“真要那么厉害,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了。”
“魔窟的人让你们吸收精魂,知道用途吗?”林棋继续问。
“这他们怎么会告诉我们?”柳晴摇头,紧接着眼睛一眯,整张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像是团被揉过的纸片,配合脸上的怪妆,显得尤为古怪,“不过临走前我听到别人议论,似乎是给一种什么阵当做能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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