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从河里来,拥抱善恶,浮沉挣扎。
有人上了渡船,靠了岸;有人没了力气,成了河底的鱼虾。
我堕落在无低的河中,气泡,苍蓝,冷寂。
我就这样木讷的,无法动弹的看着,下坠着。
头顶永恒的光亮,像是希望,却永远在头顶上。无力挣扎的我,只能看着它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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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死为魂,魂死为妄,妄死归无。童湾之地,失去的魂,走过白灯黑树的青石小路,会遇见一条河,看见一片花海。
河是三百里的浮川,花海是花叶婆娑两不见的曼殊沙华。
渡引一地魂魄的浮川,是冥府忘川河的支流。江中鱼鬼诺于归,铁狗铜蛇噬痴愿。
魂走彼此岸,落婆娑,饮汤药,却前尘。
然今时今日,漆黑奔腾的忘川大河处处,却格外有些不同。
无数未过‘此岸’,仍记凡世温情的痴愿执念之魂,聚集在忘川各处的支流汇合处。魂化明灯,如星星流过天河。
魂灵的火似萤,扑朔微小。繁星点点,华灯簇簇,萤火星星,在浩渺无尽的涛声中,华彩娟丽。
纸扎莲花灯,粉艳娇柔,柔一池春水;黄铜青灯,灯如豆,述古庙清寂;雕花镂空灯勾勒空影,温和长夜;琉璃灯宝光琉璃,映射喜怒人心;孔明灯素朴大方,容一段思念......
忘川河上的景很美,景中的灯很美。美的璀璨,美的安静,又美丽的惊心动魄。
八月14号
农历七月14晚,过子时,中元节
“无论世事变迁,还是时光荏苒。这份纯粹的执念,永远美的让人心醉。”
永远昏黄肃穆的远空中,渺小而高大的神灵,将数以亿万的魂光尽收眼底,并细细的‘品尝’。
遗忘的悔恨、迫切的希望、相见的期盼、死亡的怨恨、复仇的癫狂......
不分种类,不论善恶。高居的神灵,对每一个闪烁的光亮,都一点一点的细细品味着。好像只有这般体悟,才能让神灵察觉到,自己依旧‘活着’的印证。
“陛下,今年鬼节开门,是您来主持吗?”游神打扮的冥官,恭敬的站在神灵的身边。
神灵的目光,依犹追寻着忘川上的灯影。平静而苍老声音,慢慢的说着:“中元,关乎阴阳交汇的演化,本就是大事。十几年前,冥府重定阴阳后,凡世多了诸多阴诡。朕便来忘川守着。”
游神弯腰俯首:“陛下仁慈。”
“呵呵--,为皇者,哪有一个是仁慈的?”神灵浅笑,苍老温厚的声音,好似缱绻着一丝回忆。
荣耀,驻守,牺牲,伟大,不甘,惊艳......
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中,需要保守的秘密太多!需要敬服的人,同样太多!
没有人,会忘记那段岁月。
一如没有人会忘记,那风华绝代,一剑纵横整片星宇的剑光!!
“陛下?可还有注意之处?”
“无事?”神灵失笑的摇头,故人旧梦,如今却只剩唏嘘了:“到子时开冥门之际。冥府的英灵将相,都要做好准备。
前几日,得到几位老友晚辈的消息,今天不会怎么太平。”
“是--”得了命令的游神,身形淡化,数息之后已然离去。
老朽的神灵,看着鬼气靡靡,却代表轮回与新生的大地与河流。默默的,在心底叹息:(心剑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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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临轩不是一个喜欢搞事的人,但因为职业需求,他也不介意承认:自己搞的事,一般都会死人!
但是眼瞧着,大大咧咧,径直杵在自给身前的小丫头片子。一向心大的白临轩,也不禁有了名为‘老父亲疲累’的感触。
白小哥捂着隐隐抽痛的胃,脸皮抽搐的说道:“我说小语啊~~,大晚上跑出来,你不怕遇见那些专门吃小孩子的恶鬼吗?”
“不怕!”小丫头穿着一身定制的透气登山装。登山装厚实,但厚实的防滑胶鞋,以及防横向隔伤衣裤,也不能阻挡程语小朋友,那已经爆棚到炸的自信心。
只见小丫头拍着现在......以及以后都可能很小的胸脯,豪气满满的指向了一边看乐子的黄狗多米:
“多米会保护我的!
上次就有个长头发的怪阿姨,准备抓我的时候。多米变得好高好大,一下子就把那个怪阿姨打跑了!
我刚刚问过多米,多米说白哥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多米目瞪狗呆:Σ( ° △ °|||)︴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主子!你一定要相信狗子!狗子是无辜的啊!着小丫头实在造谣!造谣啊!!
(呵呵--)白临轩眼神阴冷,单薄秀气的嘴角,小小的狰狞出一个弧度:(去势和套袋去势,你选一个!!)
“呜呜呜呜---,汪汪汪呜呜呜呜---”
“诶~~?多米它怎么了?为什么它突然趴下,叫的这么惨?”程语小朋友眼神清澈,本性善良的小姑娘,最见不得小动物们,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小语不要担心。”白临轩言语清淡的说道:“狗子和小孩子一样,总有长大的一天。
成长就意味着得到与失去,万物生灵皆是如此。
多米也长大了,他不过是在感怀,自己逝去的青春罢了。”
“哦~~”小姑娘被白临轩绕的有些头昏,虽然听着有些道理,但好像总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呀!不管了!反正白哥哥不会骗她!
扯过几句闲篇,白临轩给小丫头,拿出一大杯冰镇酸梅汤后。才无奈的点开正题:“马上就中元节了,小语,你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嗯!有一点!”好吧,小姑娘半点也不见外。
虽然很想让这个小家伙,遭一顿社会主义的成长毒打。但想着,她以后事自给的上司......
“说吧--”
小丫头放下酸梅汤,嘴巴点着水渍,很是兴奋,也很是人小鬼大的说:“我来,是想帮白哥哥!”
“帮我什么?”
“打人!!”
白临轩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小屁孩,知道什么是打人吗?”
小家伙挺着小肚子,得意洋洋的指着多米说:“谁惹白哥哥不高兴,我就让多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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