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嘛?”
赵丹青撅着小嘴,好像在撒娇。
“嗯……有。”
少女突然睁大眼睛,抓住妙玉的胳膊,大声质问道:“是谁?!”
“啊?”妙玉被她突然大叫吓了一跳,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是,是姐……是皇帝陛下。”
眼前这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是毓灵宠爱的孩子,妙玉不敢随便在她面前称呼毓灵“姐姐”。
“支支吾吾地干什么?皇帝姐姐也夸过我很漂亮……”赵丹青嘀咕着,视线重新集中在妙玉脸上,准确地说是娇嫩的樱唇,“小道士,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郡主?”
“你觉得我好看吗?”
说完,只见赵丹青抿起了嘴唇,眼睛一动不动,呼吸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她在紧张?妙玉脑海里不由冒出这样的疑问。
和性格沉闷的自己不同,眼前的少女天性活泼,好像是从天上来的仙子,为人间带来欢声笑语。细细打量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要数那对宝石般澄澈晶亮的眸子,此刻,自己的面孔正倒映其中。
“郡主……”
赵丹青期待的看着她。
“郡主很漂亮。”
说完这话,心跳不知怎么的居然变得很快。
更令妙玉感到奇怪的是,赵丹青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高兴起来。
“那你喜欢吗?”也许是觉得说的不够清楚,她又加了句,“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至少不讨厌,否则,就算赵丹青贵为郡主,她也犯不着事事依她,因为她们之间并无特定的主从关系,能对她发号施令的人,是赵蕙仙,而赵蕙仙远比这位小郡主尊贵。
虽然这句喜欢是疑问的语气,赵丹青却觉得和肯定语气没有差别。
因此她笑了出来,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闪闪发光。
她又问:“那你知道,相互喜欢的人会做什么吗?”
“做什么?”
妙玉几乎是下意识接她的话。
“会……这样——”她们的嘴唇只隔了一寸不到,所以赵丹青很轻易就得到了觊觎了好长时间的宝物。
“唔……呃……”妙玉瞪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料到赵丹青会突然凑上来,那毫无经验的小舌在口腔中横冲直撞,而自己正无意识地蠕动香舌,就像在回应她。
少顷,赵丹青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妙玉仍旧张开的嘴唇,抚着扑通扑通狂跳的胸口说:“真实的感觉和想象的有些不同,香甜,柔软,这些微妙的感觉,是无法凭空臆想出来的。”
作为被动承受者,妙玉的境况要比赵丹青严重得多,半晌才缓过劲来。
看着若无其事表达初吻体会的少女,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或者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小道士,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赵丹青认真地说,“等到你十五岁,我就求皇帝姐姐给我们赐婚,到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妻子,舞阳郡主夫人。”
少女稚嫩的小脸上怀着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
妙玉终于从震惊中回了神,脑海里回响着赵丹青的话:“赐婚……妻子……郡主夫人……”
“你、你说的是真的?”
无怪她怀疑,要知道,这话可是从一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来的!
“我自然是说话算数,瞧,你看这个!”赵丹青手里举着一个银色的长命锁,咔嚓一声,长命锁一分为二,她把没有链子的那块放在妙玉的手心,“这是娘亲为我求的长命锁,现在我把其中一半送给你,作为定情信物,回头我找根红绳穿上,你就随身带着,等长命锁合二为一,即是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口中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手里抓着的长命锁是多么炽热。
见妙玉仍旧呆呆的,赵丹青忍不住说道:“小道士,本郡主都说了这么多了,长命锁也给你了,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么?”
“不,不是,我有,唉……”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地让妙玉无从招架,亦无从说起,看到少女笑脸里着明显的勉强时,胸口骤然刺痛。
既然说不出话,那就用行动来表达!
她捧住少女的脸颊,对着那粉润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上去。
妙玉的主动对赵丹青而言无疑是个惊喜,心中那点忐忑不安瞬间化作万般柔情蜜意,松开牙关,引导对方香软的小舌进入自己口中,激动不已地与之交缠挑弄,**甘醇的津液。
父亲漠不关心,兄弟欺凌侮辱,赵丹青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归功于她有一个懂得隐忍的娘亲。
和那些成天游戏玩乐的兄弟们不同,她早早地学会了思考,被人辱骂也好,被恶作剧也好,都不足以造成实质伤害,能忍则忍,不能忍就躲,因为无能的反抗只会遭到更加严重,更加致命的打压。
正房育有嫡子,庶出则如蝼蚁,封赏与否全凭家主一人决断,朝廷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若非她诸事隐忍退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博得一个贤惠之名,她也得不到这郡主的封号。
所以她很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见。
现在她得到皇帝恩宠,地位已然今非昔比,有幸遇到了喜欢的女孩,早点下手,打上自己的印记,便断绝了她喜欢上别人的可能。
手指轻轻捏着妙玉柔软的唇瓣,赵丹青微笑着说:“不会说话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你的回答了,记住我说的话,到你十五岁,我一定会娶你,你不能喜欢……不能爱上别人,因为你是属于我赵丹青的,知道么。”
妙玉郑重地点了下头。
就在此时,两名少女之间产生了名为爱情的羁绊。
当晚,萧绮罗由于身体太过疲软而没能回西阁,甚至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有缓过劲来,一觉睡到了上午,到底起来用了午膳,无奈腰酸得紧,只好由毓灵搀着回了西阁。
为她按摩了小半个时辰,南宫怜心来寻,说是赵陵容有事要见毓灵。
走之前,毓灵嘱咐萧绮罗好生休息。
毓灵一出现在紫极殿,赵陵容便神色紧张地迎了上来。
“你们下去,没有朕的宣召,不许任何人进来。”
闲杂人等退下后,殿内只剩下姑侄俩,南宫怜心,顾彤云。
毓灵拉着姑姑坐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姑姑,你看起来很紧张。”
赵陵容定了定神,说:“我收到密报,城内有契丹人在暗中活动。随后,我立即派人秘密查探,昨天晚上,我的人看到两个西域装束的男人走进城东一家叫春意楼的妓院,于是跟了进去,发现他们只要了房间,却没有要姑娘。西域人进妓院就很不寻常,进了妓院不叫姑娘就更不寻常了。以免打草惊蛇,我手下的人没有靠近偷听,大约在半个时辰后,那两人走出房间后,过了没多久,又出来一个中等个子微胖的男人。权衡之下,跟踪了后面那个男人,发现他进了城北的金铭钱庄,此人正是该钱庄的掌柜,叫郑兴,洛州本地人氏。”
南宫怜心轻蹙娥眉,说道:“我知道金铭钱庄,他们有很深的背景,据说很多王公贵胄都把金银存在那里。一个钱庄的掌柜和西域人偷偷摸摸地交头,总不会是谈生意吧。”
顾彤云接话道:“我倒觉得他们是在谈生意,不一般的生意。”
毓灵看着赵陵容,“姑姑,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在策划阴谋,所以我没有下令采取强制行动,只是密切监视金铭钱庄以及掌柜郑兴。”赵陵容说,“然后到了今天上午,晋王府的管家张全来到了金铭钱庄,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张全前脚离开,郑兴后脚就乘坐马车出门,来到城东的一家客栈,我的人打听到,大约是十几天前,店里来了两位塞外人,其中一个汉话说得很流利,另一个始终一言不发,看上去是个杀人的强盗。这些天他们频频外出,回来时还带着一股脂粉气,想必是到花柳巷寻欢去了。”
赵陵容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继续道:“郑兴在客栈大约待了半个时辰,他离开后不久,两名西域人便退了客房,骑着马出北门而去。”
南宫怜心道:“西域人,走北门,这是什么怪事?难道他们还想在兵荒马乱的北部边境做生意不成?”
顾彤云凝眉深思,一言不发。
毓灵问:“他们行事如此诡秘,肯定是图谋不轨,姑姑为何不抓住他们?”
“因为他们骑的是大宛马,一出城门便再难追上。而如果在城内动手,那么,幕后之人必然有所察觉。一般做这种事的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想从这些亡命之徒嘴里挖出来一点东西可谓难比登天,就算他说了,也不一定是真实的。而且,郑兴不是还在城里吗,我打算继续监视他,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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