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Goliath（4）

很暗，很冷，很累。

这是塞拉脑海里面出现的念头。她没法很清晰的记得自己干出了什么，刚刚爆炸时候虽然有着歌莉娅的保护，但是却也震伤了自己，自己依稀记得好像自己飞起来了，随后……

舱室在地面翻滚几圈之后坠入水中，随后沉默，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原本没法打开的舱门因为刚刚到几次猛烈的撞击，自己散架了，而自己也能够从舱室之中脱出。

不过，自己接下来所在的，是冰冷的水中——本来意识已经模糊，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操控自己的这具身躯游向河面了。

自己在沉没，这是她直观的感觉。无论怎么样，自己好像始终都没能朝着上方游动丝毫。

结束了吗？她默默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快要溺亡沉默，但是她依旧是那么冷静。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一般——

突然她好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力量，什么力量正在拖动着自己无力的身躯上升，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水面穿透的光——她感受到了，越来越近了……

“唔哈！哈，哈、哈……”一股力量传来，她浮上了水面，第一件事情便是张开嘴打口贪婪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边也传来声音，不过那是笑声，在吸了一口氧气之后很没道理的直接笑出了声音：

“还好啊！还好我刚刚才落水了一次，这一边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啊！”拉塞尔大肆的笑着，岸边霍普和维克多见到他们之后大叫道：

“拉塞尔，过来！”看起来他们的眼中也带着喜悦。拉塞尔将塞拉拽着游到了岸边，随后在两人的搀扶下面一起上了岸。

“呼……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拉塞尔随后和塞拉一样倒在一边：“圆满解决啊……”

他随即望向一边，在爆炸的方位巨蛇的尸体已经完全消散，剩下的只有浓厚的硫磺气息的冒着热气的石块了而已。

“……我们成功了。”维克多看着说道：“刚刚我们发出了消息，「胜利」号无畏舰已经开始离开泰晤士河，苏格兰场的人也已经封锁了街区外围——我们真的算是解决成功了。”

“呵，果不其然，我就知道我们能够做到的。”拉塞尔随即站了起来看向塞拉：“干的漂亮，小姐。”随后竖起了一个胜利的V。

“……”塞拉没有说出什么，在拉塞尔说出要自己靠左的时候，自己已经明白了拉塞尔的意思，在最后时刻拉塞尔重新选择的左标，打击偏离了一点点中心区域，让自己只会被冲击波波及入海。

虽然这样也是足够大胆，如果舱门仍旧锁闭，如果炮弹的破片穿透了架势舱——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过塞拉不想要继续去想了，自己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

“不过这样搞得动静也算是大啊……”拉塞尔看着身边的景色，整个巴勒大街区域，大片大片发民居都被损毁，而地面上也满是深坑，四周一片慌乱加上废墟，简直就像是战场一般。

“这种事情就交给苏格兰场的绅士们来自圆其说吧，我们的任务达成了就行。”他随即伸了个懒腰：“就说什么煤气爆炸之类的吧……不是我说，下水道那味道，说是沼气爆炸我觉得都会有人相信。”

很快苏格兰场的人就会过来接管场地，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自己这帮子人到底和什么样子的家伙战斗了一番，他们成功的摧毁了半个街区，保护了四分之一个伦敦外加无数的人的性命。

“不过明白报纸肯定是要炸开了，又是抨击这个又是抨击那个，不过总而言之他们应该得感谢一下是谁给了他们这个环境就是了。”拉塞尔说着运动了两下：

“我现在有够累的，今天晚上开庆功宴怎么样？我说去吃隔壁那家土耳其佬的烤肉，你们有意见吗？哦，这不是问题仅仅就是象征性的说一下。”

“……依你依你。”霍普笑出了声：“特么活着就已经庆幸了，吃点好的也不赖啊。”

“不要喝太多酒。”维克多提醒道，拉塞尔白了他一眼。

“不过再此之前……”拉塞尔转过身，将金色短发的机械师少女搂在身前：

“先将这位小公主送到医院再说！医生，开车！”

“明白！”维克多立刻回应，随后接过拉塞尔扔过来的钥匙，几人立刻坐上了蒸汽车。也就是这个时候……

“终于忙完了，搞了这么多事情，拉塞尔我真的是累的够呛，跑了那么远……嗯啦？拉塞尔？拉塞尔！等等我啊——！”刚刚走回来的拉斯卡朝着已经开动的蒸汽车跑了过去：

“给我等等！我还没有上车！喂……！混蛋！拉塞尔你这个混蛋！！！！给我！等！着——！！！”可怜的十二岁少年朝着渐行渐远的蒸汽车嘶吼着的说道。

「一星期之后」

“号外！号外！”在大街上面，穿着麻布服饰的报童在不断吆喝：“巴勒大街凶杀案告破！三座工厂被苏格兰场下令关闭——”

“原来是这样的吗？听起来可真是离奇呢。”拉塞尔坐在桌子前面拿着钢笔写写画画：

“原本的工厂排出的废料硫磺不会有这么多，但是那个商人太贪婪了，为了赚取政府的开厂补贴，挂名开启了另外两座工厂，随后将没有加工和使用的原料——纯净的硫磺没有使用就直接倒入了下水道。”维娜看着书，随后缓缓说道：

“随后，那里的蓄水池地板上面，被人刻画了专门生产制造「蛇之结界」的魔法阵，只要工厂还在排放「废料」那么魔法阵就会不断运作和扩大。”

“……听起来真是方便啊，到头来我们还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拉塞尔随即说道，维娜看了他一眼：

“毕竟神秘侧在伦敦的法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么多人里面，对于工业革命反感的存在，不在少数，谁都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吧？稍微的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

“……结果这个一点点的不满差点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嗯，造成了一场巴勒大街的火灾的煤气爆炸。”

事后苏格兰场通过自己的方法自圆其说，声称因为地下管道年久失修，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财务大臣立刻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因为那些煤气管道应该是去年才刚刚制造好的。

“不用为了他同情……克伦可是跟我说了。”拉塞尔放下笔：“那个老板之所以能够批下工厂，可是因为给了这位很多钱的签名费啊。”

“……真是自作孽呢。”维娜笑了一声。随后喝了一口茶：

“女王这一次好像没有准备嘉奖我们呢。”

“毁了半个街区，她没有怪罪下来就已经很庆幸了。”拉塞尔笑着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有没有办法说出来，说什么我们用人形蒸汽机械干掉了二十米长的巨蛇，你认为会有多少人相信？”

“……我们好像老是干这种不被人知道的困难事情呢。”

“那是，因为这就是「瑞格」的职责啊。”拉塞尔说着将纸张放入信封之中，烙上了漆印。

“好了，差不多了。”他随即将信递给了维娜：“发送出去吧。”

“嗯？你没有写这次的事件记录吗？”看着信件的规格，维娜有些疑惑，拉塞尔露出笑容：

“你什么时候有了我会写那种东西的错觉？那种事情我通常交给医生来处理啦，这是上交给上头的人员申请表而已。”

“……看来我们又要加一位同伴了？”

“那是，加一位优秀且珍贵的正规机械师。”拉塞尔露出笑容，因为此时阿瓦隆地下区的大门，也已经被抠响了。金色短发的如同少年一般的少女机械师看着打开的大门，缓缓的走进。

“……”拉塞尔看着她的到来，笑容更加明媚。

在伦敦皇家医院的时候。

“塞拉.维多利亚小姐。”他看着病床上面塞拉说道：

“感谢你能够为我们提供帮助，可以说，这一次事件能够圆满解决完全都是您的功劳。我们已经向上面提出了要求发放一笔补偿经费的申请，应该很快就能够弥补你的损失。”

“……嗯。”塞拉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随后呢，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是单单的来给我送钱以及探病的吧？”

“……那个蒸汽机械，”拉塞尔看着塞拉：

“歌莉娅的存在，应该还没有被公开吧？”

“……”塞拉随后没有继续说什么，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那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面东西，把它制造出来不过是我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而已，现在好了，它已经消失了。所以……”

“你也不用这样说谎吧？”拉塞尔突然说道：

“一时的好奇心，那种谎话谁信啊？虽然我不是机械师，但是我明白，那件「作品」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制作出来的那么简单。”

“……”

“算了，反正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主要就是……我们「瑞格」想要资助你进行研究，怎么样？说白了就是想要招募你，有意见吗？”

“……”塞拉看着对方：“你是认真的？”

“当然，招募一个王牌机械师还附赠王牌驾驶员，超划算的买卖。”拉塞尔看着她：

“至少，我们也是一个皇家官方组织，加入我们之后，大英工程学院的文献集和一些新兴的蒸汽动力学方面的论文和产品，你都能够接触到，至少不用自己买个火车头还拆了自己研究。”

“……你都看出来了？”

“你花费高价也要从火车站非法买下火车头，随后改造出歌莉娅那个的存在，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兴趣就能解释出来的哦。”他说着露出笑容：

“所以考虑的怎么样呢，塞拉小姐？”

“……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呢。”塞拉说着伸出了手：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

看着眼前巨大的地下空间，少女有些惊讶，而野犬则是一脸的开心：

“欢迎来到伦敦异常事物调查中心，我们通称这里为阿瓦隆。”拉塞尔伸出手做出正式介绍：

“我是这里的执行长官，伦敦「野犬」拉塞尔.戴维斯。欢迎你的到来，塞拉.维多利亚小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瑞格」既“大不列颠皇家调查组”的一份子了，我们的使命是保障，人民，王室，国家的权利和人身安全不受到异常事物的侵犯，恪守美德在两个世界的大门前守卫的守门之人。”说罢他握住了那只手：

“好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介绍就到这里了，具体的事情还是在实践之中慢慢介绍吧！”

——

第一章「夜雾之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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