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oll（4）

“你打算怎么找到那个人……桥上面那时候好歹有几百人。”维克多突然问道：“而且这些不都是你的推测而已吗？”

“没错，都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拉塞尔点了点头：“但是如果我是准备制造这样袭击的人的话，示威人群所在的这一条大桥可是最好的地点，首先，这里能够直接望到案发地点。”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方向，能够很清晰的看见已经被袭击发案发房间：

“我认为那个时候袭击者就应该是站在这里的，你难道不明白吗？对于一些罪犯而言，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亲自观看自己造就的一系列惨剧可是能够得到一股子空前的满足感。而这里示威的人群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不是吗？”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大桥，示威人群被堵在了桥上面，警官已经完全把控住了局面，让这些人蹲在地上确认身份和记录在案。

“我们和那家伙的死没有关系！他死了我们的工钱谁付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干这样的事情！”有的人在那边大吼着说道，得到的不过是警官的一个大嘴巴子：

“闭嘴，现在都在这里给我安静的蹲着！等到了审问的时候你在说话！”

“……一群暴民。”警长默默说道：“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作案人员的话，那么就简单了，我们能够把这些人带回监狱慢慢审问。”

“你们不能这样！”突如其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的身边响起，警官刚刚准备上去干同样的事情，却停住了：

“我是律师！我作为代表来维护这些工人的权益！”那青年随后露出了自己的胸章：

“你们把我们困在这里仅仅应该是协助调查，根本没有证据来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进行逮捕！你们苏格兰场没有权利这么做！”

“没有权利？”警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有个律师执照就这么狂了吗？哎呀……我好像还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啊，杰森律师，你不是被市政厅辞退了吗？”

“……我是自己提交的辞呈。”杰森随即说道：“听着！你已经把这些人扣在这里整整一天了，什么水或者食物都没有给我们，这里还有小孩和女性，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既然知道危险，你们还敢在这里闹事？示威游行还有理由了吗你们？暴民要是没有点惩罚，等着你们几个星期之后继续造次吗？笑话！”面对警长的训斥，律师也没有出声了。这个时候一直旁观的拉塞尔走了过来：

“看起来你们是熟人啊？怎么样，介绍一下？”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杰森有些惊讶，随后拉塞尔带着笑容继续说道：“啊……已经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吗？感觉在某种意义上苏格兰场还是蛮狠的嘛。我是拉塞尔，拉塞尔.戴维斯，为女王服务的可怜公务员。”他伸出手，后者也伸出手：

“杰森……杰森.布朗尼，伦敦政法大学毕业的律师。”

“伦敦的律师都能组织示威游行了，听起来真是有意思。”拉塞尔说着，一边的警长接过话茬：

“这位可是政法学院的高材生，在市政厅的时候多次代表伦敦底层阶层向着一些商人和上层社会提出上诉，不过大多都被驳回了，最近一次起诉大法官直接被市政厅给辞退了。”他看着这个年轻人：

“基本上就是一个疯子而已，现在貌似还成为了示威运动的领导者？说实在的，这次要不是看在其他人的份上我真的想要直接把你关进去。”

“……有意思。”听完之后拉塞尔笑着说道：“这些天伦敦的这么多场示威游行，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回答是的。”杰森说罢，拉塞尔笑着摇了摇头：“这样说吧，杰森律师，我们怀疑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混入了你们的游行队伍，他策划了这一场让人悲伤的恐怖袭击事件。一直扣留和逮捕你们的人这是苏格兰场的上级决定的，你们夜班：不用这么怪罪迁怒于这些警官，你认为这几天的事情还不足够把他们搞的焦头烂额吗？”

“……”杰森没有说道，拉塞尔随即指着他：

“我需要你的协助，律师，如果找到那个人，我可以无条件放你们所有人离开这里。不止如此，这件事情苏格兰场也不会再去追究。”

“……你是他的上司？”面对这个问题拉塞尔露出笑容：

“不，我认识他们的上司而已。”

“……又一个特权阶级。”维克多默默的吐槽道，结果拉塞尔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着律师，在对视了几秒钟之后，杰森无奈的露出笑容伸出手：

“看起来只能这样做了……但是拉塞尔先生，我也有要求。”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提要求的权利吗？”警长像是还想过去教训对方，结果被拉塞尔阻止：

“让他继续说完。”听到这里杰森说道：“我要有人送新鲜的水喝食物过来，现在这里的人的状态都很差，要是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你要是想要这些人合作首先得填饱他们的肚子。其次我们需要医生，刚刚的冲突之中很多人都受伤了，他们需要被救治。”听完了之后拉塞尔点了点头：“我们满足你们的要求，维克多，跟着这位先生去看看伤员吧，你带了医疗包对吗？”

“……知道了，”面对拉塞尔的要求，维克多没有反驳，拿着医疗包就走了过去，随即他看着警长：

“确实，叫你的人买点面包和牛奶吧，这个时间点果然要是有点肉类的话……”

“喂，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警长很不耐烦的说道：“已经有了线索，我们只要按照线索抓人，带回去审问不就已经足够……”

“所以说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事态已经崩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个时候，拉塞尔看了过去：“你现在这个点要是直接抓人，那就是直接激起民变了，他们现在就是一群饿的厉害的平民而已，等会儿就会真的把他们逼成暴民了，白痴。”他说着看向杰森：“所以，先解决矛盾，再解决问题就会变得容易很多了，哎呀，你们这些警察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会这一点吗？”

说罢，警长也哑口无言，只能拉下帽檐走向了另一边去带着火气指挥手下，而拉塞尔则是解开了律师的手铐：

“那么大律师先生，现在就请带着我去介绍一下这些人吧，我要是想要解决我的问题，还一定要有你的帮助呢。”

“……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律师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松开的手，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拉塞尔：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我刚刚不就说了吗？我就是一个服务于女王的公务员而已。”拉塞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这么简单，现在我们去看看伤员吧。”

——

“别动，别动。”维克多轻声的说道：“别担心，只是擦伤，稍微的抹一下药就没有问题了。”

“呜……”在他身前的男孩忍着疼痛，维克多将药水涂抹好，随后进行包扎：

“真是的，不要把小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啊，很容易受伤的。”维克多有些责备眼神的看着对方的家长，一个妇人。

“真是不好意思医生……”那位妇人也有一些惭愧：“我们不过是来这里找我的丈夫的，他来这里参加了游行示威……我们不过是想要来这里叫他回去。”

“……”听到这里维克多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包扎好了伤口，拍了拍男孩的头：

“好了，注意休息吧。下一位伤员在什么地方——”

“这里，医生！这里！”听见声音维克多立刻起身，朝着另一位伤员走去。

“你的朋友是个很高明的医生啊。”听见杰森的言语，拉塞尔摆了摆手：“我就把这句话当做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了，维克多不过也是个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而已，现在还在大医院里面实习 估计也就是处理这样子的外伤比较娴熟吧，哈哈。”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没有？”拉塞尔看着杰森，后者说道：“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在有了食物和水之后，大多人的情绪都被安抚了，现在那边的几个管事的工会代表都已经谈好，他们也都开始轻点他们的人员以及找寻有那些条件制造袭击的人……老实说这样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因为没有人是真的想要暴动的，如果所有事情都逞心如意，就不会有人发出不满了。如果不是没有方法或者没法解决，也不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拉塞尔缓缓的说着，杰森看着他：“看起来你很明白啊，拉塞尔先生。”

“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有时候越明白就越会感到无奈啊。”拉塞尔叹息着说道：“明明有那么多其他发解决方式，却把别人逼到绝路上面，最后遭到了反击还一副无辜的样子，上层的人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啊。”

“是啊，简直就是一群白痴。”

“就是一群白痴。”

说道这里，两人都笑了起来。虽然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是这个答案可是全伦敦的共识。不会变更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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