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Jackson（3）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杰森有些疑惑，拉塞尔摆摆手：“因为这样不正常，那家伙不是一个单纯的偶灵我说过了，他是有怨念的，而且是很强的怨念。”

他说着，工厂大门被打开，安蕾修女走了进来：

“恶灵就在这下面对吗？”她看着拉塞尔和维克多，拉塞尔点点头：“那家伙现在应该是最强势的了，因为所有分身都被摧毁了，在他逃跑之前，我们貌似这是最后搞定他的机会了。所以我得知道他的弱点。”他看着杰森：“告诉我，那个会长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清楚。”杰森随即说道“我在市政厅时被情报部门安排进入这个工会内部进行潜伏，确实接近了这个会长，也知道他们在做的这些事情，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会长，是因为他的手段，表面上他是在工会层面为工人争取利益，但是事实上他却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混账，他干了很多事情，绑架勒索和借此要挟不在少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他死了我们更别想知道……”

“等等，拉塞尔，看看这个。”维克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翻阅过来了一个书籍：“这是个账单。”

“……我看看。”拉塞尔翻阅起了账单：“这个工厂注册是产品加工厂，但是实际上从去年开始这里就在进行武器制作。”拉塞尔翻阅着：“但是再此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他说着拿出了一打图纸，那是那些爆破玩偶的制作图纸：

“这些是我们找到的，机械师们改造玩偶变成炸弹的图纸，因为是在约翰手上找到的所以我们直接认为这是约翰制作的……但可能不是。设计这个图纸，改造炸弹的人是一个经验十分老道的机械师。这是塞拉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的。”拉塞尔说着抬起头：

“我们现在知道的，三个机械师至少已经死了一个，剩下两个生死未卜，同时不存在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不，是一个机械师还活着。”克伦突然开口：“我们在那边的地窖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属于吉利欧.凯恩。死法是被锐器刺入胸膛。”

“好吧，看起来已经接近答案了。老成的机械师什么的。”拉塞尔咬了咬牙：“杰森，告诉我实话，布鲁斯.特尔到底有没有孩子。”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杰森有点纳闷，但是拉塞尔随即说道：“他说他有一个儿子，但是他已经很老了，跟他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生活在多人环境中的人。”

“这一点我们也调查了，在这里布鲁斯是一个人生活的。”克伦说道：“这点可以肯定。”

“……我跟他说过话。”杰森随即说道：“他是个比较沉闷的老头，平时一个人在工坊里面做事情，很老的员工。感觉人还不错对所有人都很友好，他说过自己有个儿子，但是没人见过那个儿子。”

“最老的员工。”拉塞尔开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和混蛋会长最近的一人。”

“什么意思？”

“我好像有点头绪了。等等，维拉发来了什么信息。”看着一边的羊皮纸，拉塞尔深深吸了口气：

“好吧，所有问题都解开了。”

——

底层工厂，杰克森的玩偶不断的发出震动。

“呵呵……杰克森……朋友……”

“杰克森……等一等，在等一等……很快就好了。”可能拉塞尔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离开之后，仍有人停留在工厂之中。

“……老……爹。”

那里，一身工人装的老机械师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你会得到重生的……我保证……孩子。”

“这就是真相。”拉塞尔的声音突然的传了过来，布鲁斯转过来身子，面向来他。

“我一直以为操控杰克森的人是会长，但是杰克森杀了他，所以这一点已经是个错误了。”拉塞尔缓缓的走过去：

“真正的主人是你，你才是杰克森的契约人。”看着面前的老机械师，拉塞尔看着他。

“……拉塞尔先生。”布鲁斯看着他：“我不想这样的……杰克森他……他没有错……”

“是的，他没有错，他干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一开始就错了。”拉塞尔看着他：

“他并不是偶灵，就像刚刚你说的那样，杰克森是你的儿子，亲生的儿子。你策划了这一切。”说着拉塞尔坐了下来：

“你告诉了工会会长，你可以依靠灵偶杀人，并且怂恿了他，去杀掉工厂老板和工头。让他感觉自己手握了一件无敌的武器。”拉塞尔继续说道：“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你的这件武器是怎么得来的。所谓的杰克森为什么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

「我检查了玩偶，它确实没有魔法阵，但是有问题的，是制作它的材质，它的身体材质里面，有人类的气息。」

拉塞尔将纸张开：

“这就是答案。很匪夷所思，我们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没有魔法阵木偶能行动，事实上这是灵魂本身的力量。每一个都是杰克森，因为那些杰克森玩偶的原料里面，擦杂着一个人的身体。”拉塞尔看着他：

“是你的儿子吗？是他的身体，对吗？”

——

“这间工厂，在此之前从账单上面看出来，原本就生产过玩偶，而且有意思的是，生产的型号，就是我们现在面前的杰克森。”维克多将账单拿过来，对着拉塞尔说道。

——

“一切，这样一来就全部解释的通了。”拉塞尔看着眼前的人。布鲁斯的眼中，已经满含泪水。

“他……他是个混蛋，是个杀人犯。”他说着，好像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很苦，但是很快乐因为只是一个小作坊而已，能够干的事情并不多，但是至少每个人都在卖力工作，但是他……他是个混蛋。一个披着羊皮的饿狼，他串通工厂主，表面站在工人这边，实际上却收钱在办事——他想让我们帮助他，有的人拒绝了，那里面就包括我……那天，就是那天……如果我早一点回家……就不会……我的儿子，我唯一的骨肉被人绑走了。他干了无数这样的活，只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工人团体，亲属被绑架的我们只能卖力的工作，但是……我就不应该偷偷的跟过去的……我就不应该跟过去的！”

——

“那些人怎么办？孩子一直都在吵着要吃饭，烦死了。”

“反正筹码就在这里，回头处理掉就好了。”

“如果那些人知道了，他们会过来拼命的。”

“放心，他们可不会知道的，我们只要编一个借口，说我们把她们安排到了很远的地方生活，这一切就够了，反正，他们现在用完了，我现在有钱有势，有的是方法解决他们哈哈。”

“那尸体怎么办……？”

“这不是，有现成的办法吗？”看着后面象征着蒸蒸日上的锅炉，那人笑着指了指。

——

“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被扔进了几百度的原料加工炉里面！”布鲁斯大声的吼着；

“顺着那些东西，那些被熬制的像是浓汤一样的材料……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原料水，被注入到模具里面……被变成来一个又一个的工具，一个又一个的玩偶！唔……”

他说着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而我……我只能在工坊里面，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制作着，告诉我每一个我手上在做的东西……是我的儿子……他才六岁！”

“……告诉我，是谁赋予他最初的力量。”拉塞尔看着他：“谁，让他变成了灵偶。”

“……我不会说的，先生。”布鲁斯站起身：“他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他让我的儿子回来了……因为这样，我才能再见到杰克森……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这不是真实的。”拉塞尔继续说道：“他有可能是你是儿子的灵魂加工的，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杀了无数人，开始变成了一个恶灵，再这样下去他不会再有什么限制，你也会被他杀死。而且，其他的孩子，你应该知道其他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对吧？”他看着布鲁斯，后者点头：

“我……我和杰克森救了她们，在她们要被处理的时候，我把她们救了，现在她们很安全……在工厂外面的仓库里面，有水，有面包……”

“你愿意救他们，就说明你不是个坏人，布鲁斯。”拉塞尔走过去：“走吧，我们不会对你追究责任的，真的，听我的好吗，现在的杰克森正在自己整合灵魂，等整合好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是你的儿子了，他会是一个准备毁掉一切的恶灵，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布鲁斯……”

“拉塞尔先生，你是一个好人，那天在桥上我就看出来了。”布鲁斯抬起头：“但是我已经老的快要死了，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尝试做了这些事情，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依旧是他的父亲……他的罪，便是我的罪。”他说着，转过头，看着杰克森：

“老爹……对不起你。”这个时候，他左手伸出一把左轮枪，将其举起——伸进了自己的嘴中。

“不——！”

“嘭！！！”枪声响起，伴随着血液的碰撒，那个老年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溅起了鲜血。

“……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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