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深谈

琉奈看向商若水，在她前方的灵魂珠正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中。

“感觉怎么样？”安格斯问三人道。

夏无幻看这样手中的灵魂珠道：“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格斯收回夏无幻和琉奈的灵魂珠和剩余的灵魂珠全部交到商若水手中，“小心使用它们，精神力不要过度消耗否则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上次交给你的书你看完了吗？”安格斯问道。

商若水点了点头。

“那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事或者看见奇怪的东西？”安格斯小心地问道。

商若水疑惑地看向他，目光带着迷茫。

“哦，随便问问，不要在意。”

“之后呢？”夏无幻问。

“不要急年轻人，事情要慢慢来。”安格斯压压手示意夏无幻不要继续问。

商若水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夏无幻和商若水先离开后留下琉奈在安格斯的研究室中。

安格斯正誊抄着碑文的符号见琉奈半天没有动静，抬起眼皮问了一句：“小家伙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琉奈看向他，过了会才说道：“商若水的病到底是这么回事，老师真的有办法治疗吗？”

安格斯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羽毛笔，躺在椅子里看着琉奈平静地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对她的事情怎么这么关心？”

琉奈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他才轻声道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她和我很像。”

安格斯盯着琉奈深深看了一眼，合着手道：“当然有。”

“真的？”

“如果她能控制住她现在的病情。”

琉奈：“我还有问题。”

安格斯笑了笑，道：“你今天问题还挺多，说吧。”

“老师上次说她的病情是因为魔力反噬，为什么老师不是压制她的魔力而是要用那种特殊的灵魂珠去消耗她的精神力。”

安格斯听完琉奈的话不禁莞尔一笑，顿了顿才感慨道：“现在想想你应该快到七阶了吧？”

琉奈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应该和你说清楚了。”琉奈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从你们刚接触魔法时所有的老师以及书籍都会告诉你们魔力需要从外界吸收，是吗？”

“这些已经是基础知识了。”

“那你们是最初是如何施展魔法的？”

“我想大都是依靠念咒语。”

“一个没有魔力的人念咒语有用吗？”

“当然不可能有用，否则魔法已经在整个大陆普及开来了。”

“还记得你们的第一堂课吗？”

“冥想？”

“不错。冥想会让你们逐渐感知到这周围空间中飘散的魔力，这种能力和天赋有关却也和后天的练习相关。”安格斯看着琉奈，“但是，冥想本身也会产生魔力，我想到达六阶的你应该已经发现了。”

琉奈抓了抓头发道：“其实我学习魔法不到两个月就感觉到了……”

安格斯听了琉奈的话接着说：“境界太低的人因为内在产生的太少和外界吸收比起来差距太大所以很难发现，但是如果他们的精神力不断增强，总有一天他们就会察觉到这点。”

安格斯继续道：“而她内在产生的魔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从外界吸收的，这不是正常的现象，每个人的身体就像一个瓶子，瓶子在修炼的过程中会提升瓶子的容积，但是当魔力增长的速度过快，超过瓶子容量扩张的速度时里面的魔力就会溢出来。”

“老师说的很明白。可是既然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什么偏偏她却会‘生病’，既然她的魔力和精神力都如此之强，但是她看起来却很虚弱……”

安格斯闻言站了起来，他让琉奈跟在身后。两人一同来到了他那张放置长方体的桌子边，他指着那个混沌一片箱子道：“你看到的这个箱子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系统，它已经维持了三十余年，但是我每次去探查后计算发现这个箱子的所有的能量总和基本保持不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老师的意思是……”琉奈似乎已经悟到了 。

“在炼金术中的第一条便是等价交换原则。其实这条原则甚至可以统摄更宽广的领域。”安格斯继续道，“所以你应该能明白，她的魔力在透支她的身体，而溢出的魔力甚至会在无意中侵蚀她的身体，这便是最雪上加霜的事情。”

琉奈疑惑道：“那老师为什么消耗她的精神力而不是她的魔力呢？”

安格斯摇头笑道：“你还没有弄明白。精神力和魔力只是同种东西的两种不同表现方式啊。”

琉奈闻言心中一震。

安格斯继续道：“就像这块石碑的不同面，你从不同方向看过去会看到不同的样子，但它们都是石碑某部分的显现。”

“我明白了。”

“我用灵魂珠消耗她的精神力可以降低她的魔力溢出对身体的损害，让她看恐怖故事则是在转移她的意识，只是如果不当可能会有副作用……”

“副作用？”琉奈紧张道。

“嚯，我随口说说而已……”安格斯转移话题道，“只是对她精神力的消耗会对她的身体产生负担，如果能好好照料她应该可以慢慢恢复，如果她的精神状态慢慢好起来，那么她的‘病’也许会迎来转机。”

“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不在《魔法基础原理》中写出来呢？这样我就不用问你啦。”琉奈继续问道。

安格斯不答反问：“你说呢？”

琉奈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答案只有两个字，教会。”

琉奈明白安格斯的意思了，因为这种理论是在和教廷作对。思考良久之后琉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摩西学院他们用的是魔法吗？”

安格斯笑而不语。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琉奈生气道。

安格斯茫然道：“我不知道啊，你如果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去摩西学院去看看，去教廷看看。”

琉奈哼了一声赌气似的扭过头去，身后传来安格斯的声音：“今天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是尽一尽我作为老师的职责，从你当我的徒弟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管过你更没有教过你什么。”

顿了顿安格斯继续道：“不过因为我听妃丽尔说她已经教了你龙语魔法，所以我也不打算教你新的魔法了。”

琉奈噘着嘴道：“小气。”

安格斯笑道：“什么小气，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还需要我继续说吗？妃丽尔教给你的那些龙语魔法足够支撑你现在的境界。你要知道龙语魔法是现在大陆上最强大的魔法，这种东西龙族是绝不会外传的，她却传给你，实在是让人嫉妒。”

“龙族？”琉奈迷惑地转过身问道。

安格斯咳嗽一声道：“我是说龙语魔法是龙族的东西，一般人没有机会学，所以你一定要潜心学习。”没想到安格斯和其他人一样说着说着便絮絮叨叨起来，琉奈便想着赶紧溜。

“会的会的。”琉奈吐吐舌才溜到一边准备出门却被安格斯叫住了。

“有其他事吗？”琉奈道。

“虽然我没打算教你新的咒语和结印手法但是我会安排一些特殊的课程给你，这些可是不外传的哦。”

“什么课程？”琉奈问。

“到时候再说。”

“嘁。”

离开安格斯的办公室之后琉奈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没有回到礼堂而是准备回别馆。回去的路上，从正前方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这个人影的样子让琉奈想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人的样子。

然而当这个人走近后琉奈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人，而是一个全黑色的阴影，它在人行道上一步一步地走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即使走到了路灯正下方都是全黑色。

黑影就像一个漂浮的幽灵般直接从树木枝干穿体而过，并且这团黑影还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嗖嗖震动声。

琉奈心中一惊抽出剑后便追了上去，在再次看见它后柏尔修斯空中振出一道斗气直直射去，斗气刚和黑影接触便将黑影劈成两断，分离成两端的黑影没有再维持人的形状而是变成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逃逸。

“什么东西？”琉奈心中惊诧，想了想便紧追着黑影不放，几分钟之后黑影一头扎进了圣珏湖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正当琉奈困惑的时候，只见初月之下一个黑影快速飞过，但仔细一看那黑影背后居然生着两翼，当这个人影消失在夜色中后便又出现了几个人影，这些人紧跟在后似乎是在抓捕前面那个东西。

琉奈收起柏尔修斯防止它的光暴露自己偷偷跟在这群人背后。

一路上追在后面的人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有几次分开行动将黑影逼入了人烟稀少的广袤树林区域。

在追了十几分钟之后黑影退到了学园结界的边界处，似乎发现没有退路之后它一下冲进了漆黑的树林之中，后面的几个黑影发现情况后也立刻从半空降落到地面。

琉奈看着几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之后这几个人便朝着琉奈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会是发现我了吧，琉奈心中疑惑。虽然有些担心被发现，但是一想到他们比自己还要鬼鬼祟祟便放下心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不要发现自己，这样自己才能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琉奈这么想着转过身刚要踏出的脚步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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