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圣阶之战

别士巴教堂前的半空中巴门尼德吟唱出数道到冰封箭雨，凌冽寒风无数冰箭摧枯拉朽般将砖石墙壁摧毁殆尽。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被他们耗死。”尤利西斯道。

“现在不是和他们正面交锋的时候，这位言颂使太强大了，目前为止已经使出过十七种不同高阶魔法，别忘了在他身边还有一位泰勒斯。我们再等等，他不可能无限使用，总会等到他魔力枯竭的时候。”耶里昂。

“那就听你的。”尤利西斯道。

两人正悄声交谈着忽然一股毛骨悚然的精神力从背后锁定了他们，耶里昂和尤利西斯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两个对视一眼立刻看出彼此要说的那个词。

快走。

两人背向而去刚离开原地一个完美的球形大坑赫然出现在那里，没有声响也没有任何光芒，当它出现的那一刻那片空间的一切全然消失。

刚躲过巴门尼德的圣阶魔法“存在消失”，两人已经毫无战意。

“这地烂摊子交给希尔维亚那群老家伙处理吧，我们根本没办法和他们对抗了。”尤利西斯传音道。

耶里昂远远看了尤利西斯一眼回应：“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回去还能活着吗？”

“那就只能再次请求圣使了……”

耶里昂偷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叹了口气道：“只能这样了，但是给你呼唤圣使的时间不会太久，若是被发现……”

“在这里等下去也是死！”说完尤利西斯摸出一枚刻着复杂纹路的立方体，正准备颂唱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和他说话。

“等等！”耶里昂看向尤利西斯，“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和我说话。”

尤利西斯：“我也是……”

“好像是……是……是教宗大人！”耶里昂又激动又诧异。

两人听出脑海中的声音是教宗奥斯里克之后他们脑海中的奥斯里克的声音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你们可以告诉我我的名字吗？”脑海中的声音道。

“教宗大人你还活着吗？！”耶里昂激动道。

然而这个声音依然只是重复着那句话“你们可以告诉我我的名字吗？”，尤利西斯和耶里昂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两人精神秘语之后齐声答道：“教宗大人，您的名字叫做奥斯里克。”

“奥斯里克？奥斯里克……对，我的名字叫做奥斯里克。”

“我终于回忆起来了……”

耶里昂和奥斯里克的脑海中教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两人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如何，只听半空中的巴门尼德惊疑道：“怎么——可能！？”

“那现在你还有替身吗？”

说完只见千夜手指轻轻牵动扳机，就在要叩响击锤的一瞬间，从形意使头顶出现那枚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发出的红光一闪而过，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他身前，紧接着千夜的十几发子弹全部落入形意使身前的空间缝隙里。

琉奈吃惊地看着千夜手中的魔法铳，金属铳口的灼灼红光还未冷却。

“有了贤者之石我还需要替身吗？”形意使手托贤者之石收起身前的空间裂隙道。

千夜再次扣动扳机，那股波动再次传来，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几十发魔法子弹从四面八方射向形意使，可惜形意使似乎提前预知了千夜的行动，他这一次十分小心地唤出一个蛋壳形空间裂隙将自身整个包裹在内，四周的魔发子弹再次全部落空。

“只需小心使用这枚‘破虚’的力量便足以让我立于不败之地。”形意使不无得意道。

“是吗……”

“既然你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驱动贤者之石，那你一定是通过‘真名解放’来驱动它的吧。”

形意使讷然道：“这不是常识吗？”

“那么……”千夜抬起魔法铳对准形意使的头。

形意使哑然失笑：“没有用的，我知道你有圣痕之力，虽然还不清楚你的能力基础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圣痕发动的引导时间对于我来说足以反应过……”

千夜一边听着形意使说一边拿出几枚发光的子弹填装到魔法铳内，在形意使刚要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立刻直接扣动扳机。

形意使立刻察觉到千夜身上传来的熟悉波动，他意念一动想要驱动贤者之石，却发现贤者之石被另一股精神力控制而自己的‘真名’有一念的失效，仅仅是这一念之间的机会错失，形意使不得不放弃继续发动贤者之石转而立刻侧身闪躲，魔法子弹从他手臂穿过，立时血溅了一地。

形意使瞪大眼睛问千夜道：“你是怎么控制它的！？”

“我不需告诉你。”千夜淡淡道，说着她手指一勾那枚沾有血迹的子弹被回收了。

形意使心底一沉，他知道继续下去自己必定吃亏此时只能迅速摆脱两人，其他的只能交给外面两人完成了。

打定主意形意使操作贤者之石对两人划出几道空间黑线后，迅速用空间裂隙将自己包裹在内，同时另一只手则控制空间戒指往外抛洒大量即将爆炸的爆裂水晶。

一时间无数蕴含爆裂气息的晶石如雨般向地面洒落，而包裹形意使的空间裂隙则快速缩小眨眼便消失不见。

千夜见此眼前情景立刻抓住琉奈的手往回跑，虽然抱着莎琳有些不便不过莎琳的体重对琉奈来说完全可以用轻盈来形容，就在两人快要接近红色拱门的时候爆炸终于开始了，爆炸的震动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地下空间，一时间地动山摇甬道里落起无数尘土，接着是喷涌的紫金色烈焰用比声音还要快的速度朝着两人追来。

三人一穿过大门，千夜立刻转动拱门上的时针将它调到下一个区域，甬道中的侵袭而来的火焰立时消失，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消失了？琉奈有些诧异。很快就像是在回答琉奈的疑问般，地下空间又发生了一次整动。

千夜撩起飘逸的墨发，她凝视着周围的石柱和思绪仿佛飘到了另一个时空。

琉奈看着怀里陷入沉睡的莎琳，看着她可爱而纯净的脸庞，不由得想起当日在弥尔顿预赛上莎琳的表现露出微笑。

“你笑什么？”

千夜冷冷的语气将他拉回现实，琉奈对怀里的莎琳呼唤道：“莎琳，该醒醒了。”

“她不是昏过去了，而是被临时封住了感官。”

“那该怎么办？”琉奈着急道。

“封印消失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不过，这里已经不能待了，我们要赶快出去。”说完千夜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琉奈刚才把注意力放在莎琳身上所以还未解其意，但是当琉奈看到地上的柏尔修斯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地上涌起了一股黑气，有一种薄膜般的黑色物质覆盖在剑身。

琉奈收起剑也准备带着莎琳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只见满面的墙壁出现无数只手还有几个人形的东西从墙体中爬了出来，不过他们行动速度十分缓慢也没有任何智力，似乎只是本能地朝着人的方向移动。

教会地下室怎么会有这种污秽的东西？

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小，似乎刚才的爆炸破坏了某处的法阵，周围的空间有崩坏的迹象，此地不宜久留了。

巴门尼德正搜寻着耶里昂和尤利西斯的踪迹，忽然就在教宗奥斯里克“被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阵古怪的波动，接着虚空之中一道红色焰剑朝着天上的巴门尼德飞去。

只见泰勒斯手中寒光大作，一道寒冰盾护在巴门尼德身上，令人意外的是这把焰剑只到半途时附在剑上的绯焰却消失了，整把剑变成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废铁，泰勒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化作冰渣。

“怎么——可能！？”巴门尼德望着地上奥斯里克，看到他的身体在几次明暗转换后逐渐稳定下来，心下震惊万分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终于奥斯里克的身体彻底脱去虚化，完全破除了巴门尼德的“非存在”判定。

奥斯里克用魔法简单修复伤口后望向巴门尼德道：“真是不错的‘魔法’，已经超凡入圣接近‘真言’了，可惜它还不完整。”

巴门尼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他，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你在通往圣阶的路上令你顿悟的是‘存在’吗？”奥斯里克问道。

巴门尼德默然不语。

“我想你之前也一定使用过它，不过你的这个‘魔法’若是用在死物之上则是完全体，若是用在人身上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漏洞。”

“为何？”

“因为人与死物不同。死物没有自我思考即使中了你的魔法也不会反抗，最终就是真正的存在消失。但是人不同，人有自我的思考，当你判定我为‘非存在’时，我的意识会与你赖以为基础的核心概念‘存在’产生冲突，最终当我的意识彻底从混沌中逐渐清明时，你的魔法自然就被破解掉了。”

“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

“那句话就是‘我思故我在’。”

奥斯里克刚要说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接过了他的话。

“谁？”巴门尼德的目光迅速锁定来人的方向。

“笛卡尔？”奥斯里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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