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抗者与奴隶（上）

时光荏苒，从我下定决心开始锻炼身体开始，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我已经学会了流利的说话方式，和其他的熊猫人不一样，而且还学会了走路奔跑以及爬树。

天气逐渐变冷了。最近，男性熊猫人们捕捉到的小型猎物，像是山鸡和兔子等等越来越少了，山里的叶子和果实也，慢慢地枯萎腐烂了。

“死的，颜色.....”

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就只是几个晚上的时间，早上起来之后整个世界就已经被覆盖住了。平时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飞鸟，昆虫们全都不见了踪影，树枝上的小型啮齿动物们，山洞里的熊们，包括我发出的高喊全都成为了雪的食粮，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在这样的季节里，没有养成冬眠习惯的熊猫族女性们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寻找一种叫做‘莱姆’的，植物的根茎。这种植物的根茎非常粗壮，或许是土豆或者番薯的祖先吧？没有尝过味道的我也不好回答。

从外面世界回来的母亲抱紧了我的身体，坐在火堆旁边。她的手脚非常冰冷，应该是和大家一起挖开冻土需找过食物了吧？母亲用琪琪果的外壳里盛了一块来自洞口的雪，和大家一起架在猛犸象的长牙上，煮着热水。有些人的碗里漂浮着植物的根块，有些人的碗里有昆虫的蛹，但是大多数的人碗里什么也没有。看样子莱姆的根茎并不足以支撑所有人的生活。

“米莉，我的，给你。”

“没事的，菈菈，你自己，吃吧。”

一位平时经常会和母亲一起出人的女性熊猫人想要把自己的汤交换给我的母亲。她应该是觉得母亲必须补充营养以便抚养我吧？可是母亲却笑着拒绝了她。

对生活在遥远古代的她们来说，缺少食物的冬季就意味着必定会有族人牺牲。婴儿，老人，还有受伤或者身体虚弱的人，你没有办法选择自己亲近的人活着，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讨厌的人死去。你能做到的就只是祈求自然的恩赐。

在这样的季节里，父亲也少见得停下了生殖行为，带着男性成员们出门集体打猎，甚至半个月不见踪影。在这样的天气里还会出来活动的也就只有猛犸象剑齿虎双门齿兽之类的吧？我不清楚，可是想要让更多人活着就只能这么做。

其他的男性更不用说，在这种时候浪费精力无异于自杀行为，更何况他们还需要面对巨大的史前野兽。

这一次，非常幸运地，父亲带领的团队在女性成员还可以忍受的情况下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了一只猛犸象的尸体以及剑齿虎的尸体。

为了方便携带，肉少的部分，比如头领和爪子，还有容易腐烂的内脏以及沉重的骨头等等已经被提前除去了。这样的行为同时起到了放血的作用，让带回来的肉没有那么腥。

当然，在回来的路上会不可避免地吃掉一些肉，这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远远地闻到味道，听到脚步声，女性的熊猫人们纷纷聚集到村口迎接她们的领袖，迎接勇敢的男性熊猫人们。只是......就连我也能看出有些人没能活着回来，而且父亲也受伤了。

“放心，没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许多女性熊猫人抢着去搀扶父亲，但是父亲却像个强者一样拒绝了她们的帮助。

简单整理了一下父亲的话，他们好像是在运送猛犸象尸体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剑齿虎以及当地一种巨型狼的攻击。幸运的是剑齿虎不喜欢一大群一起行动，而遭遇到的巨型狼也只是负责侦查的个体，没有恋战。剑齿虎的尸体也是回来的路上得到的。

我也因此得到了一块新的兽皮，作为之前那块兽皮的代替。只是和之前的那块一样这两块兽皮都是单纯从死去的动物身上割下来清洗晒干之后就投入了使用，或者说熊猫人并没有掌握缝纫技术，又或者说成年熊猫人根本不需要其他生物的毛皮来保暖。所以呢，这块新的兽皮还是没有非常合身，更准确一点说我的下面感觉有点凉凉的。

至少，父亲没有受重伤，也没有中毒，食物也暂时确保了下来。每一个人都感觉到皆大欢喜......真的是这样吗？不，并不是，有一个人等待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古，决斗，跟我，赌上，族长，地位，女人。”

有一个人从男性熊猫人中站了出来，可以看到他是这里仅次于父亲强壮的熊猫人。我认识他，没错，他就是那个想要对我的母亲动手的人。

“.拥有，两个字，名字的，食牙，要向，拥有，一个字，名字的，古，挑战吗？”

名字的长度，这是熊猫人从古至今的习俗，拥有越短名字的人拥有越强的力量和地位。但是，名字也跟自己的出生有关，我的名字尔就是因为我是族长的儿子才会得到的，并不是说我已经有了能跟父亲匹敌的力量。下克上，非常简单而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在与族长的挑战中获得胜利。

“把你，打倒，我就是，牙了。”

食牙等待的就是父亲受伤的这个时候，就算自己打不过全盛状态下的父亲，只要对方受了伤的话......

“混蛋，居然，乘人之危，你觉得，大家，会认可吗？”

“做梦，就凭你，怎么可能，战胜，古。”

女性的熊猫人们反对了这场决斗，在她们眼里就算是受伤的父亲也比食牙要来得可靠吧？靠不住的首领就只会把群落带向衰落，带向灭亡而已。

没有女性的支持，食牙转身寻求男性同胞们的呼声。

“你们，就不会，不甘心吗？反抗，或者，被奴役，是，一辈子，看，古的脸色，还是，去相信，那一丝，可能性。支持我，等我，成为族长。我会允许，你们，抱任何女人。”

“反抗......奴役......”

“脸色......女人.....”

不得不说，这位仁兄的口才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那一份决心以及提出的条件都非常地吸引人。他甚至让那些从来没有想过拥有自己的东西的人开始了思考，如果他诞生在合适的时代，或许会成为引领人民摆脱约束，压榨，改变一个朝代的英雄吧？

可他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食牙......我答应，你的，决斗。”

我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察觉到了男性熊满人们的不满之心，想要用力量让他们闭嘴。还是说只是想像一个男人接受一对一的对决。无论如何，一场决定了氏族未来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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