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将军出山

钱钧看着送粮的车队如约而至，心头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粮食，今年的北汉的百姓能安全过冬了，而自己在北汉朝廷的地位也能一跃千丈。反观博源这边，刚走马上任，头都要炸了。在这几天忙的吐血。

刚布置好军队的训练问题，就要马上动身出发前去乡间查看今年土地欠收的问题根源，最后发现是这几年的穿过中部地区的雁荡河造成附近土地洪涝，而南部的部分地区由于干旱导致许多地方不是被淹就是干旱导致颗粒无收，整个中部地区几年整治下来只是在周围小修小补，使得根源问题没有解决，导致中部地区今年交上来的粮食成绩很不好看。

“你们就围绕着这河流修修补补一些堤坝，这怎么能防止洪涝的，你这里一旦决堤，下流的村庄不就被淹了？”

博源看着这些人围着河流修建了一些土坝，想挡住河流汛期时河流淹没周围的田地。这原本就为人力着急的博源头大的要命，看来还是得重新规划一下人手问题。最近由首都地区引回来的难民逐渐增多，主要聚集在郦城附近。

“去，把田卫叫过来。”

田卫何许人也，这是一个常年混迹在山间河流的一个人，对中部区域的河流和山脉的走向聊熟于心，这几天博源每天都要探查这人在何处的情报，一有消息就扔下手中所有的活计，赶紧策马前往情报报给的地点去寻找，一连几天，几乎都没有睡好觉。

终于在这两天寻到了这个不经常出现在人类活动区域的家伙，整的博源几天内没有精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啃干粮。

“大人。”

田卫被手下人快马加鞭地抓到博源身边。

“你看，这条河经常泛滥成灾，而南边的干旱问题也没解决，你认为如何解决。”

“臣下认为，这雁荡河，作为穿过整个北汉中部的河流，与漓江一样构成了中部平原重要的水资源，而前方的郦城作为两河之间最短的地方，可以通过郦城将两河链接，不仅能让原本就水流量较少的漓江获得充沛的水源，还能疏通雁荡河那汹涌的河水，不仅能解决雁荡河常年泛滥和漓江南方干旱的问题，此乃一举两得的方法。”

“好，那就由你组织人手进行施工作业，请阁下马上报备这个计划。”

博源跟着检测完在哪里施工最为省去工时和劳力后，马上从原本打算全部编入军队训练的青壮年划出一半由田卫组织修缮漓雁运河，并修建沿河道修建各种小渠和水利工程，这项计划的计划书起草后立马交到了在洛城的李晟手中，李晟看完计划书后，立刻同意，并从洛城等东部人口密集的地方调拨工匠人手。

现在眼下的问题就是北部依旧肆虐的游牧的残留武装和诸侯们支持的土匪山贼了，李晟回归洛城的这几月，每天都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泡在文书的工作中去，根本抽不出时间出门。

正巧钱钧回到了洛城，李晟立马拜他为上卿，让他作为自己的中常侍，把繁忙的工作都丢给了钱钧处理，自己腾出手来去校场观摩军队训练，自从博源一走，这洛城的军队训练可就没人了，虽然将军众多，但是李晟一直不放心，只有一人，他心中有底。

这位是曾在自己祖父手下成为一名将军，并着手编制军队，在西部抵御多次西戎进攻，并率军长驱直入西戎腹地，让西戎十几年都不敢与北汉军队正面交锋，直到自己觉得自己过老不适合再留在军队了，并在父亲任上辞官回家。

这位大将军与杨渊有着不小的交情，曾经因为一些小事，两人经常大吵大闹，并同为酒徒，两人经常在酒肆交谈自己对国家的看法。为此李晟专门从书楼里把杨渊给扯了出来，并让他挑了两壶好酒，这才上路。

乘坐着马车，两人拨开帘子看着街上，原本人满为患的街道，人少了不少，难民基本上都被征集去往中部地区，而原本闹哄哄不安全的街道也在军队的治理下，重新恢复了秩序，这下人们不担心东西会被那些连饭都没得吃的难民们偷走了，人们也敢在街道上摆起小摊，原本被阻塞的商路被重新开辟，小商贩们也络绎不绝地回到洛城。

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热闹繁华的洛城，；来到了乡下的小道上，马车在一处田地前停了下来，马夫小心翼翼地拨开车帘，探头跟里面的两人说：“两位大人，到地方了，一共五文钱。”

杨渊扭扭捏捏地从自己的荷包中掏出五文钱，滴到了马夫手中，两人双双下车，站在田埂上，看见下面一个灰白头发的老人用着锄头麻利地干活，虽然年老，但是他身上的肌肉非常清晰，一眼就能看出这老头不是一般人。

“这位就是许佑，是当年的大将军。”

“杨渊，今天这么早就来喝酒了？来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酒。”

老人粗犷的笑声回荡在田野上，那人扔掉手中的锄头，三步两步就跨到李晟面前。

“呦，还带了个小跟班，我瞅瞅啊，这是你新招的书童吗？感觉年龄有点大了，书童还是十岁的好啊，听话。”

许佑拿过杨渊手里的一壶酒就往嘴里灌，杨渊无奈地朝李晟笑了笑：“没办法，他就这脾性，他这人的消息不灵通，估计现在连先王是否健在还不清楚呢，请王上不要见怪。”

李晟没有说话，倒是看着许佑拿着那壶酒一直再喝着，一会功夫，一壶酒就进了许佑的肚子里，许佑喝饱了，把壶交给了李晟，眼睛还盯着杨渊手里的那壶酒不放。

“知道你要喝，总不能在外面的地里喝吧，瞧你那点出息，赶紧的，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哎呀，没办法，现在要给田地松松土，累死我了，不小心就喝光了你的一壶酒，现在你也是太傅了，不会像以前那样小气了吧。”

“诶，你要谢就谢王上，他托我带了两壶酒来找你。”

“诶呀，王上给我这个年老体衰的老人什么酒啊，你铁公鸡还是那么一毛不拔嘛。”

“你在说，你这张臭嘴的毛病永远都改不掉。”

“好了，在下有一请求，请许佑将军出山，国家现在是用人之际。”

李晟把酒壶塞给旁边吵吵闹闹的杨渊，打断了两人的大吵大闹，许佑倒是吓了一跳，果然杨渊把这个小娃带出来不是一般人，自己倒是老眼昏花，很久都没看见朝中那些官员的衣服用料了。

“哎呀，不行，不行，现在我已经告老还乡了，实在是当不起将军这一重任了。”

“自父亲阵亡，我北汉面对西戎铁骑的袭击和北方诸侯的摇摆不定使我们国家根基摇动，现在急需大军北上安定，让那些诸侯们血债血偿，而寡人父亲的尸首依然没有全尸，请将军出山，教我们治军之道。”

“你是？”

杨渊为旁边的许佑说明道：“这位是现任国君李晟，先王因为焦城战败导致身亡，现今先王的头颅依旧没有找到。估计是落到了西戎人的手里。此乃国仇家恨，而你最了解西戎和北方诸侯的嘴脸，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

国家百废待兴，今天你不从，我就绑了你。”

许佑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铁公鸡是打不过我的，还要绑我，不过国君亲自到来，不嫌弃我这等老匹夫，我心中可是很高兴啊，而且先王待我不薄，现今尸首还在敌人手中，我咽不下这口恶气，自然要为先王出了这口恶气，让他们见识见识北汉军队的厉害。

不过啊。。。”

“懂了。”李晟拿过杨渊怀抱着的酒壶，给许佑递了过去。

“诶诶诶，老匹夫，你想喝我的这份，这可没门啊，你和爽了，我喝什么啊？还不快带路。”

三人步行到了许佑的住处，今日钱钧在书堂熬夜批改奏折，心中老是默念：大王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不想加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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