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意料之中

“干嘛呢你们这是！”

犹如摩西分开红海般，身高马大的体育老师分开人墙带着身后的女孩突入重围，一张朱元璋似的马脸不怒自威，目光扫视一圈，周围围观的学生瞬间便一哄而散。

“搁操场看什么看……去去去，散了散了，该吃饭的吃饭该上晚自习的给我去上晚自习！”

体育老师扯着破锣样的嗓音吼道。

还犹豫着要不要留在原地吃瓜看戏的几个学生终于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还算靠谱。

苏瞳点了点头。

可马脸老师又转头看向她，横眉竖眼恶声恶气问道：

“你怎么不走？去去去，上课去！”

“……”

白夸了。

苏瞳颇感无奈，指了指已经安静下来的苏同：

“我是看着他们两个打架的，这个人……也是我的同班同学，老师您要调查情况的话还是需要找我们了解吧？”

马脸略微吃惊，可并未拒绝，只是奇怪于女生面对他不卑不亢的态度。

很少会有学生会用这样的态度面对他，毕竟他不只是体育器材室的值班老师，还身兼副校长的职位，所以绝大部分小兔崽子见了他就变成老鼠，畏畏缩缩恨不得绕着他周身一百米外跑。

当然，他虽严厉，但不是不讲道理。

所以马脸表情微有缓和，点了点头道：

“好，也有道理……那边你们俩，给我过来！小屁孩不好好学习还想着争强斗勇搁后操场打架，跟我到办公室老老实实交代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回归威严。

苏同虽然刚怒火上头动了手，可冷静下来还是很聪明的，当即垂下头来一副“我有错我认罪”的模样，跟旁边被揍懵的大兄弟乖巧跟在马脸老师背后。

老师冷哼一声，倒没再说什么。

只是刚刚拉架的那几个人里突然跑出来一位，是个戴着眼镜其貌不扬的男生，他推了推眼镜道：

“我是全程看着他们打起来的，也可以作为目击者……或者说证人。”

苏瞳眯起眼来。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眼镜男，倒并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

小屁孩实在是会整活，这才脱离视线多久就能惹出来这么麻烦的事……上次不是挺能忍么，还想着翻盘的绝命一击，这次怎么被人稍微挑拨一下就打了鸡血一样跟人掐起来？

苏瞳想着，却不自觉微笑起来。

真是的啊……

一次又一次这么下来，真觉得他是很好欺负么？

……

四人随着老师来到办公室。

马脸老师黑着脸在椅子上坐下，端起办公桌上那只有“为人民服务”的大搪瓷茶缸，喝了口茶，这才“咣”一声把大茶缸磕在桌上，斜着眼看苏同和他旁边的大兄弟，厉声问：

“老实交代。你们俩怎么回事！”

校规里对打架寻衅滋事的处分最严重的直接就是劝退，苏同这俩人造成的影响还不算恶劣，但保底也是记大过，严重点的恐怕直接就留校察看一年了。

所以两个人这时候倒是听话。

大兄弟先咧了嘴，给老师看自己脸上已经肿起来的伤，卖惨道：

“老师，你看啊，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当时我就跑步呢，他就突然从内道绕到外道撞我一下，我还奇怪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他就一脸凶相瞪我，还骂我没长眼睛……我就说了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他就上来打我！”

苏瞳在心底暗暗给他点了个赞。

且不论这大兄弟刚刚被苏同按在地上摩擦的凄惨模样，只单单说他这精湛演技，几乎声泪俱下的小委屈模样……当真是奥斯卡欠丫一小金人。

她苏瞳愿称丫为最强！

可老师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就转过头去看向苏同，问道：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

但以往牙尖嘴利的男孩这次却熄了火，只是闷闷地低着头道：

“是他先撞的我，也是他先动的手。”

没有更多解释。

老师便皱起眉来。

他本就生了张不甚讨喜的脸，如今深深皱眉，看起来就几乎可止小儿夜啼。

所以显得更加恐怖也更加威严。

摆出如此的唬人气势，马脸老师便低下头，凭着执教二十余年的经验逼视眼前两个学生，目光冷若冰霜，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里寻出什么端倪。

可并没有。

无论是大兄弟还是苏同都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只从表面观察无从得出结果。

“啪！”

老师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脆响之后便是压抑了愤怒的咆哮：

“装！都给我装是吧——你说他先动手他说你先动手，两个人都想推脱责任？那就祈祷吧！祈祷你们这俩小兔崽子运气够好，不然可别让我给逮住咯……让我逮住必定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然后他转头看向苏瞳。

略微平复情绪，尽量和蔼可亲地问：

“同学，你是旁观者对吧，那么能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苏瞳便乖巧点了点头：

“好的……不过说起来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已经打起来了，所以要说他们为什么打架我倒是不清楚。”

老师闻言相当苦恼，用粗糙的结了茧子的大拇指摩挲着搪瓷茶缸。

“可不是有监控么？”

苏瞳突然问。

虽然一中比不上便宜妹妹上的贵族中学，可摄像头什么的还是一应俱全，更不要说最容易发生肢体碰撞等意外事故的操场，理应有完备的监控设备才对。

没想到说到这里老师竟然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后操场的监控摄像头刚因为线路损坏而停止使用，还没来得及去请维修人员，所以……”

“所以不能用是嘛？”

苏瞳眨眨眼。

“……是。”

马脸老师更加尴尬，索性转头询问那跟来的眼镜男来缓解气氛：

“这位同学，你看到他们两个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看到了。”

不出苏瞳预料，眼镜男相当自信地点了点头。

而老师自然大喜过望，追问道：

“那你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如此，在苏瞳，老师，大兄弟和苏同的注视下，眼镜男伸手便指向苏同，沉声道：

“他先动的手！”

[未完待续]

——

雪夜大佬吓我一跳……

（擦汗）

总之谢谢大家的月票，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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