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界外之都的中二病

“你可没有资格说我呢。”名叫戈薇妮的少女，似乎很是无奈，她打量着这个黑衣青年。“所以说，你的名字？”

“ovuvuevuevue·enyetuenwueuvue·ugbemugbem·osas”黑衣青年用他认为幽默的方式，来打破这古怪的气氛。

冷幽默，有时候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黑衣青年心中其实很慌，他担心无端用梗和冷幽默不足以缓解少女对自己的疑心。

“guna”戈薇妮淡淡地说到。

太好了，她接梗了！黑衣青年如释重负。

“好吧好吧，只是遇到老乡有点激动而已，在下是因佩里亚第一皇朝的阿尔曼大帝，阿尔曼·冯·巴里亚纳斯。”自称阿尔曼大帝的黑衣青年，挺直了身子，朝着戈薇妮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身为皇帝的他，平时倒是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下人对他行礼，这么向人行礼，已经是好些年没做过的事情了......

但对方几乎是无视了他的屈膝礼，薇妮听完疑惑地自言自语起来：“因佩里亚，咦？难道在我宅在这里的这几年时间里又复辟了？”

“所以说你到底是宅了多久啊……”阿尔曼只好站起来。

“不久不久，也就几十年吧！”戈薇妮随口回答。“也许更久？居住在这个地方可让人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呢...真伤脑筋。”

“所以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是在和装成女大学生的大妈聊天吗？”

“你说谁是大妈啊！你自己不也是大叔了，而且比起那个问题，我倒是很好奇，因佩里亚好像很早以前就被我们灭国了啊？”戈薇妮挠了挠头。

“亏你还能在敌人面前这么淡定地问这种问题啊。”黑发少年看着她，又看了看雨伞桶里的剑。看来这个少女也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这时候应该试着用眼神压制压制她。

于是阿尔曼就这样瞪着戈薇妮，像个笨蛋一样。

戈薇妮调皮地笑笑，装作很在意的样子说着：“喂喂，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乱来啊，要是把这些零食打没了我又要被大人骂啦。”

完全认真不起来啊，这个女人。黑发少年这样想着，对方又发问了。

“但是，我记得因佩里亚是皇帝选举制吧，而且你是巴里亚的巴里亚纳斯家族的人，我没记错的话巴里亚纳斯可不是选帝侯哦？”

“那是什么时代的事情啊，巴里亚42年前就并入因佩里亚了，巴里亚纳斯算是北因佩里亚四国里繁荣度排行第二的地区了。”阿尔曼叹了口气说到。

“北因佩里亚四国？”戈薇妮一脸疑惑。

“就是威伦西亚王国(Königreich Venoncia)、柯萨利亚王国(Königreich Kosaria)、布洛尼亚王国(Königreich Bouronia)和巴里亚王国(Königreich Bauria)！”

“看来我宅得有些久啊。”少女点了点头，似乎是承认了阿尔曼的说法。

“而且，皇帝选举制早就被废除了，是我亲自废除的，我可是建立了因佩里亚第一个中央集权皇朝的阿尔曼大帝啊！”阿尔曼继续说到。

“中二病？”戈薇妮歪着嘴角看着这个自信的家伙。

“彼此彼此。”

“不过有一点我不敢苟同，你说因佩里亚过去没有中央集权的皇朝？因佩里亚在我家大人的时代不过是她掌控的一个行省罢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情？你们难道不是一群跳大神的人吗？”

阿尔曼回想起过去在异世界生活的光阴，尽管乌鸦斗篷骑士团的大团长曾让他对这个教廷和其信仰的伪神概念有所改观，但总的来说...那就是害人的邪教啊。

“这么说话是会遭报应的哦，说不定下一个跳大神的就是你咯。”戈薇妮白了他一眼，转身向货柜后面走去。“那么，跟我上楼。”

阿尔曼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木质台阶在二人一前一后的脚步下吧嗒吧嗒响着。黑衣青年看着女大学生的背影，忍不住思考起她来。

戈薇妮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女大学生，却偏偏有个戈薇妮·冯·希尔伯慕斯的名字。所谓冯·希尔伯慕斯，就是来自希尔伯慕斯的意思吧。阿尔曼对这个姓和这个姓所代表的地方，都不算陌生。

那是一座位于因佩里亚帝国-威伦西亚王国东部，位于凡洛尔尼亚平原西南方的城市，传说是某个神明一夜之间建成的，黑羽教廷一直坚称是西莉娅的神迹。

希尔伯慕斯城，被他手下的骑士们屠杀了七天七夜，因为这地方是黑羽教廷的老巢，是异教徒的大本营。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希尔伯慕斯已经是一座鬼城了。想到这里的黑发青年微微皱眉，是的，他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人，他的手上也有很多人命啊。

同样有大量无辜的人因他而死，那么，在这个邪神面前，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诋毁它的神格呢？既然它想要自己的灵魂，那就当作赎罪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灵魂。

这么想着的黑发少年，发现眼前的戈薇妮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么？”

“是的，大人就在前面那间房间里。”戈薇妮先是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郑重地向房间的推拉门走去，敲了敲门。

“什么事，戈薇妮，我不是说了，今天不想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吗？”一阵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黑发少年头上冒出一阵冷汗。这还真是恶魔般的声音啊。

“西莉娅大人，是自由者阿尔曼·冯·巴里亚纳斯请求觐见。”

等等等等，请求觐见？我不是，我没有啊！而且那个自由者又是什么东西。

“那你让他开门进来，你先退下吧。”又是这股低鸣，戈薇妮眼神示意着黑发少年去开门，自己则是退回楼下把楼梯口的门关上了。

黑发少年如临大敌，如今武器也不在身边，自己大概是真的要被献祭在这里了。这个伪神听起来好像是真的有那么回事，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老式的推拉门向左侧划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概是很久没有上过润滑油了。

黑发少年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早就盯着门这边的那个白毛恶魔的红眼，四目对望，他瞬间石更，不，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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