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归宿,与紧急的派遣,
两个不同的世界进行着完全相反的行动,
朝着他们所预想的同一目标。
无限也并没有停下,在吃完了晚饭清理完木屋内的垃圾后,他打算再次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漏洞”,打开虫洞的方法。
“晚上好,无限哥哥。”
而弦音,就如同知道了无限的这一想法,早早的站在了门口。
“嗯,晚上好。”装作若无其事,想要把负面的弦音遗忘,但越是这么做,就越是在意。
“怎么了?无限哥哥你好像愁眉苦脸的。”
就好像一位正常妹妹一样,弦音耷拉着脑袋看向无限,眼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甚是可爱,只不过,
“能告诉我你进行这场游戏的目的吗?”
无限对此并不感冒,他只在意他所疑惑的,这就比如,弦音的真实要求。
“不行哟,无限哥哥,明明都已经那么安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弦音靠了上来,
无限来不及反应,樱粉色的嘴唇便贴上了无限的耳旁。
感受着彼此间的呼吸,想要抵抗的无限,最终将双手停留在弦音那小巧的肩膀。
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仅有无限半身高的弦音,在没有引发魔力的情况下,冲进了无限的怀里——这本应是不可能的,无限对弦音有着防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做到了,而且十分完美,
考虑到这一奇特的状况,无限并没有选择反抗,而是选择将双手放在弦音那小巧的肩膀上,放出魔力进行感知。
弦音对此并没有多介意,而是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她对着无限悄悄低语道,
“我很满意哟,无限哥哥。”
“可以离开了吗?恶魔。”
几乎就是瞬间,
弦音离开了无限的四周。
以至于无限的双手还停留在空中抓着空气。
“我的身体怎么样?很棒吧——”
无限冷哼了一声,
对于弦音,越是进行感就却越发的捉摸不透,
身体内毫无概念流,即便是死人在死去时,体内的概念都会被“死亡”覆盖,即便尸体化作灰尘,这份概念依旧会残留在存在于世的每一处。
而在弦音的体内,无限只看到了空旷,
那里什么都没有,能看见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魔力。
“那只是你的投影吧,为了这场游戏,你到底做了多少这种投影。”
无限猜想道,为了验证这一想法,他询问道。
“谁知道呢?我对于这只东西又不懂。”正如预料中的那样,弦音只是单纯的装傻,对于所有情报只字不提,“啊对了,无限哥哥。”
“还有什么事情(任务)吗?”
“姐姐偷偷跑出去了,帮我把她带回来可以吗?”
“这种事情你自己去做不就好了?又没有无法离开木屋的诅咒。”
“我讨厌‘家人’离开我太远,我过去的话很有可能忍不住把她杀了,没问题吗?”
弦音微笑着,
以天使的形象,发出了恶魔的口吻。
“知道了。”无限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为了防止她干出出格的事情,只好先收起今天的目标,转而暂时将即零带回来,而如果快的话,无限还有时间。
“那么她在哪?”
“今天你们钓鱼的地方。”
“......”
无限看向了满天的星辰,短暂的停留后向着白天的湖边走去。
初见之后,
即零就再也没有展示过强势的一面,相反,大概是出生科学家族的原因,她的心思与行事皆即为细腻,在闲着的时候偶尔也会在房间内进行一些简单的研究——因为弦音不允许他们进行复杂工作。
所以,无限能大概猜到这一切的原因,想来也是早上那段被无限忽视的谈话。
来到湖泊边上,
无限四处张望,搜寻那些埋没在黑暗中的人影。
这时,
“抓到你了!”
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
将无限紧紧的抱住。
“即零别闹。”无限挣开了那双手,却在转眼间再次被抱住。
“......”面对无限的样子,背后的声音沉默了。
“大晚上的跑出来怎么了?”
“......”
“好了别闹了,回去吧。”无限有些不耐烦,他将魔力引导向自己的手臂,试图强行将即零的手挣开,但是——
那双手却像是上了胶水,面对无限的挣扎无动于衷。
“我还有事,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
“会杀了我吗?”
话语中断,
焦急的无限意外将魔力提升到了对敌级别,直到这时无限才发现了那双手的手指有了肉眼可见的弯曲,小拇指甚至因此渗出了血液。
“抱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情急之下无限对着那双手开始了治疗,
但是,却完全没有效果。
对了,
他又忘记了,
对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那不过是承载着人类记忆,拥有着人类感情的,
“机器。”
即零将脸贴在无限的背上,
湿润的眼泪穿过了情报局的制服,冰冷了无限的皮肤。
“为什么……”
“我好歹也是顶级科学家,这种事情稍微考虑一下就知道了。”她笑着,泪水却不断流淌,最终垂落进湖水中,化为了寂静,
“毕竟,我怎么可能三天内就喜欢上一个人啊。”
“刚刚的谈话,你听到了?”
夜晚的风拂过脸颊,
耳边没有虫鸣,也没有蛙叫,在格外安静的环境下,即零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我转装了**”
“**......”事实上,无限对于**并不太清楚,在魔法时代这种东西早就消失了,但是它的效果,这个名字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们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投影吧。”
即零松开了手,
无限得意转过身直视着那位憔悴的少女。
“我之前就很奇怪,我就说嘛,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哈哈哈。”
残酷环境中的打趣,试图缓解氛围,却将这份残酷加强了千万倍。
毕竟察觉到自己只是个机器(投影)后,自己所有的记忆与情感都是假的,又有谁能冷静下来。
“无限,我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人类……”
这是弦音自身的失误引发的结果,因此无限并不担心弦音伤害她们,只是——
人格崩溃——无限所面临的问题,也同样摆在他们的桌面上。
但是,即零所获得的信息并不完整,
她只清楚了投影的存在,她所说的不过是在结合了自己实际情况后得出的结果,但那始终是猜测,无限依旧可以做到,
他可以欺骗她,将事实再次隐瞒,想必即零也在等待着那个结果,
即便明知那是虚假的答案,但若是出自无限的口中,即零也能够将其放下。
然而偏偏,无限也只是个人偶。
一切都以规则行事的无限,无法伤害她人,亦无法倾诉谎言,
虽然由于身处异世,加上久违的日常使得诅咒得到了缓解,内心出现漏洞,在意外中伤害了即零,但是,那终究只是个意外,
他做不到欺骗,
说到底,全能的无限也只是个提现木偶罢了。
“抱歉。”
无限转过头,不再凝视着抽泣着的即零。
双手握拳,血液从指间流出,滴落在湿润的土壤。
“你只是利用伪恩即零的尸体制造而出的投影。”
“......”
一切,
都陷入了无言的黑暗。
夜风不再,就连星空也躲藏在了骤起的阴云。
“嗯,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微笑着,
苦笑着,
即零一步步后退,朝向木屋缓缓走去。
她很清楚,
即便死亡也无法结束这一切,所以她想要去请求那位一直以来被自己视作“妹妹”的人,希望她能将这一切都终结。
得知真相的即零不再缠着无限,
对于无限而言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但是,
“……”
内心在痛苦,在呻吟,在全力的否决无限所做的这一决定,那个过去的自己就像是要钻出了身体,剧烈的疼痛从全身传来,
“啊啊——”
身体在不断膨胀,像是要爆炸,像是容纳了巨大的物体,血液于血管内冲撞,大气像是被点燃了赤红,灼烧的肺部勉强支撑着呼吸,身体像是在被割裂,每一处细胞都传达来了剧烈的疼痛。
那是从未有过的场景。
跪在地面抱着身体嘶吼的无限如同被宣判了死刑,随着一声“枪响”倒地。
“无限!!!!”即零焦急的跑了过来,双手停滞于空中却怎么都不再愿意触碰。
在那一刻,
在无限最后的意识中,
“以零之名——”
蓝色的虚环在那一刻融化,双眼被染为猩红,
黑色的纹路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无限挣扎着,
利用身体涌现的巨量魔力朝着即零呼喊——
“我一定会拯救你们的,以零之名在此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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