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兮，好难吃啊

是什么时候起呢？喜欢上自己的妹妹，喜欢的无可救药，喜欢的想要疯狂占有？

前生8年相守，分开，立下约定，4年后怀着期望，愧疚，去迎接，不停幻想着，见面之后该怎么说，到头来，不过梦一场，她，不会回来了。

今生6年相护，想要给她最好，想要和她一起，所以比前生提前两年送她离开，却又没有遵守约定的去见她，将她带回来，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带她回来。

但是，没有如果，嘴角似乎还有那血的腥甜，脸上还有那血的温度，耳畔还有她的声音，她说，让自己永远永远记住她呢，怎么会忘呢？

光门之内，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虚空，黑暗，像她的心一样，失去了想要守护一生的心，空的不成样子。

这，是一场梦吧？自己，其实没有去见小兮，自己，其实没有带她回来，自己...呜....是梦吧？一定是的吧？只要醒来，那，那一切都会好的吧？小兮没有死，对吧？

怎样醒来呢？似乎，疼痛感可以的吧？这样想着的白清羽，手中出现了一把刀，然后便向着自己的手臂砍去。

鲜血洒落而出，疼痛感疯狂的袭击着她，但，“似乎，没有醒来呢，那就要，继续呢。”

伴随着没有生气的呢喃声响起，刀一下又一下的落下，终于，伴随着刀的又一次落下，她的左手臂，掉了...

鲜血像是喷泉一样的喷出，但是，“不对呢，我啊，似乎还没醒呢，这可不行呢，没有小兮的世界啊，即便只是梦境，也不可以呢，所以啊，我啊，快给我醒来啊！”

“噗嗤”刀插入了心脏，麻木的心，似乎是没有痛感，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心脏渐渐变得破碎，但，她依旧没有死，她啊，还在可耻的活着呢。

“为什么啊...我，只是想要小兮啊，只是想要她在我的眼前，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只是想要告诉她，我喜欢她啊，为什么啊....”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忽然间，黑暗之中，走来一道身影，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耀眼，那样的，让她，想哭。

“小兮...”颤抖的伸出那早已被自己的血染红的手，颤抖的，想要触碰那道耀眼的身影。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呢？小兮啊，没有死呢，小兮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永远陪着姐姐呢，所以，不需要这样哦，不然啊，我会难过呢。”明明想要轻松的说出这些话，眼睛却不争气的流下了泪，自己，果然还是不舍呢...

看着白清羽那残破的身躯，白兮又一次的，抱住了她，想之前一样，身上亮起了光芒温暖，温暖的想要睡去...

“睡吧，姐姐，等你再次醒来，这个世界，会变得不同的。”白兮的轻声低语缭绕在耳旁，然后，白清羽便睡去了。

······

夜诗看着战场之上，那抹黑线，每一次的略过，都会带起一道血花，每一次经过，都会带来哀嚎与死亡，这就是，他们所想要唤醒的吗？

何等的强大，却又是何等的嗜杀，渐渐的，随着血腥味在战场蔓延，随着鲜血汇聚成股股的溪流，战场之上，除了白家和夜家的方向，已经没有人站立了，遍地的尸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

而金山更是连尸体都被打成了碎末，白重也是在那一刻变回了原状，看着那身上被红色染遍的白清羽，他却有了点迟疑，那，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

忽然间，停滞的身影又动了起来，她的目光空洞，无光，只有本能的嗜血，而生命，哪里有呢？

看了眼结界，下一刻身影消失，再出现，已到了金家内部，在那里的，是金家所有没有参战的人，女人，老人，小孩。

战争是残酷的，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能随意决定他人命运的，也只有胜利的人，一步，两步，脚步声缓缓的响起，而在内部的人，也用恐惧绝望的眼神看着那道犹如死神的身影。

“哇，妈妈，我害怕，我要爸爸。”一声哭喊响起，吸引了她的注意，很吵啊，想要，杀了他。

身影幻灭，再出现，手臂已经像刀一样，贯穿了胸膛，只是，看着眼前被自己贯穿的白重，她却有点呆住了，为什么呢？

······

白清羽睁开了双眼，入眼，是美丽的夕阳，而她，不再是她，白清羽看着自己高大的身体，看着一旁依偎着自己的白兮，看着周围的游乐设施，这里，是哪里？

“哥哥，哥哥，不要发呆啊，都答应了人家的，要陪我到游乐园玩，可不是让你发呆的。”少女不满的嘟起了嘴。

哥，哥哥？游乐园？长大了的小兮？忽然间，那天在书房的情景出现在了脑海，那时候，自己答应了小兮陪她去游乐园的要求，那天，自己负约了。

是梦吗？亦或者，这才是现实，摇了摇头，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中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用逗小孩子的口气说：“哥哥可不会骗小兮哦，我们去玩那个吧。”说着指了指过山车。

然后两个人快乐的玩了起来，像情侣一样，两人的手从未分开过，只是，影子却有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过山车，鬼屋，云霄飞车，海盗船······最后，他们选择了摩天轮。

看着身下的世界一点点变小，灯光渐渐将世界点亮，白清羽看着白兮，却发现后者也正看着她。

“开心吗？小兮？”不知道为何，白清羽的声音带着点悲伤。

“嗯，人家很开心呢，还想，在更多更多的和哥哥玩呢。”白兮依旧快乐的回答着，只是眼睛却又点点泪珠。

看着她，他沉默了。

“呐，哥哥，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如果小兮是虚幻的，哥哥，你会留下来和小兮在一起吗？”不安的话语，浅浅的希望。

白清羽沉默了，他没有回答，他该怎样回答，他想要和小兮在一起，就算是虚幻的，他也不想接受失去小兮的世界。

“这样啊，小兮明白了呢，呐，哥哥，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

“杀了我。”白兮认真的说道。

白清羽，沉默了，他，可以下的了手吗？

白兮的脸上露出了凄美地笑容，下一刻，一股粘稠的感觉从肌肤上传来，白清羽看着自己贯穿白兮的手，瞳孔放大到极致。

“嘿，嘿嘿，哥哥总是这样呢，要让人家承受痛苦呢，我才不要呢，失去哥哥的痛苦，我才不要再尝试了，可是，强留哥哥，我也不愿意呢，那，只好这样了呢，这样的话，哥哥就不会，忘了我呢。”下一刻，少女化作光点溃散，世界再一次的回到之前的黑暗，于之前不同的，是出现了一个一头银发的男人。

他看着白清羽，自语道：“宿命，依旧没有改变吗？轮回的...宿命...”

下一刻，一道强光照耀在白清羽的身体，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起：“醒来吧，有人，需要你，然后，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会再见。”

······

白清羽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面色惨白的白重，他的嘴角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而自己的手，正像贯穿白兮一样，穿透了他的胸膛。

“爸，爸爸？你，你没事吧？呐，不要吓我啊，爸爸，不是答应了妈妈，要一起回去的吗？呐，白重！”急忙将手抽出，快速的用魔法止住了血，急促的呼唤，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喊，喊什么呢，没，没大，咳，没大没小的，我，我可是你爸爸，直呼名字很，很失礼啊。”艰难的声音传来，昭示着白重尚还有救。

紧接着，夜诗以及剩下的活着的战士也都聚拢到了身边，只是，他们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无意识的警惕。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先回去了。”疲惫的声音从白清羽的嘴中穿出，那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身影，第一次，充满了颓丧的气息。

踉跄的起身，像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一样，回到了白家。

她不知道路人是怎么看她的，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她不知道，回去怎么向母亲回复。

当她回到了家，当她看到母亲的神情由高兴转为痛苦，眼角滴出泪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了了。

公司的事物没有让她流泪，向白无下达命令的时候，她没有哭，无数次想念白兮的时候，她忍住了泪水，回来的路上，她忍住了没有哭，但是现在，她再也忍不了了。

前世8年相知，12年的煎熬，最后的不舍；

今生6年相守，本该美好的未来，由她一个人摧毁，小兮走了，永远永远的走了，因为自己这个混蛋，她走了啊，走了啊！

眼泪没有停下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明心和东方诗离开了，她的心，已经不允许她关注其他的东西了。

夜，悄然降临，少女的脸上，一片死灰，泪，已经干涸，不在流出，只留下少女那空洞的眼神。

餐桌上，是白兮为她和白兮自己准备的生日晚餐，只是，做菜的人，不见了。

东方诗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轻声说道：“那是小兮为你准备的生日晚餐，这是她给你的。”说着，递出了一张纸。然后便离开了。

木然的眼，因为东方诗的话略微恢复了点神采，打开信，却让已经干了的泪，再度涌出：

给笨蛋的姐姐，

哼，拿着这封信的笨蛋姐姐，不许说人家做的不好吃，必须全部吃完，一点都不许留下来，还有哦，说，说过的吧，下次，就是真正的，唔，真正的亲吻呢，哼，看在今天是笨蛋姐姐的生日的份上，就，就勉强同意好了，哼，才没有期待呢，我会去找你的，所以，所以快点睡觉，吃完就睡，然后，然后吃的胖胖的，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喜欢你的地步，哼哼

“所以，晚上不要吓醒哦，人家，会害羞的...”最后的话语落下，白清羽抬起了双眸，“小兮....”

然后便冲向了餐桌，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没有礼仪，没有往日的优雅，即使饭早已变凉，味道也变得不在美味，她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忽然间，眼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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