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愿

慢慢的将手收回，撑着地坐起身子，她的脸上，笑容逐渐扩大。

大地微微震动，后方，大地被践踏的的轰鸣声传来，兽潮，并未停息。

她的体内，已经完全枯竭，没有一丝能量存在，他们的选择很正确，这个时候，是杀了她的最好机会，只 是，他们最终，又有几个人能从兽潮中活下去呢？

她也不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受所有的后果，她是，他们也是。

兽潮的轰鸣越来越近，前方，光向着她飞来，各色光芒交织，那样的美丽。

她看着那光，脸上，却绽开了温婉的笑，就像她救下她那时一样。

“你会喜欢我的礼物吗？小团子……”她低语着那并不奢求能够得到回应的话语。

“笨蛋姐姐，我才不喜欢呢，不是你亲手给我的礼物，我才不会喜欢。”忽然间，小团子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

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带着泪痕的小脸，怔怔地看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在感到温热后，她笑了。

“笑什么啊，笨姐姐，快抱住我，我们要回家了。”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白清羽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下一刻，空间泛起涟漪，人影，消失不见。

光划过空荡的空间，落至后方的兽潮中，引起一阵兽吼，今夜，注定是血的一夜。

……

空荡的院落中，随着一道微光的亮起，两道人影从光芒中出现。

白清羽看着眼前的小屋，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婉的笑，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的小团子，她带着笑的说:“怎么了，小团子，还不快点松开姐姐？想被染成红团子吗？”

然而，怀中的身影，却并未因她的话而松开，反而用手牢牢的抱住了她，红色，透过衣物，渐渐地将纯白的衣裙侵染。

白清羽并未在说话，这样，不也挺好吗？

她还活着，她还可以继续用这条带着枷锁的生命继续与她们生活在一起。

“笨姐姐，你好难闻。”过了良久，沉闷的声音响起，虽是这么说，她依旧牢牢的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知道难闻还不快点把姐姐送到浴室？”白清羽不满的说道。

“呐，姐姐，我的生日礼物，可以拆了吗？”小团子并没有理会她的不满，只是问着。

“欸，难道团子你还没有看吗？明明已经让那个家伙给你了？”白清羽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浮夸的语气，让人感受不到任何诚意。

“恩，因为不是姐姐你亲手交给我的，所以我才不会拆。”

“这样啊，那，就先不要拆了。”

“恩。”

“走吧，去洗澡，我们一起。”

“恩。”

雾气升腾的浴室中，白清羽坐在浴桶中，在洗洗去血污后，白净身体上一道道伤口显得异常刺眼。

在她的身前，是同样赤着身体的小团子，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姐姐”，她低声说道，“可以不要在走了吗？就留在这里，不要再去管他们了，可以吗？”

她真的很怕，害怕姐姐永远不回来，害怕姐姐离开自己，害怕姐姐会像妈妈一样一身鲜血的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然而，白清羽并没有回答她。

她低下了头，脸上，是水还是泪，她已分不清。

看着眼前失落的身影，白清羽并未说些什么。

她知道，这样很傻，明知结果却还要去奢求那渺茫的几乎不存在的希望，她不傻，却做着最傻的事情。

只要她可以醒来，傻，也便傻了。

……

夜晚，被月光所笼罩的院子里，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被放置在院落里。

白清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她的怀里，抱着小团子，就这样待在月光下。

小团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有本不该拥有的力量，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为她准备了礼物，他也用自己的方式为她准备了礼物。

或许他和她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但终归，他，是她，她亦是他。

“小团子，你看过烟火吗？”她问。

“没有呢。”她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繁华都市的不夜城，她并未见过。

“那，下次一起去看吧，我们一起。”白清羽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幼小身影，笑着说道。

“恩。”小团子回答道。

……

“呐，姐姐，我今年的愿望还没有说吧？”她靠在她的胸前，轻声问道。

“恩，还没有哦。”白清羽看着她，笑着说。

“那，陪着我，不要在走了，在你的伤好之前。”小团子看着她，眼中却闪过泪光。

“恩，在伤好前，姐姐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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