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空难

01 空难

乌拉诺斯，位于阿瓦隆学院西部的私人飞机场，飞机场紧挨着苹果林，时常能从这里听到魔兽们高亢的嘶吼声。

乌拉诺斯这个名字取自希腊神话，天空之神。相传他象征着希望与未来，是天空的神格化，地位崇高，众神皆认其为王。

巨大的飞机场上停着一驾波音757飞机，这架由波音公司生产的200座级单通道双发窄体中程民航运输机受役于各大航空公司，在世界多个航线飞行。只有少数的富豪才能独自拥有那么一架，富豪们喜欢把自己的飞机打造成“空中的宫殿”，即便是在几小时的旅途中天命之子们也要极尽奢华。

“赫尔墨斯号！”帕奇大声说，“这架飞机曾经受役于澳洲航空公司，2007年正式退役，学院出资买下了它，并对它进行变态式的改造！”

帕奇是一只鸡尾鹦鹉，它可以说得上是鸡尾鹦鹉的耻辱，就因为它秃顶。鸡尾鹦鹉往往以可爱著称，但帕奇那光滑干净的小脑袋完全和“可爱”搭不上任何关系，说它是鹦鹉中的败类也不为过了。

帕奇是普林姆尔的使魔，普林姆尔没办法跟着他们去日本，所以就让自己的使魔陪同，但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吹嘘这架波音757飞机，好似这架飞机就是它的专属飞机，脸上时不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学院这么有钱？”张子尧星星眼。

其他人都已经走上飞机，他却在那边拿着手机狂拍。他张子尧一介平民可没有其他几个家族继承人见多识广，私人飞机他还是头一次坐，以他薄弱的知识水平也知道这架飞机的价格十分高昂，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也拥有一架一样的私人飞机。

“知道吗？学院当年买下这架飞机用了一亿多美元，改造又花了一亿！”帕奇觉得张子尧的反映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怕是从没坐过私人飞机，它最喜欢和这种地地道道的土包子说话。

张子尧委实觉得很郁闷，因为帕奇一直站在他的肩膀上，不去烦别人就烦他一个人，就在刚刚它已经把阿瓦隆学院的历届校长的生平给张子尧介绍了一遍，从他们童年经历到成年后错中复杂的感情史，张子尧在想这家伙没准连校长们暗中有多少情妇都了如指掌。

“校长，你确定你派这家伙过来不是来烦死我们的？”张子尧上飞机前和普林姆尔抱怨。

“帕奇一直帮我管理着学院的秘密藏书，那些都是见不得人的禁忌之书，一直被封印在阿瓦隆学院地下的金库里，所以常年来没有什么人和它说话，我上次见它可没这么话痨。”普林姆尔也有些吃惊。

“你上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八年前吧......”

张子尧忽然觉得帕奇的话痨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别在意这种细节嘛，多听听帕奇说话也不会怎么样的。”普林姆尔摆出“这都是小事”的表情来，“之所以让帕奇跟随你们是有原因的，那些它保管的禁忌之书里有一部分来自日本，我想这对你们会有帮助。”

既然普林姆尔这么开口张子尧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校长先生的目光中带着鼓励，大概意思是在说熬一熬就过去了，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这个过程中帕奇仍然在他的肩膀上喋喋不休，张子尧很想把这只该死的鹦鹉拍下来，但校长大人面带微笑地站在他跟前他实在不好意思动手。

他和普林姆尔告别，随后走进机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灿烂的金色，机舱内奢华的气氛让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机舱四壁被漆成让人迷醉的香槟色，地板则是琥珀色的大理石，这明显是一间餐厅，它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椭圆形大理石桌，桌面像是由不同的大理石块拼接而成，组合成奇异的图案。十二张由Edra公司专门定制的沙发整齐地摆放在桌前，桌上是纯银的餐具。

张子尧再次被学院的豪气震撼到了，他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就坐，由女佣端上精致的食物和可口的酒水，阿黛尔在朝他招手，这个美国女孩带着东北汉子的架势朝他喊：“这边这边！”

架不住阿黛尔的热情，张子尧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刚坐下阿黛尔就把头探了过来。

“学弟啊，放假有没有想我呀？”她笑嘻嘻的。

“当然有想学姐了，晚上做梦都想。”张子尧也笑嘻嘻的。

坐在隔壁的姬堇铭有些看不下去了，面部表情僵硬。阿黛尔平时说话还挺正常的，但一碰到张子尧就会开启“撩汉”模式，言语中攻击性十足，而那张子尧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肉麻的话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回应，语气也很轻佻，让人感觉双方似乎有说不出的情絮。

但姬堇铭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在相互调侃，每次见面都会这样。

“学弟你有所不知，这次行动你和我分到一组了。”阿黛尔说。

“分组？”

“这次交换学习学院安排两人一组，由我们几个二年级的学生带你们，阿黛尔负责照顾你。”姬堇铭解释说。

“那你呢？”

“我负责张祈梦，康纳负责姬莉叶，到了日本由贺茂炀负责指导尼禄。”

“我觉得我还不需要同龄人指导我。”尼禄低声开口。

“不要以为你是LOM.5就能够特立独行，这是校长的命令。”姬堇铭冷冷地盯着尼禄，他看不惯尼禄的姿态，觉得要提醒他一下，傲慢也要有个限度。

张子尧很识趣地在位置上坐好，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姬堇铭是学生主席，在学院里有着巨大的威望，而尼禄也不是省油的灯，阿瓦隆学院唯一的LOM.5，魔法部十一王之一，他们的骄傲都不允许自己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你以为把校长搬出来对我就有用么？他是王我也是王，他没资格过问我。”尼禄皱起眉头，“我可没兴趣学什么阴阳术，日本人只是个在二战上失败的民族。”

“王又怎么样？是谁差点把自己烧死？”姬堇铭的话里带刺。

尼禄的额头暴起了青筋，他们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像是有闪电划过空气，现场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张子尧转过头去想示意阿黛尔想想办法，可这家伙笑嘻嘻，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太过强势的人在一起迟早要打起来！”帕奇站在张子尧的肩膀上小声说。

张子尧心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可现在最要紧的事难道不是阻止他们两个吗？他们要是打起来这架飞机可禁不住折腾啊。

“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同学，接下来一个月还要相互照应。”康纳第一个站出来和解，阿黛尔长叹一声表示没好戏看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和康纳站在同一战线上。

“有什么矛盾等我们回学院再说，现在一致对外！”阿黛尔说。

尼禄和姬堇铭对视了一眼，随后起身离开了餐厅，康纳用眼神示意姬莉叶，姬莉叶和康纳比了一个“OK”的手式，和尼禄一起走了。不久后姬堇铭也离开了，康纳跟着，大概也是去做思想工作的。

这样一来餐厅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张子尧偷偷抬起眼睛去看张祈梦，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完全没有被刚才紧张的气氛影响到。

“我可真为我们的前途而感到担忧啊。”阿黛尔叹气。

“主席他们......不要紧的吧？”张子尧小心翼翼地问。

“小事情，他我还不了解嘛，就是爱面子，尼禄不给他面子就和他杠上了呗。”阿黛尔摊手，“男人都是这样，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到达日本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预计是在成田机场降落，你的好朋友现在估计得在那边大张旗鼓地准备迎接我们了。”阿黛尔哼哼，“我们可是贵客啊，好吃的好玩的应该少不了！”

张子尧笑笑，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失重感，耳边嗡嗡嗡的响，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这架豪华的波音757飞机此刻终于起飞了，它平稳的冲破云海进入平流层，像是巨鲸从海面探出头来。

“这段时间你可以去房间里休息，这架飞机很大，也有些娱乐设备，比如KTV和舞厅，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玩一玩。”阿黛尔说。

张子尧对这些没有兴趣，他本来想谢绝阿黛尔的，结果这家伙根本不是来征求他的同意的，她一手抓住张子尧的手，另一只手则去拉张祈梦，张祈梦呆呆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一起来啊，人多才有意思嘛。”阿黛尔握着张祈梦的手。

于是张子尧和张祈梦就被她拉到了舞厅，阿黛尔打开音乐和灯光，整个房间像是从沉睡中苏醒，坚硬的大理石地板随着音乐的节奏震颤。阿黛尔踩着舞点，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看动作她显然是夜店或者迪厅的常客，炫彩的灯光在她修长的身体上滚动，她那头金色的长发像是蛇群在空气中狂舞，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很美呢。”张祈梦由衷地说。

张子尧点头，算是默认了张祈梦的话。

“你们两个别傻站着呀，一起？”阿黛尔朝着他们挥手。

张子尧和张祈梦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苦笑。

阿黛尔那么快就能放开，可他们两个不行，张子尧这辈子都没去过夜店或者迪厅这类的地方，哪里会蹦迪。张祈梦就更不用说了，她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恐怕连蹦迪是何物都不知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祈梦还是很配合阿黛尔的，她也学着阿黛尔的样子打起节奏，只是动作笨拙得像是小鸭子。

张子尧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他看着舞池里的两个女孩，然后笑了，不是掩饰也不是迎合，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两个都是很棒的女孩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身边也有很多优秀的雌性。”帕奇站在张子尧的肩膀上，它昂首挺胸，像是在说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就你这小光头？”张子尧在心里嘀咕，他可不敢正面指出来，不然这只该死的鹦鹉绝对能把他烦死，对付它的最好办法就是默认它所说的一切话。

“张子尧，唱首歌！”阿黛尔从舞池另一边把话筒扔了过来。

张子尧觉得这种场合自己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可他委实不会唱歌，也没什么歌可以唱。于是在他再三踌躇之后，他点了一首《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张祈梦听到这歌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身体的动作变得更僵硬了，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子尧会唱《两只老虎》。而阿黛尔虽然没听过《两只老虎》，但从这么欢快的旋律上也知道这是一首儿歌。

她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欢快起来，跑过去和张子尧抢话筒，于是整个舞厅就充斥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的声音，还好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一定会有人认为他们是一群神经病。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曲终，张子尧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

“你脸上的表情和那次在肯德基一样，我说过你骗不了我，一个人脸上戴没戴着面具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是有点事啦。”阿黛尔放下话筒，眼睛却看着在舞池里慢慢旋转的张祈梦，“我以前真没发现她是这样傻傻的妞，她总是冷冰冰的，但现在她身上的那层冰融化了。”

“你是想说她也戴着面具活着么？”张子尧问。

“是啊，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想摘掉是很困难的。”阿黛尔说，“但我想尝试着把它从脸上摘下来，为了自己。”

“是你叔叔的事对吧？”

“我觉得你有时候太敏锐了，像个女人。”阿黛尔听了叹气，“是我叔叔的事，他已经开始满世界追杀我了，说实话学院对我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以我现在的处境真的不适合参加这次交换学习。”

“可为什么还是来了呢？”张子尧低声问。

“因为我不想认输。”阿黛尔转过头来，“我不想再躲躲藏藏，凭什么我要因为那个王八蛋连家门都不敢出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凛冽的锋芒，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剑。

“是我认识的那个辣妞了。”张子尧松了口气。

其实他从上飞机开始就发现了阿黛尔的异样，那种飘忽不定的眼神，不过现在他反倒是安心了，因为阿黛尔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脆弱。

“吼吼，翅膀硬了，开始调侃学姐了？”阿黛尔瞪眼。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飞机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地板开始倾斜，桌上的玻璃杯随着桌面的倾斜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于此同时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飞机偏离了原本的航线，尼禄和姬莉叶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正好撞上了姬堇铭和康纳。

“发生了什么？”姬堇铭大声说。

“我们正在......下坠！”尼禄的脸色有些苍白，凭借超越常人的感官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架飞机正在坠落。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赫尔墨斯号是普林姆尔的专机，每次起飞前都会经过精密的检查，所以几乎可以完全排除是飞机故障，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该死，我们才刚出中国领空就遭到了袭击？”姬堇铭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紧急通知，重复一遍紧急通知。”广播响了起来，“这里是驾驶室，我们遭到了攻击，他们破坏了左翼的引擎！赫尔墨斯号偏离航线，我们正在下坠！”

“最糟糕的情况。”康纳说。

“到底是什么人袭击的我们？”

“没准是校长在外的仇敌，毕竟这是他老人家的专机。”姬莉叶随口说。

“或许是猎王者。”尼禄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

“猎王者？”

“巫师世界有很多地下黑市，黑市上不光卖些违禁的物品，甚至还有人悬赏人头。”尼禄说，“魔法部十一王就是常年被悬赏的对象，王的人头非常值钱，这会吸引一些亡命之徒，而这些亡命之徒就是猎王者。”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姬堇铭明白了。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可能。”尼禄冷冷地看着他。

“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康纳说，“这次交换学习是学院的机密，我们的行程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知道这次行动的人只有学院还有......”

“那些日本佬？”尼禄挑起了眉头。

“是的，不然不能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些日本人一边要和我们合作，一边又在暗地里想搞我们？”姬莉叶听了表示十分气愤。

“破坏引擎只是开始，他们还会有动作，我们现在得去驾驶室，驾驶员有危险！”姬堇铭拔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军刺。

“也是，如果是我的话连被迫降落的机会都不会给对方的。”尼禄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和姬堇铭的想法达成一致。

“下坠？我下面是什么地方？太平洋？”张子尧傻了，刚才广播里竟然说他们的飞机被人攻击了，现在飞机正在往下坠！他张子尧自从来到这所学院后就没少经历稀奇古怪的事，现在终于轮到空难了么？

“太平洋里有鲨鱼啊！”张子尧十分惊恐。

阿黛尔扶额，她真是服了这活宝的思维逻辑，鲨鱼那也得是他们能够安全降落后在考虑的问题，要知道飞机失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一旦发生空难，那么生存率就是极低。

“冷静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这里出去，和其他人汇合！”阿黛尔大声说。

“逃出去之前得把藏在黑暗里的家伙揪出来。”舞池的张祈梦忽然朝张子尧的上方挥出拳头，巨大的火球随着她的拳头轰出，灼热的气浪随着火球而来，阿黛尔赶忙拉起张子尧就跑。

火球轰击天花板，火星四溅，烧黑了天花板的四壁，这一招张祈梦明显控制了力度，不然机舱的天花板得破出一个窟窿来。

也正因为火光张子尧才注意到那个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连体服的人，带着黑色的面罩，他匍匐在舞厅的天花板上，手里反握着刺杀用的长刀。

张子尧又惊又恐，这个人刚才就倒悬在自己的正上方，可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对方利用舞厅漆黑的环境很好的融入进黑暗中，并消除了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刚才的颠簸这个人也不会露出破绽被张祈梦发现。

黑衣人飞速地下落，着地，进攻！他的身影像是狂龙自幽潭飞腾而起，手中的长刀在空气中斩出长江大海般汹涌的刀光，张子尧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被这些刀光撕裂！

阿黛尔拔出藏在裙子里的军刺进行还击，阿瓦隆学院这次给交他们分发了不少方便携带的武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藏着四五件利器。

但这些利器在黑衣人的刀前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阿黛尔的《魔法外的战斗技巧》这门课虽然是“A”，但这还远不能和黑衣人致命的刀术对抗，军刺只能阻挡长刀的几下进攻，随后就会被斩断，阿黛尔不得不拔出另外的武器进行对抗。

阿黛尔拔出最后一把匕首，她侧身躲开对方的劈砍，同时将张子尧用力推开，这倒不是为了保护他，只是张子尧在这里她根本施展不开。

红色的线条缠绕在她的身体上，魔力刻印开启！

阿黛尔放弃防守转为进攻，在魔力刻印的加持下她的速度成几何倍增长，匕首的锋芒几乎要掩盖住对方的刀光，但黑衣人只是退后一步便重新摆好架势逼了上来，刀与匕首在空气中以极速碰撞，火花四溅。

阿黛尔吃了一惊，对方竟然仅凭自身体力就能与开启魔力刻印的她战得不分高低，他的身体素质是有多恐怖？要知道魔力刻印不仅加强的是身体素质，同时还加强了反射神经，如此快的刀他难道仅凭肉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那他是什么东西？他是怪物么？

红色的闪电从天而降，那是张祈梦！同时加持着魔力刻印和火翼的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炽热的火翼从天上劈下来，即便黑衣人拥有再厉害的刀术也无法阻挡火焰的洪流！

黑衣人按下了手里的按钮，爆炸声像是轰雷，突如其来的亮光撕裂黑色的空间，张子尧一下子就懵了，因为机舱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巨大的吸力差点要将他整个人吸出去，因为是高空，外面的空气冲进来，机舱内的温度在急速下降。

“他事先准备好了炸弹！”阿黛尔大吼，黑衣人最先被吸了出去，阿黛尔把匕首用力插在墙壁上才能勉强站立，而张祈梦这边因为天赋魔法的原因还能勉强地飞行。但张子尧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胡乱地抓了又抓可却什么东西也没抓到，他在心里破口大骂黑衣人的混蛋，自己死定了竟然还要托着他一起上路！

“张子尧！”阿黛尔大喊并向张子尧伸出一只手，可是没用，强风将张子尧整个人吸了出去，阿黛尔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风在她的耳边疯狂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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