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溪:顾迟你……
余归溪明显听出来了讽刺她的意味。
顾迟: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流鼻血了吧,该休息了。
顾迟笑着说。
余归溪:你大晚上要去哪?
余归溪虽然是讨厌顾迟说话讥讽她的,但是心底却是不希望顾迟死掉。
她便忍不住开始为他担心,虽然顾迟不说,但是她也知道,这夜黑风高的,不正是灭口除异的好时机。
顾迟这般铁定是有人追杀,要是这样走了,怕是也无处可去。这万一又碰到那些人……余归溪可真是不敢想下去了,生怕自己的想法成了真。
顾迟:谁说我要走的。
顾迟绕是有兴趣的看着余归溪,这丫头啊,就是容易将别人的话信以为真。
可要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余归溪:不是你说,半夜就会离开?
顾迟:我改变主意了。
顾迟挑了挑眉,凤眸带着笑意。
余归溪:你不会是打算与我共处一室?
不是吧,余归溪心想,虽然他容貌甚佳,但是!自己是不会被男色蒙蔽的。
顾迟:小东西变聪明了。
顾迟并不辩解,倒是夸奖着余归溪。
余归溪:是谁说不会打扰我清誉的,嗯?
顾迟:是我说的,所以若是你想嫁于我。
顾迟说着,温柔似玉的脸上,嘴角却勾起妖孽的一笑。
顾迟:我也是不介意的。
余归溪:顾公子可真是厚颜无耻。
余归溪说罢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当真是不要脸皮。
余归溪转身掀开粉黄色的帐幔,往铺着如水色荡漾般简洁素色的云罗绸的榻上一坐,随即准备躺下就寝,却被顾迟一把拉住。
顾迟:本公子可没有睡地上的习惯。
余归溪:本姑娘也没有与男子一同睡觉的习惯。
顾迟:请便,余姑娘。
顾迟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温柔笑颜如春,一副彬彬有礼的姿势却讲着最蛮不讲理的话。
余归溪纵然有气,却也不想同伤患一般见识。
余归溪:好,我不跟受伤的人抢床,你睡。
顾迟:顾迟在此,多谢姑娘。
得,敢情这茬儿是过不去了,顾迟就会以此调笑她。
余归溪生着气朝桌子走去,倒了一杯水直往肚子里灌,以试图浇灭那一肚子的火气。
顾迟:“小东西,不来一起睡?”
顾迟轻摇着折扇,稳稳坐在床榻之上,眉目含笑看着余归溪。
余归溪:“你睡你的吧,打趣我这么有意思?”
这妖孽,还敢来调戏她。
余归溪心里清楚明白的很,这顾迟顾公子,先是由于没认出她,以为是陌生人便装作温文尔雅翩翩公子装可怜,扰了她心思,她便又是收留又是上药的,两人客客气气。
后来既然认出了她,又想到她之前那般殷勤,便一肚子坏水地不住打趣她。
余归溪说罢便走向一旁的红梅雕刻琉璃榻,刚坐下,窗外透进一股夜晚的寒气,惹的余归溪发冷,虽然冷是冷了点,倒是灭了不少心火。
但是终归夜里凉,跟师父一样感染风寒可不好了,余归溪想着便起身从梨花木雕柜中找了床被褥铺好,躺下便转过身面对着墙和衣而眠,她可一点儿不想搭理顾迟,要不是因为他破了窗,也不至于冷。
顾迟也是个识趣儿的人,看余归溪这样,他便躺下盖着被子,视线却一直看着余归溪那抹闷闷生气的背影。
小东西还真生气了,顾迟暗衬。
绕是过了半晌。
顾迟:“小东西,睡了吗?”
余归溪:“……”
余归溪故意不吱声,她才没心思来个夜谈会。一下山就碰到这么个妖孽活物,心情郁闷的很。
顾迟见余归溪没回他,难不成睡着了?这丫头倒是豁然,生气还能这么快入睡,真当令人羡慕。想到这,顾迟笑着轻摇着头,轻手掀开被子,下床时点地不带声,看余归溪没动静,便悄悄走向烛台架吹熄了火烛。
余归溪:“顾迟!”
余归溪突然转过身一叫,倒是把顾迟吓了一跳。
顾迟:你没睡?
顾迟疑问。
余归溪:“我……我怕黑。”
以往在崆遥,余归溪总是会床头点一小截蜡烛,每每燃尽之际,余归溪早已睡着了。
而如今,突然没了火光,虽说还有顾迟这个大活人在,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余归溪难免心中不安害怕。
顾迟:“噗,小东西还怕黑呀,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当年可是官兵问话都能撒谎不眨眼的姑娘呢。”
顾迟:不用怕,我在这呢。
顾迟说着便靠近了她,借着微弱月光,余归溪看到了一副眉目如画的容颜,而这张脸的主人就坐在了她的榻边,折扇轻摇,笑颜吟吟。
余归溪:你在?你一个伤患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余归溪躺着看着顾迟,虽说人好看,但是这该怼还是得怼的。
顾迟:我就是受了伤,保护一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归溪:这么厉害,刚刚何苦破窗进来。
顾迟:既然能避免,何苦浪费时间恋战呢。
呵,余归溪心想着,明明就是打不过人家只能逃,非得讲的是他放了杀手一命似的,这男人啊,就是好面子。
余归溪:是是是,您说得对,您说的都对。
顾迟:那是自然。
顾迟说完这话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顾迟:睡觉去。
顾迟说着笑看着余归溪,折扇一收便顺势轻轻在余归溪额头敲了一下。
余归溪:不许走。
余归溪见扇子准备收回,立马一把抓住了扇子。顾迟熄了她的火光,还扰了她的睡意,她可不能放过他。
顾迟:怎么?小东西想我陪你睡?
余归溪:我睡不着了。
顾迟:所以你想?
余归溪:给我唱歌。
顾迟:不会。
余归溪:那讲故事。
顾迟:……
顾迟心想,完了这买卖不值当啊,原以为是他戏弄她找乐子,没成想,还得当哄睡的。
没办法,在余归溪的威逼利诱下,顾迟只得给她讲着故事,奈何没看过几本戏本子,只得讲了点历史古籍……
虽然古籍没什么意思,但是余归溪今夜却饶有兴趣。
皓月当空,一缕月光从破窗透进来,恰好照在了一男一女好似一对璧人的身上。
男子白衣素雅,一柄折扇随故事起伏流转;
女子红衣朝艳,一串珠钗同笑声银玲铛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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