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性别的困惑

体育考试让我累得够呛，所以一有机会便坐在树下休息。

“废材！”突然有人在他背后喊道。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蕾，接着问：“找我有事？”

她害羞地点点头。

“什么事？”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说。”

“诶……”她扭扭捏捏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字。

“到底什么事？”我有点不耐烦了。

“诶……”她依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没事的话我走了。”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等等，”见我要走，她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你能跟我到一个地方吗？”

“哦！”

然后我们两人离开了操场，李蕾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其后。

小蛮腰，大长腿，走路翘腿一扭一扭的，还真的有些好看。

只不过，一想到她在自己印象中是个男生，我就觉得有些别扭。

李蕾把我带到了教学楼的更衣室。

由于同学们都在操场上，所以更衣室里没有人，除了孤男寡女的我们。

更衣室很安静，静到仿佛能听到李蕾的心跳声。

不止心跳声，我好像还听到了她的心声：“我该不该告诉他好呢。”

“如果他拒绝我，我该怎么办。可是，现在不告诉他的话，万一萧雪先告白了呢。萧雪人那么美，又是男生心中的班花，所以他肯定也喜欢萧雪，不然他怎么会主动去接触萧雪。如果萧雪也喜欢他的话，那我肯定抢不过她的。而我现在告白的话，可能还有一丝希望。因此，不管结果如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我的心声。”

你的心声我已经听到了，我想这么对她说。

但这么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吓到她，所以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推理好像有点道理。我以前确实是不喜欢主动跟别人接触，从这个层面分析，我上次过去扶萧雪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可是，她推算过程不够严谨，没有考虑到偶然性的存在。尽管我不喜欢那么做，但是不代表我不会那么做，所以在一些偶然条件的促使下，我也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我主动接触萧雪只是个偶然事件，没有必然性，无法证明我喜欢萧雪，也就是说，她的推论是错的。

至于萧雪有没有喜欢我，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无法肯定。

“没事的话我走了。”

我想趁机溜走。

告白什么的，太麻烦了。

“等等，”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我喜欢你，能跟我交往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虽然我不善于拒绝人，毕竟拒绝别人需要编借口，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麻烦，但这种麻烦与谈恋爱相比较的话，还不是什么麻烦。

没错，不善拒绝的我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因为这是条件反射做出的回答，并不需要我编理由。

听到这个答复，她的眼泪哇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哭着问，“是不是因为你喜欢萧雪？”

“不是，是因为我记忆中的你是男生，我无法跟一个男生交往。”我如实告知。

“啊！”她大吃一惊。

我想谁听了这种理由都会吃惊，甚至还觉得我拒绝的理由编得太烂了吧。

“你怎么还记得我是男生？”她却惊骇地问。

根据她的问题，我可以推断出两个结论，一是我记忆没错，她以前确实是个男生；二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记得了她是男生。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记忆中的你就是男生。”我回答。

“没错，我以前确实是个男生，但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个真正的女生，所以你可以放心跟我交往。你若不信，我可以脱衣服给你看。”说着她便脱下了运动衣。

顿时，白皙的肌肤和白色的内衣暴露在透过玻璃映入教室的阳光中。

那标准的少女身材真实的反映了她是个女生，真正的女生。

其实她不用脱我也知道，因为上次我撩起她的裙子看到了。

“你先穿上衣服吧！”我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她，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女生，但是我的记忆也没法抹去，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告白，对不起！”

“……”她看着我，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

“要不说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吧？是因为我瘦了，变得好看了吗？”我问她。

“有这个因素，但不是主要原因。”她擦了擦眼泪，穿上衣服，答道。

“到底因为什么？”

“那要从我还是男生的时候说起。我从小就长得很好看，经常跟父母出去都会被叔叔阿姨夸奖，但他们都是夸‘你家闺女真好看’之类的话。年纪小的我还没有男女概念，而父母也不在意，所以问题还不算大。可是，后来我上学了，知道男女不一样后，我就不喜欢听那些话了。其实，大人那些夸奖的话是没有恶意的。真的恶意是来自同龄人。他们知道我是男孩子，但长得像女孩，便开始取笑我，叫我娘炮，有些人甚至还脱我裤子，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男孩子。到了初中，这种羞辱我的行为还越来越严重。可能是青春期了吧，大家对异性的好奇心更大。有一次我被刘文东他们堵在男厕所里，他们打算脱掉我的裤子，让我穿裙子出去。虽然以前我遭受怎样的辱骂或者欺凌都会强忍，但要我穿裙子示众的话，作为一名男子汉的我怎么都忍不下去，所以我就反抗了。……”

听到这里，我的头突然很痛，好像有什么要翻涌出来似的。

……

……

那天放学，我尿急便去男厕所一趟。

厕所外面有两个男生拦住我，不让我进去，这就让我不能接受了。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校规规定放学后不能上厕所啊。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据理力争。

“东哥在里面办事，你少罗嗦。”

“就是，你要是憋不住了就去隔壁女厕方便吧！”

门口那两个男生对我说。

“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以进女厕所。”我有点生气了。

“那你原地解决好了。”

“岂有此理！”

我肯定不进女厕啊，只能硬闯了。

由于我身型巨大，在牛顿第二定律牛顿的作用下，我的加速度很大，势能也很大，很容易就撞开了那两人。

进去的第一眼就把我吓了一跳——刘文东和三个男生正在脱一个女生裤子。

不对，等我的眼睛习惯了厕所的光线后，终于看清楚了女生的样子，原来是李雷，是个男生。

但是，就算是男生也不能随便被脱裤子啊，所以我立马喝止刘文东，“喂！你们在干嘛！”

虽然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但不代表我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该管的事还是要管的。

“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凉快去。”刘文东嚣张地说。

“你没见到他不愿意吗？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那么做是不对的。”

我以为他们会讲道理，但是我错了。

他们像原始人似的蛮不讲理，直接动手打我。

这时候，我的特长就发挥作用了，挨了几拳也没什么大碍。

趁着他们打我的机会，李雷立即冲出了厕所，逃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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