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气味将我从梦中惊醒。
麦片粥?稀粥?米粥?
(祭司:麦片粥和稀粥的发音分别与“处刑”、“告别”的发音近似。)
好吧,我们应该怎样称呼这种粥并不重要,因为这是病人的传统食物。这种混合蔬菜和鱼与米饭的味道,正是能勾起每位病人食欲的存在。
一般来说,我们有两种情形:一是母亲给生病的孩子做的那种;二是年轻的女性帮一个年轻的男性做的那种。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以上两种之中的任何一种。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这粥不是别人做的,而是雪之下雪乃做的。
“你没去上学吗?”
“喝茶。”
我拿着雪之下递给我的热气腾腾的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味道和我平时所想的茶并不相同,更加苦涩,甚至到了酸的地步。我甚至能感到我喉咙中的粘液正在因为酸度而消解。
“我的一位进行中草药贩卖的朋友推荐这种茶以治疗咽喉不适。”
雪之下从桌子下拿出一瓶油,放到了我的鼻子面前,“闻”,
“这是什么东西?”
“闻。”雪之下的语调并不是命令,在她的声音之中,我既听不出任何强求或是生气的意味,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急促或者烦闷的气息。只是普通的上位对下位的语调。
“....”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嘶!这味道就像老年人疗养院里的廉价香水味。
“这-这是什么!?”我不住地咳嗽,鼻涕不断地流出。
“这是一种拥有清楚鼻窦功能的气味油。来,喝点粥吧。”
雪之下从碗里舀出一勺,然后她向上举起。这场景就像是母亲在开着飞机,而一旁的孩子在助推器里发着脾气。
我没有接受雪之下的施舍。
“这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我联系了一些农产品生产的家族。这里面有来自神山,由千反田家族提供的蔬菜,以及由山治船长提供的海鲜。”
这些人的名字是不是有些熟悉?雪之下,你的家族朋友都是些不存在的人吗?
“那个,我对海鲜过敏...”
“你不对海鲜过敏。”
“为什么?”
当然,我说自己对海鲜过敏,这只是**裸的谎言,这世界上有对海鲜过敏的日本人吗?那简直就像是对草过敏的牛一般荒诞。
“我联系了你以前的医生,你没有这种过敏反应。”
我想伸手去拿碗,但身上没有任何DEBUFF的雪之下显然更快一步。
“嘿?你不是要让我吃吗?”
“坐好,最好不要冒险你自己去做任何费力的事情。”
“那我怎么吃?喂我?如果我不靠我自己,那么我能依靠谁呢?”
户冢?
“我来喂你。”
然后户冢的微笑会让我瞬间康复...等等,雪之下说什么?
“你要喂我吗?”
“我相信我刚才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要拿着这个勺子,然后放进我嘴里?”
“是。”
“嗯...雪之下...我认为”
雪之下叹了口气:“比企谷君,看来你的大脑确实会不受控制地游离到粗俗或者野蛮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一直持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你将成为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一个堕落的社会人的标签,并且在任何方面都被认定为不适合社会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只是普通地去一趟街角的商店,也会被人们认为是在犯罪。”
“嘶...”
“喂养你应该被认定为一项慈善事业。假如一定要比喻的话,这就像一位护士在护理一个坐在轮椅上患有痴呆的无助的男子。”
“我明白了.....”
“或者说,一位兽医正在清洗一只身上浸满了石油的小海獭。我只是在履行我作为一个正直的社会成员的责任。”
我真不该问雪之下这些问题的。
“请用吧,我为刚才的严厉道歉。”
“我对你的期望已经不能再减少了。”
“我想你应该对我抱有更高的期望。”
饭后,雪之下让我吃了些特配的药,这些药是她的家庭医生根据我过去的病史开的。
我不确定我是否应该对雪之下能够轻易获取这种敏感信息而感到震惊或者恐惧,在这个世界上,病人的信息保密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
“这是基本的人权。”
“假设像你这样的人也算人。”
接下来,雪之下在我的床边读书,而我则被限制自己的行动,甚至连自己的床都不能离开。这就是你强迫病人卧床休息的方法吗?用严峻的冰冷的死亡来威胁他们?
我会就这样死去吗?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对世界的厌倦?假如这个世界上还有对我足够关心的人...
“喵。”
哦!是镰仓!我心爱的猫咪,比企谷家的宠儿,来吧,投入我的怀抱,抚慰我的心灵吧!
“喵。”
...........................
什么。哈。WTF!
“喂,女人,那是我的猫。”
雪之下紧紧地抱住了镰仓,而那家伙竟然没有反抗。该死的雪之下,你连我的猫都要抢走吗?
怎么是你,布鲁斯?
(祭司:出自莎士比亚的《凯撒大帝》,形容背叛)
“喵~”看起来雪之下已经完全沉浸在镰仓之中了,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正在我的房间里的事实了,进行这种猫的模仿表演?
“镰仓,过来!”
我摊开自己的手,希望能有一根长长的黄色道钉会出现,刺穿那只猫,把它拖过竞技场,来到我身边。
(祭司:这个技能描述出自《真人快打》中的蝎子)
“让苦难与死亡同行!”
(祭司:这句话出自《魔鬼帝国》)
“你现在需要睡眠。”
“雪之下,你是不会明白的。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背叛是最不光彩的行为,镰仓已经为它的先祖带来了无尽的耻辱。
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是一个完整的先祖链条的结果,他们的祖先都成功地找到了配偶并产生了后代。
除了那些最终和纸片人结婚的人。那些用硬纸板剪出来,或者印在枕头上的,或者是刻印在游戏机、电脑里的东西能传递你的基因吗?
我敢肯定,理查德~道金斯在写《自私的基因》时,肯定没有考虑过御宅族这种生物。所以说,无论多么伟大的科学,都只是早上的一堂小课罢了。
雪之下拿起书,继续阅读。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户冢现在在做什么。他在吃午餐?他在用他金子般的心给那些忘恩负义的部员们送水?何等的天使...
由比滨?她在想我们在哪里?但是,三浦和海老名也是她的朋友,所以她们可以一起吃。好吧,那就算了吧。
材木座和川崎应该都习惯了一个人吃饭。
一色...只要她能看到叶山就没事...
哦,我想知道小町在做什么...小町到底在做什么?
“你妹妹很好。”雪之下翻了一页书,说。“我已经和你的姐妹和父母做好了一切必要的联系安排。你的父母打算下午早点回家来看看你的情况。”
这就是雪之下式的关心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哲学到底怎么了?”我肯定感觉不到你给了我照顾自己所需的工具,”我抗议道,“也许你应该回家,或者至少在客厅里看书,”我建议道。我看了看我的书柜,想找一本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漫画或轻松小说…呵呵,也许如果雪之下决定下楼,我也可以看一些我的-
雪之下说:“我已经扔掉了你的成人杂志。”
“等等什么?”我的收藏!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如何读懂我的心思的,她就解释道:“你的眼睛位置表明你刚才在看书架,这意味着你想读。这是可以接受的。然而,考虑到你那相当可预测的思路,你的思想偏离了崇高的思想,因此觉得有必要让我离开你的房间。我还需要继续吗?”
“我很好……”我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也许这就是相模在文化节上的感受,当时雪之下在每件事上都领先。在每一个拐弯处都有被超越的幽闭恐惧症。每一步棋都像棋手一样被仔细计算过。雪之下很可能能和诸葛亮一较高下……
雪之下雪乃,卧龙…呃,《卧虎藏龙》可能更好。(祭司:《卧虎藏龙》指的是刘备晚年的主要军事顾问、著名学者、隐士诸葛亮。理想主义和忠诚的他,在五丈原与他的对手司马懿的战斗中过度劳累而死。,这是作者自己的注))
“嗯……关于我的杂志……真的有必要把它们扔掉吗?”
我转向她,感到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关于你的退行性恋物癖,比企谷菌,我学到了很多……”(祭司:退行性是一个医学词语,就是指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的细胞、组织、器官所发生的一种异常改变。通俗说法就是"老化"。)
这话让我觉得厌烦。
最好不要再去询问那些丢失的羔羊。可怜的家伙们。我会向你们行21响礼炮,但只能在心里。唉,晚安,我可爱的王子们……愿废弃之棺会带你踏上通往死亡之国的旅程,并与女神埃特罗…(祭司:出自《死亡国度》)
“哦,雪之下。”
“什么?”雪之下回答说,没有抬起头来。
“早些时候,你说我生病是你的错。”
“是的。”雪之下翻开了新的一页。
“你什么意思?”你想成为弥赛亚吗?对不起,但我真的认为我所拥有的罪过比你能原谅的要多。
“正因为是这样....”
“嗯?”
她没有回答。
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雪之下继续阅读,而我则继续按照她的意愿活着。
突然,我听到了从门口传来的跑车声。
“我应该出去和他们打招呼吗?”雪之下问道,把书放在一边。
“别添麻烦了。”我叹了口气,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准备。
门开了,我还没意识到时,母亲就深深地拥抱了我。她差点把雪之下撞倒。作为参考,我的父母更喜欢我的妹妹小町,这并不奇怪。然而,这条规则有一个例外:如果我生病了,我的地位就会被提升到小町之上。
“你还好吗?你流血了吗?你的鼻子怎么样?你的耳朵吗?你能听见我说话,我的儿子?是的嗯?”她不理睬我,又我的在脸颊上吻了几下。
这就是我尽量避免生病的原因。
虽然其他人会庆祝他们的学习能借此休息几天,我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如果有的话,这只会让我病得更严重。有了雪之下这样的观众,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得到改善……如果有的话,这种尴尬应该会加剧。
但它没有。
雪之下可能比我在家庭之中的处境更糟糕。再说一遍,我并不知道这些。
我对雪之下的家庭一无所知。
“嗯……你一定是雪之下 ?”我父亲终于意识到了,我房间里不只有一个人,不是比企谷家族的人。“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照顾我那讨厌的儿子。”
嘿,爸爸,别向她鞠躬!那只会助长她的自负!你让所有的比企谷家的男人看起来都很顺从,可怜地向专横的女人低头!
雪之下回了一躬。
“没什么。”
“你一定是雪之下桑…”妈妈慢慢地说。“谢谢你在这里照顾我那麻烦的小男孩。他一直是个麻烦。”
“他一直由我照顾。并且我将继续看守他。”
“请务必这样做。”我的妈妈又鞠了个躬。
嘿,这种气氛是怎么回事?妈妈?爸爸?你们要出卖我吗?
“那个……雪之下桑。”我爸爸开始说。“你和议员雪之下-有关系吗?”
“那是我父亲。”雪之下回答。
“哈……哈……我的儿子,被一个议员的女儿照顾着。”爸爸开始紧张地笑起来。我能感觉到一丝恐惧。也许他担心他的公司奴隶工作可能会因为我和一个政客的女儿的关系而受到威胁?
工作是必须的。
“嘿。我还在这里,你知道的。”我说道。
“太好了,亲爱的。”妈妈说,马上就完全不理我了。37秒,新记录。"所以请告诉我,雪之下桑- "
“叫我雪乃就行了,比企谷桑。“雪之下说。
“啊!雪乃酱呢?好吧,你可以叫我阿姨,或者妈妈,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嗯……叫比企谷桑最舒服——”
“叫阿姨。”妈妈笑着说。
雪之下叹了口气。哦?所以即使是雪之下雪乃也会输掉与我母亲的战斗?
“很好阿姨……”
“多么可爱!”我妈妈兴奋地大叫。“我想我可以少关心我儿子的未来。你知道吗,我一直担心他一个人长大,最后像啃老族一样和一个硬纸板结婚。”
雪之下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很担心这一点。然而,我相信,作为这个社会的一员,他还是有一些可以挽救的地方的。”
“请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妈妈又鞠了一躬。
“我会尽力的。”雪之下回了鞠躬。
说真的,这种气氛越来越奇怪了。
“喂……”父亲俯身对我耳语道,“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哈 ?”我忽略了我父亲的行话几十年都不为人所知的事实,我很惊讶他居然把它和我联系起来。然而,经过进一步的思考,它似乎确实符合几个通常被认为是恋爱对象的比喻。可爱的女孩过来为你做饭,然后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也许这对其他女孩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指标测试——除了你说的雪之下。
“我们甚至不是朋友。”我回答。
“那么……还有希望,对吧?”
我认为他不明白“我们甚至不是朋友”是什么意思……
“哦!我们的礼节哪里去了?”母亲喘着气,站了起来。“来雪乃酱。我们来准备茶……你介意留下来吃晚饭吗?”
雪之下显得很不安。
“我想我可能很快就要回家了……”
“胡说八道!我们家欢迎你。你可以帮我准备晚餐。我那没用的儿子昨晚没在你家过夜吗?我相信你和其他几个人开过睡衣派对……”
“啊……大概是这样……”雪之下被我妈妈拖下楼时,语无伦次地说。
“真是个抢手货。”父亲拍了拍我的手说。我感到手掌里有一卷皱巴巴的纸。
那是一张一万日元的钞票。
“找个时间带她出去约会。”他说着,随手关上了门,眨眨眼。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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