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哔哔哔」
“真是糟透了,昨天碰到那个少女之后回来就一个劲的写谱,完全忘了睡觉啊…”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留有印象的是我好像被什么着了魔似的跑回到了家里,不顾喘不过气和不停地干呕,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疯狂在纸上写下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的音符,这些音符快速的流动在脑海之中,每当抓住一个就会消失,有点像被时间追赶的感觉。
就这样,在我和音符的你追我赶之中迎来了早晨。
“辉阳,快下来吃早饭了,今天你可别想再请假不去学校了。”
听到楼下母亲催促我下楼吃饭的声音,这才让我稍微缓过神来,不过说真的这样通宵一下还真有点吃不消啊…
“阿勒?”
在我缓缓从地面站了起来的那一刻,瞬间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右边倾斜,脚边的纸张在我的挪动下飘起落下。
「碰!」
“辉阳,你别给我发脾气了,赶紧下来吃饭去上学!”
等一下,等一下,我这是怎么了?也就只是个通宵,还不至于这样吧,再说了我可是个男人啊?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突然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撑着地面死命坐了起来,没想到昨天疯狂的创作给我的身体带来了负担,这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尽了吗?
亲身体验了一下之后,对那些音乐上的伟人们从崇拜提升到了致敬!
“辉阳!”
“来了,我知道了啦。”
我呼了一口气,从地面站了起来,把挂在墙面上的学校校服随意穿在了身上,背上靠墙的吉他,弯下腰从脚边随意洒落的多个纸张中的拿起一张塞进了口袋里,随后走出了房间。
“终于下来了,给你做的早饭都要凉了,刚才房间里发出的巨响是怎么回事?”
母亲背对着倒着咖啡,带着担忧的语气对我说道。
“没什么,我只要这片吐司就好了,我先出门了。”
“辉阳…”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母亲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家庭是单亲家庭,在小时候父亲因为杀了人被关进了牢里,虽说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也有点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的父亲脾气暴躁,不务正业,身上总散发着刺鼻的酒精味,他这类人在现实当中就被叫做人渣那。
反正我印象中的他,只知道待在家里喝酒抽烟,而且有时候会像个疯子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出门,这有时还难免让我的母亲怀疑他是不是在里面自尽了,但在他偶尔也会为了上个厕所走出门,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从门缝中总能看到父亲的房间里堆满了被揉成一团的好几张纸和靠在墙上的那个红色吉他。
在父亲杀了人的那一天,父亲的房门敞开着,对于还是个小孩子的我,那是第一次走进那间散发出有点让人作呕的房间,
放在桌上的是写着密密麻麻扭曲音符的谱子,但被黑色墨水在那上面涂得一塌糊涂,当然在那个时候我也根本不知道父亲写的那个东西叫谱子,我只知道看到那个看不出是写了什么东西的歌谱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扭曲的东西实在让我无法移开双眼,我被彻底迷住了,那时起我的第一个齿轮开始运转了。
虽然很缓慢,但确实有在运转着。
*
“诶!诶!诶!,这不是辉阳吗?他怎么出现在教室里?我看到鬼了吗”
“因为这里就是他的教室啊。”
“诶!诶!诶!,但是这小子不是失踪了几天了吗?”
“人家只是请假而已。”
“诶!诶!诶!但是!”
“吵死了!”
“啊!恶灵醒了!”
“谁是恶灵啊!混蛋!”
站在我旁边的两个人,一个叫纯(简称),一个叫朽(简称),这两个家伙是我的儿时伙伴,就相当于是青梅竹马吧。
毕竟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在一个学校里。
那个叫纯的家伙,大大咧咧,脑子一根筋,成绩还一塌糊涂,但是个积极向上的家伙,叫朽的…虽然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他身上谜题实在太多,总而言之很神秘,是唯一不放弃吐槽纯的冷静男也是社团的一份子。
“朽,今天你去社团吗?”
我对着面无表情,盯着纯在面前随意发疯的朽说道。
不过还真的是厉害啊,对着那样的纯竟然能保持冷静。
“嗯,这几天你都不在,凯说提不起劲。”
“让他去死吧,我收到他的短信了,写着什么很担心我,看着我都鸡皮疙瘩一身了,就那个整天泡在女人之中的花花男,怎么可能好心好意的真的担心我,他不过是想要我做的曲子而已吧。”
“嗯,毕静凯有着永不枯竭的身躯。”
“额…”
果然朽就是厉害,吐槽人也这么有文艺风范,要是我才不会这么形容呢,那家伙就是太过于饥渴了。
“诶!诶!诶!你们今天放学又要去社团么?”
“朽,我跟你说昨天…”
“嗯。”
“你们要狠心抛下我吗?”
“昨天真是厉害啊,我碰到了个神秘女孩。”
“嗯。”
“你们真的是太无情了,特别是辉阳,有了我的爱还这么饥渴。”
“混蛋家伙!谁要你给我的爱啊!!…不对,不对,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啊。”
“嗯。”
可恶啊!这个纯家伙一旦加入话题总是没办法和朽在一个频道上说话,话说回来朽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嗯嗯嗯的,除了嗯什么都没说,有在听我说话?还有谁需要过混蛋纯的爱了,这家伙真的是莫名其妙,让我好火大啊!
啊~激动了一下这下更累了…唉
“好了,各自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开始点名上课。”
班主任走进班级后,纯才停下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朽也不再盯着远处一个劲回答着嗯。
现在总算身边开始变得安静了,这么看来与神秘少女遇见的事情,只能等一下到了社团在和朽讲了,纯在旁边根本没法好好和朽聊天啊。
就这样,冬天的第一堂课便开始了。
*
今天依旧那么冷,虽然学校肯定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但是走在走廊,果然冷空气还是会让人不自觉地抖索。
我拉了拉领子,看向走在旁边的朽。
“话说回来朽,现在终于可以和你好好说话了。”
“嗯。”
“纯这家伙总是影响我和你谈话,而且嘴上说我们抛弃他了,看他下课之后和朋友们开心的跑出教室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嗯。”
“喂喂…朽。”
难道朽是被只能说嗯的魔法诅咒了?从上午开始除了嗯就没说过别的啊。
“对了,辉阳。”
“终于!”
“你说的神秘少女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朽啊,在纯的妨碍下竟然还是有好好在听我说话的啊,不仅个子高,性格也很冷静,而且他也算是帅哥一枚了吧,最重要的是朽他很能理解我创作出来的歌曲。
我还记得,在我还是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把在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音符写到了纸上,这个成了我第一次亲自创作的歌谱,即便那个时候还十分生疏,而且我也不是很会弹吉他,但在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这是好不容易把终于仅限呈现在脑海里的我的情感一个不漏的写在纸上,我写下来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我自己自想些什么,但胸口有些揪得慌。
说起来,想要就通过音乐去传达内心的信息,这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然而我拿起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红色吉他,在朽面前弹奏时,朽只是闭着眼睛倾听着,这让我感到很享受,就仿佛我的歌正被理解着,最重要的是,我弹完之后朽说了这么一段话“你很寂寞吗?”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的是寂寞还是思念还是什么,反正写下来的时候只是有些悲伤罢了,但在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硬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嘛,现在想想还挺让人丢脸的,不过这些都是童年往事了。
就那以后的某一天,我看到朽也背着一把有些陈旧的吉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告诉我,他是用的是叫做贝斯的吉他,为了能让我不再让我写出那样的歌。
朽永远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他也许不是人,是机器,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充满爱心,也很会关心周围的人,话虽不多,但每说出来的话语,总能深深打入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所以我喜欢和朽一起讨论种种事情,当然现在也是一样。
“哦~这件事情啊,说来有点让我害羞呢。哈哈!”
我把昨天在小道上遇见神秘少女的事情告诉了朽,果然,朽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默默地听完了我的话。
“嗯~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呢,你这几天请假也是因为写不出歌了吧,别太勉强自己,慢慢来,没关系。”
你看看,这家伙又说出让人感动到要流泪的话,这是什么男人啊,如果我是女人,我绝对要和这家伙在一起。
“呜!朽!你果然是我的男神。”
“阳的男神吗?需要告诉纯吗?”
“饶了我吧,那家伙知道了又要多嘴了。”
“嗯。”
不知不觉和朽聊着天,已经到了社团教室门口。
“呀~ 讨厌了啦~”
“真心讨厌我吗?”
“诶~ 还是不讨厌了吧。”
“呵呵。”
隔着门我能清楚地听到女人发出的嗲声,这很明显,肯定又是凯这个家伙在社团教室里和女人缠在一起,我说了无数遍,再怎么警告,这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部长,他还是记不住啊!可恶啊!!!这个混蛋饥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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