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价

“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商朝歌微笑着，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波澜四起。

只是朱红灵果而已，这种级别的灵果树，在迎客峰的后山可是漫山都是，还好自己没有掏出青龙肝，朱雀髓之类的食物。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若是想尝尝，也给你一颗。”商朝歌看着梅林说的那么卖力，就当是赏给他了。

说着，商朝歌从须弥戒指当中取出一颗，丢给了梅林。

梅林恭恭敬敬的接住朱红灵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由于激动，捧着朱红灵果的手有些颤抖。

他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降如此珍贵的灵果吃掉。

自已一定要斋戒三日，并沐浴更衣之后再享用。

为了保证灵果的新鲜，梅林从自己的空间戒指当中取出一个人头大小的黄金盒子。

这是被称之为‘黄金宝盒’的附魔器具，据说在其中保存的物品可以永久保持新鲜。

看到梅林这副小心谨慎，轻手轻脚的样子，而且居然放入‘黄金宝盒’这样宝贵的器皿盛放，莉莉开始心慌了。

自己居然吃掉了那么珍贵的东西吗？

百万、千万的金币，甚至能够引起两个国家的战争。

莉莉并没有怀疑梅林说的是假话，因为她能够感受切实的到朱红灵果的功效正在慢慢展现。

身体虚弱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每个细胞都好像起死回生般充满活力。

这种手脚胳膊都充满力量的感觉，是莉莉从未有过的感觉。

原本搭耸着的狼耳，也非常有精神的竖立起来。

“……其实，我并没有酬劳可以付给你。”莉莉弱弱的声音像是从腹腔中发出来一样。

如此珍贵的果实，即便穷尽整个白狼部落，也无法支付这样高昂的费用，更何况自己是真的身无分文。

唯一值钱的东西，似乎只有父母留给自己的破败小屋。

但是莉莉知道，商朝歌并不会对那样的房产有兴趣。

“哦？那你打算用什么偿还呢？”其实商朝歌并没有让莉莉为朱红灵果付钱，或是付出代价的想法。毕竟只是随处可见的朱红灵果而已啊，但是听到莉莉这样说，商朝歌心中不免浮现出恶趣味的想法来。

“我……”莉莉张了张嘴还未回答，她就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酸臭味。事实上，白狼族的嗅觉比狼族的更加灵敏，重获健康之躯的莉莉立刻发现了臭味的来源。

——味道的来源是自己。

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真是万分抱歉，我我……”莉莉慌张起来，自己现在还在商朝歌的怀中，这样的气味会染到自己恩人的身上。

“不必道歉。”商朝歌对这种现象非常熟悉，当凡人第一次接触到富含灵气的食物后，自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排出体内的杂质，提升身体的强度，为修真的下一步做基础，这一步正是筑基前的基本步骤。

“羽，带她去洗一洗，我记得这附近有一条颇为干净的小溪。”商朝歌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怀中的莉莉交付给黯羽，就好像被人从怀中抱走了心爱的小猫……不，称之为小奶狗或许更加贴切一些。

事实上，商朝歌对于萌物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只不过碍于教主这个身份，无法完全释放自己的天性而已。

商朝歌曾经养过各种各样的灵兽，那些灵兽在幼年时期都非常的萌，一旦成年之后，商朝歌便兴致缺缺。

莉莉一副人类的模样，但是生着一对兽耳，这样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萌感。

自己的部下也按照这样进行幻化，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截天教当中也有灵兽修成人形，不过她们的兽形态与人形态分的过于清晰，人形态是不会出现任何灵兽的特征的。

对于她们而言，化为人形后还出现灵兽的部位，是修为不够精纯的表现，这种表现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教主面前的。

没想到只是多出一对兽耳，一条尾巴，居然会产生如此强烈的萌感，真是没有料到。

小溪距离此地不远，商朝歌的耳力惊人，可以听到溪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要去看看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以自己的修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退一万步讲，即便被发现，身为自己贴身近卫的黯羽也不会对自己怎样。

可是，那样做会有损自己身为教主的威名，还是耐心等待吧。

而另一边的莉莉，第一次体会到沐浴的快乐。

之前由于身体极度虚弱的原因，身边任何细微的温度变化都会让莉莉大病一场，没有父母照顾的她，根本不敢生病。

每次洗澡都会提前将温水准备好，等到水凉之前从浴盆中出来。

在小溪中洗浴这样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溪水好凉，但是好舒服。

太阳的光居然是这么温柔的吗？

照在身上，好暖，好舒适。

身体健康可真好！

等等，身体……健康……

此时的莉莉终于发现了身体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化，似乎自己的白化症已经被治好了。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整个白狼部落。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莉莉的心头浮现。

……

女生洗漱会很长时间，商朝歌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还好，‘漫长的等待’有值得等待的结果。

莉莉换了一身行头，身上是樱桃色的流云樱花纹饰的襦裙，腰间系着红白相间海浪纹饰的束腰。

与胸口的位置还绣着精致的篆书‘截天’的字样。

莉莉的气色也好了不少，白皙的脸庞，两腮浮现出两朵微微的红晕，如无暇的白雪上绽放着粉嫩的雪梅。

莉莉之前身上是一身粗麻制的外衣，由于上面沾满了污秽之物，现在换上的绝对是黯羽之物。

“羽，没想到你居然收藏着这么甜的衣物吗？”商朝歌实在没想到，黯羽居然还有这么一身衣服。

在自己的印象当中，黯羽始终都是一身刺客着装的紧身衣外带墨色幕面。

黯羽在自己身边待得久了，自己居然忽略了她也是一位正常的女生。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让黯羽也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

“不不……其实这些，这些……”黯羽慌乱起来，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商朝歌笑了笑，对着一旁的莉莉招了招手，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部位。

黯羽见商朝歌不再追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莉莉原本想委婉的拒绝商朝歌来自动作的邀请，但是想要自己即将要说的话，还是乖乖的坐回原本的位置。

莉莉深吸一口气，鼓足心中的勇气，开了口：“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我还是要说……可不可以将这些果实再拿出来一些？”她自己能够明确的感觉到，说话时，自己的声音带着非常明显的颤抖。

“你连自己刚刚吃掉的果实都还没有付出报酬，现在怎么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商朝歌似乎想到了原由，但是不能百分百确认。

莉莉站起身，毅然决然的面向商朝歌跪下。她将头埋到最低，这是白狼族中最高的礼节。

“求您了，即便让我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莉莉的语气非常坚决：“我的族人每时每刻都受到诅咒般病症的折磨，我发现您刚刚给我的果子能够治疗这样的病症……”

商朝歌听到这话，表情微微一滞，只是朱红灵果而已，就将白化症完全治愈了？

病症是否减轻，患者最有发言权。

看着莉莉的样子，即便白化症没有完全治愈，也起到了绝佳的治疗效果。

真是失误，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白狼族的白化症本质是体质的缺陷，即使是最低级的朱红灵果，也有改善体质的功效。

虽然朱红灵果对于截天教中的人来说，根本与寻常水果无异，但是对于白狼族，甚至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而言，都是难得一见的灵药。

自己居然还请烈山森炼制了治疗白化症的丹药，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啊。

只是朱红灵果都能治愈白狼族的白化症，若是吃了烈山森的丹药，应该还能将他们的体质与修为提升一大截吧。

这个世界的人，身体基础差的真是有些离谱。

商朝歌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莉莉，心中继续想着。

自己前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以救治白狼族的白化症为交涉条件，使白狼族成为忠于自己的附庸。

本来商朝歌还在思考如何不被白狼族怀疑的进入他们的部落。

现在看来，只需答应莉莉的请求就可以了。

不过，太过轻易的答应莉莉，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吧。

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想法……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商朝歌的声音低沉，让人有种非常威严的感觉：“不过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真的？”莉莉惊喜的抬起头：“无论您提出怎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即便是奉献出的身体，奉献出我的灵魂……”

“这可是拯救你整个部族，你说的也太轻松了。”商朝歌脸色一肃，冷如冰山。

“你真的愿意以‘堕入炼狱为代价’，换取部族延续？”

说着，商朝歌拍出一掌，直奔莉莉的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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