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妖精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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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复旧与革命,主权与统一(2)

写在前面:从这话开始,两个重要势力中的几个重要人物就要登场啦。

ps:推荐一首歌「202」。

第二话 放学后巴士

鸥的病情逐渐好转了起来,直到第三天,他已经可以从床上走下来了。除了身体还有些许的虚弱之外,已经与痊愈无异。

千鹤端着准备好的早饭从后屋走上来,看到鸥正在穿衣服。

“您要走了吗?”

千鹤照常把早饭放到桌上。

“嗯。”

“是吗。”

鸥换好了衣服,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千鹤一眼,此时她又像最初见面时一样,拿起了扫帚,清扫着地面的灰尘。

我在期待什么呢?鸥在心里问自己。

“那再见了,居瑠小姐。”

她这次却颇有些郑重地放下扫帚。鸥吞了口唾沫。那双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像是夏日正午的热风,把他的脸吹的滚烫。

她像是在犹豫,但随即只说出了

“再见。”

“嗯。”鸥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他不知不觉的小跑起来,像是一个狼狈的逃兵。

跑了好久,他的心里开始不断的敲起了鼓。

我会不会有些太失礼了。

鸥的感冒能这么快的好过来,全靠千鹤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他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慌慌张张狼狈的逃了出来。

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懂礼貌的人呢?

他走在神社前的下山道上,脑子里充满了青春期少年懵懂的想象。心脏有史以来第一次“砰砰”的跳动着,像是坐在抵达最高峰的云霄飞车上。

也许我应该跑回去,郑重地对她道谢,他想。

他回头看了一眼,神社已经被层层的柳树遮盖住了,棕色的砖瓦不见了踪迹。看不见了那神社的影子后,他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某些东西溜走了一般,变得后悔起来。

如今又该往哪去呢。他看着眼前错综的山路,仿佛不论走哪一条都会落入不见底的山谷。

也许当初自己就应该说病还没好。毕竟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早饭还没吃呢.....

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已经七年没有吃过早饭似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毕竟回到家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他做早饭了啊。

脑袋里乱糟糟的想,就越想回到神社,就像是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梦一样,不论如何都想要回想起梦的内容,只是记得那是个美丽的梦,是一生中从来未能体会的感受,没有什么东西比那还要美丽,不论如何都想要再来一次,即使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再回到梦里。但是通常会被完全清醒过来的意识抹除这样的想法。

他晃晃脑袋,想把自己这样的想法晃出去,却是一片徒劳,却对那北兰山神社巫女长长的睫毛与青蓝色的瞳孔越发清晰起来。一想到自己将来再也见不到这位巫女,就不知怎么得,心里会溢满奇妙的刺痛。他用力踹在了一棵树上,但这感觉却仍未消失。有生以来,海原鸥第一次体会到这样奇妙的感情,他有些慌张,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但他还是向远离神社的方向一直走,向下山的方向走着。

好像离神社越远,自己的内心就越发平静下来。

最终,在他走到山下时,已经完全打消了回到神社的念头,但北兰山神社巫女轻轻触碰到自己嘴唇时清凉的触感却怎么样也忘不了,她那双没有感情但却无比美丽的眼睛会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海原鸥的脑袋里,然后让他的心神变得混乱起来。

好怪啊,海原鸥,你要振作起来。他对自己说。

来到了山下,有一条马路,两边升起来清晨朦胧的雾看不到路的去处。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空上月亮也完全落下,有些黑漆漆的。他站在两端皆无尽头的马路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被扔到垃圾堆的时候,无助感与孤独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书包好像也丢掉了,如果回到学校也没有教科书。而且被革命军抓走的他还能回到学校吗?会不会被当作犯罪者,在他所卧床的这几天已经被开除了?想到这些他就感到慌张起来。如果没有了学校他该怎么办?

就在他茫然地站在路边,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一辆象征着统一革命的军车驶来。当鸥看到白色的象征着统一革命的车牌,他急忙后退想要躲进周围的灌木丛里。那天在军务所的遭遇在他的大脑里唤醒,让他浑身下意识地发颤。似乎被抓到就死定了一样,他蹲在树后面。

他听到汽车停下,车门打开的声音。

坚硬的靴子踩在地上的“哒哒”声从车边的位置响起,并且越来越近,鸥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祈祷起来。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看错,想必海原君就在附近吧?我没有任何恶意,更不会对你做不利的事情,如果海原君能听到的话,请出来吧。”脚步声在一个位置停下,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男人三十岁或者四十岁,几乎与鸥的父亲一般年纪。

鸥仍然躲在后面,男人也没有离开的声音,听上去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鸥小心翼翼地露出头,看到就在不远处地干道边站着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男人的相貌比起鸥通过声音想象地来说差距甚远。他是个线条硬朗的人,脸上带着温和地笑容站在原地看向鸥地方向。

鸥慢慢的,抱有警戒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就是海原君吧,真是青年才俊。”男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请上车吧,想必你现在正苦恼如何前往学校,不介意的话,让我来捎你一程吧。”

虽然男人很可疑,虽然这一切发生的都非常巧合,但鸥似乎别无选择,而且男人脸上的笑容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怀恶意的歹徒。

他选择上车。

男人走过去,为他打开门,然后随后坐到了海原鸥地对面。

车开动了,周围的景色模糊成一片一个接一个退到远方,鸥有些拘谨地坐在后座上,车里没有一丝味道,没有香味也没有异味,若不是大病初愈地嗅觉,他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忘记了做自我介绍,真是失礼。”男人坐在座位上,掏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点燃(车是无需手动驾驶的),香烟也没有产生任何的气味,“我是目前担任‘统一革命’北战区总司令一职地穆厉。你好,海原同学。”

男人伸出手,手上戴了白色手套。

海原鸥有些吃惊的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

总司令....统一革命地总司令....骗人的吧。

穆厉看到鸥眼里闪烁的不确信的光芒,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海原君,不要把总司令过于神化,统一革命地使命就是使得人类能够平等且团结地生活在世界上,即使我现在是司令,等到革命圆满完成时,我也和你一样,只是世界上的一个小小的公民而已。”

统一革命的使命.....鸥回想起来那整日响彻在街道上的喇叭:“人类,只有统一才能团结一致,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无坚不摧。”

“海原君,其实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表达歉意地。请你接受我的道歉。”男人把烟放在一边,郑重地在鸥面前低下了头。

鸥有些惊慌:“穆先生.....”

男人抬起头,看向鸥:“我是听说前几天,我们地北兰山军事基地受到袭击后,急忙赶过来的。对于这件事我非常痛心.....”

他又说:“但是造成这桩惨案的不是你,海原君,是那些食死徒们。但是我却听说我们的北兰山军务所对你进行了非人道地审讯.....”

“是这件事....”海原看着男人的眼睛,看到里面有诚恳的波纹荡漾起来,总战区地司令..居然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亲自道歉.....鸥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说:“穆先生,不对,穆将军,不用这样地....”

“不,海原君,我必须向你道歉,请你接受我的礼吧。”说罢,他又郑重地向鸥鞠了一躬。

鸥紧张而又拘谨的坐在原地,看着这个统一北方战局地将军在一个微如尘土地高中生前深深低下头,此时别说委屈或者不满了,他已经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敬佩。

他抬起头,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军务所背叛了统一革命的信条.......我一定会严惩他们的,海原君。”

鸥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实际地对统一革命产生接触,以往即使在电视地新闻里出现统一革命的相关报道,又或者是在街头听到宣传的大喇叭,他都会左入右出,不留下一点痕迹,因为对他来说,除了教参书上知识点与便签上的英语单词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毫无意义。

对于眼前这个司令的行为,他一直以为那是古代伟人们遥不可及的高尚品德,没想到此时真正的出现在他地眼前,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从军务所走出来后感受到地巨大委屈与这精神相比是如何地小家子气。

这就是政治家地情怀吗?他想。

“海原君,不必叫我穆将军,听上去太疏远,我的年龄应该正好当你的叔叔吧?你就叫我叔叔好了。”

“诶?”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人们对于统一革命地了解太少了,我们可不是旧时代地军国主义侵略者,我们是随时准备为新时代抛头颅地革命者。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我们,而且.....”

鸥看着男人。

“我听说海原君是北兰山高中地头号学生,我早就想和如此优秀的人才见上一面了。”男人笑了起来,脸上充满随和地线条。

“嗯。谢谢你,穆叔。”海原鸥接受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好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让很长时间没与父亲见面的鸥产生了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海原君....我叫你鸥,可以吗?”

鸥点点头。

“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如果有什么烦恼或者是伤心的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经常见面?鸥正揣摩这句话的意思,汽车就已经停了下来,穆厉帮鸥拉开车门,鸥看到眼前是金灿灿的枫叶铺成的一片秋意之路,在这段路地尽头,就是海原鸥所在读的高中——“北兰山高等学院”。

男人搂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以后我会以驻校军官的身份,正式入驻北兰山高中,会时刻在你的身旁。尽管依靠我就好。”

鸥回忆起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天真。

那时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被阴谋编织的甘醇的美梦里。即使他隐约的察觉到空气中飘散的违和感,但他却仍然不愿意从梦的世界里醒来。直到后来,当悲痛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时,他才不得不从梦中睁开双眼,面对这个惨然的世界。

与此同时,北兰山神社。

千鹤把没有动的早餐端起来,端到炉子上保暖,就好像还会有人回来吃掉它一样。她去铺好已经空无一人的床。

神社,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拉开窗帘,看到灿烂的白色阳光后又重新拉上窗帘,仿佛世界整个都是虚假的妄想。

她坐在床上,整个神社寂然无声,只有秋风在轻抚挂在门沿上的风铃,发出脆脆的吟唱。

她失败了。

她在接下这个任务时,并没能预想到这个结局。

尽管没有人责备她。

“千鹤,你做得很好。”电话里,男人说道,“在这棋局里没有一击致命的杀招,我们已经率先落下一子了,接下来就看对方如何出棋。”

那个人一如既往,他的眼里包容的是整个天下。

最初,千鹤对任务目标的印象是并不感兴趣的。她就像是应对以往的任何一个任务目标那样,做好准备。

“他是一个高中生,十七岁。不合群,孤僻,没什么朋友,学习成绩好。除此之外只是个非常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把资料交到她手里时,男人说道。

在那时,千鹤的脑袋里就有了一个印象。

一个在青春期里叛逆的少年。所谓的孤僻与不合群也只不过是在十七八岁的懵懂里产生的不值一提的烦恼罢了。

简单来说,在千鹤的印象里,这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她接到与目标接触的命令那天,天上下着大雨,她像往常一样烧好了柴火,为北兰山的八婾神点上了香火。她是北兰山神社唯一的巫女。虽然神社几乎从未有人拜访,但她也丝毫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她在内屋,听到了有些沉重而慌张的脚步声,还有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她走到门口,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目标人物”。

他的个子不算高,站在那里双手拧着校服下摆上的水。

见到他的第一面,千鹤就觉得自己犯下了巨大的错误。这根本不是一个她所想象的,生活在青春微风里的十七岁少年。

他脸上露出深深的寂寞与无助,就好像是上帝在创造他时,用笔在他每一根骨头上都不厌其烦地写下“孤独”二字。

很多所谓的“孤独”都只是无病呻吟,千鹤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见到他之前,她在心里已经为他下了定义。但在他脸上所见的那种孤独却不能用无病呻吟来形容。

无法说出口的孤独才是真正的孤独。

连口都无法张开,像是被囚禁在了宇宙的正中央,无论如何张口,别人都无法听到你的声音。

他们亲切关心的问你“没关系吧?”

你张大嘴巴,想要告诉他们:“我好孤单,请你紧紧的抱住我!”

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当你脸上堆满笑容,对他们说:“没事哦。”的时候,那声音却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嗯!”他们冲你微笑,放心的离开了。

你也满脸微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但你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就是无法说出口的孤独。

千鹤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无助与寂寞,比这更加的深沉,就仿佛从他在世界第一次诞生开始,他就未曾发出过啼叫,未曾与他人接触过一般。行走在街道上也有一层空气屏障将他与他人隔绝开一般。与生俱来,他就已经是一个异类了。不为世界所能容忍的异类。

看到这样的表情,千鹤的心感觉到了绞痛。她有种想要帮助他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想要改变他那充满绝望地表情,但她却感到无力。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意识到,自己也许第一次任务要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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