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妖精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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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复旧与革命,主权与统一(第四话)

写在前面:更新这章花了我三天时间 一个是因为它比我想象中的长 一个是因为日更万字的确会令人疲惫。但不论怎样 我认为这章已经很好的表现出来了我想要写的东西 终于与统一革命向对立的组织的一角出现了 海原鸥会怎样选择? 加入 或是 拒绝?

第四话 夺取北兰山

鸥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他地大脑昏昏沉沉,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仿若梦境一般。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传来肌肤的顺滑感,不论怎么样都不像是梦里地造物。

他站起身,转了一圈,身体仍然完好无损。

食死徒.....

昨晚的记忆仍然清晰,只是在一个瞬间发生了断点,他还记得泪水落到自己的脸上,记得在空中飞舞的火焰.....

然而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记忆像是被什么人偷走了一般,缺失掉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在做什么。

他想要找到父母,他想要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想要知道为什么那“骷髅纹”镶嵌在它们的手臂上。

中断他思绪地是被推开的门。

“哦,你好啊新人!”

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人走进来,年龄与他差不多大。

他环视了一周鸥地房间,然后看向他说:“我们准备出发吧,指挥在那边催我们了。”

“什么?”

“你难道不明白吗?”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鸥,“我是你所属的A-1小队的队长安德钢,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指挥。”

说着,他把一套衣服递到鸥地手上。

“这是什么?”

“这是复旧军地作战服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少年皱着眉头。

鸥打量了一下安德钢,他地身材与鸥差不多高,年龄也几乎相近,他地身上则披着及腰地灰色披风,他看了看被递到手上的衣服,猜测应该那就是所谓的“复旧军”作战服。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少年地语气变得有些冰冷,鸥看到他的腰间挂了一把手枪。

“你能告诉我复旧军是什么吗?”

“拜托,你不会失忆了吧?”少年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坐到床上挥挥手,示意鸥也坐下,“还有一点时间,我就给你稍微解释一下,免得等会到了战场掉链子。”

鸥点点头,也坐在了床上,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忆了。

“首先呢,复旧军是为了幸福未来而战斗地,幸福的未来就是可以不用二十四小时工作,不用吃合成食物,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鸥点点头,尽管他心里对这个解释充满了怀疑。

安德钢满意的看了一眼鸥,他自豪的扬起嘴角,“现在这个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难道以前没有实现吗?”

“以前?”他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用说以前了,几天前我还在过着这种生活,在工作线上干活干到昏迷,然后再次醒来继续干活.....想在想起来我都浑身颤抖。”

“请问你多大了?”

“你说我吗?”他睁大眼睛指指自己的鼻子,鸥发现他地眼睛大而有神,“我今年十六岁。”

比我还小啊....居然还说自己是队长什么的。

“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他拍拍自己腰上地枪,“我照样已经开始为复兴日本而浴血奋战了,比那些比我大却还甘愿在统一革命手下做狗地人强一百倍!”

鸥咳了一声:“你没上过学吗?”

“上学?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到好吃的吗?”

“这...应该吃不到吧。”

“那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安德钢摆摆手,“对了,你快点换上衣服,等会就要集合了,迟到了要被哥哥骂地。”

鸥点点头,他带着一种过家家地感情,穿上所谓的“复旧军军服”。大小正好合适,是谁为他们提供地数据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无所适从,鸥也要像安德钢一样成为所谓的“复旧军”了吗?这军队在他地耳朵里就像是过家家地童子军一般。而从他地只言片语听来,这童子军居然要和“统一革命”正面抗衡....这与送命无异,难道他也要一同与他们经行这场毫无意义地反抗吗?

“哦,我就去。”

鸥听到门口传来安德钢与不知道谁地谈话声。

“喂,新人。”他冲鸥叫道,“快过来,准备走了。”

鸥点点头,跟着安德钢走出门。但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伺机逃走。他必须弄清楚现在自己在哪里,在自己失去意识地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外站着三个人,他们年龄都与安德钢相近,而且都身穿军服。

“队长。”三个人不整齐地冲安德钢行了个礼,鸥看到安德钢脸上享受的表情,心里冷笑了一声。

“各位,咱们A-1小队已经彻底集合了,等会就要到作战准备室准备出发了!在此之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新人。”安德钢作出了“隆重介绍”地态势。

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有期待,有怀疑,也有无所谓。

“喂.自我介绍。”安德钢小声提醒他。

“啊啊..嗯....各位,初次见面,我叫海原鸥,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海原!”

有人向他伸出手:“海原,欢迎加入复旧军,我是啵塔,队伍里的观察员,请多指教”

鸥握住那只手:“我才是,刚刚加入什么都不懂,请前辈多指教。”他一边说着,一边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加入所谓的复旧军呢?

不过原本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从一开始安德钢就一副已经加入的嘴脸走了进来,再加上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有机会就逃离这个所谓的“复旧军”,他还有许许多多地困惑要去解开,没有时间与这些“小朋友”过家家。

“这是你的武器,去集合之前先把装备准备好。”安德钢递过来一把突击步枪,鸥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会用吗?首先把侧面地瞄准器拿下来挂到耳朵上。”

鸥是第一次摸枪,比他想象中要轻许多,他按照安德钢说的,看向枪地侧面,那里挂着一个小小长条形地瞄准器,他拿下来挂在自己的耳朵上。

“好像有画面...”他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淡蓝色的十字。

“触摸一下瞄准器试试。”

鸥触碰了一下,画面上出现了一些数字。

“那里是武器地装弹量以及一些枪体地状态信息,武器虽然是统一革命淘汰的报废武器,但还是能正常使用的。”

鸥点点头,他发现视野中地准星随着他武器的晃动也在晃动,“这要怎么用?”

“这是用来瞄准敌人用的,看到准星了没有,只要敌人出现在范围内它就会自动瞄准敌人,注意,你可能认为这是突击步枪,但其实并不是,这是用来远程火力压制地重机枪。”

“重机枪?”他抬了抬手里地“重机枪”,“可它不重,也不像是机枪。”

“所以说你才是个新人!”安德钢说。

“海原,因为这武器瞄准以及锁定目标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所以并不适合中近距离作战,我们这次地任务也不需要中近距离作战。”啵塔说。

“那么我们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鸥看向安德钢,问道。

“来吧,跟我们一起走,等会‘食死徒’长官会说明地。”

“食死徒...长官?”

听到这三个字从安德钢地嘴里出现,他的意识警觉起来,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意识到这件事会与食死徒扯上关系。

也好,鸥想,正好去见见所谓的食死徒问清情况。

同时,在另一个有些阴暗地房间里。

“你真的要他这样做?这很危险,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从来没有使用过武器。”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为别人说话了?”男人坐在椅子上沉声道,“这不像你,千鹤。”

她抿着嘴,低下头:“我没有为任何人说话,我只是不希望一直以来地战略毁于一旦。”

“难道勇次地战略出过问题吗?”站在男人身旁的人说话了,他地身体粗壮高大,身体前挂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上面刻着“为了爱情”四个字。

“如果不是勇次,我们怎么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能够与革命军正面抗衡。”

“我知道,这都是勇次君的功劳。”千鹤的目光偏向一旁。

“那就去相信他,如果连勇次都不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目光里映射着头顶上吊着的白色灯,他看着千鹤说:“千鹤,请不要忘记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比起我所做的一点冒险,你那边如果失败的话才真的是全盘皆输。”

“我明白。”她转过身去,像是逃走一般离开了房间。

“勇次。你确定她能做到吗?让那个男孩成为食死徒?”

坐在椅子上的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这不取决于她的意志,甚至可以说这不取决于任何人的意志,那个男孩必须成为食死徒。”

“这场胜负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他补充道。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被轻轻关上的门,心想:命运是永远无法被改变的。

鸥跟随着安德钢走到了所谓的“作战准备室”。

这是一间比较大的会议室,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不仅有安德钢这般大的年轻人,中年人居多,大多都面具疲惫与紧张,他们散发的气场导致整个房间充满了粘人的浑浊。

“食死徒呢?”鸥问道。

“别急,还有一会呢。”安德钢像是一点也不担心。

但鸥不论走廊还是会议室的角落都看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那黑色的袍子。

真的会来吗?

就在他心里逐渐怀疑起来是,突然,就在中间的长桌正中央的空间奇妙的扭曲起来,像是一只手把那段空间拧成了一团,然后倏然松开,从中心处满满蔓延出黑色。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在那里出现了身着黑袍面带白面的食死徒。

鸥的心揪成一团。

他想要走过去,问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周围的人随着食死徒的出现突然沸腾了起来,他们叽叽喳喳的靠近中间的桌子,鸥看到安德钢的眼里闪烁出光芒,口里高喊着:“长官,长官!”

其他的几个队员也一样。

鸥惊讶的看着这副场景,就像是教徒们看到自己所信仰的神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狂热。

他的心里浮现出一股宗教式的恐怖感情。

因为眼前的人看上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们就像是僵尸...或者说一具尸体一样,鸥有理由相信,只要那个食死徒用手指点点自己,它就会被撕得粉碎。

但他没有。

等人们稍稍安静下来。食死徒张口说话了。

那是个声音嘶哑的男声:“各位复旧军的战士,伟大的工人们,让你们久等了。”

鸥看到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期待,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落泪。

“从今天开始,我们复旧军,包括食死徒,将不会一味的躲避敌人的捕杀,不会再软弱的向敌人献媚以求卑微的生存,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从太阳的影子里站出来,拿起我们被赋予了武器,堂堂正正地与敌人决斗。”

“对!我们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下面有人喊叫着。

“就从今天攻取位于北兰山的革命军军事基地开始,我们要向他们展示决心,日本就是日本,不是什么二十三号行政区!”

“万岁!万岁!”仿佛目的就是撕裂嗓子一般,下面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声,明明看上去人不多的房间,却发出了令人耳聋的吼叫。

食死徒消失了,消失的彻底而突然,鸥才想起自己还有问题要问,但他四周慌慌张张的看了一圈,除了狂热的人群,不见食死徒的踪影。

简直神出鬼没。

“走了,新人,行动开始了,向世界证明日本吧。”安德钢的脸上沾满了泪水,他一只手抱着重机枪,一只手揽着鸥的肩膀。

鸥的心里充满了慌张。

他曾经认为,自己可以伺机逃走,但他错了。

在这些狂热的信徒中央,如果他被发现自己毫无信仰,甚至对食死徒充满怀疑,那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他的身体被推着,随着人群移动着,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他害怕自己被周围的某个人发现,然后他怒吼着举起鸥的手臂,大喊:“这个人不相信食死徒!”

他一定会死的。

手里的重机枪微微颤抖着,他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身体,生怕被身旁的安德钢发现。

他想起了穆厉。

“食死徒是个用恐怖手段蛊惑人心的组织。”

他说的对。

也许自己不应该对食死徒抱有幻想,那晚上,他应该拼命逃走,穆厉的车一定停在外面,他一定能保护住自己。

但....

为什么爸妈会成为食死徒,他们也被蛊惑了吗?

可是被谁?

他被推到了外面,他捂着眼睛有些不适应外面灿烂的阳光。

“报告,这里是A-1,我们已经离开地下,到达地上,立刻开始任务,完毕。”

他听到身旁的安德钢对着谁说道,他推测是对讲机。

等他适应了外面灿烂的阳光,张开眼,看到周围一旷无垠的绿色,看到远方高高竖起的三个烟囱,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北兰山的底下。

他朝着东边望去,那边是自己家的地方,只要坐三十四分钟北兰山电铁就能抵达。只要穿过那片绿色的山谷,就能到达自己的家。

他跟在安德钢身后,从地下出来以后,大批的人都像是被森林吞噬了一般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了,他跟着安德钢后面,在树叶间隙里若隐若现的阳光里行走着。他觉得有些困,有些无力。

他想起了北兰山神社。

恐惧,加上未知的行路令他渐渐疲惫起来。

他多么想要再见到那个巫女一次,也许永远也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也许很快,海原鸥就会被认定为恐怖行动的犯罪分子,被处以死刑。

他想到自己被执行的那一天,周围一定围满了同班同学,他们带着戏谑的嘲笑,把手机的摄像头对着他。他们的嘴一定在说

“看啊,这就是那个尖子生,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鸥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所谓的“复旧军”?

他从来没有想过与“统一革命”对着干,也没有任何理由与统一革命对着干。他只不过是一个有些孤僻的高中生,更何况,一切已经开始好转了。

他就明明就快要走出孤僻的阴影了。

一切都被毁了,被所谓的“食死徒”被所谓的复旧军,被自己的.........

亲生父母。

他无言的跟在安德钢后面,周围传来其他几个队员的脚步声。

头上忽闪忽灭的阳光让他的脑袋有些模糊,让他的理智也渐渐地融化。

他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四个人往前奔跑的背影。

他用手触摸了一下耳朵边的瞄准器。

淡蓝色的准星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准星稳稳当当的锁定在了安德钢的身上。

安德钢虚伪的美梦让他感到不屑,而那群人狂热的信仰令他感到恐惧,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充满愤怒。

但是,这值得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自己的愤怒就带走一条无辜的生命?

他是否有权利这样做?

他手里的枪迟疑了。

他想起那天在巴士上,自己撒谎的事。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撒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由娜也许会死。”

死.....是多么沉重的事,这样沉重的处罚,他,海原鸥,是否有权利这样做呢?

“新人,你在做什么?”安德钢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鸥。

当然,也注意到了被启动的瞄准镜。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很快他走到鸥的身边。

“怎么了,不小心启动瞄准镜了吗?”

鸥点了点头。

“真是....快点准备好,时间要紧。”

说完他冲其他队员做了个手势,再次向前跑去。

鸥收起了瞄准器,跟了上去。

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整个革命军的军事基地。

“没有长官们的牺牲,我们怎么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呢。”安德钢趴在地上,手里拿着望远镜。

“鸥,你也看看。”安德钢把望远镜递过来,鸥发现他这次没有叫他新人。

鸥接过来,透过望远镜看去。

他看到有许多医疗人员在基地里走来走去。

他看到有些革命军正在扛着战车的残骸积缓缓地行进着。

已经看不到操练的队列,看不到整齐的步兵战车了。整个基地似乎正处于颓势。

“现在的革命军绝对挡不住我们的突袭。”安德钢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鸥把望远镜递回去:“怎么会这样?”

“因为长官们前后四次攻击了这里,现在军事基地的精力全部都放在救护和修理上,谁也没有余力去应对突袭。”

是指那四次自杀袭击吧。

鸥想起了那个冲他行礼的老人,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报告总部,A-1抵达指定位置,等候命令,完毕。”

这次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安德钢的手里拿着对讲机。

他报告完转过身来对鸥说:“我们的目标是清理南防线驻守的革命军,我教给你了瞄准器的使用方法,但开火的方法还没有告诉你。”

鸥大吃一惊,他低下头,发现枪上没有板机。

“首先,需要把枪架好。”他把手伸到枪的下面,“看这里,有个长方形的东西,把它拉出来。”

鸥摸下去,把长方形的东西拉出来,然后松开手,那东西自动弹开成为了一个圆形的托盘。

“这是什么?”

“这是支架,重机枪必须要把支架固定好才能使用。”他把圆形的托盘放到地上,托盘亮起了一圈蓝光,“这表示重机枪已经架好了。”

鸥照样也把圆盘与地面接触,他的圆盘也亮起了蓝光。

“注意不要.....”

安德钢话音未落,鸥的圆盘“嗖”一下收了起来。

“注意不要用力抬枪...这会让圆盘自动收回。“

“对不起。”鸥又重新把圆盘与地面接触。

“现在看你的瞄准器,注意不要看基地内部,以免出现意外,先开周围一圈没有敌人的地方。”

鸥按照他说的,把瞄准器打开,他看到载弹量上有个充电的标志。

“这说明总部正在为你的武器装载弹药,每把武器都是联网的,不经过总部的许可是不可以使用的。”

也就是说有人知道,是“我”正在使用这把武器?鸥的心急促的跳动了一下,一些假想不可避免的在他灵动的脑袋里产生了。

“然后注意,接下来是关键,只听不要做。”

鸥点了点头。

“当你看到敌人,指示器会标注红色,这都是经过总部服务器运算后的结论,是否启动武器会由服务器判断。”安德钢说,“但由于复旧军的运算资源尚不完善,所以这次我们需要自行判断是否需要开火。当你需要开火时,把手放到武器上方,向下用力,记住一定要用足力气,因为这把武器是报废武器。”

“只要敌人出现在瞄准器上就能命中吗?”

“也不一定,这武器性能不行,出现在瞄准器上只能说明有一定几率命中,但我们可以尽量用淡蓝色的准星去锁定敌人,这样会提高命中率。”安德钢说。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补充道,“瞄准器跟随你武器而变换,千万不要晃脑袋,这对你瞄准敌人没有任何帮助,一定要习惯这一点。”

鸥重新看向瞄准器,他试着转了转武器的角度,瞄准器的景色确实发生了变化。他试着把敌人放在标准器里,却发现敌人很久都没有被标注出来。

“这就是重机枪的劣势,需要很久来锁定敌人,所以耐心点吧。”安德钢说完之后,就再也没开口。

鸥看了安德钢一眼,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他轻叹了一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回瞄准器上。

他的心里在问自己:难道你真的打算参加这场所谓的突袭吗?

一旦开了枪,你可就是犯有死罪的恐怖分子。

不!

海原鸥在心里怒吼着。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在学校里当一个孤僻的高中生,偶尔看看窗外淡淡的白云,偶尔逃掉体育课在海滨路散步.....

他不想成为恐怖分子。

他要逃跑,他要等待机会逃跑。

他看向周围,后面是茫茫的森林,只要钻到里面去自己一定能跑掉。他看了看身边的四个人,他们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眼前的军事基地。

“鸥。”他听到了身边安德钢的声音。

“怎...怎么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看着安德钢,但他的脸色不像是注意到了鸥的心思。

“你觉得我会死在这吗?”他说。

“我不知道......”

“我和你不一样,鸥。”他转过头来,鸥看到他的瞳孔在颤抖着,“我现在心脏跳的好快。”

鸥看着他,没有说话,安德钢不像是几分钟前郑重的教他使用武器的那个人。

“我也是,队长,和他妈恋爱一样。”

“我也一样。”

鸥看到安德钢欣慰的笑了笑。

“鸥,你也许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这样的一群人。”他笑着说,那笑容在惨白色的阳光下有些虚假,“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们就是一群为统一革命工作的机器了。”

鸥又摇摇头:“我不明白...”

安德钢的视线重新回到军事基地

“也许你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明白,但我能够告诉你的是,食死徒给了我们自由,给了我们新生,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像我们的神。”

鸥沉默了,他不知道安德钢为什么要对他讲这些,也同样没有听到安德钢轻声说的一句“但是神也有善恶之分。”

他听到安德钢沉声说道:“鸥,没有人能够脱得了干系,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鸥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因为北兰山军事基地真的落到了复旧军的手里,也就意味着不远处的北兰山高中也会脱离统一革命的控制,不仅如此,甚至整个被蓝山区域都将......

他该怎么做。

他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把他拖入猛烈的风暴中,他感到自己要被黑色的大海吞噬,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行动开始!”

身边的安德钢突然高喊着。

重机枪的枪口喷射出火焰,鸥慌张的看向军事基地,他看到子弹的轨迹如同暴雨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进基地。

“开火!开火!!”安德钢像是痴了一般高声呼喊着,他的手死死的摁着重机枪,身体随着机枪上下颠簸着,他的表情狰狞着,似乎像是失去了理智。

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逃跑,或是去摁下重机枪一同参与这场恐怖袭击。

他看到火焰从军事基地的四面八方燃起。

“安德钢,敌人的炮台动了!”

鸥听到啵塔高声叫喊,却被安德钢猛烈的枪声覆盖掉。

“鸥,快叫安德钢,不然我们都要没命!”

危机感,或者说遥远的第六感,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他像是恍然被惊醒一般。

他抓住安德钢的肩膀摇晃着。

“安德钢,醒醒,敌人的炮台就要开火了!”

“啊!”安德钢大叫一声,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军事基地,鸥也一起看过去,他看到军事基地里升起了七八口大炮,对着北兰山的四面八方。

黑色的炮孔里倏的点燃了灯火,火球从口中喷涌而出。

“快拿出来,快拿出来,安德钢!”啵塔的声音急促起来。

安德钢的脸上爆满了青筋,他慌张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柱形设备。

“快按!谁都行快过来按这个红色的按钮!”

鸥不管那是什么,他只觉得如果不这样做自己一定会在火焰里被撕成粉末,他抓过白色的设备,死死摁在红色的按钮上。

“摁不动!”‘

“用力!用力!”

“来了,来了!!”

“咔嚓”,像是疏通水道而留下水来的水龙头,那红色的按钮被死死的摁了下去。

就在那近在咫尺的红色火焰前,在他们五个人的周围张开了淡蓝色的球型屏障。

火焰顺着屏障蔓延开,却怎样也触碰不到他们。

“太....太险....”安德钢剧烈的喘息着,他的脸色苍白好像就要眩晕过去。

鸥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把设备还给安德钢。

“谢谢你,鸥,你救了我一命。”安德钢一边喘气一边说。

但鸥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

他最终还是出手了,帮助了这场恐怖行动。

不论他怎样辩解,名为恐怖分子的名后已经打到了他头上。

我....海原鸥是个恐怖分子。他有些失神的想,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任务还没有结束,继续肃清南方驻军,为长官们开路!”

“鸥,这个给你。”安德钢一边盯着军事基地,一边把之前的设备递到鸥的手里,“这是护盾发生器,摁下红色按钮就是充能,需要一定时间,看到炮台发射就摁下去,拜托你了。”

“可....”

没人听到他的声音,重机枪的火焰再一次亮起。

鸥看向军事基地,那里已经火光震天了。

他看到革命军的身体被火焰点燃,在火里狰狞,不仅是革命军,就连医护人员也一样....

他想起了那天下午,穆厉给他看的照片,那三个人温暖的微笑......

没有人有权利判定他人的死亡.....

没有人应该死亡.....

但,就在咫尺,就在在他的身边,那闪烁的重机枪的火焰,正有无数的灵魂呼啸着穿越火焰,正有无数的生命被人类判决死刑。

“鸥,你在做什么,炮台发射了!”

他手里的设备被一把夺过,安德钢,他拼了命的摁那个红色的按钮。

“来不及了....”啵塔绝望的脸被火焰的红色映红,眼泪在火焰的高温蒸发掉.....

来不及了....

居然就这样死掉了....

他感觉到时间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

他看到安德钢的手被汗水滑开了红色的按钮,他看到啵塔夺目而出的恐惧的泪水在空中凝固。

原来,判决者也惧怕死亡。

给人判决死亡,是人类最为傲慢的举动...

因为没有人面对死亡不会产生畏惧。

鸥转过头,他看到火焰缓缓地张开獠牙,又或者,他只是受人驱使无意经过,而在经过的途中就无意且随意地带走了五个生命。

在自然面前,人类如此渺小。

在那个空间,鸥看到了空间开始扭曲。

缓缓地,缓缓地扭曲,然后变大,黑色地身影从扭曲里出现。

啊....

时间突然恢复了。

他听到火焰地吵闹的升腾声,看到安德钢深深低下头,看到啵塔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看向自己的左边,黑色的袍子正站在那里。

他一只手伸出来,在他的身前是淡黑色,隐约若现地平面,那平面将奔腾的火焰隔离开来,令他们无法前进。

那是食死徒....

“安德钢,我来救你了!”那食死徒的声音沙哑,鸥认出来那是最开始讲话地食死徒。

“你没事吧。”火焰消散,食死徒从坡上走下来,蹲在安德钢地面前。

安德钢摇摇头,似乎还没有喘过气来。

鸥看到他转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白色面具下传来的视线有些冰冷,但不知为何充满了悲悯。

“可怜的孩子。”他抚摸着安德烈地头发,“我不能再让可悲的命运侵染到你们了,啊,啊!”他悲呛地高呼了两声,然后在他地身体周围出现了黑色地微烟,那烟雾越来越浓,最终覆盖了他的全身,然后,他如同一只利箭,黑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直直地插入了军事基地。

“不...不....哥哥!”安德钢伸出手,似乎想去留下他,但却遥不可及。他转过身看向鸥。

“鸥我们必须去救他,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整个基地的。”他的因为急切整个身体都振动起来。

鸥看着他,一时无言。

他不想安德钢一般,在一时间他无法掌握所有信息。

但那眼神。

那是对于自己至关重要的的东西就要消失掉的眼神,那是无论如何,即使失去生命也要守护它的眼神。

鸥有些震撼,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眼神。

他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

“A-1小队,冲锋!”安德钢把对讲机随手一扔,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从坡上冲了下去。

其他人也一起冲了下去。

鸥站在高地上,看到他们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坡上,然后顺着重力滑了下去。鸥于是站起来放低身子,顺着山坡滑下去,他发现复旧军服可以抵挡一部分的摩擦力。

山下的军事基地已经在一片火焰里的。

他走到门口,看到两个革命军的士兵倒在地上,他们远离火焰,按理来说也并不在山上的火力范围内,鸥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死掉的。

他在纷飞的火焰中追寻着安德钢的身影。

明明是白天,他却感觉周围一片漆黑,像是太阳永不会再升起一样。周围全是革命军七横八落得尸体。

他越往前跑,就越觉得自己找不到出口。他的呼吸卡在喉头,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

这是绝望的第十八层地狱,位于人间的横血熔炉。

他走到了一个灰色建筑的门口,他走过去看到了倒在门口的安德钢。

他死掉了,失去了呼吸,胸口上全是弹孔。

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鸥...”他听到微弱的呼喊,他走进了灰色的建筑里。

“啵塔...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鸥底下身扶起啵塔,他已经满身是血。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我们都太天真了....”他闭上了眼睛,鸥感觉到最后一丝温度在他身上消失了。

仅仅是一瞬间....

鸥在他们之后滑下山去。

不过三十秒,不过是差了三十秒。

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甚至都喝不完一瓶矿泉水。

但却已经有两个鲜活得生命离开了世界。

在此之前又有多少呢。

那些横尸遍野得革命军,那些又有多少呢。

就像穆厉说的一样,每一个革命军都代表着一个家庭。这场战争有多少人要为之悲痛欲绝。

他继续往里走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一般。

他看到了食死徒。

他站在大厅的中央,周围是死掉得革命军。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他嘴里叨念着,身体颤抖着,“安德钢....他死掉了,身体变得冰凉....他不会再对我说话了....也不会有人再愿意读我的诗了......”

他站在原地,身体不断的颤抖。

鸥不敢靠近他,他站在远处呆然得看着这一切。

突然,空间一阵扭曲,那食死徒站在了他面前。

他伸手取下了自己白色面具。

一张中年男人得脸从那下面露出来。

他显得有些苍老,但能看出是那种跨越年龄肉体上的苍老,脸上肌肉略有些松弛,他的眼神浑浊而无神,他得神情颓然而无力,那是张只教人看了就会充满无限悲伤得脸,那是张看了就会落下眼泪得脸。

“你好....海原鸥...”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看到了吗,我弟弟得尸体。”

鸥点点头。

“很好...很好....啊.....我终是无法阻止命运的,海原鸥,我终是无法阻止命运的....”他喃喃道。

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站在那里。

“如你所见,是个食死徒,是个可恨的食死徒,而如今,海原鸥,为了你我站在此地,为了复旧运动,我站在此地,为了人们所传唱的自由我站在此地,可我获得了什么呢?一副可恨的身躯,一脸可憎的神情,还有.....无力。”他颓然地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坐在了地上。

“海原鸥,这副身体是依靠与恶魔做交易而获得的,这份身体就是罪恶,这就是罪恶。”他掀开自己的右胳膊,下面是“骷髅纹”,“海原鸥,我们大家今天都为了你而死。”他看着鸥说。

“为了我,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海原鸥,你太天真了,明明深陷在毒蛇之口,你却连挣扎都意识不到吗?”他说。

“我不懂。”

鸥想起那天夕阳渐渐从窗户外落下时,穆厉对他说的话。

“因为你是与死亡妖精连接的钥匙。”

“因为你的血液。”食死徒说,“那个男人需要它,需要你,他要完成自己伟大的抱负,不,是我们伟大的抱负。”

那食死徒看到鸥站在那里,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不.....海原鸥,这不怪你.....这不怪你......”他喃喃着,“害死弟弟的是我啊.....害死所有人的都是我,谢谢你海原鸥.....谢谢你之前救了我弟弟,你走吧...”

鸥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去那。

“你走吧....你走吧....”那个食死徒不断地低声说着。

鸥转过身去,路过了啵塔地尸体,路过了安德钢地尸体,他没有看他们一眼。

外面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得到火焰在空中留下低鸣,像是有人在啜泣,但是没有人在啜泣,因为这里除了鸥与一个食死徒外没有其他人。

他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些炮台还在不断的喷射着火球。

现在北兰山的森林也应该燃起了大火吧。

他想到这里,感到浑身飘忽忽的,他多么希望此时能够在那个神社里,也许在大火里,他能够帮助那个势单力薄的巫女。

海原鸥发现自己不断地回想起那个神社。

越是在绝望之中,越是在孤独之中,他就越是想起那个神社。

那是自己在秋天的冷雨中摔倒在地上时,朝自己伸出援手的地方,也是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他人温暖的地方,不论如何他都忘不了那个地方,越是离开越是想念,甚至在距离的刻画下那里越发美丽,那些柳树的枝条上似乎都开满了樱花,那些红色的砖瓦似乎都燃烧起了粉红色的淡淡光芒。

他盯着那不断吐出火焰的七个炮台,竟然希望他们可以对准自己,然后剧烈的火焰能够让他永远的从世界上消失。

鸥从来没有想过死。

但现在,他想要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满是尸体的地方。

他不仅感觉自己充满了罪孽,还觉得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彻底消失了。

父母居然是食死徒......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妈妈的喊叫声

“成为食死徒吧.....”

他不断地走向那炮台,震耳的炮声越来越清晰,他像是失了心一般,不断地接近这那些炮台。

我就在这里,快射击我吧。

他现在只是个身犯死刑的恐怖分子,既然再也无法回到日常生活去,那就像安德钢一般死在这里吧。

他看到空中被黑色的烟雾划出了数道直线,那些直线盘旋着,飞舞在军事基地的上空。然后他们像是导弹一般飞向那些炮台。

鸥看到红色的火焰一瞬间吞噬了它们。

震天的喊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起,鸥四周看去,他看到无数的“复旧军”嘶吼着涌进军事基地,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身上都沾上了黑色的血液,有许多人已经失去了胳膊,甚至腿。

但他们冲锋着,都把性命抛在了脑后。

鸥不知道人类的眼睛里还能有这般狂热的光芒。

随后在自己的身边,那些黑色的烟雾落在地上,等到黑色的烟雾消失过后,他看到里面走出了食死徒。

他们都没有一个人看向鸥。

那些食死徒们手里握着黑色的冲锋枪,他们四散开,跑向了各个建筑物。

周围的声音像是幻觉一样越走越远,鸥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是一个正在聆听这场音乐的听众,他一直站在原地,期盼着能有一颗走失的子弹穿透他的心脏。

但是没有。

直到他被欢呼声唤醒,他摸摸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沾上太多的灰尘。

他跪在地上痛哭起来,周围欢呼的“复旧军”涌上来抱住他,他们都以为他是因为胜利的喜悦而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水。他们抱住他欢呼着,把他举起来,欢呼着。

而鸥在那欢呼声中越发悲伤,他挣扎着,却挣脱不了人们死死抓住他的手,他嘶哑着大声的哭出来。

在空中,他脑子里不断浮现的是安德钢在死去时的表情,那是大吃一惊的表情,那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表情,那是早上起来看到镜子里映射出的不是自己的脸的表情。

他就这样死了,死的随意,像是公路中央的蚂蚁,死的不明不白,不声不响。

第四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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