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不去的故乡

带着半年多的疲惫，那名出门时还是卡罗尔的少女，回去时已是人尽皆知的闪灵剑圣了。她所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人朝她热情地打着招呼，每一家人都想留她过夜。然而她却宁肯露宿深山，整夜与寒冷蚊虫相伴。当走到家门口时，她已经累得快要倒下了。

推开熟悉的大门，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喊道：“我回来了。”发现了她的崔西立刻大叫道，“天呐！卡罗尔姐姐回来啦！”然后便一头扑到了她的怀中，卡罗尔像往常一般轻抚着男孩的头发，家里的人都出来了，其中就有日思夜想的丽兹。

崔西纯真地笑道：“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闪灵剑圣的大名了！我长大了也要参军，要当个跟卡罗尔姐姐一样伟大的大英雄！”

摩挲的手指忽然停了动作，卡罗尔布满血丝的眼中显出惊恐的神色，“不！不能够！你给我听着！将来绝对不能参军！听到了吗！？”她用力地摇晃着男孩的肩膀。崔西被她的样子吓得失声大哭了起来。

“对，对不起。。。。。。”颓然地道歉后，丽兹跑到了她的面前，什么也没有说，搀扶起已经摇摇欲坠的她，一步步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刚帮她脱去外套，她就倒在了床上，再也起不来了。丽兹也躺了下来，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

“对不起，丽兹。真不该一回来就惹崔西哭的。”

“不要道歉。你能平安回来就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了。现在，只要想着好好休息就行了。”

“我在山里待得时间太久了，身上很脏，味道也不好闻。”

“没关系。这样就好，在下次离开前，让我再多占有你一会儿吧。”说着，丽兹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柔软的胸脯，她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似乎一刻都不愿分开。她便在丽兹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天仍然亮着。“我睡了多久了。”

身边的丽兹揉着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地微笑道：“没多久，也就三天而已。”

“三天？！我的天呐，你一连三天都守在这里么？”

“是啊，一直看着你的睡相，特别的开心。。。嗯。。。。。”没等她讲完，激烈的吻便封上了她的唇齿。连绵而悠长的唇舌的交融，抒发着长达半年的相思之苦。到快要窒息的程度时，才依依不舍地分离。粗重的喘息中，彼此凝视着夜夜在梦中才能见到的脸庞。

“要是在军队中过得不愉快的话，就回来吧。别人或许不了解你，我还不懂么。别看你只要拿起剑来就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屠城的事我听说了，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我真的不求你成为显赫的大英雄，只愿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少女的祈福牵动了她的心弦，曾经热忱的战场，忽然变得乏味了。“这次回去，我就向霍顿将军申请退伍，反正重要的战事也都结束了。不过现在呢，我只想好好洗个澡，再吃上一顿你做的饭。”

丽兹开心地握着她的手，“好啊，我陪你洗。”说罢，她就羞涩得面颊微红道：“算啦，还是你先吧。啊！”

将丽兹横抱在怀中，她坏笑道：“说好的陪我呐，怎么可以反悔呢。”

就当丽兹在自己的怀抱中嬉笑挣扎时，伯父面色不悦地走了进来。惊的她赶紧将他的女儿放了下来，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哦，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因为这事儿生气的。只是卡罗尔啊，军方的人来了。”

太快了，不是说好了一个月的吗？但是这么快召唤自己，显然事态已是非常严重了。果然，来接她的士兵报告到：“闪灵队长，敌人转为了大规模游击作战，短短几日就令我方损失巨大。尽管您仍在假期，但霍顿将军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速速归队。”

看着来接她的车队，回眸到丽兹担忧的眼神，她真的不忍离去。但是，没有退路。卡兹戴尔军方规定，临阵脱逃者，罪及家人。为了丽兹，为了他们一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回头拥抱着已然落泪的少女，听她在自己怀中幽怨道：“我就知道，幸福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

她无奈地笑道：“等以后幸福的时刻太多时，你就感觉不到啦，我亲爱的大小姐。”

“不会的，绝对不会。无论何时，和你在一起，就能感到幸福。”少女娇嗔的脸庞，此刻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此后的闪灵，每当回忆起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卡罗尔的身份同丽兹讲话时，她就总是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留下来。哪怕带着丽兹一家人一起逃亡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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