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的下午,某位正在兼职侦探的大小姐回来了。
“我说啊,这里又不是你家,而是我的工作场所。这么随意得进出的我的工作也是有影响的。”
男子忙着敲打键盘的同时,也不忘抒发自己的牢骚。
“我现在不也是光溜先生您的工作协助者吗?当然要回来报告事情的进展。”
少女开始以这个身份自居。
“那么好,请问您在学校搜查获得了什么结果?”
“结果啊!”少女很随意的坐到了沙发上。“这些受害人似乎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杀人魔盯上这个班级,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头绪。”
“那么就是失败了。”
“真的没有发现,我就不会到你这边来了吧?”
就算没有,也还是会来麻烦自己吧。男人暗自吐槽。可也停下了手边工作,竖耳静听。
“虽说与那个杀人魔是否有关还不清楚,可这个班有非正常的人存在。”
是已经“预知”到的未来。
“是那个名为七海羽的学生么?”
“真的被吓到了,你的眼睛好了吗?”未那双眼放光,看向他那被长发遮掩的右眼。
“我的眼睛从未坏过。”十分不满的语气。“我只是在调查那个班级成员时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本来还打算去验证,这个工作也被你完成了。”
“那么作为助手,我是合格的对吧?接下就让我听听名侦探的推理。”
感觉像是被戏耍了,但说明还是有必要的。
“若只是看这人的档案资料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随处可见的因性格不合群而被其他学生排挤的那类人。可再深入下去就不一样了。”
“嗯。”助手在一旁应和。
“一个人被讨厌,怎样都有他自己的原因,也就是性格上的缺陷。我调查了一下,他在校园里的声誉就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 那就是口径相当的不统一。有人讨厌他,是因为觉得他性格孤僻,不善言辞;有人讨厌他,就因为觉得他性格暴躁,不好相处。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有些几乎是相反的。这些人很多可是他的同班同学,每个人的印象却都不大一样。就像……”
“就像是被他人随意涂抹的油画。”
“对。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想法,对不同性格人的喜好塑造的他。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而讨厌他。而是因为讨厌他,而在内心中编造出这些理由。”
表面极不合理的因果倒置关系,却也是最可能接近正确的答案。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那是来源于潜意识的冲动。
“确实,我在经过他身边时,心情有点不愉快。是他身上散发着魔力导致的。”
“魔力,”本来只应存在与幻想小说中的词出现在未那口中,但他也不感到意外。这种现象很明显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这世界上却存在着这么一群被称之为魔术师的人,光溜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想到以前自己也算是类似的存在也不算什么,更别说……
“那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姑姑的道具哦。”
更别说,他也认识真正意义上的魔术师。
说起来那位每次回国时经常塞给未那各种各样的东西。每次未那的爸爸都极力反对,但最后还是照单全收。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中也有这样的道具。
“那么七海羽非正常人的身份确定了,先暂时进行监视。”
总而言之,之后调查方针确定了。这几天努力也有了结果。然而随即一通电话却把所有的安排都给打乱。
……
7月10日。阴。
“圣杯战争。”
我反复咀嚼这个词汇,大脑正在忙着整理突然获得的大量情报。
在昨夜又吞噬了两人的心脏后,这怪物已经可以正常开口说话。即使还有些迟钝,但完整的句子也已经能说出。
我也得以知道他正式的称呼——assassain,以及有关于所谓圣杯战争的事情。
父亲研究过一个能实现愿望的仪式,这点我从笔记本中了解到。但他的笔记上并没有关于这个仪式的详细内容,而仅留下了这么一个阵法。估计父亲对此也没有太多了解。
我虽然用阵法召唤出这个怪物,但是这与实现愿望之间联系也未曾明白。此刻经由它告诉了我。
大概结论已经得出。
圣杯战争就是由七位魔术师,分别召唤出从属自己的使魔(具体称呼似乎是从者)。相互厮杀至最后一人。胜者即可获得实现愿望的权利。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人数上或许有所变动。
紧咬手指没发觉已经有血丝渗下。
本以为控制住这怪物就已经摆脱死亡的危险。结果却是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还有六个人。役使着同样级别的怪物,要与自己厮杀。光是想想牙齿就不自觉打颤。
可是没有办法,已经摆脱不掉了。
那么自己只能接受了。对,为了保障生存。我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他不想因为卷入这一场莫名其妙战争而莫名其妙的死去。
那样,不是太可笑了吗?
脑海里闪过众多画面。都是无比可笑的死亡。
当然实现愿望本身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本就是抱这样的幻想才进行的这个仪式。有如此庞大规模,那么实现愿望这一点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想摆脱这个诅咒。嗯,或许应该再大一点,只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恢复的如何了?assassain。”先要确认这点。
“基本的身体机能……大体……恢复完全。但宝具,还不行。”
宝具,好像是类似必杀技一样的东西。一个角色没有必杀技可不行。
“那么继续吞噬心脏,能让你恢复到足以使用宝具的程度吗?”
隐藏在深黑长袍下的头颅,摇晃了几下。
“继续……效果轻微。”
效果轻微。意思说还有效果。在找不到其他方法前,杀人魔还不能无故消失。
还有其他从者的情况。assassain似乎与另 一个从者在某个建筑中交战过,最后是以assassain的撤退告终,那里也不能靠近。
正如assassain的名字一样,他最强的地方就是隐蔽。那么我也要先隐藏起来,以待良机。
今后的方针确定了。果然比起主动出击,这种方式更适合我。像平常一样生活,这是最简单的了。
深吸一口气,将压力排挤。把这些摆在脸上,也只会加重危险。
试着将注意力转移,打开电视。assassain仍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
电视里正播放着杀人魔的报道。昨夜被害者又是我们的学生——是我指使的。正因如此,学校从今天开始正式停课。
并不对。不应只有一人。
“喂,我昨天说过,除了我挑选的这个人外。另外随便再找一个人。你没要照做吗?”
昨夜我挑选了一个曾经间接欺凌过我的人为目标。也让他在无关人群中跳一人来混淆视听。但今天新闻报道中只出现一个死者。
“我照做……了。”
想从深渊里发出来的声音,让人想指责他说谎也做不到。
“在哪里?”
assassain马上作出回复。
带我来到的地方是一幢破旧的民房,未被发现的死者就在那里。
“有办法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到房子里面去吗?”
没有言语,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点。我的眼前骤然变得漆黑一片。是影子包裹住了我。不一会儿,当我眼前再度变的明亮时,我已经到房内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廉价暖桌上的某个男性的尸体。死得相当难看。
第一时间没去查看,而是在门前先布置出一个结界。
大概能让一般人感觉到厌恶不想靠近,随后我才去检查的尸体。
确实是死了没有错。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开始审视其周边的环境,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劣质感。一低头就发现脚下正踩着的还款单。
我明白了,他是死了还没有被发现。
太可笑了,这样的死亡。
无人陪伴,无人理睬,连死的理由都如此随意。未曾做过什么,只因为我随意的话语而就死了。
就像那些人一样。
“这是我要为你要上第一课,羽。”
静谧无人的荒郊。数十人抱做一团蜷缩在由结界构建出的狭小空间中。
爷爷与我正站在他们看不到的外侧,父亲也同行。
虽说比起以前,现在想找到人体材料有些困难。但途径还是有的。
“第一课,也就是认识到我们与他们的区别。未明悟人存在于世真正意义者,为我们的研究开道是天经地义。没错,能成为我等通往根源的食粮,应是他们的荣幸。”
说到最后爷爷不由提高了一个声调。然后屠杀开始。
先是其中一人,作为刚开始就埋好的种子。发出了哀嚎,马上就蔓延到了四周。十分难堪的一群人纠缠在一起。我没法将它们看作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更像是一个聚合在一起,传播着扭曲的怪物。
看了下爷爷和父亲。父亲飞速地拿笔记录着什么,而爷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哪怕露出一丝笑容也好,哪怕感受到一丝愉悦也好。我内心这么祈祷着。可并没有。
一小时后,那边只剩下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与上次差不多的结果,看来要从其他方面进行改进。” 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抵过了数十人的死亡。
说完后就马上离开,未曾回头看一眼。连一丝一毫的时间,爷爷他也不愿浪费。
“没有意义。”我呢喃着。
“不会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他们曾存在。”一旁的父亲突然说,“死后人会留下需要杀人者背负的东西。”
“那是罪孽吗?”我已经知道这个词。
“不全是,如果堆积过度的话,必定会满溢出来。”
“可爷爷依旧像这样活着。”
所谓罪孽,不过是用来慰藉弱者的话语。我对此无比坚定。
“因为盛放的容器不同。对,包括我们在内的全体魔术师而言。这些东西都早已被丢到空里去了。”
“空,那就是根源吗?”
“嗯。”父亲点头。
父亲应该是让想让我铭记魔术师的使命而说的这些。但是或是因为环境而造成的错觉,我窥见他脸上那一丝落寞的神情。
再次看一下那团东西一眼,将其化为不会忘却的记忆。
我绝对不要迎来这样的死亡。
没什么必要再看下去。我打算让assassain带我出去。
assassain没有行动。
“有……人。”
心脏险些,从胸膛里跳出。我回头看向门前玄关处。没有错,那里正站着一个女人。
第一印象是赤色的火焰,橙色头发配以同样颜色的大衣,提着不知用于什么的箱子。给予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我更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让我有种全身上下都被侵略了的感觉,就像焚至身上的火焰。
“被发现了啊,”就算如此女人也不慌不忙。“不是你,看来是有其他人告诉你的。原来如此,那也就是——servent么。”
“你是怎么?”
强烈的压迫感让我难以呼吸。
“太明显了,小子。真正的结界是让人无法察觉异常的异常。让这片空间与周围如此泾渭分明的分开,和向四周喊在这里没人一样可笑。会犯这种错误,果然只是本地的魔术师。”
“杀了她。”
是女人的话激怒了我吧。我从压迫感中回缓过来,下达了本早该下达的命令。
实际上没等到我开口就行动了。
背后的影子如气球般膨胀开来。展现出作为杀人魔的真身。
女人笑意消退。
“出来!”突然命令道。
黑色的东西像旋风一样缠绕在她身上,难以确认是否是生物。可那股强大的魔力,我是感受到了。
这个女人无疑是比我优秀的多的魔术师。在我想到的同时,黑色的两边开始碰撞在一起。
“Fear”我施展出自己的魔术,能让其他生物产生恐惧的情感。效用不强,但在这时候能起到一点效果也好。
然而落空了。不是无效,而是直接的落空。
不是生物。
而同样验证了我的猜测。被assassain一刀劈开的那东西,瞬间就复原。我也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黑猫。漆黑的猫不会消亡。
然而assassain拥有的是更为纯粹的暗。
是瞬间就看穿了对方的本质,行为模式变更。
阴影化作球体包裹住了猫。随即听不见任何声息的猫就消亡了。我也马上醒悟,那个使魔是投影,因而即使被切断也能复原。但在assassain的影子里,连这样的投影也无法成立。
消除阻碍后继续前进,失去了什么魔术师脆弱不堪。
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些字符符号,不断向拍打过去。既有燃烧的火焰,又有无形的打击。看不见assassain的身形。
与此同时,女人举起了手上的箱子。
感受到暴戾的情绪,从那个箱子里面传出来。
是我无比恐惧的气息,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怪物。
要是这个放出来的话。
我马上意识到情况的糟糕,我难道会到此为止么?
“别小看我了,女人。”
听见死神的呼唤。
短刀从背后直贯而入。终止她手边的动作。胜负已分,是我的怪物更胜一筹。
“是吗……这就是……人理记录带。果然不亲身体验……无法了解。”
肺部被贯穿,说话也都漏风。明明马上就要被杀死,女人却笑了。挣扎地向后望去。
为何能笑得出来?明明死亡就在眼前。
我唯有愤怒。而assassain也感同身受。我还没有看清,女人就被分解成数块(具体参考十七分割),只有心脏完好地保留着。
原来站在这的美丽女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丑陋的肉块。即使如此,我也没觉得她的死亡是丑陋的。
我更为恼火。不仅因为这个,更因为在那个瞬间。他向我投出的,那分明是怜悯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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