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戈一瞅,顿时大惊失色:这手机上面的照片,赫然就是当初沈君菱跟他在希尔斯酒店的“暧昧照”,其中赫然包括了两人光着身体在浴室针灸排毒的场面,真不知道沈君菱当初是怎样拍到这些照片的。不过,当时沈君菱的修为可比隋戈高多了,要不知不觉地拍几张照片,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怎样?拍摄效果还不错吧?”沈君菱说道,“你说,我如果把这些照片给你的唐姐姐看了,她会怎样想呢?恐怕她不会相信你还是初男这种屁话的吧?”
“这……”隋戈哑口无言。
“怎样,你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了吧?”沈君菱说道,“所以,千万不要低估了女人的手段和她们搞破坏的能力。哪怕只是一个小丫头,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白兔,但是很可能一转身就露出了獠牙。”
“你言传身教,让我印象很深刻。”隋戈叹道。
“印象深刻了?”沈君菱笑道,“另外再提醒你一句,我可还保留着我们的那一件‘爱的涂鸦’衣服呢。嗯,我准备永久保留呢。”
隋戈终于无语了。
他终于相信了沈君菱的话,女人如果发起疯来报仇,的确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沈君菱见隋戈终于上心了,才放过了这个话题,坐在隋戈旁边,问道:“自从你上了电视之后,这段时间貌似很有名气了啊,你跟你唐姐姐,都赚了不少钱了吧?”
“赚钱?花钱还差不多。”隋戈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溪的基金是救助基金,那可是花钱的慈善基金,可不是炒股赚钱的基金。”
“知道啦。”沈君菱撅起嘴,有些不满地说道,“不准你在我面前称呼她‘雨溪’,尽管她的确是你的正牌女友,但是你老是这么亲热地将她挂在嘴边,我还是会吃醋的。”
“那,我称呼你为‘君菱’,这样总行了吧?”隋戈笑道,“莫不成还要我称呼你‘小君君’?”
“滚一边去!”沈君菱道,“说点正事,你的狗皮膏药,我们家的人很有兴趣。”
“很有兴趣?”隋戈说,“你们沈家要代为销售么?”
沈君菱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家的人,对你膏药上的药膏感兴趣,不知道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给我们?你也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我话中的意思。”
“明白。”隋戈说,“那些药膏如果利用得当,的确是可以用来帮助修行的。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上心的,过一阵子,我就会提供一些比狗皮膏药上面那药膏更好的东西给你。”
“价钱方面呢?”沈君菱说道,“就算我们很熟,但也不能让你亏本吧。”
“价格方面,我会给你们最优惠的。”隋戈说,“不过,你们沈家可不能利用我替工给你们的药膏来进行制药赚钱哦,那可是抢我的生意呢。”
“放心吧。”沈君菱道,“正如我爷爷说,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会将那样珍贵的药膏用来给普通人治病的。”
很显然,沈泰崇是无法理解隋戈的想法和做法。
沈泰崇的想法,也是许多修行者想法的一个缩影。
在这些修行者看来,普通人是没有资格享用灵草、灵药的。
至于用灵药给普通人治病,那更是“疯狂之举”,也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浪费!
但是,偏偏隋戈同学就这么做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地做了。
沈泰崇不理解,华夏医药行会的大佬、巨头们,就更加不理解了。
甚至,还有些愤怒!
连修行者都无法弄到、无法满足的灵药,居然“贱卖”给了普通人,这的确让许多修行者无法理解、心生愤怒,但是一想到裴家的遭遇,自然谁都不敢跳出来当面跟隋戈为敌。因此,这几天尽管隋戈风头正劲,却是没有人来捋他的虎须。
尽管,隋戈的虎须,也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其实,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将灵药卖给普通人,而且还是以八百元,这么低廉的价格。”沈君菱问道。对于她而言,八百元一张的狗皮膏药,的确是很低廉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修行了,我也是普通人。”隋戈正色说道,“普通人的寿命,不过区区百年,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若是还要遭遇病痛折磨,被疾病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不觉得那很可怜,很可恨吗!”
“可怜我懂,但是为何可恨?”沈君菱问道。
“可恨的是那些修行者拟订的法则。”隋戈说,“普通人不仅寿命很短,许多人的要求也很低,只想平平安安、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地生活一辈子。但是修行者不仅掠夺了天地灵气,而且连服用灵草、灵药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何其不公!”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以力为尊的。修行者比普通人强大,所以他们就是法则的拟订人,而普通人就只能被动地接受。”沈君菱道,“而且,你也是一个修行者!”
“我现在的确是一个修行者,但是我宁愿跟普通人在一起生活。”隋戈说,“我喜欢感受身边的喜怒哀乐,喜欢这些真实有独特个性的人。在我看来,许多修行者,他们根本就只是一味追求力量、提升境界的机器而已,跟他们同列,委实没什么意思。”
“唉,你的想法总是这么特别,这大概也就是你的可爱之处吧。”沈君菱轻叹道,“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般特立独行,定然惹得许多修行者大为不快,而且,你的灵药生意也对‘行会’许多家族、门派的药业生意造成冲击——小心为妙!”
“嗯,谢谢提醒。”隋戈笑道,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不过没事,我有大靠山!哈哈~”
少林寺内院。
这是寺内有身份地高僧的修行之所,游客和外人禁止入内的地方。
一块古老的石壁下,放着一个蒲团,上面端坐着一个白衣年青僧人,神态安详,如同老僧入定。
这年青僧人,就是延云。
自从得知了华夏医药行会的事情之后,延云心灰意冷,回到少林寺之后,索性就专心修行,再也不过问少林药局的事情了。
这个少林禅武医的传人,天才少年僧人,甚至有望继承住持大位的佛门骄子,如今整日就枯坐于此。
这时候,一个老僧轻步而来,立在了延云身旁。
延云连忙起身行礼,道了一声“师父”。
原来,这老僧就是延云的师父永慧和尚,上一代禅武医的继承者。
永慧和尚望着延云,神情慈祥,问道:“延云,你面壁多日,可曾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延云道,“少林药局的事情,弟子再也不愿插手了。”
“你!”永慧脸上忽现怒色,“你可知道,为师培育你多年是为了什么?”
“将少林药局发扬光大,弘扬少林声威。”延云答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却要中途放弃?”永慧问道。
“因为在弟子看来,少林药局如此受制于人,实在很难有所作为。与其碌碌无为,倒不如专心修行,期望有一日机缘来到,可以立地成佛。”延云很平静很超然地说道。
“哼!”永慧闷哼一声,“你真是让我失望!”
“弟子惭愧。”延云道,“请师父成全。”
“成全?”永慧道,“你知道少林寺为了培养你,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和财力吗?还有你上一次搞出来的‘断喉急救散’和‘雄鸡玉皮膏’等药物,少林寺耗费了不少的财力去宣传,但是因为你撒手不干,如今都成了烂摊子,销量大大不如从前了!”
“师父,少林寺人才众多,何苦非要弟子出手呢?”延云为难道。
“因为这一次让少林寺生意受损的,正是你的‘老对头’。”老僧说道。
“隋戈?”延云说道。不知道为何,他心头竟然隐约有些高兴。
也许,这是因为隋戈做了延云不敢做的事情吧。
因为知道华夏医药行会的存在,也知道行会的强大,更知道少林寺都要以这个行会马首是瞻,延云和尚顿时心灰意冷,这才回了少林寺,打算一心修行礼佛。
当初,延云说如果隋戈能够东山再起的话,他就可以帮隋戈做事。这本来正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却没想到隋戈这小子真的敢做,而且已经做了!
这小子,实在太大胆了!
难道,他不怕行会的人干预么?
延云心头当真是又惊又喜,但是却喜怒不显于表面,说道:“师父说的是那小子么,弟子听说他已经和行会结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师父又何必担心呢?”
永慧叹了一声,说道:“若真是如此,为师倒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如今就连行会的人也奈何他不得,所以只能任凭他折腾。如今,他推出了一款膏药,有生筋愈骨的神效,在整个华夏都小有名气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们的雄鸡玉皮膏,那就完全没有市场了。不过,这都只是小事,关键是我们‘功德簿’上的一些‘善人’,也已经开始动摇了。”
“那师父来找我,是希望弟子去击败他?还是希望弟子去挽回我们的生意?”延云问道。
“师父想让你去招揽他。”永慧道,“不惜代价。”
“若是他不肯接受我们的招揽呢?”延云又道。
“那就想办法让他跟我们合作。”永慧道。
“若果连合作都谈不拢呢?”延云又问道。
永慧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如果他不合作的话,恐怕就命不久矣!”
“难道师祖们要出手对付他不成?”延云问道,心里面不免有些替隋戈担心。
“我们怎会如此不智。”永慧说道,“只是,他若是决意不跟我们合作,也就是不跟行会合作。而且他现在风头正劲,日后对许多家族和行会的生意都会产生影响,就算我们不出手,行会也会安排别的家族出手的,那小子就算浑身是铁,又打得多少钉儿。”
“师父所言极是,那弟子这就下山去吧。”延云道,“就当是为少林,再做一次努力好了。”
“少林养育你十几年,你理当如此,怎能年纪轻轻就意志消沉?修行礼佛的事情,那是为师这种年纪才应该做的事情。”永慧点头道。
延云点了点头,忽地俯身下拜,冲着永慧叩了三个响头。
永慧微微诧异,连忙将延云扶了起来,说道:“我虽然点拨了你几句,但也无须行如此大礼啊。”
“师父教养我的多年,弟子自当行此大礼。”延云说道,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永慧望着心爱弟子的背影,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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