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次死亡

8.

不知过了多久，菜月昴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看了一下外面的窗子，天色已黑。

“——到底睡了多久啊？”

“——应该怎么感谢佩特拉一家的救助呢？”

菜月昴带着这些思考，摇晃着走向了房门。

菜月昴歇斯底里的呼喊起来，绝望地声音任谁听了也心酸，他用疯狂地双手敲打着头，试图让自己从这个噩梦中醒来，很明显没有任何效果，因为这就是现实，**裸的现实。

精致的家如今像是废墟一般，也不再充斥着温暖，相反更多的是绝望，佩特拉和母亲倒在了血泊之中，母亲最后抱着佩特拉一定是想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吧，但是单单是这个愿望也未能够实现。

“——佩特拉，起来啊。”

“——不是还要一起吃薯片的吗？”

菜月昴哭喊着爬到了佩特拉的身边，伸出了手，试探性的摸了一下佩特拉，感受到了冰冷之后，他迅速的缩回了手，他无法接受这个佩特拉和妈妈都死亡的实现，但两个人冰冷的身躯就躺在了自己的面前，菜月昴失去了理智了。

9.

他跑出了家门，想要逃离这一切，但是得到的却是更加让他绝望的事实，村民像火海一般，四周的房子大门敞开，从门外看去，里面的情况跟佩特拉的家里一样，物品都四处散落，村民也死去。

菜月昴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动跑起来了，也许是想找到一个活人，但是遇到的却只是尸体铺就的血路。

一路上，菜月昴无数次摔倒，摔倒在血泊中，神情恍惚的他也看不清楚前路的坎坷，一路上的摔倒再爬起已经让他全身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终于，他听见了除了呼啸的风声和熊熊燃烧的噼啪以外的声音，确定了，那是有人在说话。

他冲向了声音的源头，却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下，那是一股冰冷地臭味，夹杂着尸体和血液腐败地味道，菜月昴吐了出来，仿佛整个胃地东西都吐了了干净，最后连胃酸也出来了，用那沾满了血液地衣袖擦了满是呕吐物的嘴，却弄得满脸都是血，接连吐了吐口水，试图将口里的肮脏物吐个干净。

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穿过了充满尸体的狭窄的巷子，耀眼的光线从巷口传来，这是希望的之光吗？菜月昴伸出了手，傻傻的笑了起来，似乎想要抓住这耀眼的光。

穿过光芒，菜月昴便被死死的按住在地上。

10.

“——你们是杀死村民的凶手吗？”

菜月昴对着广场怒吼，这一刻，他压抑以久的感情被瞬间释放了出来。

广场上，尽是尸体，在这尸体之上站立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物，显得与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全身扭动着，试图进全力摆脱束缚，即使是他自以为傲的握力也未能帮上任何的忙，再一次他感受到了绝望，菜月昴真的很弱呢。

“——快说，你和魔女教是什么关系？”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按着菜月昴的人愤怒的发问，在说话的同时抓住了菜月昴的头，用力的将他的头往地上撞。

菜月昴感受到头上有异常的热，同时热量还随着液体般的东西往脸上流，伸出手摸着头。

“——呵，是自己的血啊。”

“——流血的时候，她们也一样很痛苦吧。”

头部的撞击让菜月昴冷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挣扎，他慢慢的转过了头，却发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蓝色头发的美少女还穿着女仆装，但那可爱的脸庞上却是让人恐怖的表情，菜月昴全身颤抖了一下。

“——你们到底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

蓝发少女表现出想将菜月昴杀掉的愤怒。

菜月昴无法理解，因为他认为对方才是杀死村民的凶手，那么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呢？

“——村民不是我杀的，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

“——你还真敢说啊，今天袭击村子的是魔女教，而你的身上却有着跟魔女教徒一样的魔女余香，甚至是更加强烈的魔女余香。”

“——这股令我作呕的味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们魔女教到此的目的到底为何？不说就杀了你。”

蓝发少女将菜月昴拉起，将他拖到了其余三人的面前，一脚将菜月昴踢到在地，菜月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菜月昴抬起了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了一个脸上画着小丑般脸谱的男子，但是瞬间菜月昴刚抬起的头就被男子旁边的少女一脚踩在地上，菜月昴又再次的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罗兹瓦尔大人岂是你等蝼蚁能随意窥视的？”

少女狠狠的骂道。

“——罗兹瓦尔大人，怎么处决这个罪该万死的魔女教教徒？”

蓝发少女向一个穿着奇装异服，面上画着奇怪妆容的男人请问道。

“——蕾姆，你觉得呢？”

“——是，罗兹瓦尔大人，蕾姆觉得这个人身上的魔女余香已经证明了他就是魔女教的人了。”

“——魔女教的人，不论村民是不是他杀的，他都该死。”

从话语中，可以看出蓝发少女对魔女教的憎恨。

其余的人也没有出声，只是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满身血迹的如同虫蛆一般的菜月昴。

“——或许自己真的该死吧，只是不能原谅杀死佩特拉和村民的人。”

“——抱歉了，佩特拉，本来还想一起吃薯片的。”

菜月昴暗暗嘀咕着，眼角的泪水早已止不住，全身抽搐着，他的心也碎了吧。

蕾姆的铁锤没有给菜月昴任何的解释的机会，或许菜月昴也不想解释了吧，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啊。”

菜月昴的脚被铁锤砸断，骨头咯的声音异常的清脆，血肉模糊之间依稀可以看到断脚与身体通过筋肉的相连，但着相连却显得异常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断掉，因为蕾姆一定用尽全力砸了下来吧。

“——死亡真的比想象中的痛苦和漫长呢。”

菜月昴承受着这断腿的痛苦，但是痛苦远不止这些，蕾姆的铁锤再次的砸下，菜月昴瞬间奄奄一息，但是蕾姆不为所动，依旧抡着铁锤猛砸菜月昴，逐渐的菜月昴化作了一滩血浆。

“——菜月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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