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走天使界的宝物和未来……么?”
墨枫重复了一遍艾菲娅的话,而面前的艾菲娅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只是在这个距离细细地端详着他。
尽管两年以来一直能通过意念感知到他的存在,可感知也就做到这种程度而已。只有这样子,她才能真正地看清面前这个大男孩儿。
和天使们半强制性地保持十八岁的样貌不同,流淌着魔族血脉的墨枫可以自由地选择是否固定自己的外表。显然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长大了,和十六岁相比长大了不少,也长高了不少,面庞褪去了些许稚气,可还是能看出孩子的样子。
依旧算不上是帅哥,但是很干净。黑发黑眸,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身黑,倒是真的有了些魔王的风范。但他露在衣服外面的手依旧白得让人羡慕。
“最大的变化,大概还是他的那双眼睛吧。”艾菲娅在心中默默地感叹道。
在他被迫逃离天使界之前,他的眸子还是依旧灵动,满溢着孩子独有的天真与善良。
而在刚才的交谈中,他的眼中更像是淡漠,仿佛一道厚厚的防线彻底隔绝了他的内心,即便是她也已经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与心思。
那两年的人界生活中,他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呢?她不知道。一个被迫从天使界逃离的孩子,一个从来没有单独生活过的孩子,就这么被迫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纵使有一身恐怖的魔力,那又有什么用呢?
艾菲娅能够感知得到魔力的波动,她知道他动用过他的力量。第一次大概是吟唱了某种术式之类的,之后几次她依旧能够感知到魔力的存在,但却也无法判断魔力的用途了。
“你觉得她这次的预言意味着什么?”墨枫抬头,刚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他根本没有想到该如何给出这段预言一个解释。
“如果幽杉的预言每次都能说得无比精确的话,那么天使之王的位置早就应该给她了,天使之戒也早就应该是神器而非是次神器了。”艾菲娅似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思考的时间里,你得出了些什么呢?“
墨枫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认真“纯粹只是些猜想。天使界的未来我是真的想不到,总不能说我把天使界给毁了吧,要是我真那么做的话,你们早在那之前就把我给天道毁灭了。七位长老加上你,再加上那三位,理论上我不存在任何胜算。所以我没法对未来做定义。至于天使界的宝物,说实话我真的只能想到圣剑和天使祭坛,但那两个东西我夺走了又有什么用呢?纯粹就是找死吧……”
墨枫说得不错。圣剑,天使界中唯有的两件神器之一,最强的武器。本身的存在就和天使之王一个级别,象征着纯粹的光明与圣洁。理论上对于魔族有极强的克制性与杀伤力,也是所有的武器中唯一可以给历届魔王带来伤害的武器。对于墨枫而言,抢来圣剑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想办法毁掉,但这也是不可能的。历届魔王为这件武器头疼了无数年,想了不知道多少办法,可这件神器还是牢牢地镇守着天使界。
而天使祭坛,和墨枫的渊源就更深了些。
他一开始被艾菲娅捡到的时候,艾菲娅还没有成为女王,而他自己也只是被视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儿,那时他的名字还叫艾尔格。
10岁那年,他的姐姐战胜了其他的竞争对手,在天使祭坛加冕为王,那时乳臭未干的他甚至还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要成为和姐姐一样的天使,聪明而强大,强大到甚至可以保护她。
16岁的那年,那是他的成人仪式。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姐姐告诉他,他也可以成为天使的时候,他心中的激动与喜悦难以抑制。
可一切未能如他所愿:他没能拥有天使的翅膀。就在天使祭坛的光芒注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感觉到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天使祭坛的光芒瞬间就被黑暗彻底吞没。再睁眼的时候,周围的天使早已乱作一团,“魔王!”“魔族!快杀了他”的喊声立刻就让他意识到了不妙。天使祭坛的光芒被自己周围的黑色所掩盖,他没有多做犹豫,下意识般地催动起从未感受过的力量,拼命地往下飞。风刮在他的脸上,但吹不散他心中的惊讶和迷茫。
……
天使祭坛比圣剑更像是天使界的守护者。圣剑好歹还可以带出去用来战斗,天使祭坛,至少根据天使界留下来的传说,从天使界诞生的一开始,就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有,也没有人能够让它改变位置,至于夺走?天使祭坛既不能动,本身又蕴含着恐怖的天使之力,从它本身可以将人类转变为天使,就显然能意识到没有直接的攻防能力的这个庞然大物有多么恐怖了。
这也是墨枫为什么能够感觉到疑惑的原因。能够被称为整个天使界的宝物的,墨枫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两件神器了,而这两件神器他去夺?wdnmd真就找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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